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于项央来说,起点也是终点,他有无字天书,全真心法注定只是一个过渡,他也不可能耗费几十年才成为一个后天大成的武者。
几十年后,胡子都白了,结果还只是后天大成,遇到更强的武者就是一招被秒的货,那练武功有个屁的意思,还不如当个富家翁快活自在呢。
想着事情,项央手脚轻快的将雁翎刀收拾干净,洗情血迹和血腥气,然后才急匆匆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想要尝试修炼全真心法,或者说将自己修炼出的内力转化为纯正的全真内力。
双膝盘坐,两手心,两脚心,头顶心,五心向天,按照全真心法所载明的方法调动丹田之内十几丝微弱的内力。
条条如细蛇,自丹田而始,游历体内诸多要穴,尾闾穴,涌泉穴,玉枕穴等等,循环往复,周而复始,最后仿佛洗尽铅华,重归丹田,化为一丝冰凉但韧性十足的内力,也就是全真内力。
项央修炼的时间不长,也就是一个时辰左右,已经将自身修炼的十几丝内力,化为三丝纯正的全真内功,养生,锻体,都有奇效的全真内功。
这就体现出一个质量的差别和不同,其实从总量上来说,项央的内力少了许多,怪让人心疼的,但从质量上,却大大超过吐纳而得的内息。
这么说吧,现在项央手中的一丝内力,能击垮之前自己的十几丝内力,且是顺顺利利,没有波折的那种,差距之大再明显不过了。
从这也看出,之前项央修炼的基础吐纳诀真的是基础,也幸好钱孚和项央一样练得是吐纳诀,换了门内功,两者的胜负还真不好说。
深深吐出一口浊气,项央闭合的双目缓缓睁开,五心向天的姿势也收回,感受着体内充满活力与生机的内力,陶醉不已,这就是全真心法,厉害。
更令项央欣喜的是,这仅仅是开始,因为全真心法真正厉害之处还不止于此,真正厉害的是这是一门动静相合的练功之法。
所谓行走坐卧,皆可修行,对一些人只是一种美好的念想,但对项央来说,却是切实可行,甚至马上可以做到的事,这也是全真心法的特质之一。
什么叫行走坐卧,皆可修行?就是时时刻刻都可以运行练功,其练功的效率堪称变态,能每时每刻都在增进人的内功修为。
而正常情况下,很少有人能保持如此一个密集的练功状态,项央修炼一天,也许等于他人修炼十天,乃至二十天。
所以别看全真心法有着道家功法普遍的修行平稳,换句话说,也就是慢的特征,但换算下来,其修炼速度其实是很快的。
而项央,现在最缺的不是别的,就是时间,有了全真心法,足以稍稍弥补他自身的欠缺,在一个短时间内增进实力。
“今后还是如此,日常生活,修行,练功,都要更有计划,更加周密,虽然天书短时间内没有任务了,但正好给了我一个成长的时间,等下次有机会做任务,不会因为实力太弱而放弃。”
眼里欣喜,下地吹灭桌上的油灯,使得整个房间变的一片昏暗,头一次,项央没有修炼铁裆功就入睡,他迫不及待的要试一试如何在睡梦之时修炼内功。
第六十六章 现实与理想
一夜过去,当邻家咕咕咕的公鸡鸣叫声响起时,项央如往常一样,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不过这次更加灵巧敏捷,翻身而起的刹那,差一点撞到房间的墙壁上。
感受着体内活泼灵动,而且的确有增长的内力,项央兴奋不已,继续按照心法所载明的方法修炼。
