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证道传- 第14部分

　　　　而在那株酸枣树旁边，一块十丈长，半人高，宽约三丈的赤黄石头，伸出峭壁四五丈，正好挡住了那株酸枣树的部分树冠。

　　　　“是了，这应该就是那块夜晚会发光的石头，那棵酸枣树就是那些鸟儿说的灵枣树！”

　　　　董长生回想着十年前的记忆，肯定的对熬西回答后，从腰间抽出戮阴刀握在手中，轻轻一挑，阻挡前路的茂盛酸树丛就被豁开出一条两人多宽的路径来。

　　　　两人正要前行，却听到一阵爬行动物快速在草木、土地上快速爬行的‘唰唰’声响。

　　　　不过片刻，从峭壁下方竟然爬上来数以千计的赤鳞黑纹蛇，大多都是三四指宽、四五尺长，吐着信子，往两个人爬来。

　　　　其中也有一些个头更大的，手臂粗、一两丈长，大腿粗、三四丈长的等等。

　　　　“这应该就是那条赤练王蛇的子孙了！”董长生对鳌西解释说道：“那条赤练王蛇也不过四五百年道行，还不会说人言，我一会和他沟通，他若是愿意让出这块石头，我便给他些好处，点化他一番，若是不愿的话，那只好用强了！”

　　　　“你说的是，那赤练王蛇尚未作恶，我们只要取了此石回去研究，不需要对他下重手。”鳌西点头慢吞吞地回道。

　　　　董长生抬手在空中画了个半圆，便见他手指划过之后，地面上出现一个半圆的火圈，将他和鳌西圈在其中，那些火焰呈幽蓝色，正是五行天火。

　　　　那些赤练蛇全部不敢接近火圈，有几条冒失的冲入火圈，瞬间便被烧成了灰烬，其余赤练蛇便围着火圈游走起来，不敢靠前。

　　　　“赤练王蛇你再不出来，我便自行搬走这块石头了！”董长生大声对崖下洞穴中的赤练王蛇喊道。

　　　　果然，董长生话声刚落，便只觉崖下一阵腥风涌上，一条足足三四个人才能合抱的赤练王蛇，顺着那株酸枣树爬了上来，口中吐着成人手臂粗细的长信，四颗獠牙外露，两对幼童脑袋大小的黄色竖眼，露着凶光，盯着董长生和鳌西。

　　　　董长生心中有些惊异，这不像是没有作恶的妖蛇啊。

　　　　他的神通眼可以看清天地万物之间灵气流动，可以清晰看到这妖蛇身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黑气。

　　　　那黑气便是俗称的业障，到底算不算是一种天地灵气，该归于何种，董长生也不太清楚。

　　　　他也是经过这些年的摸索，总结出来。

　　　　若是没有恶业的妖物，顶多是身上有层红色煞气，那是杀害生灵后的煞气，莫说是妖兽，就是人身上也会有，只是比较淡而已，所以并不造成恶业，毕竟妖兽也要生存，不杀生怎么填饱肚子？

　　　　而这条赤练王蛇身上的黑气截然不同，那是一种业障之力，是做下什么恶业才有的，这是他这些年在阴间厮杀，通过神通眼，观察那些鬼族、阿修罗族总结出来的。

　　　　赤练王蛇爬上前来，仔细打量过董长生后，便发觉那强大的威严，不是它所能应对的，立刻张口用蛇语嘶哑说道：“公子，您若是非要取走那块奇石，小蛇也阻拦不住，但是小蛇在此地已经修炼五百多年，从来没有伤过人类，也不曾犯下其他罪恶。此石又是小蛇修行的根本，若是公子强行取走，却是断了小蛇的修行之路，还请看在小蛇五百年修行不易的份上……”

　　　　“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董长生打断赤练王蛇的话，又用神通眼仔细打量了一番这赤练王蛇，发现它身上的黑气绝非什么自身修炼，或者天生神通，确实是业障恶气，便开口道：“赤练王蛇，按理说天地灵物，有缘者得之。你虽然是妖物修炼，但毕竟已经有了智慧，我不可欺你，不然道心不畅，既然我要取此石，便会给你相应的造化。”

