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峥来到教室,人果然又少了,从十人变成了八人,还在他承受的范围内,少的那一个平常就和贾强要好。
汪峥的讲课水准一如上午,学生听得如痴如醉。学生少,也有少的好处,汪峥能一一照顾到,快下课的时候,学生们嚷嚷上午的算术题得出了答案,汪峥试着听了几个答案都不对,“大家别忘了,每个人既吃饭,也吃菜,同时还喝汤,你们的答案,吃饭的吃饭,吃菜的吃菜,如果这样,答案有很多,下去再思考!”
几人陷入了沉思,李石突然问:“汪先生,贾强说戊一班的先生王启年会讲解功法,你会讲吗?”
众人的眼睛望向了汪峥。
第9章。9。记忆
汪峥一听吓了一跳,义正言辞地说:“我绝不会讲解功法,你们都有教授、教习传功,老师可不敢给你们讲功法。”
心中却冷笑连连,文化老师讲讲修行经验还行,但讲解功法,呵呵,王启年是自己作死,你什么身份胡乱讲解功法,简直是挑衅那些教授和教习,这一下他死定了,望着学生们严肃地说:“除了教授和教习,你们不要去听也不要相信那些对你们讲功法的人,功法讲解一旦出现错误后果严重。”
看到学生听进去了,汪峥松口气,以轻松的口吻说:“大家下去可以和同学打听打听,总之我是不赞成那样做的。”
汪峥给王启年挖了个坑,随着这些人的打听,王启年讲解功法的事情必然传开,那些教授和教习会怎么看?
下课了,汪峥一天的课也结束了,总共两个时辰,四个小时,一月5枚银币的收入,半年一粒蕴气丹,转正翻倍,十枚银币,两粒蕴气丹,作为老师,他们注重的不是多少工资,而是能借助学校修行,想更进一步。
汪峥下课直奔宿舍,打开门看到安琪安静坐在床上,松了口气,同时有点心疼,没有玩具、没有伙伴更没电视看,不哭不闹就那么安静坐着,乖巧地让人心疼。
看到汪峥回来,眼睛瞬间亮了,像活过来一样。
“爹爹!”
汪峥听了哈哈一笑,一把将安琪抱起,“想爹爹没有?”
“想!”
“有多想?”
“很多想!”
逗弄了安琪一会儿,汪峥将其放在椅子上,头发早已干了,找了一把剪刀开始给安琪理发,小心翼翼地将盖住眼睛的头发剪成刘海,耳朵边上的头发也剪了一点,再高难度的他不会了,在旧衣服上撕下两条蓝布条,给安琪梳了两个马尾巴的辫子,系成蝴蝶结,捣鼓了半天弄出一身汗,看着效果不错,安琪不再是个脏兮兮蓬头垢面的小乞丐,除了有点廋弱,变得很精致了。
修剪了指甲,剔除了缝里的黑泥,汪峥端来一盆清水,让安琪自己看,“安琪,快看里面有小仙女!”
安琪看着水里的自己,直愣愣地盯着,汪峥感觉奇怪,弯腰低头发现安琪脸红了,居然在害羞,这让汪峥很惊讶,难道女孩爱美是天生的吗?
汪峥将盆子放下,抱着安琪问:“小安琪,好不好看?”
“好看!”说完羞得钻进了汪峥怀里。
两人笑闹着,汪峥偶尔会走思,会想起另一个世界的种种,想起孩子妻子,感觉很不真实。
安琪打了个哈欠,累了,汪峥笑着说:“睡吧,爹爹抱着你睡!”
安琪小声说:“害怕睡着,爹爹不见了!”
