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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说的就是这个？”钟晴阴着脸看着林烟，身子轻轻发颤。
“是啊，你不会生气吧？”林烟担忧道。
“怎么会呢！”钟晴多云转晴，强笑着缓缓说道：“我是绝不会生气的，你放心！”
“那给大爷我笑一个？”
“嘿嘿，嘿嘿，可以了吧？”
“勉勉强强吧，哈哈，我们去山上玩怎么样？”林烟提议道。
“今天我是来安慰你的，当然是随便你了。”
“随便我？怎么都行？”
“有些事情你不敢也不会做，当然什么都行！”
“我不会！”林烟受到莫大耻辱一般，“我怎么可能不会？你可别诽谤，要不然，哼哼！”
“瞧你那样，小男孩。”钟晴咯咯一笑，小跑了起来。
“喂，你别跑，掉水里我可不救！”林烟大声道，追了上去。
钟晴体质差劲，好不容易跑上山，整个身子都软倒在地，大口喘气。
林烟也坐下来，装作喘气的样子，笑道：“你这家伙，得锻炼才行啊，体质这么差，哪像警察的女儿？”
“我一天忙死了，哪有工夫锻炼啊！再说，锻炼也没什么用，顶多多活几年而已。我老了之后，不想活太久，太丑了，看不习惯。”钟晴漫不经心道。
“你怎么能这么说？生命是可贵的，就算被毁容，也得好好活下去，不就老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不是有我陪你一起老吗？”
“你陪我？”
“你听错了，是我们，我们陪你一起老，我们这些朋友也要老啊！”林烟赶紧强调，又道：“再说，体质好，才不受人欺负，万一哪天有小流氓想占你便宜，你体质好的话，一巴掌扇过去，他就歇菜了。”
“你可以保护我啊，在我找到男朋友之前。”
“我都不读书了，哪还能呆这里？要离开了。”林烟扯开一个笑容，道。
“你要走，去哪？”钟晴吃了一惊，坐直了身子。
“去打工啊！总不能光靠爸妈吧？”
“就在这里打工也行啊，就我们医院附近的工业区，大量招人呢！”
“我身上背了许多嫌疑，还得罪了不少人，不得不到其它地方躲躲风头，这是我自己的想法，也是你爸建议过的。”林烟看着她：“所以，我不得不走！”
钟晴沉默，站起来，眺望远方。
林烟也站起来，并肩站她身边，顺着她的目光望着远方天空之下密集的城市建筑、四通八达的公路以及来来往往的车辆人影，一时间只觉得人生渺小，命运不可琢磨，感觉迷茫而又困惑。
“我们以后还会再见吗？”钟晴顺手折下路边一棵伸过来的树枝，打了林烟脸颊一下。
林烟脸痒痒的，眼睛也眨了眨：“或许会吧。”
“你有什么打算？一直打工？”
“目前来说，就这样吧，你呢，一直当护士？”
“我妈是希望我去考医生的，当护士没前途。”
“当医生就有前途了？”
“在普通老百姓看来，医生就是一份很有前途的职业！”钟晴笑道，“难道要我去开厂开公司，成个商业女强人？或者去当官，入主中央或地方，位高权重？”
对于钟晴的玩笑，林烟想笑，却笑不出来。
林烟终于感觉到了那看不见的担子，就在自己顶上，没多久就该落肩上了。
“听钟朗说，是你救的他和他女朋友？今上午还看我面子上，帮他出头，和别人打了一架？”钟晴忽然问道。
“你问这个干什么？”
“如果你今天不参合钟朗的事情，学校还会不会开除你？”
“会，一定会！因为我被拘留过！”林烟肯定道。
“这样啊，那我就不报答你了。”钟晴笑了起来。
“如果我今天不参合钟朗的事情，学校就不会开除我，你准备怎么报答我？”林烟见钟情神色有异，忍不住问道。
钟情笑道：“没有这个如果。”
“万一呢？”林烟不死心。
“也没有万一。”
“没劲。”林烟失望道。
想了想，林烟一拍巴掌道：“不对啊，不管学校开不开除我，你都应该报答我啊。这两者根本没有关系。不能因为学校不开除我，就否定我救你弟弟的大恩大德。你可不能耍赖！”
