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好奇的是,‘下三滥’的高手,又是哪一位被大人收入旗下?”“曾在北城先生手底下吃过大苦头的‘一笑了之’何呵呵。”潘凤笑着道:“该员曾以‘点石成金’的幻术戏法,愚弄蒙蔽无知的山姑村妇,骗财骗色,被冷城主撞破打个半死(参见《报恩箭》卷第四章)之后,就洗心革面,投入本府,做了典狱牢头。”“……不拘一格降人才,时局艰难,唯才是用,固然没有什么不对,但是也要考虑到人品,若是收录了不肖的恶梁,难免要损了你我的名声害了治下的百姓。”李纲面色不悦的道。潘凤忙礼道:“老师教训的极是,学生谨记在心。”沉吟半晌,李纲又问:“‘太平庄’的梁家的高手呢?”“梁炒烹。”潘凤收起喜色,道:“梁炒烹梁姑娘,是当世小有名气的美厨娘,早年被堂弟‘凉城客栈’的厨师梁煎炸所骗(参见《红丝巾》卷第六章),如今已是……已是学生的侍妾。”“哈哈哈——”龙傲骨笑道:“本台长倒是好生羡慕潘仁兄啊,不但将天下少年英雄,尽收囊中,还风流倜傥收了一位精通厨艺的红颜知己,这真是既饱了口福又饱了眼福,更饱了艳福啊,可喜可贺啊哈哈——”“龙台说笑了!”潘凤正色道:“下官与那梁姑娘心心相印真心相爱,绝无私欲之逞。”见他说的认真,龙傲骨跟几名同僚,这才收起笑意戏色。咳了两声,左相李纲拉回正题,道:“潘大人手上,真真有的是人材,这些英雄年少,都是不易服人之辈。古往今来,一个成功的人,最大的特色,就是:身边手下,拥有很多可用的人材。潘大人,假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啊!”潘凤恭谦的道:“学生倒没有什么大的本事,他们这些侠少英杰,会赏下官这个面子,纯粹是因为,学生平时尽一切心力,用心用力的善待他们。学生处处以恩相为楷模,一向也都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左相李纲沉吟一声,语重心长地道:““可是,这两句话八个字里,有的是大学问大智慧,用人难,难在知人善任,芸芸众生,是人材已极不易得,但能否死心塌地为所用,这就更难上加难了。‘疑人不用’,但你所疑之人,可能就是特殊的人材;‘用人不疑’,就怕你所信重不疑之人,其实是要害你杀你的人。本相在官场起起伏伏摸爬滚打了一辈子,不知受了多少挫折历了多少波折,才在‘户部’尚书四十二岁的任上,才渐渐想通这个道理;潘大人,你以三十六岁的年轻年纪,就能参的透勘得破这一点,已经算是极其难得极为不易了。”这个时候,龙傲骨潘凤等一班门生,都俯首聆听师相的教导,说也不敢多言。“其实,说开了,这道理,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就是一个‘平常心’,你要用他,就推心置腹坦然不疑;万一了,让他倒戈反咬了,你也认栽就是了;如果不用他,也不相信他,那就由他自去投别处罢了。”左相李纲讲兴正浓的道:“这个世上,总有一些人,站在原地,总是碍着大家的路,既不肯上进,又不愿改过,这就叫‘害群之马’,遇上这种人啊,有时侯,那才真叫一个‘束手无策’哩!”龙傲骨笑道:“明公手上,自然不会有这种人。”李纲正色道:“你们还别说,我手上,还真有一个这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帐东西’。”龙傲骨轻声道:“哦?”“就是我那不听话偷偷跑出去的孙女儿青螺(参见《红丝巾》卷)喽!”左相李纲忍不住大笑了。两旁的数名同僚,也不禁得会心抚掌大笑了起来——…………古道,西风,瘦马。银发,雪眉,白衣。“杀手之王”冷北城,已在迎接“康王”赵构的路上。