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竞雄(精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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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竞雄(精校)- 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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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七妙心神一凛,知道他又要使出所修炼的幽冥鬼道绝学来了。

然而眼下左右无法,七妙也只好硬着头皮一提水寒真气,漫天寒气散逸之下,他心知下一招相对,便是要硬抗天沐幽冥鬼道之术,与之决一生死之机了。

第十章 千里彤云吹白雪(上)

天沐逞威,周身鬼力大增,红光高放间,其人举手间都是阴鬼戾气,两道鬼火拖曳,赤红鲜艳,刀头鲜血,噬人夺命,赫赫生威,他居高临下,正向七妙俯冲杀来。

七妙兵雷正气被他施法耗尽,此时只有硬着头皮舞起全部水寒真气,形成层层叠叠的冰壁护在周身左右,然而天沐喝叫一声,眼神轻蔑一撇,只听砰的一声轰然巨响,那一层层的冰壁早被破开,化作片片霜雪散去,继而天沐一个激突,两道夺命的鬼火已经欺身而近了。

“先要了七妙的性命,再收拾坠入我艳识术中的沈丹阳……。”天沐心中怨毒的想到,然而他斜眼一瞥之间,忽然心中猛地一惊,背后顿时一片沁凉,原来不远处定在虚空里陷入昏迷中的沈丹阳,其人身影早就不见了。

“你找我么?天沐师兄……。。”一个声音传来时,天沐心头猛地叫一声“不好!”

只听唰的一下,无匹巨力忽然加诸天沐身上,轰然一声响动间,天沐顿时法力尽失,来不及反手还击,他砰的一下向地上砸去。

一声巨响传来,天沐狠狠摔在这古庸城中石板地上,他这一击之势甚重,一时碎石无数,地裂三尺,七妙抬眼时,只见沈丹阳正御使着那面熠熠明亮,雕饰精美,亮若明湖,滑若细绸的三丝经锦,稳稳站在原本天沐所处的上方。

“丹阳师弟,你脱困了?”七妙大喜,脱口而出道。

沈丹阳微微一笑,点点头说道:“天沐艳识术确实了得,幸的克制他的三丝经锦已被我收回,而且又有师兄牵制他这许久时间,才让我有破解他法术的机会……。。”

说话间,他看了一眼撑着手就要从地上爬起的天沐,忽然叹气道:“天沐……。丹阳本不欲杀你……。。不过发生了这许多事……。。你我师兄弟之缘分终于尽了……。。”

“沈……。”天沐挣扎着喊出一个字来,还来不及进一步动作,却见沈丹阳一手拍在浮在半空中,如旌旗猎猎招展的锦缎之上,猛喝一声道:“宣娘!”

霎时间,这华彩无匹的三丝经锦之上又现无上光滑,一只如玉洁白,凝脂肌肤,素手纤纤的手臂忽然探出,只见这手上五指翻复,一掌砸下来时,一股撼动天地山岳的异力忽然生发起来,天沐惨喝一声,如披五岳,身子猛地向下一跌,然而他喝叫一声,喷一口精血,拼尽全身力气,就要扛着这股巨大的异力站起身来。

他的四肢关节,身上周身,早因抗不过这股异力,迸出无数鲜血,一时那血红的袍子更被染得鲜红,玉/肌凝脂更是不胜凄凉,看天沐还有顽抗之力,沈丹阳一凝神,唤道:“师兄,助我!”

七妙一愣,瞅着天沐愤愤不已,狠命抗衡的样子,看他瞥过头来,一脸的不甘不忿,其人以现深深痛苦与激愤之中,便是一双暗送秋波的眼眸,如今也是狠狠的凸起,满目赤红,七妙睹其样子,不由心神一个恍惚,心底暗暗流溢出丝丝情绪,往来几人在逍遥宗中生活的画面不由一一浮现。

他动作有些不经意间的迟钝,沈丹阳怎不知他心意,他一边发力,一边轻声念过一句话来:“七妙师兄……。想想那法阵中死去的师兄弟吧……。”

七妙闻言,如被猛喝惊醒,他忽然长出一口气,此刻再不迟疑,一发力间,漫天水寒真气正如江水滔滔,源源不绝的汇聚到那三丝经锦之中,此宝得了如此庞大的真力,这时更是大方光芒,竟有遮盖灿金夕阳之势,其中伸出的那玉手翻复,异力何止倍增,天沐惨喝一声时,再也扛不住了。