汪峥笑着说:“爹爹会一直抱着你,放心,爹爹舍不得你。”
可能紧张的心放松下来了吧,安琪不大功夫睡着了,睡梦中的安琪身子偶尔会抽搐起来,张牙舞爪地,看上去是做了噩梦,汪峥的大手便轻轻拍打几下,小声在耳边安慰几句,安琪才平稳下来。
抱着安琪,汪峥什么也不能干,他想收拾收拾原主留下的东西,如今只好作罢,只能细细回忆原主所有的记忆。
原主孩童时失怙,被母亲张氏一手拉扯大,既当爹又当妈,所以从小到大很怕他母亲,也特别恋母听话,本来有个姐姐,得了一场病去世了,家中就剩下他一根孤苗。
二十多年前一个冬天,张氏救助了一个过路求仙的少年,少年入了仙门并留在了仙门,二十年后,少年变成了中年,回来报答她,她指着还是孩童的汪峥只求将他引入仙门。那人检查了一下孩童,发现他资质还算不错,于是答应下来,将汪峥引入了仙门,就是现在的昆仑学院。
那人姓王,叫王炳志,现如今学院的教习,协助教授传法,识海境,这便是汪峥的后门。汪峥选拔昆仑派失利,又是他的母亲出面,来到仙人镇,来到王炳志的家,挟恩图报要求他帮忙让汪峥留校教书。
这让王炳志很为难,也很反感,委婉拒绝了,拿出数百金币给张氏,对于金币张氏看也不看,就那么一个要求。
王炳志干脆直言拒绝,留校并不是那么容易,他还想给自己的女儿留条退路呢。张氏见不答应就住下了,什么也不说,有活儿抢着干,做饭抢着做,王炳志气的肝疼又无可奈何,还是他妻子受不了了,督促他快点将人打发走,最后王炳志费了老大劲儿才把汪峥留下,大出血,现在见了汪峥都冷着个脸。
汪峥成功留校,张氏劝说汪峥多去看看自己的恩人王炳志,不要冷了对方的心,用他母亲私底下的话说,如果能把他女儿娶上就好了,汪峥年少脸皮嫩,看见王炳志就害怕,至于他女儿王朵朵,看见他就躲着走。
汪峥回忆到这里忍不住失笑,拍打了一下怀中的女儿,轻声说:“确实该去看看,走动走动。”先不说对方是教习,就算普通人,帮了他那么大忙,他应该去看看,“至于王朵朵还是算了,那么个小辣椒我可受不了,何况对方已经进入昆仑派,优秀男子多得是,怎么能看上我。”
原主留下的最后一个难题就是走火入魔的身体,其实就是岔了气,身子半边发麻,炼气期就是打基础的阶段,为凝聚灵气种子做准备,这个阶段除了力气大点,身子轻点,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至于打架,比锻体境的武者还不如。
汪峥抱着安琪不能打坐,就开始琢磨练气诀,同样的口诀给同样资质的人修炼,进度是不一样的,这取决于个人对口诀的理解,口诀不是字面意思,而是内中的‘真意’,也只有涌动真意才能炼化天地元气。不是任何一个人随便捡到一本功法就能修炼的,需要反复了解其中真意才能修行,想准确把握真意,就得需要老师教导。
门派式微,一部分原因是逐渐不能适应时代,另一部分原因就是留下的功法没人能够读出其中的真意而失传。
教授讲解口诀真意,不是所有人都能完全吸收的,另外,同样的内容不同的人对真意的理解不也同,修行进度自然不一样。
所以,王启年自大地去讲解功法口诀,既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又是自不量力,很容易误导别人。
第10章。10。小人
在现在的汪峥看来,真意千千万,找到一条适合自己的真意才是最根本的,也就是道。
汪峥升起一股明悟,毕竟两世为人,江湖经验也许没多少,但看透了很多东西,出神之间,汪峥感觉脑子里有一团东西。心念一动,那团东西漂浮了出来,一个透明立体的小人,汪峥看见,身子一哆嗦险些将安琪扔出去。
那个巴掌大的小人样子不正是原来的自己吗?汪峥甚至觉得就连发型都一模一样,“那我到底是谁?”
“等等,它那动作是什么?”
小人浮空,仿佛正坐着,双手弯曲抱着什么东西。汪峥看看小人,看看现在的自己,皱眉说,“这是模仿我的动作?”