他们一行人,一路之上,都是乔装打扮,分批往“五行大山”推进,他们的行动,都非常谨填,而又极端小心。他们一众,在围绕着“五行大山”又穿山迂回而过的“烟水河”附近集合,正要拟定下一步的行程路线和计划部署,但在这时候,凭借“杀手之王”的嗅觉和灵感,冷北城就接连感觉得出来三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廿四先生”布伯,已经出动了!第二件事,自己一行,已在对敌紧急状态!!第三件事,血腥杀戮,很快就要即将展开!!!冷北城不觉有些皱眉不展起来,他身边的五个人,谈仙贾不娘四更血鸢尾岳飞,除了“胸大无脑”的那一位女孩子,至少有四个人,发现了李相爷紧衣缩食几乎是砸锅卖铁倾家荡产,花了十五万两雪花银,才请出山的“杀手之王”,一双饱经沧桑的白眉,一走入“五行大山”,就向拧了劲儿似的,没再抹平过。“冷城主,有事么?”谈仙第一个发觉不妥,出声询问。“布伯已快发现我等的行踪了。”冷北城沉声道。“这样快!”贾不娘震讶的,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布伯绝对有这个本事。”冷北城目光落寞的,盯着眼前茫茫的山脉和脚下潺潺的烟水。“咱们本来就是来对付那个老疯子的,他发现了,最多提前对决,怕个鸟蛋?!”四更口无遮拦百无禁忌童言无忌风大不怕闪了舌头的直嚷道。“不!”冷北城沉声道:“我下百姓和安东野安三爷的面子上,以打一折的价格,接受李相的任务,是安全迎接护送‘康王’赵构进京,没有和‘青衣楼’杀手们拼命·的义务;布伯越早发现,就越会把决战的战场往前推,我们越是无法接近‘康王’,对我们的任务,就越无法顺利的完成。”“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前进?还是后退?”血鸢尾在冷北城面前,晃动着巨胸上一对凶乳,“波涛汹涌”的道。“有的时侯,后退,未必就是失败;前进,也有可能是去白白的送死。”无视巨胸美女的“大浪滔天”,冷北城转视身后手挽银枪挺拔站立的英武少年,问道:“岳飞,你可知道‘康王’殿下和李相的孙女婿宗颖少将军的车马仪仗,现在是在什么方向?”“南方的‘火行峰’。”岳飞简洁有礼干脆有力的回道。“那我们先转向北方的‘水行峰’退。”冷北城即道。“老冷,这一来,岂不是越走越远了吗?”四更一急,没大没小没上没下没头没脑的胡乱叫了起来。冷北城笑了,他笑得很孤寂,他声音更孤寂的道:“布伯是一个老猎手,我初出江湖的时候,他已经辅佐布先生,创下了有‘天下第一杀手组织‘的青衣楼,论辈分,他都应与家父冷酸灵冷谷主舅父高老庄高门主等,是同一个时代的杀手前辈,我算准了,布伯在下手狙杀‘康王’殿下之前,会先清理掉我们这些碍手碍脚的‘路障’,我们距离‘康王’殿下越远,或许暂时时间内,殿下就会越安全。”“万一咱们走远,布伯对付‘康王’殿下,怎么办?”谈仙忧心忡忡的道。“我等现在,已经身在‘五行大山’之中‘烟水河’之畔,不能成功使得布伯和他的手下远离‘康王’殿下,将其击毙,我等离‘康王殿下’一百里或是一里,意义都是一样的。当我们无法奋进时,勇退,也许就是一种转折,布伯要追击我们,就要远离‘康王’殿下;若回兵图谋‘康王’殿下,我们就可缓一口气换尾后抄其后路再偷袭过去,杀他一个片甲不留哭爹喊娘。”“晚辈搞懂了了,”谈仙似有所悟的道:“前辈之意,是我们故意转移的方向隐藏行迹,但又走露一点风声一丝痕迹,让布伯知晓察觉,使他先有所行动,然后,我们再依他而动,谋定而后动。”冷北城用嘉许的目光,淡淡的仙一眼,似乎在说:“嗯,这小伙子,还不错。”四更却教训谈仙道:“不是吧?我们是故意要引布伯来追杀呀,万一布伯不知道我们的路径,岂不前功尽弃白折腾一趟了吗?”