只听噗噗几声异响,其人身上肋骨折断,关节断裂,内里脏腑也扛不住这股异力而惨烈暴起,七妙再一使力,天沐啊的一声惨叫,顿时骨断肉碎,抗不住时,砰的一声巨响,整个人怒喝一声:“我做鬼……。。”

话音未落,这满含雄心野心的天沐,终于被天地异力压迫之下,暴体而灭了。

沈丹阳这时额上涔过满面汗迹,他如何能扛得住如此长时间的施法压制,当即一把扯去三丝经锦之力,挥手间,划过一阵火雨,燃烧消散了天沐尸身残骸。

而那七妙也是一伸手时,抓住了一团飘荡半空红光,抬头时,只见这红光里面包裹的正是那天沐的生魂,其人正用一种又怒又怕的眼神望着七妙,后者与他对视片刻,叹一口气,轻轻呼出一口气,吹动这红光时,正把其送入长空,消散无边了。

他并非天沐那种赶尽杀绝之人,没有对其魂魄下什么毒手,只是施法快点送起进入了六道轮回,以免其人生魂堕入鬼道,又来报复害人,昨晚这一切,七妙与沈丹阳这对师兄弟不由无言对视,这时晚风送凉,风吹得二人衣襟轻飘飘的,七妙忽然倍感落寞,不由想到,这世上的争斗何时能真正划上一个句点……。

七妙与沈丹阳这对师兄弟并肩立了一会儿,两人相视无言,忽然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那边七妙无奈苦笑一声,忽然一展身势,霎时清光乍起,水寒微蓝汇聚其周身,他一声喝止,忽的御气腾空,直冲霄际。

在他身后,沈丹阳也是一握拳,身子化作一道虹光,也是紧随着师兄而去。

这之后,无论是官府还是百姓,皆还没有从惊疑不定的状况中回过神来,他们瞠目结舌,望着天空中划过的两道流光,譬如那黄军门,只是呆呆的望着,却不知说些什么是好。

……。……。

时光转眼便是正午,斗转星移,凡尘俗世中人又挨过一个夜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富者穷奢骄纵,穷人抱着幻想,无论穷者富者,皆跳不出生命中悲欢喜怒,生死轮回的宿命。

七妙与沈丹阳纵情飞驰,不觉已是一晚,二人心情激荡,一者为除了宗门一害,二者七妙又了解了部分身世,明白逍遥祖师昔日辅助抚养的恩情,念道对自己的默默付出,他此时在终于真正了解了这亦父亦师的前辈。

沈丹阳紧随冲在前头的七妙,他虽未知师兄心事,却也颇能感觉到其人胸中郁结似有纾解,当下也不多言,只是与他一通化作红白两道光,随意的飞着,二人的身影掠过广袤的南疆土地,经过一夜的盘旋飞翔,来了去,去了来,最后落下来时,天光大放,已然正午。

而二人所处之地,因为反复盘旋飞翔的缘故,虽然掠过了不少高山川河,但最后飞回地面时,也只不过是离古庸城四五十里开外的一座小城镇。

这城镇里到了中午,还算热闹,往来行脚的客人,讨生活的小商小贩,兼有些店子开着,来往人群不能算熙熙攘攘,也汇成了两条人流,七妙与沈丹阳悄然落地,没有让人们看见他二人从天而降的样子,他心怀激荡,一把握住沈丹阳的手道:“丹阳,去找些酒来喝如何?”

“悉听遵命。”沈丹阳点点头,轻笑道。

当下二人踏步前进,越过人流,寻着一间挂着酒旗的谱子,只见这铺子沿街而设,仅有一层,外面放两个大号的酒坛,上面贴着红底,写着大大一个“酒”字。

此时酒肆中传来一阵喧闹声响,七妙心知这样的场所吵架喧哗乃是家常便饭,故而也不以为意,信不走进去时,却是眼前一愣。

原来此刻正有一个粉衣襦裙、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女和酒馆老板凑在一起吵闹,那少女明眸皓齿,顾盼神态,颇觉可爱,管其身姿,乃是细弱扶柳,然而吵起架来,又是精神的可以,七妙心神一个恍惚,竟不觉想起了那日里昆仑山中明月心,那唤作李缈华的女子。