每做一个单独的行动,都自主调节呼吸和内力的运行方式,从开始的晦涩,会渐渐变得熟悉,直到成为本能。
当初的靖哥哥修炼到成为本能,花了足足两年的时间,这还是他心思质朴,专一唯精的原因,换了项央这个货,少说也得三到五年的时间。
不过这么修炼,倒也不全是好事,至少此时项央眼前漆黑,腹内轰隆作响,空空如也,像打雷一样。
这种状态简称饿的发昏,时刻修炼,消耗的可是人体的先天之精,没有补益,不加节制的修炼,很容易把自己给练死。
而人体先天之精用什么补益?自然是通过五谷杂粮摄取的精华了。
项央有种预感,恐怕自己将要成为一个纯正的吃货,嘴里不停的那种,全真心法也不该叫全真心法,叫饕鬄大法更好一些。
如此过了几天,县衙中人渐渐发现他们喜欢的小项捕快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身上时时刻刻准备着干果蜜饯或者肉脯之类的熟食,有空嚼一嚼,没空也嚼一嚼,有次在开会时,甚至当着县令李致知的面啃了一个猪蹄,直接被轰出去,引动不少人的热议。
对了,项央的腰间还多了一个酒葫芦,传自项大牛,里面装着的不是甘醇清冽的美酒,而是对人身有滋补的药酒,由回春堂的朱二为项央特配,主料是果酒,配备各种药材,类似果汁,没事嘬两口,滋补元气,强健体魄,很有效果。
这天项央正窝在县衙后院的石凳上,一边嚼着面前一整袋的牛肉干,一边感受着体内比前几日强大了一倍还多的内力,心里暗暗欣喜。
这就是实力,被人误解算什么?被人当做吃货饭桶又算什么?项央用实力告诉他们,嚼舌根,是弱者和无能者的表现,真正强大完美如他项央,只会用行动证明。
这不,刘丰刘捕快,还有以郑安为主的几个年轻捕快,在那天项央忍无可忍,徒手将县衙的制式钢刀掰断后,再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确切的说,是见到项央就像见到鬼一样,绕着走。
没办法,这个时代,虽然有王法,有规矩,但王法规矩,大不过实力,很明显,在县衙这般捕快心中,项央很有实力,说不定王英王捕头也未必是他的对手,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把钢刀硬生生的给掰断的。
“项央,收拾一下,带你去办个案子,配好刀,说不定要动手。”
王英王捕头急匆匆的迈进属于安远捕快的这个小院,见到院子当中正悠闲往嘴里塞东西的项央,摇摇头,冷着声音说道。
这几天项央的变化自然也引起王英的注意,不过管天管地,能管得着人家吃喝拉撒吗?这里不是现代,有着各种完备的法条规定,所以只能放任。
更何况项央的武功高强,小小年纪就让王英自叹不如,乃是衙门的瑰宝,哪里舍得教训。
“王捕头,什么案子这么急?这几天没听说有什么大案要案啊?”
一边说着话,一边将面前的牛肉干塞进怀里,提起一旁立在石凳边上的雁翎刀,吐了口口水在掌心擦了擦,项央有些兴奋。
日子平淡下来,真的跟白开水一样没有滋味,这让实力增长迅猛的项央很不习惯,现在总算有点事情做了。
“还是那起奸杀案,嫌疑人已经确定,我接到消息,他要往外县跑路,快一点,具体的案子在路上跟你说。”