“我陪你到这里来，不就算报答咯？”钟情眨了眨眼睛。
“唉，反正我要走了，你报不报答都没意思。反而因为你不报答我心里有愧会对我记忆更加深刻！”林烟无所谓地说道。
“你说话怎么这么拗口？”钟情眉头轻皱，瞟了林烟一眼。
林烟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问道：“你冷吗？冷的话我们就早点回去吧，免得感冒了。”
钟情看着林烟，道：“我不冷，再呆一会儿吧。”
“要不，我借你肩膀靠靠？”林烟玩笑道。
“好啊！”让林烟惊讶的是钟情居然点头答应，拉他一起坐下，手挽着林烟胳膊，将头轻靠在他肩膀上。
一种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顿时袭上林烟心头，他忽然想起苏晨临走前一天那个下午，在学校一个角落，她也是这样靠着自己，清香的秀发，温热的脸颊，还有胳膊上的柔软舒适，无一不与此时类似！
“苏晨……”林烟眯着眼睛，渴望将目光穿透大地，看到地球另一边的苏晨，看她在哪里！
第九十章爱情是什么
感觉林烟走神，钟情小声道：“你在想什么？”
林烟愣了一下，摇头道：“没什么，就觉得有点怪怪的。”
“是吗？哪里怪？”
“我们这样，好像一对恋人。”林烟犹豫了一下，道。
“这也只是好像，并不是真的。”钟情道。
“那——你以后打算找个什么类型的恋人？”
“怎么，你有兴趣？”
“我……太小了！”林烟忙道。
“是啊，你太小了，我对小孩子没兴趣。”钟情笑道，“我以后要找一个英俊挺拔，具有安全感的成熟男朋友，让他哄着我逗着我，不跟我抢白，不欺负我，不对我发火，只爱我一个。”
“要求好高啊！”林烟笑道，“不过你说的这些优点，我怎么发现我全都有呢？”
“切，你成熟吗？你英俊吗？你有安全感吗？还有，你总跟我斗嘴，一点不让人。而且，你根本就不爱我！”
“我当然成熟英俊有安全感了，跟你斗嘴也只是闹着玩，至于爱不爱你，你怎么知道我不爱？”林烟手一滑，揽住了钟晴肩膀。
钟晴也不拒绝，笑道：“你当然不爱我了，我能感觉到你的心跳，太平和了。”说着，用手在林烟胸口上一按。
“喂，别摸我啊！”林烟打开她的手。
钟晴咯咯一笑，道：“你爱那个苏晨吗？”
“苏晨？”林烟想了想，摇头道：“我不知道，我还不懂什么是爱情。我对她，最开始是好奇，然后就有一种想保护她的冲动，见到她会心跳加快。这是爱么？如果是，为什么我不会因为她的离开而感到特别的悲伤？我为什么不会因为我不能跟她在一起而感到难过？”
“莫非，是亲情？”钟晴若有所思道。
“怎么可能？”林烟翻了个白眼，“亲情的感觉我能清楚地认识，我对她应该是一种喜欢吧。怎么说呢，没有欲望的喜欢，你懂么？”
“这我当然懂了，初恋几乎都不掺杂欲望的，所以才会最美好。”钟晴道。
“那你有初恋吗？”林烟问道。
“有啊。”钟晴神秘一笑。
“谁呀，你们当时交往没有？你们现在怎么样？”林烟忙问。
“你这么关心干什么？”钟晴笑道。林烟不答，钟晴便道：“当时我暗恋过他一段时间，本来想主动表白的，可有一天我突然发现他有个女朋友，伤心了一段时间过后，就跟他疏远了。现在也没联系。”
“你意思是说他根本不知道？”林烟咧嘴大笑道。
“是啊，不过他如果敏感一点的话，应该能够察觉到一点点东西。”钟晴认真道。
“那你之后就没谈过恋爱？”林烟垂下眼睑道。
钟晴仰着脖子，和林烟对视：“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说出来又不丢人，只有男的没谈过恋爱才丢人，女的没谈过，反而该夸奖呢！”林烟偷偷嗅着她的呼吸，说道，心想：“这就好比处。男丢人，处。女不丢人一样。”