他一个愣神,沈丹阳却是抢在前面去了,侧耳细听一阵,原来不久前,这打扮可爱活泼的少女进了店子,她皱眉环视一圈,直叫肚饿,唤老板端酒上菜,那老板做生意的,惯常看人面貌,心道这不是哪家的富贵小姐跑出来玩了,看这女孩儿粉面桃花,不是凡尘俗人,他不敢怠慢,当即招待少女吃了此间一顿饭菜,还奉上店藏的“好酒”,不料在结账时,这少女却忽然耍起赖来了。

只听那店老板嚷嚷道:“小姑娘,俺知道你是大户人家,寻常都有人伺候着,不会自己带钱,你说说府上在哪里,俺这便遣小二去你家寻人来接你回去好了,然而你压了这一块儿木牌在这里,小人实在不敢就这样让你回去啊……。。”

“我这块令牌,天下也没有几块儿,抵你这小小的酒席,可是绰绰有余了!”听他那么说,少女面色登时怒了,一拍桌子,砰的一声响起时,一物正被她狠狠掷在桌板上,霎时一声清脆声响,一个木制牌子青光忽闪,此物一入七妙眼中,他忽然心中一惊,顿时想到:“这不是道统的令牌么,难道凌纵云前辈也来此南疆了,那日他云有两个女儿,不知眼前这个是不是其中之一?”

第十一章 千里彤云吹白雪(中)

七妙一眼望去,这粉衣襦裙的少女面待桃花,却是眉头紧皱,一副怒容,那掌柜欺她无钱付账,少女一把拍出一副令牌,这块令牌观之应是木制,上面刷过清漆,被人婆娑的质感圆润滑/顺,不知传递过了多少个春秋了。

那少女朗声道:“这是我家道统信物,见之如见掌门,你且收着,日后我定让我父亲遣人来拿钱赎回他,切不要如此啰啰嗦嗦的,姑娘我这便要离开了。”

“哎哎哎!”掌柜一把像老鹰般铺开臂膀,拦住少女身子,急忙劝道“姑娘,这木牌小的可不识它,你看上去也是大户人家的闺女,怎的糊弄老小儿,今日里没有真金白银,可别想轻易出去!”

“你!”少女嗔眉一怒,看上去就要发作,这时忽然咚咚两声响,少女和掌柜尽皆惊奇一瞬,抬眼时,只见两道银白色的光芒飘过来时,也是一把砸在柜台之上。

“啊呀!”掌柜定睛一看,眼睛登时便瞅的直了,原来这正是两锭银白色的雪花银,看上去足称足份,掌柜正激动间,只听七妙淡淡说道:“休要为难这姑娘,这账便由我替她付了……。”

“好好!”掌柜心底山呼万岁,激动不已,只差千恩万谢了,七妙小心从桌上抄起那块道统令牌,心道观少女言行,定是凌纵云前辈的女儿之一,自己可要好生照顾她,以报答昔日里凌前辈对自己的恩情。

沈丹阳一边瞧着,觉得又是奇怪,不知师兄与这正道道统有什么纠葛,拦下这档子事,是要助这少女,还是要借机抓她,他袖手观望时,那边那少女却忽然一嘟囔嘴,不满起来了:“你是何人,为何要替我付账,难道以为两锭雪花银,就能买走我道统令牌么?”

“哈哈!”七妙见其误会了自己,顿觉好笑,他轻轻将道统令牌递过去时,少女一把将其抓住,七妙轻轻一笑,对着满心戒备地方,脸带怒容的少女笑着说道:“姑娘不要误会,你这块令牌,我也是有一模一样的一块儿的。”

“哦?”少女闻言一愣“谁给你的?”

“正是凌纵云凌前辈……。。”七妙恭敬说道,从怀里摸索出那块儿凌纵云交给他作为信物的道统令牌,展示给少女看“昔日里我与凌前辈有些渊源,他将此块令牌送我作为与道统诸人会面的信物,今天见了你,我便不能不助了……。”

他语声温柔,沈丹阳登时便听明白了,不料那少女却是忽然一愣,眼中顿时迸出怒火,大吼一声道“奸贼,你从哪里偷了这块儿令牌,想要来害我!”