等项央跟着王英离开,在路上絮叨半天,才大体上了解了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死者名叫刘翠娥,女,三十二岁,城西豆腐摊有名的豆腐西施,善于交际,长袖善舞,和几个经常混迹那一片的小混混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但听清楚,仅限于暧昧,从未有人亲眼见过有苟且之事。
当然,刘翠娥本身是有丈夫的,只是几年前意外过世,现在是寡妇。
想想看,一个如狼似虎的妇人,还是寡妇,还整天抛头露面的卖豆腐,这摆明了早晚要出事情的,果然,在一个清晨,被人发现死在家中土炕上,身体全裸,伤痕遍布。
经过县衙仵作的确认,刘翠娥的具体死因是被人捂住口鼻,窒息而死,死后还被人奸尸,最可怕的是仵作判断,这至少是三个人以上做下的案子,也就是至少有三个变态。
听过之后,以项央这种经过信息化时代轰炸的人都觉得这帮人口味真是够重的,玩完杀死还不放过,还要接着玩,简直是畜生不如,依照大周律,肯定是要处斩的。
而衙门这边在李致知的授权下,王英的领导中,也是很给力的,短短时间已经排查死者日常的人际关系,找到几个可疑人,并在这段时间暗中查证,只等雷霆一击。
最后经过摸查,确定了此次犯案的是巨熊帮在那一片的小管事和另外三个手下。
由于当时事深夜,夜深人静,几个人的踪迹并未被他人看到,唯一留下的破绽与漏洞就是其中一人身上留下的半截布条,这也是本案唯一的证物。
不过有些棘手的是,这个巨熊帮的小头目和雄二有些特殊的瓜葛,他的妹妹,正是雄二养在外面的情妇,他本人更是不时寻摸美女献给雄二,纯粹的狗腿子,却很得雄二看重。
现在王英得到消息,雄二有意送走这个小头目,所以连忙召集人马前去巨熊帮要人,项央的武力在这次事件中很重要,所以王英亲自找他,一旦遇到反抗,项央就是最好的打手。
也就是说,整个案子已经破获,各个程序完善,不需要项央烧脑推理,只等着抓人判罪就行。
而项央扮演的角色仅仅只是一个打手,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个忧伤的消息,也再一次证明了现实与理想的差别。
要知道项央可是将福尔摩斯,柯南,包青天,狄仁杰这些人作为偶像而努力的,嗯,“努力”过。
第六十七章 对峙
雄二的家位于安远城临西区一块占地约千米的大宅,五进院子,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应有尽有,完全是一副土豪的做派。
跟着王英来到已经被围住的雄二家,和在外面等待的十几个捕快打了声招呼,项央一边打量着眼前朱红色富有古韵的大门,一边从怀里掏出牛肉干往嘴里塞。
“啧啧,一个混黑社会的,整的跟县里的豪富之家一样奢靡,王头,咱们就不查查他从哪弄这么多银子?”
王英黑着脸,看着立在雄二家门外持着刀剑的巨熊帮帮众,没有搭理项央,转头向着一旁的于飞了解情况,脸色越来越难看。
“去敲门,告诉雄二,再不将人交出来,不要怪我不讲情面,还有,雄大呢?雄大怎么没来?”
雄大雄二是巨熊帮的创始人,也是灵魂人物,二人一文一武,打下偌大的家业。
雄大为人沉稳,识大局,不可能做出和官服对峙的事情;雄二则是个鲁莽轻慢的货色,也就是他才敢正大光明包庇官服要捉拿的人。
若是雄大来劝说雄二,官府也就不用这么被动,甚至大张旗鼓,还把武力值最高的项央叫来了。
“刚刚收到消息,雄大五日前已经悄悄的离开安远县城,说是到外地谈生意,现在根本赶不过来,雄二摆明了不想交人,王头,咱们该怎么办?”