　　　　“多谢公子，公子果然是得道高人，小蛇情愿献上此石。”赤练蛇王听了董长生的话，那对冰冷的竖瞳露出喜色，盘在地上，对长生拜谢叩头。

　　　　董长生抬手制止它，道：“你莫要高兴的太早，我的话还没说完。”

　　　　董长生神色严肃起来：“赤练蛇王，我可不是修善功成道的，你若是敢欺骗我，我这手中的戮阴刀可不会念你修行不易！你回答我，你做没做过什么恶业？”

　　　　“小蛇绝未做过什么恶业，小蛇五百多年前出生，便靠着这奇石透出的土行灵气修炼，这才有如今的道行，绝对不是靠吞噬人类和动物血肉成长起来的，所以并未造下什么恶业。这点公子可以放心。”

　　　　赤练蛇王毫不犹豫地用蛇语回答道，一旁的鳌西一直没有说话，他也是妖物成精，所以能听懂蛇语，仔细留意着赤练王蛇。

　　　　见赤练王蛇回答的时候，眸子中有一丝惊慌闪过，便知道长生不是随便问的，肯定是看出了什么，毕竟长生神通眼的能力他也是知道的。

　　　　“很好！”董长生点点头，对赤练王蛇耐人寻味地道；“既然你如此笃定没有做过恶业，便让我到崖下你的洞窟里看看！若真的如你所说，我便给你几枚丹药，保准你一路顺利修行到渡劫！”

　　　　赤练王蛇竖瞳中的慌乱之色，再次一闪而逝，听到董长生的话，有些吞吞吐吐头地道：“公子这怕是让小蛇有些惶恐，小蛇向来不太讲究，洞内实在太脏，小蛇身上的味道，公子也是闻得到，里面环境实在太差，还是不要去脏了公子衣衫。”

　　　　董长生嘴角禁不住掀起了一丝好笑，“赤练王蛇，你也忒小看我了，就凭你那洞中的秽气也能近的我身？”

　　　　董长生身上浮现起一层纯净的五行灵水罩，赤练王蛇看到这一幕，登时一对竖瞳，便露出了紧张的神色，再难掩饰心中的恐慌和担忧。

　　　　“怎么呢？赤练王蛇，现在坦白的话，视你所造恶业的大小，我倒是可以对你宽仁一些！”董长生淡然地说道。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名，长养万物，修道之人求得是大道，修得是永生，没有随意出手打杀天地生灵的道理，说不定哪一世你也可能是妖物草木，何必轻贱生灵，有损大道天心？

　　　　“公子！”赤练王蛇喊了一声，‘嘶嘶’吐着蛇信，身子摇摆，情绪起伏不定，显然已经是到了崩溃的边缘。

　　　　打又打不过，逃肯定也逃不了，求饶肯定也没用，如董长生这种对妖兽都讲道理的修士，最让他们妖物亲近，又最让他们惧怕，因为犯错必然要受惩罚，而有些惩罚不是它所能承受的。

　　　　“赤练王蛇既然你无话可说，那我便先捉了你，到时看过你的恶行，再做处断！”

　　　　董长生说话间，手指一弹，一道锁魂符已经打入赤练王蛇脑中，那赤练王蛇顿时瘫软在地上，一对竖瞳涣散，十分的恐惧。

　　　　“走，我们去看看这妖蛇洞中到底有什么！”董长生御风而行，飘到山崖半空，便看到奇石正下方，巨大枣树遮掩的岩洞，足足有三丈大小，仅有三分之一洞口漏在外面，也难怪没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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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董长生凭赤练王蛇身上那层黑气判断，这赤练王蛇所造恶业应该不大，看他身上的血色煞气也不重，应该也没有杀生太多，那为何不同意他们去洞窟里查看？

