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野鸡，汪峥吃了一半儿，余下王启年一扫而光，连骨头都吞进了肚里。
“出发吧！”
“等等，大师兄，你能教我驭气诀吗，这样我也快点不是？”
“你不是会吗？”
“我当时学的时候还是练气境，对不对都不知道，掐得不好。”
汪峥没有拒绝，掐了一遍，踩着飞剑飞上空中消失不见，王启年只得打起精神去追，路上不断练习驭气诀。
这一次，王启年天还没亮赶到了，接下来五天，王启年控制在十五个小时内追上汪峥，也就比汪峥晚上七八个小时，进步神速，王启年明显对灵力的掌控如意了，也算因祸得福。
冬天日短，汪峥一般飞行八个小时就休息，也不全力飞行，不是他不想更快，而是昆仑山并不安全，随时需要保持警惕，如此也快走了五万里路了，走了一半距离，他们也深入了东昆仑山腹地，到处是巍峨的大山，山高涧深，林木参天，虎啸猿啼，群山烟云漫漫，积雪千尺深，如一条玉龙蜿蜒。
汪峥中午时分，停落在一座小山上，等王启年的时候，他开辟了一个洞穴，在里面画符，现在他画符的水准再次提高，一般都能达到十成真韵，识海境的修士被他符箓砸到，不死也残，但无论他怎么努力，却画不出法韵的符箓。
更新换代一匹符箓，整理好，汪峥重点画《遁地符》和《遁空符》，前者是天璇真人送给他的，后者是布谷送给的。前者比较完整，后者是残符，汪峥已经将两者都推演出来。
遁地符的具象是一尊土黄色的泥人，而遁空符画出来是两个小圆，从某个角度看，像一圆柱体。
每种画了几张，静等王启年追来，汪峥的《真言术》推演也接近了尾声，又反复推演数次觉得没问题了，汪峥开始正式尝试练习真言术。
汪峥调节好状态，对地上的一颗石子说：“跳起来！”这是他体内几种真意涌动合成一种法则通过语言表达了出来。
地面石子突然跳了起来，看上去仿佛是活的一般。
跳起落下，落下跳起，汪峥并未动用精神力，也未掐诀。但他话一出口，汪峥便感觉到了石子周围的法则波动，微小精准。
汪峥手指一指，“你，你……跳起来！”被他指到的石子纷纷跳了起来，其它未动，这些石子如同精灵一样，落下、跳起。
“快一点！”
砰砰砰砰……如暴雨！
“吵死了，慢一点！”
石子们很听话地慢了下来，汪峥很满意，觉得自己在真言术上比他师傅天玑真人更厉害，“停下来吧。”
石子们纷纷落了下来不动了。
体内法则清空，汪峥咧开了嘴大笑，言出法随，百万年来除了千澜仙人他做到了，不是他多厉害，论研究的深入他还不如天玑真人，而是他站在了百万年来历代祖师的肩膀上，他们的失败和成功为他铺了一条道路，曲曲折折，有正道，有岔路，后来者不断前进，汪峥纵观古今，利用小人的能力，找到了那条最正确的坦途，自然省时省力。
当然，目前只能算是入门，真言术博大精深，还需要不断深入研究。
第183章。183。坦白
汪峥心情大好出了洞，太阳偏西落在山顶上，汪峥看见一只白狼，站在雪地上正看着他，汪峥向它招了招手，“过来！”
那只白狼走了过来，但看出它眼神之中的挣扎和恐惧，但不知道为什么反抗不得，走到汪峥面前，看到眼前的人类，更恐惧。
“蹲下！”
白狼蹲下了，汪峥手抚摸着它的头，白狼毛发都炸了起来，汪峥静静地抚摸着它，白狼逐渐放松下来。
“去吧！”
白狼走出很远感觉身子归还给自己了，撒腿就跑。
抬头正好看到王启年翻山下来，哼哧哼哧跑到汪峥面前摘下神行符，一屁股坐下，“大师兄，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不走了？”