前方的朱红色大门依然紧闭,两侧各站着配有武器的帮众守卫,王英心里发了狠,大手一挥。
“直接叫门,如果不出来,就冲进去,我就不信他雄二真的有熊心豹子胆。”
事实证明,雄二并没有熊心豹子胆,所以当王英下了最后通牒,雄二带着三十多个体型彪悍的大汉从朱红色大门内一个接一个的走出,排列后比县衙这边足足多了一倍的人。
“王捕头,到底什么事劳您大驾,还摆出这么大的阵仗啊?兄弟们就是讨碗饭吃,一没杀人,二没放火,三不拐卖,用不着赶尽杀绝吧。”
跟在王英身后,项央腮帮子鼓鼓,将口中的牛肉干细嚼慢咽,进入腹中,强大的消化能力将之化为滚滚精气散到体内,呼吸深长绵延,带着特殊的律动,将这股精气化为内力,在经脉穴道之间流转,量不多,但积少成多。
雄二是个体型高大魁梧的壮汉,大腹便便,四肢粗壮,一张脸上划了深深的刀疤,看起来凶悍而有煞气,的确是个人物。
“雄二,废话少说,交出李狗子和他两个属下,他们犯了杀人的案子,证据确凿,人证物证都有,赖不掉了。”
项央对整个案子只是大体上了解,许多细节并不清楚,现在听王英的意思,应该是抓住了两个人,而且已经取得突破,将那个什么李狗子供了出来。
“王捕头,这是说的哪里话?李狗子脚长在自己身上,他要去哪,我哪里管得着啊?说不定案子一发他就跑路了,你来找我要人,实在没有道理。”
此时雄府大门前的街上,一个人都没有,摆摊的,开店的,也纷纷关门离开,眼看着一个是本县的衙门,一个是本县最大的帮会,怎么看都像是在对峙,一旦火并起来,很有可能殃及无辜,早走早安全。
雄二推脱,明显不想和官府配合,王英黑胖的脸上咧开嘴,笑了笑。
“好,雄二,看样子你们巨熊帮在安远县城嚣张的久了,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你不想交人,那就等着巨熊帮跟你陪葬吧,我说到做到,小小的县城帮会,真以为没人能治你了?等我上禀神捕门,要你全帮上下,鸡犬不留。”
王英这番话一说出口,霸气无比,对面不少的帮众脸色都是大变,拿着武器的胳膊直哆嗦,雄二也是由开始的懒洋洋变得紧绷起来,盯着王英,似乎想要看他说的是真是假。
唯有衙门里的一众捕快面面相觑,虽然他们也叫捕快,但和神捕门是两个概念,根本不归人家管,要想请动神捕门的高手出动,必须由李县令向神捕门上书,阐明原因,目的,如此还要许多程序步骤才有可能,十分麻烦。
项央则是笑着点头,王英扯虎皮做大衣的手段可以说是张口就来,说谎话都不打草稿的,不过别说,还真有效果。
巨熊帮说到底,只是个县城里的底层帮会,雄二看着高大威猛,实则就是个地痞头子,没什么大见识,哪里能分辨王英说的真假。
“哼,王捕头,你这么说话就过分了,我巨熊帮堂堂正正,没有违法犯罪,你凭什么将我全帮上下杀的鸡犬不留?一个捕头罢了,当你是哪个王孙公子呢。”
雄二没见识,不代表没脑子,他们帮众超过三百人,真要被杀个精光,李致知第一个倒霉,前程就不必说了,乌纱也可能不保。
王英伸手将自己侧前方的一个捕快扒拉开,走到雄二的面前,和他四目相对,粗黑的眉毛微微抖动,一双大眼睛带着杀气,底气十足。
“包庇罪犯,阻挠官府办事,形同谋反,杀你全帮又怎么样?前年河东府的刘家庄,上上下下七百零六口,一个不留,你觉得朝廷的决心如何?雄二,过往我给你面子,那是你没犯了规矩,但这次,你要是真的想试一试,我王英也跟你奉陪到底。”
河东府与清江府毗邻,前年刘家庄打造军械,贮存粮草,暗中联络武林中人,最终被神捕门查证谋反,派出五名银章捕头斩尽杀绝,一个不留,远近府县大都有所耳闻,不少帮会势力气焰为之打压,夹着尾巴做人。
谈到这,雄二就有些不淡定了,呼呼,深深的喘了几声粗气,瞪着大眼死死盯着王英。
“王捕头,李狗子犯了事,但他也是我的人,你就这么让我把他交出去,今后我还怎么带弟兄?想拿人,也好办,只要能过的了我这一关,咱们一对一,手上功夫见真章。”
雄二此时应该有些后悔管这个闲事,因为很可能给自家巨熊帮惹上天大的麻烦,所以现在口风就不是很紧,也不说不知道李狗子的去处,而是想给自己找个台阶。
比如打输了,就算将人交出去,也算是尽了力,底下的小弟会说他是个好老大,为了弟兄虽败犹荣。
要是打赢了那更好办,先暂时将王英这帮人打发走,然后暗中将人绑给县衙,虽然这么做很不地道,但为了明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