　　　　也不知道他到底想隐藏什么！

　　　　董长生将赤练王蛇用锁魂符困住，便和鳌西飞到了崖下的洞窟中，洞内阴森黑暗，腥臭无比，到处都是蛇蜕和蛇卵，脏乱不堪，还真是很不讲究！

　　　　董长生手握戮阴刀运转法力，刀身之上立刻浮现出一层纯净明亮的清冷素白灵焰，洞内顿时为之一亮，腥臭气味减轻了几分。

　　　　“长生，你这是什么灵气神焰，为什么阴寒幽冷中却透着圣洁玄妙气息？”鳌西看着戮阴刀上清冷不俗的灵焰，十分不解。

　　　　在他心里这两种属性甚至是相反的，怎么会同时出现在一种事物上？圣洁玄妙不是必然都与温煦柔和、中平正大相连接的么？

　　　　“这是我的本命灵气，我称之为太阴之气。”董长生一边往洞内前行，一边淡淡回道，这是他的本命鬼气，经过八角石中太极阴气精炼之后而成。

　　　　确实蕴含这两种看似矛盾的属性，但实际上董长生却知道，这才是比本源阴气还要纯净高级的阴气！

　　　　相比用本源阴气修炼而成的本命鬼气，太阴之气早已有了本质的区别，不只限于运用阴间鬼道法术，其他属性的的法术也可以使用，只是没有鬼道法术属性更契合而已，所以他才改称为本命灵气，又根据出处取名太阴之气。

　　　　“听着便是不俗。”鳌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两人继续往前行进。

　　　　一直往前走了三十多丈，才到了洞窟尽头，便见东面墙角处，有一个人形骷髅。

　　　　“果然有秘密！”

　　　　董长生赶紧上前查探，很快便在白骨的拇指上，发现了一枚翠玉扳指，小心摘下来观看，上面刻着“吉平”二字。

　　　　“鳌西，难怪那赤练王蛇不想我们下来探查！你看，这应该就是吉平观那位二代观主吉泽道长的尸骨。”董长生将扳指擦拭干净，看过之后，递给鳌西说道。

　　　　“真的是吉泽道长么，他可是我的大恩人啊！”

　　　　鳌西听着震惊不已，赶紧接过扳指来看，发现确实如此，便立刻跪在了白骨身前。

　　　　“那赤练王蛇身上的业障黑气，肯定和吉泽道长有关！”

　　　　董长生思索着，继续说道：“传说六百多年前，东海七千里外的流波山上，有海牛妖出海上岸，一路肆虐到东海郡境内，伤害生灵无数，到了千乘县境内，被这位吉泽道长拦下，双方大战一场，海牛妖被斩一角，受伤逃走，这位吉泽道长失去行踪，不成想是陨落在了这里。”

　　　　“是啊，肯定是吉泽道长身负重伤后，在这山洞调养，被那赤练蛇王害死，得了道长的身家，它才有了现在元婴妖兽的的造化！”

　　　　鳌西憨厚老实的脸上满是悲伤，说话之间，声音已经带着几分恨意，随即在吉泽道长白骨前磕头道：“吉泽道长，没想到你会落得这个下场，你放心，鳌西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六百年前，鳌西还只是一只十几岁的小鳖，在西溪无忧无虑生活着，海牛妖上岸途径西溪，掀起无数水浪，将它抛到岸上，被一个男人捉了，要回去炖汤。

　　　　吉泽道长正好前去阻拦海牛妖，看到之后，就将他从那人手中买了，放生到了西溪！

　　　　光算这一层，吉泽道长便对他有救命之恩！

　　　　还不说，后来回到西溪后，机缘巧合之下，它得了吉泽道长斩断的海牛妖角，吸取了其中灵气和妖血，这才开启灵智，有了如今的他。

　　　　董长生知道鳌西和吉泽道长的关系，看他神情悲伤，从鬼皮囊中取出一个玉匣递上后，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先为吉泽道长收了尸骨，我们回去后交给吉平观处理，至于那条赤练王蛇，一会便交给你亲手处理吧。”

　　　　董长生说罢，想到赤练王蛇身上那层业障黑气，又想到鳌西和吉泽道长的关系，不禁有些领悟：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鳌西和赤练王蛇两个妖物，修道岁月相仿，是同一场机缘的受益者，可是却命运不同。

　　　　如果不是有他这个异数，鳌西此刻还在西溪潜修，修为肯定不如赤练王蛇，毕竟鳌西只得了海牛妖的一角，而这赤练王蛇却是得了吉泽道长全部家当。

　　　　董长生想到这里，五行真始决运转，开始用五行相生相克法推演起来。

　　　　他脑海中出现了一幅幅鳌西和赤练王蛇的画面，那是以他没有帮助鳌西为假设，推演随着时光变化，他们两个的命运变化。

　　　　董长生脑海之中，一幅幅不同的画面迅速闪过，经过一百二十五种推演计算，鳌西和赤练王蛇这两只妖兽，日后竟然怎么都会相遇！

　　　　董长生心内领悟更加深刻。

　　　　牵涉到吉泽道长和海牛妖的因果中，鳌西和赤练王蛇的命运被完全改变，本来一只普通小鳖、一条寻常的赤练蛇，因此开启灵智，开始修炼，几百年后，还会注定相遇，再继续这段因果！