汪峥翘起二郎腿,小人也同步翘起了二郎腿。接下来无论汪峥做什么动作,小人都会跟着做,一模一样。
“我倒!这是影子,身外化身?”可怎么看都不像,汪峥呆住了,忽然发了个命令,“过来!”
小人居然过来了,站在汪峥眼前,汪峥用手指戳了戳,手指居然穿过去了,没有丝毫阻塞,仿佛一团空气。
“总不能就这样跟着我吧?”心中一动,小人突然消失了,进入了脑海之中,心念再动,小人又出来了。
“还不错,就是不知道有什么用。”
汪峥咽了口唾沫,嗓子干涩,中午吃了肉,又讲了半天课,口干舌燥,想喝水又怕惊醒安琪,他惊讶地发现,小人居然到了水桶边,做着喝水的样子。
汪峥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几番试验,只要他不让动,小人就不会动,而且他想什么,小人就会下意识执行命令,完成他想要做的事情。但然并卵。
又一番折腾,汪峥总算找到了点用处,他闭上眼睛,小人会帮他‘看见’,这个距离大概五米左右,超过五米,小人会自动回到汪峥脑海中,利用小人,他能够看见屋外的情境,如同一双眼睛一样。
“就这么点用处吗?”
汪峥看着近在眼前的小人有点不甘心,好歹也是金手指,细看之下,又发现了更多的问题,小人体内分布着许多青色‘黑点’,还有一道道白气一样的线条,这些线条汪峥看着莫名熟悉。
“对,是功法路径!难道小人映射的是我这具身体的立体图?”
汪峥惊讶不已,再看那些黑点所在的位置,正是汪峥感觉身子发麻的部位。
汪峥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心情忍不住激动,长出一口气平复了情绪,默默远转功法真意,眼睛死死盯着前面的小人。
体内元气涌动,眼前的小人体内元气同时跟着涌动起来。在透明立体的小人体内,如雾一般的元气沿着一些路径在缓慢流动。
“真的!”
汪峥手握拳头用力挥舞了一下,再结合前面探查出来的功能,汪峥觉得发达了,这可是功法最完美的试验品,有了它的帮助,汪峥绝对不会走弯路,领悟、解读、甚至创造功法都不是事儿。他中等资质的人,有一天,也可媲美那些天才们。
汪峥的心脏咚咚咚地跳动起来,恨不得马上实验验证心中的想法。看着熟睡的安琪才将强烈的念头压下去,更加重了他给安琪找妈的打算。
另外,通过小人,他也能判断出玉莲是真的昆仑派仙女,还是骗子了。
安琪一顿好睡,最后汪峥也迷糊了一阵子,直到听到一阵敲门声,父女俩才醒过来,看看天已经快傍晚了,韩姓杂役送来了衣服,汪峥查看了一番很满意,谢过杂役,迫不及待地开始给安琪穿新衣。
安琪兴奋地一张小脸通红,一边享受着爹爹给她穿衣服,一边左看右看,爱不释手,衣服鞋子全试了个遍,大小合适,针脚细密,衣服的料子不算多好,但十分好看,都是小女孩的碎花布料。
“喜欢吗?”汪峥笑着问。
“喜欢!”安琪声音还很小,但带上了情感,吧唧一声亲了汪峥一口,这是安琪第一次主动亲他,把汪峥乐得不行,难怪说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情人什么的,前世他可没体会到这种快乐,有的是被熊孩子折磨过头疼的神经。
如今时空陌路,相见无期,却多了对妻子和孩子的一份思念和宽容,他把前世今生的遗憾都寄托在了安琪身上,就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到。
汪峥连续回亲了女儿好几口,“走,爹爹领着你去打饭!”
“嗳!”安琪搂着汪峥的脖子笑逐颜开。
出了门,正好碰上周子玉和万东,两人修行完了,结伴而来,看着汪峥抱着女儿那宠爱的模样,两人惊讶万分。
“这是我女儿安琪!”汪峥笑着向两人介绍,不管两人嘴巴能塞进一颗鸡蛋,“安琪,叫叔叔!”
