来来来,我再喝一口。”
聂秋看的眼睛都直了,这大和尚当真是不拘泥于这等小节,大口喝酒,若是再来一炉烧的通红的狗肉,怕是这大和尚真能跳出墙来。
“可是师傅,佛祖常言,杀生者”
聂秋不耐烦了,这小和尚平日里在自己面前吆五喝六的,却也没有想到见了他自己的师傅竟然是这般死板,刚想说话,却没想到一旁的大和尚却是先开口了:道:“哎呀,你这徒弟真笨,老虎是聂秋施主杀的,关你屁事,这酒延年益寿,对于功力大有助益,快喝一口!”
眼看着这大和尚要捞第三口,聂秋当即一阵头大,一把抢过药炉,道:“行了行了,解解馋就行了,在这么喝下去真就把我给喝垮了。再说泡酒哪有你们这么泡的,泡酒泡酒,得泡着,慢慢等,等将来酒泡好了,我再请你们喝。”
聂秋忙不迭的捂着药炉,喝了一口灌入口中。那虎骨参酒,药味十足,入口便感觉到了些许的苦涩。那大和尚也不知道加了什么酒,辛辣无比,入口便有一股烧灼感,充满了嘴巴当中。但隐隐的确又有一股药香,在自己唇齿之间流转。
将那一口虎骨参酒吞入口中服用进喉咙里面,便立刻感觉到一阵火辣辣的辛辣感觉直钻自己的身体之中,许久之后,一股前所未有的畅快感觉传遍全身,新熬炼出来的药酒,几乎不用等,片刻间药劲儿便涌了上来。
第六十二章 剑诀与剑意
那一口虎骨酒吞入口中,起初入口辛辣苦涩…好似千百种药草一口气入到了嘴里一般,唇齿之间流转着各种苦涩的味道。
这种苦是聂秋经历过的最苦的苦,辣椒吃多的能辣的眼泪和鼻涕齐飞,可是这虎骨酒第一口,便险些把聂秋的眼泪给苦出来。
舌头像是被麻痹了一般,舌根到舌尖,牙齿到喉咙所有的地方全是苦的。
苦过之后便是辣,天知道这大和尚的紫金钵盂里面盛着什么酒,奇辣无比,比聂秋喝过的北地烧刀子还要辣。
这种直辣,直钻嗓子眼,仿佛是火烧一般,瞬间喉咙着火了一样,辣的聂秋恨不得一头扎进水里才肯罢休。
可是当那虎骨参酒进入身体之后,身体便立刻不再那么难熬。辣酒如喉的回味,却是带着些许的甘甜。
不到半刻钟的功夫,药劲儿便立刻涌了上来。
聂秋只觉得自己脐下丹田一阵暖意,紧跟着浑身上下仿佛置身于火海当中一般,火辣辣的暖意席卷全身,片刻的功夫自己的衣服便被汗水侵湿。
一股暖意涌上心头,立刻占据自己的丹田之中,浑身上下仿佛充满了力量一般,给人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之前与那恶虎搏斗身上留下的伤口,眨眼的功夫便全部痊愈。
这感觉仿佛醍醐灌顶一般,悄然之间,聂秋浑身上下便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通透舒爽。
“就趁现在,快修炼一边拼色教给你的心法口诀!”
就在这时候,身边突然传来了大和尚的声音,聂秋当机立断,立刻盘膝而坐,口念心诀。
立刻那丹田之中的药力再次涌了上来,聂秋连连的打了三个酒嗝,却是浑身舒爽,每个毛孔都仿佛完全张开了一般。
而聂秋这一盘膝而坐,立刻心中念头一动,龙象般若诀的内功心法便立刻默念而起。
龙象般若诀的内功心法多为梵文,可聂秋念诵起来却毫无生涩停顿的感觉。只是和往常不一样,这一次聂秋口念心诀的同时,却不知不觉的感觉到了些许的不同。
往日口念这龙象般若诀,只是为了练功不走火入魔,却也没有仔细感悟。
可是今天服用了这虎骨酒之后,再次盘膝而卧,口念心诀的时候,聂秋不但感觉到了丹田之中,如同沸腾一般。同时也感觉到这周身世界,万物之中,灵气从四面八方涌来,将自己紧紧地包围起来。
“这山中的灵气,更加充裕!”聂秋睁开眼睛,却能够感觉得到,自己犹如一盏烛灯一般,虽然无法使用灵气,但却和这灵气毫无排斥,完全融合。
丝丝灵气进入到自己的身体之后,便立刻游走进入自己的四肢百骸,滋养全身之后,集中到了丹田之中,助长了聂秋内心练就龙象般若诀后所产生的那天地异火这灵气进入到了身体之中后,便立刻形成了一个良性的循环,全部被聂秋的丹田吸收,而丹田又滋养了丹田之内,聂秋识海之中炎阳之火!