说话间,他双手一凝,送过一道真气,七妙心中一愣,急忙使出一击水寒真气,轻轻将少女送过来的真气化解,他尤是不解,有些发懵,口上劝道:“姑娘何故动武,我却是是凌纵云前辈的朋友……。”

“呸!”那少女大喝一声“你这个奸人,我道统一共由祖师爷那里传下三块令牌,我父亲、姐姐及我各自一块儿,父亲名言将自己那块儿送给一位与之颇有渊源的仙子,怎的此刻出现在了你这男儿身上!”

七妙被她这么一问,面色一愣,登时想到了问题的关键,他苦笑一声,正欲解释道:“姑娘,此事经过其实是……。”

却不料那女子一声轻喝,身上大放光彩,一手翻过时,一柄细若灵蛇一般的小剑登时从袖口中幻化而出,只听得那怒喝道:“妖人竟敢骗我,看凌水月如何收拾你!”

她一语说吧,已经递出这细剑,七妙赶忙戒备,用寒水真气轻轻一拨,挡开宝剑剑锋,继而一错身间,他轻轻拍了拍少女肩膀,欠声道:“这位姑娘,还请让我把话说完……。。”

原来这女子自承凌水月,正是那日里险些被人所害,后被其姐姐救下,那偷偷跑出道统的凌纵云二女儿,此时她怒气上涌,面色浮红,早认定了七妙是不知从何处夺下这道统令牌,想来害她的坏人,盛怒之下,又如何肯听他分辨,只见他倒转剑锋,宝剑如灵蛇吐锋,疾刺数道,七妙与她离得颇近,又因回护之心,未用上真气护体,躲避不及之下,倒被他几剑划破了衣衫。

那边沈丹阳见到此景,自是心中怒了,只见他挥手时伸出一条长鞭,那长鞭更似是某种藤蔓,蓦地向前伸展,一把将少女缠住,沈丹阳手腕一抖,藤蔓当即卷着少女就向后甩来,他话语中也是落满责备,低喝一声道:“你这丫头,我师兄好意相助,百般忍让,你怎能如此迫人太甚……。。”

那少女怒意更胜,手中宝剑胡乱挥舞,渐渐没了章法,见她身子被沈丹阳向后扯去,七妙急忙唤道:“丹阳,休要伤她!”

“师兄放心,就算不伤她,丹阳也要教训下她这嚣张的气焰!”沈丹阳面色也是腾起怒意,挥手时,就有一道红光在他掌间凝成。

“你!”少女又怒又怕,看其人手上红光越聚越亮,她想也不想,忽然从怀中掏出一物,就像沈丹阳掷去。

“恩?”沈丹阳一挥手,打向那物,就在这时,一阵清风忽起,他身子忽被一道光扫过,沈丹阳心中讶异,直叫道哎呀一声,一瞪眼神间,竟扑的一声轻响,整个人都随清风消散了。

“丹阳!”眼瞅着沈丹阳再一片惊疑中消失不见,这下七妙真正急了,一挥手上真气,始见寒水真气逞威,只见他散去一团寒气,那少女正乱挥着宝剑,一被这寒气袭中,当即周身如凝水成冰,气滞一瞬,身形也是一缓,就在这当口,七妙一把抢近身来,抄手时便是夺下少女这柄剑身弯曲细致,宛若灵蛇吞吐般的宝剑,他一手握住少女肩膀,怒喝道:“你把我丹阳师弟怎么样了!”

“我!我!”那凌水月到底涉世未深,被七妙一吓,心底真的怕了,此时只想脱身,连话都说不利索,这时她体内自由修炼的那凝水绝忽然生发运作,丹田中自由一股生力源源不绝,霎时间便是化解了七妙困住其人的冻气,少女一动身子,猛地脱出七妙手掌,这时她早没了和七妙一战的勇气,当即二话不说,转身便跑。

“恩?”七妙见其脱困,不由一愣,他却不知,那少女身子阳火旺盛,自幼便学习道统宗海鸣的凝水绝,而七妙得宗海鸣冰研心术指点,此两记功法都是水属性元功,本就有相同之处,故而少女才能出其不意,脱困其中。

只见她身子跳脱,轻轻跃过几个栏杆,一下子便向那酒肆外边逃去,七妙心中稍怒,连忙提气追去,却不知少女身法又得自何人指点,竟是三纵三越之际,宛若跳脱的灵兔,竟是越行越远,七妙提气急追时,居然赶不上她,他到底不愿伤害这名少女,有无法射出水寒真气来阻住其人行动,便只好奋力在远远跟着,等着少女失了力气,再将其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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