贾不娘忸怩的笑了,并未作声。岳飞自幼喜读兵书战策,又曾在“小梁王”的“禁军”做过一段时间“枪骑卫”,是一个知兵懂阵的,乃笑道:“司马,别人或许不知我们的行踪,但布伯限这样的对手,却一定能觉察得到。我们若走得太张扬太明显,他反而不信。《孙子兵法》云:’知己知敌,百战不殆’,司马,你平时该多读一些兵书,少‘东瀛国’的‘房中春图’。”四更一横眼,辩白道:“我哪有竟我这么纯洁。”血鸢尾跟贾不娘急忙扶树直呕——冷北城笑道:“为了以假乱真浑水摸鱼,我还得在京城里,找一些人来扰乱布伯的心神,烧一把火搅一次局。”这次,又是谈仙发问道:“是哪些人?”“‘大风堂’的人,”冷北城咳道:“我营救过他们的安三爷安东野,云端大小姐也曾欠我一点情,加上我的四个宝贝丫头,在生死关头上,都先后帮助过他们,而且,‘大风堂’人多势众,在京城的市肆民间的影响力,可谓树大根深,正好适合执行这种搅局的任务,局面一乱,布伯的行动计划,也势必被打乱,届时,谁吃掉谁,还未可知呢。”谈仙仍是有所怀疑的追问道:“冷爷,就算是为了报恩还情,‘大风堂”的领袖云端大小姐和安三爷,就敢为此得罪太子爷和辰源总楼主吗?”冷北城道:“说到底,‘大风堂’是‘康王’殿下跟李左相,在民间扶植建立的民军武装;而‘青衣楼’,则为‘太子’与布相布先生重金打造一手创造的‘杀手集团’,两王相争,各为其主,不由得‘大风堂’不帮忙!”
第三章 斗智斗勇
“玉面神丐”谈仙不见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再问道:“可是,我们远在深山老林里,跟‘京师’已经切断了一起的联系,我们又怎样才能通知‘大风堂’的云端大小姐,配合咱们的行动?”
冷北城轻咳道:“出发之前,左相早有安排,李相麾下最擅奔跑,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家将‘飞毛腿’张保,就衔尾我等之后二十五里之后秘密跟进,随时可为我们跟‘京师’方面,传递沟通重要的信息和动态。@樂@文@小@说|”
四更没好气笑道:“谈大少,你这笨球儿,挺简单的一件事儿,总是东问西问的问个不停,咱们大伙儿都听明白了,就他一个搞不明白,亏你还是我们‘一十三道旋风’的老大,比起‘腾讯堂’的历任老大冷重肖剑熊神刀子,简直都差上十万八千里哩。”
“就是就是,谈小仙都蠢死了!”血鸢尾跟着起哄道:“你们还记得上次不,青螺孙小姐说他有一次参加岳父慕容先生的寿宴跟‘慕容世家’几个姑爷子在一起喝酒,大姑爷南宫华树喝多了,在酒桌之上,拿出一绽金子和一两银子戏耍谈小仙道:‘叫花子,大姐夫赏你的,不过你只能选一样,你选哪一样啊?’你们猜我们的‘谈大少’怎么选的?他果真捡到宝似的去选了一两银子!你们说气不气人,简直是唇到他‘净衣派’的姥姥家后院柴房了!
当时‘慕容’家的二姑爷‘只手遮天’不信邪,也试试看这个装疯卖傻的‘四妹夫’,倒底识不识数,便同样拿了一定黄金和一两白银,摆在了谈小仙面前,问他道:‘老四,你要哪件?’你们道他怎样?他竟还是选走了一两银子,你们看看,谈小仙他是有多蠢呢!”
“后来呢?”贾不娘来了兴趣,女声娘气的问了一句。
血鸢尾的道:“后来,三姑爷‘追风刀王’风恋刀也不信邪,又用同样的方式来试探谈小仙,然后是其他的宾客,纷纷好奇来试,他都无一例外的舍金取银你们说说,这不是蠢是什么……”
谈仙只从鼻子里轻蔑的“哼”了一声,也不理她。
贾不娘听得有趣,自己掏了一锭金子放在左手手上,右手又掏出一块碎银,伸到谈仙身前,兴致勃勃的道:“谈大少,我这儿有一绽金宝和一两碎银,打算送你一样,你选哪只手?”
“玉面神丐”谈仙呆呆的问道:“真的施舍给我?”