不过眨眼的功夫,聂秋的竟然掌握了这灵气的奥妙!
“哈哈哈!”聂秋爽朗大笑,睁开眼睛,看着那山中第六层山路的石阶,浑身力量暴涨,跃跃欲试。
“小泥鳅,你不是要趁着现在冲击淬体六层吧?时机不成熟啊,你才刚刚进阶淬体五境!”小沙弥看着聂秋,跃跃欲试的样子,便立刻提醒道。
“行了,你别拦着他了,这家伙喝了虎骨参酒烧包的不能行,人来疯了,你拦不住,随他去吧,反正死不了。”小沙弥的师傅说着,话虽如此,说的也入不得耳朵,甚至有些败兴。
但是聂秋却并不在意,同时那大和尚的眉宇之间,更是散发着阵阵好奇的目光,好似也是极想看看聂秋会怎么去冲击那代表淬体六层的第六层山路。
聂秋如今不过淬体五层的初阶,可是走上淬体六层的山路却依然毫无畏惧之色。
一脚踏上,陡然之间山上传来一阵金钟响声。浑然之间,一阵迷雾飘散而出,弥漫在了那山路之上,经久不散,与此同时,聂秋只见那迷雾当中,无数夜叉厉鬼伸出手来。
干瘪的四肢纷纷伸出,那厉鬼夜叉,削尖了脑袋的朝着聂秋爬来,山路至上密密麻麻,犹如尸海一般,密密麻麻的满是光秃秃的脑袋和干瘪的四肢。
“这一切都是幻象!”聂秋眯起眼睛,却感觉到脚下沉重,与此同时,无数夜叉厉鬼朝自己爬来。各式各样的兵刃席卷而来,铺天盖地,聂秋脚下生风,踏起婆娑世界,闪转腾挪。
走着走着,突然肩膀一沉回头一看,不知何时,钩沉剑竟然横在了自己的背后!
“难道!?”
聂秋抬起头来,看着那漫山遍野趴在山路上的各式各样的魑魅魍魉,夜叉厉鬼,陡然仰天大笑。
“哈哈哈!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全当练剑了!杀!”
这灵参清幽之地,陡然之间伴随着聂秋一句喊杀声,瞬间变得不再安静太平了起来。
聂秋手中一把钩沉剑,挥舞的虎虎生风,却也引来那山路至上万鬼哭号!
杀声四起的同时,那无数厉鬼魍魉,却也是哀嚎遍野。仿佛一夜之间,地府大门洞开,引来无数夜游鬼魂。而聂秋却也被这孤魂野鬼,激发了魔性一般,手中大剑肆意挥舞,毫无章法,但隐隐的却好似有迹可循。
聂秋闪转腾挪,手中的剑没有任何的剑意,单纯的只是挥砍刺杀,一剑刺出,带着的便是那一股子破敌无数的豪迈气概。
这钩沉剑在手,便没有了任何的剑意,只有纯粹的龙象之力。浩然剑锋所到之处,劈山开路,无数厉鬼纷纷要么化作齑粉,要么被砍的支离破碎。
聂秋所到之处,无数厉鬼魍魉形成的攻击,却在这钩沉剑下不堪一击。
前段的路好走,之后的路越发陡峭,魑魅魍魉不见,换来的是更多的恶鬼厉鬼。地面凹陷,巨大的地裂之下,爬出无数厉鬼,纠缠在一起。
有那吊死鬼,也有那饿死鬼,千奇百怪,看的聂秋头皮发麻。
“啊哈,来多少,就杀多少!”此时的聂秋挥舞着钩沉剑,却也已经完全杀红了眼睛,无数厉鬼攀爬出来,比起刚才那些魑魅魍魉,却是更加凶恶的地府幽魂。
可是聂秋依然丝毫不惧,手持利剑,所到之处,杀戮四起,搅得这神山片刻不得安宁。
这一路整整走了七天七夜,同时聂秋从黄昏杀道了黎明,再从黎明杀进了黄昏,反复七天七夜,七日之后,天上再无晦暗,整个神山恢复了平静。而聂秋却也已经站在了第六层的山门之上,回头望去。
只看到那山中石阶之上,尸骸早已不见,只留下数万道残影若隐若现。那数万残影,手持大剑,挥舞杀敌,隐隐的散发着一种万夫不当之勇。
聂秋再看,那无数残影组合起来,每一招充斥剑意,虽然只是残影,却依然能够感觉得到剑中所包含的那一股冷冽!