“后来我就被分到这医院，没个合适的，就一直没谈了。医院不比你们学校，没那么自由。”
“照这么说来，你也不懂恋爱咯？跟我一样没经历过。”林烟一点一点地贴近她的脸颊——完全是无意识。
“如果你年龄比我大，或许我会考虑你的哦！”钟晴调皮一笑。
“为什么你不要年龄小的？”林烟好奇道。
“因为女人比男人更容易老，男人比女人更容易变心。”钟晴哼了一声道，“我可不希望等我结婚生小孩之后被圈再家里，老公跑出去泡妞搞外遇，然后离婚，我再找个离婚的男人纯粹过日子……那样的人生，想想都恐怖。”
“就当前这世界来看，你所说的这种人生每个人都有极大的几率遇到，没办法，华夏在接受老外开放思想的时候，正经的东西没学会多少，这方面的东西却比老外还要夸张。如果你害怕，最好就不要结婚。因为你结婚以后，无论怎么打预防针，都还是有可能遭到这种命运。”林烟“挥斥方遒”道。
“不结婚的话，一个人寂寞的时候，怎么办？”钟晴笑道，“我可不愿意随便找个情人，那也太堕落了。”
“这个问题我就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林烟忙道，心想：“靠，叫我怎么回答你？难道叫你自。慰？”
“所以啊，还是得赌一把，最开始就接受一个比我大的男人，输的几率也就会小一点了。”
“这不可能的。”林烟道，“婚姻失败，跟男的年龄没多大关系。除非你找个比你大二十岁的，到你三十岁的时候他五十，出去泡妞也没力气。”
“这么老啊，不过可以考虑考虑！”钟晴低下头，居然认真思考了一下。
“这也不好。”林烟忽然一笑。
“哪里不好？”
“俗话说女人三十是老虎，要她老公五十岁了，哪里是对手？到时候女的满足不了，就要把注意力转到外面那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身上了。”
“哈，你怎么说这么不正经的话？我发现你越来越像我们医院里的那些老色鬼了。”钟晴坐直身子，不再靠林烟身上。
“别生气，你不喜欢，我以后就不说这样的话了。”林烟忙道。
“这就好。我说你小小年龄，懂得还真不少得哈？”钟晴神色一松，道。
“嗨，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啊！”林烟自鸣得意。
“呸，还得意？要纯洁，纯洁知道吗？”钟晴被林烟这样子逗得一乐。
“是，是，是，谨遵女王吩咐！”林烟抱拳道。
钟晴白了他一眼，说道：“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抱着苏晨上救护车。在这之前医院里有个丑八怪当面给我告白，我当时为了委婉一点拒绝他，就问了他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愿意为我去死吗？”
“……这个问题还叫委婉？”林烟大汗，问道：“他怎么说？”
“他当然不敢肯定回答了，自然灰溜溜的走了。你不知道他长得有多猥琐，年纪也是一大把了，还敢跟我告白，气死我了。你要有机会再去医院，我指给你认识认识，你就知道了。”钟晴气鼓鼓地说道。
“你这不是咒我嘛，谁希望自己有机会去医院？”林烟笑骂。
钟晴捂了一下嘴巴：“哦，这话当我没说。”顿了顿，继续道：“然后我就看到你和苏晨‘生离死别’的样子好感人……不然就你这长相，我能记得你？”
林烟不答，只摸了摸鼻子。
钟晴眯了眯眼睛，凝视前方，作回忆状：“然后才最搞笑，每次见你，你不是晕倒就是被人揍成猪头，不让人印象深刻都难呢！再后来，你就被我爸派人抓了起来，这让我更加好奇，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说着，看着林烟：“你说呢，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我阳光帅气活泼开朗乐观向上幽默搞笑风趣犀利不抽烟不喝酒不欺负弱小不畏惧权势，是个绝好男人。”林烟深吸一口气道。