汪峥望着他突然笑了，王启年吓了一跳，面色惊恐地向后退，“大师兄，你要干嘛？”
“蹲下！”
王启年惊叫一声蹲了下来，“大师兄，我——”
“吐舌头！”
王启年惊恐地发现自己嘴巴张大将舌头吐了出来，像条狗，啊啊啊地说不出话。
“打滚儿！”
王启年在雪地上一滚！
“探爪！”
“狗叫！”
“金鸡独立！”
……
王启年不想做，却身不由己一一照做，惊恐不已。
“解散！”
汪峥试了个遍，这都是真言术之中‘行’真言’，解散后王启年终于自由了，但恐惧更甚，结巴着说，“大师兄，你——我刚刚怎么了？”
“没什么，刚刚给你下了一个咒法，不听话，就控制你！”
“不是吧，大师兄！”王启年瘫软在地，双目无神，觉得前途暗淡无光，什么重生优势，在他看来在汪峥面前都是狗屁，大爷的还是你大爷，不是大爷的也趴在他头上了，如一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脑袋开始混乱不堪。
汪峥看到王启年的状态，就知道他‘入魔’了，陷入某种情绪不能自拔，就像玉莲的发疯，事后挺过去前途光明，挺不过去可能一辈子就完了，汪峥叹口气，“师傅啊，你为什么不把他逐出山门！”
“醒来！”
一个晴空霹雳在王启年耳朵旁炸响，王启年一个哆嗦，目光清明过来，“大师兄，我怎么了？”
“你说呢？”
王启年前思后想一遍，吓出一身冷汗，推金山倒玉柱跪在汪峥面前磕头，“谢大师兄相救！”
汪峥袖子一甩将他扶了起来，“王启年，师傅没将你驱逐出门墙，让我带着你看来是想磨炼你的意思，希望你能明白师傅的苦心，只可惜，你上山有些时日了，居然一点长进也没有，心性更是如此。”
王启年惭愧地说：“天玑峰真不适合我，我爱热闹，让他老人家费心了。”
“我刚刚对你做的不是什么咒，就是《真言术》，天玑峰上的藏书楼同样也有入门的，你可看过？”
王启年听了松了口气，唯有苦笑，机会摆在面前，却不是他的菜，对汪峥他现在一点也嫉妒不起来了，实在是高山仰止，让他没了那攀比的心思。
“大师兄，你有没有做过那种超前的梦？”王启年忽然问道，他想探一探汪峥和他是不是一样的。
“你做过，对吧？我却是没做过。”
“大师兄，你知道？”王启年惊讶了，这是他最大的秘密。
汪峥耻笑一声，“我只要不傻就知道，不光我知道，跟你接触的人大概没有不知道，你那么张扬，肆无忌惮，分明就是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掩耳盗铃；只不过人们对你有不同理解罢了，有人说你是做了一个超前的梦，有人说你是仙选之人，还有人说你是重生者，你自己说，你是哪一种？”
一句话将王启年全身剥得干干净净，王启年汗如雨下，仔细一想，这些话还真是他自己亲口、无意之中说出去的，苦涩一笑，“我也不知道，可是，大师兄，你难道不也是？”
“我确实不是，”汪峥心道：哥是穿越过来的，“你觉得我变了，是因为你在改变。”
王启年想了想点点头，汪峥的改变就是从他女儿开始，说来是他自己帮了汪峥一把，造就了一个不一样的汪峥，这到底谁在成全谁？
王启年打开了话匣，声音低沉地说，“我记得，你去年冬天，咱俩竞争老师，你失败了，在藏书楼打扫书屋，后来西昆仑真传带着女儿来了将你一剑杀了，仰天悲愤痛哭，学院所有人跟着落泪，那一幕，现在我都无法忘记。你的葬礼我也参加了，你死后，我闷闷不乐很长时间；也许真的做了一个超前的梦，梦醒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观察，感觉一切没变，我才信了。也许是下意识觉得可怜你吧，当初那一幕太深刻，就将安琪送到了你身边，想让你名声扫地将你驱除出去，也许你可以有不一样的人生吧。我当时其实没想这么多，就那么做了，重生后，我可没把你当做一回事，不料你居然因为女儿改变了，我根本没想到。后来感觉世界变得跟我记得不太一样了。”