贾不娘更加热衷的连声道:“是的,送给你,你相中哪样你,你就拿走。”
谈仙摸摸脑袋道:“真的吗?你不会逗我吧?”
贾不娘一叠声道:“真的,当然是真的!”
四更看得津津有味,同大家说笑鼓掌道:“下面,请大家观赏谈大傻子表演白痴榆木脑袋瓜子,大家欢迎欢迎——”
血鸢尾啐道:“小豆丁,你怎么老是喜欢捉弄老实人?”
四更狡猾的道道:“娘娘腔只是给谈大少钱华,又不是欺负他。”
岳飞诧道:“谈少果真有这么蠢吗?”
冷北城见这一群小儿女,在强敌逼近凶险迫近的时候,犹能嬉笑打闹,也不作声,只落寞的笑着。
却听大家发出一阵爆笑,谈仙果然瞅也不瞅贾不娘左手的金元宝一眼,径自选走了一两碎银,然后心满意足的走开了。
大伙儿见谈仙果真是蠢到“无药可救”,都笑得直捧腹弯腰打跌出泪。
冷北城却不笑了,只轻声道:“聪明人。”
大家都不解其意,血鸢尾笑着问道:“大叔,你在说谁是聪明人?”
冷北城道:“自然是小谈。”
“谈大少?”血鸢尾笑得花枝乱颤汹涛翻滚,笑道:“他也算是聪明人?难不成大叔你也昏了头,也跟谈大少那个蠢蛋一般榆木脑袋不成?”
冷北城笑道:“若是谈小仙拿黄金的那份,那还有那么多蠢蛋,平白无故的拿钱出来让他自选?小谈看上去是弱智吃亏,其实怕是早已赚的钵满盆满了。”
血鸢尾四更岳飞等小伙伴,全都呆住了。
贾不娘看着谈小仙不住笑颤的背影,喃喃地道:“一两银子那可是我半个月的俸禄啊!叫花子,你还我——”说着话,贾不娘就发声喊,追逐了下去。
谈仙扎手扎脚的,畅笑着,跑远了。
众人按照计划,向北退入“水行峰”,并在退却的沿途之上,巧妙地留下了一些“蛛丝马迹”
第二日。
中午时分,大家正在“烟水”畔烤鱼吃馍的时候,冷北城就收到“飞毛腿”张保传递来的“京师”局势——
在“京城”里,云端大小姐将“大风堂”的资源和关系,都完全充分的发挥鼓动起来,几句就在一夜之间,便听说,京城里,至少有三十六路风烟七十二路反王图谋刺杀“东宫太子”赵桓!
这些鼓噪人马,几乎囊括了千行百业
,有书生有相师有杂役有郎中有乞者有皮匠有盐商有管城有农贩有娼妓有流民有胡贾等等,还有一些江湖人士绿林人马,全掺杂其中,据说都叫嚷着“弑太子改储君”,他们诸路“反贼叛军”的统一切口是:“十方英雄保真龙,敢教赤血染东宫。杀身成仁盼贤王,得遇大风飞九重。”其势汹汹,天下震动!
京畿九城内,一时之间,为之风声鹤唳。
不但全城戒严,皇宫大内和“东宫”,也都加派了重兵把守。身为太子桓“保命符”的“青衣楼”总楼主“泪湿青衫,九现神龙”辰源,更是贴身护驾,寸步不离,丝毫不敢轻忽擅离半尺!
基于京城风云突变,“东宫”防卫人手严重不足,辰源总楼主权衡再三,不得不将已经调派出京协助“廿四先生”布伯狙杀“康王”赵构的杀手中,抽调回了一部分,来补充主君太子桓防卫战力的漏洞,以求万无一失。
如此一来,“廿四先生”布伯聚集在麾下所能调度的人手,就已经相当的捉襟见肘不敷分配了。
不过,布伯完全没有在意。
——孙财客林顿敖巴马布十席拉里秋刀鱼虽然因“东宫”有变不能到,但“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孙财圆河云桥苏磨孙驴这四大杀手,都一个不少的的到位了,还有“四大长老”中,所果仅存的唐月亮孟四海,另外还有峨眉生昆仑生两个楼子里身手不凡的年轻好手。
有了这些人,布伯已经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