“这竟是一套剑法!”聂秋看的怔怔入神,一眼从山下看到身前的山路,只一眼,脑海之中却形成了十几套剑招,层出不穷,变化莫测,眨眼的功夫却将这一套剑招牢牢记住,忘都忘不了,像是印刻在了脑袋里面一样。
“小泥鳅,你真是得了这普天之下一等一的机缘气运了,这第六层山路从未昭显过任何玄奥。你喝虎骨参酒走了一遍,便走出来了一套剑法。”
聂秋皱了眉头,看向身边。大和尚喝完酒便不知去向,只留下小沙弥一个人,站在一边,和聂秋并肩而立,同样眼睛看着那山下的数万残影,怔怔出神,好似看着远古精怪一般,满脸的猎奇。
“你真的不知道这套剑法的来意?”聂秋转身看向身边的小沙弥。
光头小和尚撇嘴摇头,一脸的好奇,只是嘴角勾起一抹莫名其妙的笑意,却让聂秋好不理解。
“小泥鳅你快看山路上的那层层石阶!”小沙弥挥手指向山下。
聂秋顺着小沙弥的指的方向看去,却看到那山下石阶上面,刀劈斧砍的竟然出现了无数裂纹。
“是剑法的心诀?”聂秋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却看向四周大山。这一套剑法,当真是从天而降,仿佛恩赐一般。
剑法剑诀相辅相成,若是光练剑却也难以掌握剑法奥义。但如若光练诀,却也难以掌握剑法的形。只有气形合一,才能做到人剑合一的至高境界。
如果那数万残影是剑意,那眼前山路至上刀劈斧砍,被钩沉剑刻画出来的一句句心法,便是剑诀!
聂秋看着山下层层石阶上面的剑锋劈开的剑诀,陡然之间心念一动,无数剑招化成一体。犹如一套组合一般,分分合合,上了七重之后,剑招行云流水的和剑诀化为一体,形成七式,通达聂秋心念。
过了一刻钟之后,那上万套动作,化作七套剑招,七套剑诀,牢牢的扎根在了聂秋的脑海深处,而这剑招的名字,浑然之间同时浮现而出——太阿七剑!
聂秋揉着鼻子,看着山下的剪影逐渐模糊,最终消失在了那山路之上,不见踪影。
“小泥鳅,你果真是天赋异禀,短短一月有余,竟然连升两境,还悟到了这一套山中剑法,实属难得,大善!大善!”小泥鳅在一边,真心的替聂秋开心。
“你闭关有所成就,接下来有何打算?”小沙弥突然问道。
聂秋目光炯炯,淡然一笑,看着山下,道:“下山,回书院!”