“这些我没看出来，倒看出你脸皮很厚。”钟晴笑道。
“脸皮厚，和心黑加在一起就是一门学问，厚黑学你知道么？”林烟也笑道。
“知道是知道，但我不喜欢这门学说。人还是要真诚脸皮薄一点，我喜欢你真诚的一面。”
“我也有真诚的一面吗？”林烟趁机靠近她。
“每个人都有两面性，你有虚伪的一面，也就有真诚的一面。”钟晴没有拒绝他的靠近。
第九十一章亲吻
可能是因为林烟就要离开，钟晴今天的话比林烟还要多，一直瞎侃，什么话题都说，一直说到屁股坐麻，夕阳西下的时候他们才站起来，往山下走去。
来到一方平坦草坪，林烟忽然翻个筋斗，展示他良好的平衡控制能力，然后他就地一滚，躺在草坪上仰天大叫：“啊！”
“好舒服！”林烟杀猪般的声音传开之后，又如此说道。
钟晴也坐下来，笑道：“难听死了。”
“你也来试试！”林烟一拉钟晴，让她躺自己旁边。
钟晴学着他样子，将手合在嘴上，也“啊”的叫了一声，然后侧过脸，和林烟对视。
两人相隔咫尺，都能清楚地看到彼此眼中的自己，一时间，他们都屏住了呼吸。
远方是不高的山，被水库环绕，晚霞浮于天际，夕阳隐于其中。近处是青青草坪，平躺着一男一女，相互凝视。
这样的画面，实在是有情调。在这样的情调下面，林烟觉得，不做点什么，怎么都对不起人！
于是他张开嘴，对钟晴轻声道：“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钟晴眼皮一跳，忙道：“不行！”
“嗯？”
“我们只是好朋友！”钟晴强调道。
“可我现在想亲你一下。”林烟毫不避讳自己眼中的炽热。
钟晴犹豫了一下，道：“不要这样！”
“我只亲你的脸，好不好？”林烟笑道。
“……”
“就当问候的礼仪，外国人都这样。”
“不行。”
“我从来都没体验过亲一个人的感觉，你也没有，既然这样，体验一次又能怎样？”林烟蛊惑道。
“你敢说你从没亲过人？”钟晴盯着他道。
“这——”
“我给你一个机会，说，你上次是不是偷亲过我？”钟晴问道。
“哪次？”
“就你晕倒在我家里，第二天早上。我们两个，就像现在面对面躺着！”钟晴道。
林烟见她说得认真，也不知为什么，硬着头皮道：“没错，是，我当时看你是在太可爱，就没忍住，亲了你一下！”
出奇地，钟晴听了，居然没生气，反而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果然是这样，不是错觉！”
“你说什么？”
“我说好你个林烟，居然趁我睡着，占我便宜！我打死你！”钟晴说完，支起身子就拿手去打林烟。
“饶命啊！”林烟抓住她的小手，往旁边一拉，钟晴重心不稳，登时摔倒，被林烟抱了个满怀。
钟晴身子一僵，不敢动弹。
林烟见状，呼吸稍重，慢慢贴近她的脸。
钟晴忙侧过脸，小声道：“不要——”
林烟登时火起，忍不住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要亲她的嘴！
钟晴惊呼一声，急忙避开，让林烟亲在了脸颊上。
饶是如此，林烟也还是兴奋得全身战栗！
这是林烟第一次，大张旗鼓地亲女孩子！
“林烟，我们都要分开了，你这样做，是什么意思？”钟晴鼻子忽然一酸，眼眶也是水汪汪的，好像受了很大的欺负。
林烟呆了一下，忙松开禁箍钟晴的怀抱，假装给了自己一耳光，沉声道：“对不起，我一时忘记了。”
“如果你留下来，我让你亲一下，也不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