　　　　在董长生的推演中，他们相遇之后，如果没有吉平观的帮助，赤练王蛇最终会杀死吞噬鳌西，觉醒妖族更高的血脉，从而进入东海，成为一方妖王。

　　　　如果加上吉平观的帮助，赤练王蛇则最终被杀死，鳌西惨淡收场，回到西溪修炼，没有觉醒血脉，寿命不过一千二百年便死了。

　　　　不过十数个呼吸的时间，董长生推演结束，醒过神来，这不是他第一次用五行之道推演天机变化，但是这次却是领悟最深的，因果之道，只要牵扯在因中，就必然会有个果！

　　　　那在这段因果中，他对鳌西的帮助，又牵扯到了什么因中？又会有什么果？，

　　　　董长生一念至此，想不出个所以然，见鳌西还在小心翼翼收拾吉泽道长的尸骨，便也不说什么，在洞内其他地方查探起来。

　　　　洞内没有其他人或者动物的尸骨，腥臭之气都是来自一堆堆腐烂的蛇卵和蛇蜕。

　　　　董长生挥手一道道五行天火，将洞内那些腐臭之源毁去，又掀起一阵冷风，将洞中气味吹挂出去，这才好受了一些。

　　　　随后，他便在洞底墙壁上，发现了数个墙洞，每个墙洞内都放置着一些不同的宝物，董长生一一收集了起来。

　　　　“竟然是五行水灵珠！”

　　　　董长生在最上方的墙洞内，取出一枚拳头大的蓝色石珠，心中不由一喜，这可正是他需要的五行灵物之一！

　　　　五行灵珠是五行灵物产生灵智后所化，会渐渐生出相应的五行神通，并成长为五行灵兽，若是有大机缘，成长为五方神兽也是有可能的！

　　　　而这枚五行水灵珠，早已没有了灵智，却不知怎么变成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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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0章：流波山妖王奎牛

　　　　“还好赤练王蛇有崖顶那块奇石作为修炼根本，没有将这块水灵珠用于修炼！但是它一个小小元婴期的蛇妖，如何会收藏着一枚珍贵的五行灵珠？其中灵智又是如何消失的？”

　　　　董长生心中疑窦顿生，五行灵珠可是连仙人都无比珍惜的！

　　　　其一，五行灵珠可以培养成五行灵兽、五行神兽，有诸多妙用。

　　　　其二，可以根据五行克制之道，将五行灵珠炼成避水珠、辟火珠等。尤其是对一些强大单一属性类法宝，有着克敌制胜的奇效！

　　　　“这种东西一般没有人忍心损害或轻易放弃！”

　　　　董长生摩挲着手中的水灵珠，感受着珠内纯净丰沛的水灵力，愈加爱不释手。

　　　　“莫非六百年前，海牛妖上岸肆虐，便是因为这枚水灵珠？”

　　　　董长生心念电闪，不由从水灵珠珍贵程度上，想到了海牛妖和吉泽道长的事情。

　　　　妖有妖道，海牛妖不可能无故从七千里外的碧波山，来肆虐凡人世界，这其中肯定有原因！

　　　　而且东海郡那么广大，南北万里之广，海牛妖为何上岸后往千乘县肆虐而来？

　　　　董长生握着凉爽沁人的水灵珠，头脑中的思绪更加清晰起来。

　　　　如果那头海牛妖是为夺取或者夺回水灵珠，从而上岸往千乘县肆虐而来，拥有水灵珠的吉泽道长，受到形势所迫，不得不出面迎战，最终一人一妖两败俱伤，水灵珠灵智毁去，与吉泽道长一起陨落在这里，那就解释的通了！

　　　　董长生将整件事情基本推测清楚，内心不由高兴起来。

　　　　先前对赤练王蛇和鳌西那段因果的推演和体悟，使得他对因果之道有了更深的认知。

　　　　如今发现他帮助鳌西这个因，将他引向水灵珠，使他也牵涉到了整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