安琪却害怕地把头埋在了他的脖子里,很害怕生人。汪峥无奈,也生不起气来,只有无限地怜惜,向两人解释说:“安琪怕生,记得送礼物!”
“一定,一定!”
两人反应过来连声答应,周子玉拿出一张符,万东拿出一块玉佩,汪峥一看都是好东西,不客气地收下了,玉佩青翠欲滴,而那张符是聚灵符,普通人配上也神清气爽。
汪峥都给女儿贴身放好,三人并肩向食堂走去。
在食堂遇见同事,汪峥都向其介绍自己的女儿,每个人都拿出一枚银币做见面礼,这是给孩子增福,就连王启年也主动过来笑眯眯地递上了一枚银币,“叔叔给的。”
汪峥不接,惊讶万分,“王先生这是转性了?”
王启年哈哈一笑,“汪先生,你能善待你女儿,我为什么不能转性,你我那点恩怨我还没放在心上,也不会迁怒他人,何况这是送给小女孩见面的礼又不是给你!倒是汪先生让我看不懂了。”
汪峥一万个不信,从他认识玉莲到后来送来的安琪,都有着王启年的影子,他早已看清,如果王启年能弄死他,绝对不会含糊,但他在众人表现的这么大度,汪峥也不好失了风度,接过银币,说道:“那我就替我女儿谢谢王先生的慷慨了。”
心道:你若结婚,我也会主动送上一份礼的,就当还了安琪的增福钱。
他实在不想和王启年这种人有瓜葛,十足小人一个,毫无底线。
汪峥还是打了饭提着篮子回去了,安琪怕生,还不会用筷子。汪峥走后,王启年看着汪峥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第11章。11。修改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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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子中,把饭摆好,教安琪用筷子,安琪很灵透,不大功夫就学会了,看得汪峥欢喜莫名。
吃过饭,汪峥整理得来的钱财,想到王启年,汪峥感觉王启年变得不同了,让人看不懂,感觉怪怪的,将得来的七枚银币放在一个荷包里,“安琪,这是你的私房钱,这些都是你的。”
“我的,我的!”安琪非常开心,不停地数着那些亮晶晶的银币,她虽然胆小、内心敏感,但吃过苦,因此比同龄孩子更成熟,懂得更多。
同样地,没人教育她,有着非常多的坏毛病,这些在汪峥看来会慢慢纠正,并不着急逼着她改掉。
汪峥放出小人,“安琪你能看见前面有个小人吗?”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黑影憧憧,安琪左看右看摇头,显得有点害怕,汪峥安慰了安琪后欣喜不已,看来只能自己看见。
安琪下午大大睡了一觉,晚上不困,汪峥又怕她孤单,又讲故事又陪她玩儿,一直到很晚,安琪才困了睡去,床头放着那两套新衣服,汪峥本来打算留一套穿,另外一套先放起来,但安琪很不乐意,只能由她。她那颗幼小的心灵创伤太深,害怕失去,这需要时间慢慢来痊愈。需要大人付出极大的耐心,更不能以不懂事批评她、骂她。
看着安琪睡着,汪峥才长长出了口气,感觉浑身骨头轻松了二两,找了个蒲团坐在地上,放出小人,开始疗伤。
在疗伤前,他需要实验一番。心头一动,小人用起法诀,真意流淌,体内存储的元气被调动起来,元气沿着功法路径缓慢地运行着,运行到暗点处变得更加缓慢,照此下去,想治疗好伤势至少得半个多月之久。
汪峥觉得运行太慢了,开始尝试改变口诀真意,这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需要深厚的积累,和对功法的独到见解,同时也是一件危险的行为,真意既不是字面意思又不能脱离原有的口诀天马行空去解读。
有了小人,汪峥无所顾忌。
汪峥一个字一个字品读,结合记忆中所学,形成一种带着韵律连贯的真意去诠释口诀,小人跟着运转新真意,结果砰地一声,像气泡一样爆裂了,小人回到了汪峥脑海里,汪峥感觉到精神一阵疲惫。
他又发现了小人的一个特点,如果小人破裂,他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