汪峥并未多问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拍了拍王启年的肩膀，“不管怎么说，我得谢谢你，并非客套。”
王启年又恢复了那种恬不知耻的态度，“大师兄，你还没说为什么停下了？”
汪峥道：“此地算是腹地，山高林密，我感觉有种不寻常的气息，就停下了，准备好再翻山，对了，将你收集的灵晶拿出来。”
王启年一下紧张起来，苦着脸迟疑着，“师兄，我就几块，还是天玑真人送的。”汪峥翻了个白眼，“谁稀罕你的了，趁着我大发善心帮你炼制一柄飞剑，你灵力境没柄飞剑也太丢人了。”
“谢大师兄！”
王启年一听乐了，想一想天玑真人都送他几块灵晶，怎么可能不给汪峥，从腰上贴身解下一个腰带，里面五块中品灵晶，十多块下品灵晶。
汪峥拿了两块中品灵晶，余下扔给了王启年，王启年急了，“大师兄，还有这么多，尽管用，不用替我省料！”
汪峥拿出一张塑化符，将两块灵晶融合，说道：“其实一块就够了，小可成针，大可一丈左右，足够了，飞剑品质提升需要你慢慢温养，另外就是加一些特殊材料。”
汪峥将灵晶融合，灵力包裹不断揉捏，双手一拉，一柄飞剑成型了，去掉塑化符，递给了王启年，“你现在有精神力了，不断刻印，等它变小，吞入神阙气舍慢慢用灵力温养就成。”
王启年目瞪口呆地接过，这飞剑打造也太简单了吧，仔细看，发现飞剑剑身流畅，色彩均匀，看不到一点杂色，显然是一柄极好的飞剑。
第184章。184。飞天梭
手拿飞剑，王启年爱不释手，忽然有点心酸，两辈子终于有了自己的一柄飞剑，心潮澎湃，眼角湿湿的。
“今天就算放假，开心完就去准备饭，明早走。”汪峥进洞里去了。
“是，大师兄！”
王启年心悦诚服，把玩了一会儿飞剑，开始尝试用精神力刻印，他这方面书籍也看过，天玑峰上的长老也讲解过，他懂，过了一会儿，感觉自己和飞剑有了莫名的联系，开心地想嚎叫，却捂住了嘴，怕打扰汪峥，提着飞剑悄悄离开准备午餐去了。
昆仑山资源丰富，哪怕冬天也不缺少猎物，种类也很多。王启年翻过一座雪山，在山谷之中很快发现了几只野山羊，准备提起飞剑去刺，看了看不舍得，弯腰去捡石块，那几只吃干草的野山羊却突然跑了，王启年用起灵力去追，雪地上几乎踏雪无痕，翻过山头，野山羊拐过一条山沟转眼看不见了，王启年追过去举起石头正要射击，猛然停住了脚步，他发现了雪地上一串人的脚印，从山上一直延伸到山谷。
汪峥的脾性王启年很了解，他绝对不是乱逛的人，走了过去，这些脚印大小不一，数了数差不多有十多人，看那脚印方向应该是从东南方向而来。
“这里应该是东昆仑腹地，谁会来？”脑中灵光一闪，眼睛瞪大了，“难道？”前世听说东昆仑腹地原来有一个叫紫炼门的门派，后来逐渐没落，但有人找到了该门派的一个小空间，得到了其门派传承，算算时间，差不多就是现在。
“既然碰上了，机会就不能错过。”王启年嘀咕，但他一人根本不行，自然想到了汪峥，说来汪峥虽然一路对他冷脸，但也救过他两次命，也没打骂过他，是个有原则的人，正因为这样，王启年才发愁，如何劝说汪峥留下夺宝，如果他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他有法留下他，但汪峥一心想快点回去见他女儿，钱财不放在他眼里，丹药也不行，功法什么的估计更看不上眼，他有天玑真人足够了。