第六十三章 祭酒驾到
朔州书院,试炼的日子结束已有些日子,分散在阴山脚下的诸多士子也渐渐的全部回到了书院当中。.多数士子集中在一起,讨论着这一月多来他们试炼的成绩。
天地玄黄四个班,上百士子集中在那书院小堂之中,有那一月进步神速,小有成就的脸上满是自豪的目光。也有那些一月试炼,毫无成就,败兴而归者,一脸的苦恼。
但是诸多人探路最多的,也莫过于今年士子之间发生的那一件大事。
“哎?你们听说了吗?地班的那个段纯阳,传言他在阴山试炼的时候,杀了书院的一个士子,创下大祸,被老夫子亲自出手,关押在了思过崖的风云顶上了。”
“嗯嗯嗯,我听说了,杀的好像是黄班的某个不入流的小士子。”
“不光是这些事情呢,那今年的第一解元郎也重伤失踪了,传言就是被段纯阳击伤了的。至今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士子修士之间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常年好不热闹,却也大多数把话头引向了聂秋和段纯阳的恩怨纷争当中。
“传言费长房带着不少学监还在阴山当中寻找聂秋的下落呢。”
“那可不是,聂秋好歹而是费长房门下的关门弟子,唯一的传承之人,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总要有一个说法不是。”
“我看啊,难,聂秋什么修为?独自一人在阴山当中,绝对活不过一个月,怕是现在早就喂了阴山的蝇蛆了。”
不知不觉,大先生走上了台前来,诸多学监和先生也同时出现,却不见费长房。大先生清了清嗓子,学堂之中陡然安静了不少。
“今日阴山试炼结束,学子造册登记,除却黄班士子沙长青和黄班士子聂秋因故缺席,其他班的士子可都安在?”大先生一句话,环顾四周,眉宇间落在了学堂角落当中。
庞凤雏和昭华两个人,以及一群黄班的士子落在在角落内,目光看着反大先生,明显不善。
谁都不是傻子,都知道大先生是极为护短之人,段纯阳是他门下的士子,聂秋下落不明,沙长青死的不明不白,这事情总要有一个说法。
只是可惜,黄班的上师费长房不在,黄班士子在四个班当中,更加显得没有地位,只能落座在学堂角落里面。
“接下来,各自汇报一下你们试炼的成绩吧,黄班士子,平日里当属你们修为最浅,也最为不够刻苦,你们就你们两个了,段纯阳,昭华,你们二人讲一讲这次试炼的心得,与大家分享一下。”
大先生上来便没有打算给黄班士子台阶下,趁着费长房不在,他自然要借机打压一番黄班的士子。
诸多黄班的士子面面相觑,没有自家门内的上师在场,他们就算心有不甘和愤怒,却也无从发泄,只能一个个像是霜打了茄子一般,低着头,没人愿意带这个头。
“大先生这话什么意思?为何不问问你们地班的士子,尤其是那个如今还在风云顶上面壁思过的段纯阳,杀了自家门内的同窗士子,花钱雇佣那些杂鱼修士,追杀我等,有何收获?”
昭华是急性子,直爽脾气,见不得这般被人羞辱,当即言语之间反抗了起来。
只是这话犹如一个导火索一般,不说则已,一说便让学堂之内瞬间炸了锅。
“哼,你们黄班士子说话倒是有趣,无凭无据,怎就一口咬定段师兄杀害同门兄弟?”
“就是,一群平日里在朔州书院混日子的小杂鱼,何来的底气口出狂言,对我大先生如此不敬,该去风云顶喝风面壁的应该是你们吧?”
“就是,说不定是那聂秋,眼见着沙长青得到了什么宝贝,看着眼红这才杀人,栽赃给了段师兄也说不定呢。”一个女士子阴阳怪气的说着,黛眉微皱,锥子般的下巴恨不得抬到房顶上,看着黄班士子,像是看着一群垃圾一般充满了不屑。
在朔州书院,虽说段纯阳是寒门士子的骄傲,可是在许多女士子的眼里,段纯阳却是十足的领军人物。自然容不得他们眼中的黄班杂鱼,这般诋毁。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老夫今日来的不是时候?怎就赶上书院内讧了呢?”
正当这时候,突然门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紧跟着一股子威严之气弥漫开来,隐隐的将场面弹压了下来。众人寻声看去,却看到门外不知何时竟站着一个身着玄黑色道袍,左手持拂尘的老道人。
这老道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一个病怏怏的看上去像是个久病成鬼的病痨鬼。站在一旁,弯着腰,怀里抱着一把七尺青锋,虽然藏在剑鞘之中,却汉光闪烁,寒气逼人。
另外一人,也是让众人大跌眼镜。竟是一个女人,身着绫罗,好不曼妙惹人眼球。站在一旁,风姿绰约,一头乌黑长发盘在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