“怎么办？”王启年无奈叹口气，“算了，先解决了午饭再说。”王启年悄悄抹除了自己的痕迹离开了。
洞**，汪峥看着石子飞起即将落下的时候，出言道：“定！”只见石子突然停在了半空之中，汪峥伸出手去拿，石子牢固如磐石，被法则所固定，汪峥废了点劲儿才将它拿开，再松开手，它还在半空中，仿佛失去了重力一样。
这便是‘定’字真言，与‘行’字真言相反，它是让万事万物绝对静止，用小人去看，可以看到石子全身被一种法则包裹，真言术只针对施展的对象，并不影响周围规则。汪峥也看到过天玑真人的真言术，光论真言术的效果来说，他能甩天玑真人几条街，但天玑真人是有真力的人，酝酿的规则自然比他的强，因此两人施展出来的真言术效果差不多大。
汪峥走出山洞，发现王启年正在烤全羊，居然还挖了一个雪洞在里面烤，“你今天居然这么小心。”
“嘿嘿，大师兄，小心没错，你不都不飞了吗？”王启年一边转动羊肉，一边神秘兮兮地对汪峥说，“大师兄，我知道你学富五车，但我说一件东西你却不成听闻，拿给你看，你也不认识。”
“切，天上地下的东西多了去，我还没自大的认为全能认识。”
“不不不，就是此界的，因为它，一个门派被灭，几乎引起整个修行界地震，发生在中古时期的事儿，那时期修仙鼎盛，你可知道？”
汪峥来了兴趣，仔细回想却想不起来，“什么东西？”
“嘿嘿，飞天梭，你可知道？”
汪峥摇头，他翻遍记忆并未听闻，王启年又说道，“它又叫时空梭，登天舰。”汪峥听了恍然，“你是说登天舰啊，我只听说它是某一个门派炼制出来的，据说可以带人进入仙界，以为是胡扯。”
“大师兄果然博闻，但确实是，而且那个门派就在此地。”
“真的？”汪峥惊讶不已。
“当然是真的，那个门派叫紫炼门，就在东昆仑腹地，大体在我们这个地方，本是一个炼器门派，炼出了可以进入仙界的飞天梭，当时轰动一时，门派也因此而亡，传闻，门派掌门开启穿天梭不知踪迹，也有人说死了，有人说进入了仙界，反正整个门派被修行界踏平了。”
汪峥唏嘘，“这可是怀璧其罪！”
“可不是，现在门派灭亡了，但传闻留下一个传承空间，大师兄，如果你能得到其某种炼器传承，就算炼制不出飞天梭这样的仙器，加上你炼器天赋，到时候，若成仙了，可以带着你一家三口离开啊，你说是不是？”
“哈！二师弟，原来你是在这里等我啊，你究竟想干什么？”汪峥听明白了，王启年是打算想拉他去寻宝，不过他还真有点心动。
“嘿嘿，大师兄，如果找到空间了，大师兄你先选，边角料给我一点我就满足了。”王启年压低声音，“就在那会儿，我发现了一行人的足迹，估计是去寻宝的，我不是做了一个超前的梦吗，当初听人说有人得到了紫炼门的传承，想一想也就大概这个时候。”
“羊肉好了没，吃完我考虑一下再说。”
“好了，好了！”王启年拿出全羊，放在一块大石上，将火灭了，两人大口开吃，王启年确实有料理天赋，羊肉烤得非常好吃，两个人将一只羊消灭了，喝了点雪水，饱饱的。
“大师兄，考虑得怎么样？”
“能在雪地留下脚印的，实力不怎么样，这些人不足为虑，但是，你既然前世能在偏远的学院听说，显然这件事情影响很大，参与的人应该很多才能传开，你仔细想一想，是不是这样？”
王启年沉思起来，半晌点点头，“只怕还真是这样，我当初也是听人议论的，大师兄，你说该怎么办？”
汪峥沉吟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