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衰败的转折。
“那关中大地的阴阳关,又称鬼门关。是人力不可突破的存在。仙朝若能稳守根本。徐徐图之,说不定经过几千年休养生息,再出一个中兴之主,还能东山再去。哪知最后一任仙主末帝,实在是个疯子,竟以自身血脉为代价,将关中大地封锁,不但封锁。据说在里面大开杀戒,毁尽河山。闹得翻天覆地,将一个繁华至极的仙都变成了一片狼藉的鬼城。而后一百年内,玄府就完整的消失在人们的视野甚至记忆力,再也méiyou登上舞台。”
“倘若当时不是闹了这么一出,咱们现在在座的,就不是八位,而是九位了。那时九个道玄果一凑,何必还要费事去寻它途?”
墨湘妃一怔,问道:“难道说最后一座天台,与咱们这些天台不是子母或者因果guānxi,反而是平行的guānxi么?”
隐老道:“你们觉得呢?”他温和的一笑,道:“你们都以为第九座天台是在天道约束下,只有集齐八座天台才能出现的终极天台?不是的,第九座天台,和我们手中的yiyàng,只是一个分界的天台之一。之所以神秘,是因为关中大地本身神秘,和天道的法则无关。”
众人虽然都是城府极深之辈,但听到这样的消息,还是感到了一阵落差,fǎngfoziji期待已久的大餐吃到嘴里,不过是家常菜一般。
隐老道:“倘若当初仙朝府主不曾将关中大地隐没,那剩下的那位大修就该坐在咱们当中。咱们就直接把九个道玄果合一,引下天梯来,岂不畅快?但是那不行的。所以我们能利用的,就是八个道玄果聚集之后,无法言明的一缕因果,直接拿着线索去找第九座天台。”
众人心中各自转着念头,隐老道:“我zhidào诸位在想,找天台不需要nàme多人手,抢天台还差不多,是不是?可是别忘了,我们面对的,是尘封了多少年的关中大地。上一个主人是最可怕的庞然大物玄府仙朝。谁zhidào他们在散去之前,在那里留了shime鬼东西?若是没见到天台的影子,就先内耗,别到shihou两败俱伤,失去了本来的目的。”
众人若有所思,但大抵是同意了隐老的意思。
听到隐老对这些上古隐秘和眼前形势侃侃而谈,程钧还是gǎnjiào到了一丝新奇。
这还是他第一次参加天台会呢。
是的,他虽然参加了两次天台大战,却只参加过一次天台会。
前一世,当这些大修聚集在一起,商量第九座天台踪迹的shihou,他还没出现在他们视野里呢。
他正在关中大地里面等着他们。
好一番交涉之后,隐老终究是说服了众人,把道玄果交给了他,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放在八卦盘中,开始演算天机。
其实不用他来算,当八个道玄果集合在一起时,八卦盘上蒙起一层氤氲的光芒,所有帝君同时心头一动,往一个方向看去。
心血来潮,牵动天机。
虽然帝君们不是专门修习天衍术的,但两次jiēchu过天道的他们,都对自身沾染的因果很是敏感,天台与他们的命运息息相关,turán心血来潮,也是极为正常的。
他们看向的方向,只是天銮殿的角落,但他们fǎngfo看穿了厚厚的墙壁,看到了远方的某个difāng……
天台就在那里!
正在这时,隐老turán伸手一番,将八卦盘整个翻了过来,原来那八卦盘下竟是一面镜子,镜子上yijing模模糊糊显示出了行迹,道:“诸位,天台就在这里。”
合道帝君的速度,一个呼吸之间,就yijing成千上万里出去。九个人一起,竟也用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到达了目的地。
目的地出奇的,最靠近的是燕云。
众人看了一眼泊夜,都是默然,老一辈见多识广的帝君都zhidào他是shime出身,也zhidào他捡玄府道统漏的那段光荣往事,他的老巢靠近玄府关中,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所谓的入口,就在燕云最西部的尽头,那里有一处山脉名唤“昭岭”,也是燕云四大绝地之一。又荒凉又贫瘠,毫无油水,别说别人,就是泊夜都不曾瞩目过。
泊夜对于最终的地点,心中也是暗自恼怒,心道:若早知最后一座天台在这里,我哪能留给你们?
然事已至此,也只得与众人在同一起跑线上搜寻。
众人一直往西,一直到了尽头,进入一片雾气中,便再也飞不过去,便知这是到了封锁的迷障了。
战袍道:“这迷障如此辽阔,不如大家分头寻找。”
墨湘妃道:“不可。”
战袍回过头去,恼恨的扫了一眼,眼中全是提防,只这一眼,就把道侣的借口戳破了。墨湘妃摇头道:“非是我不乐意,你们想想,任谁找到了入口,会回头叫旁人?还不都是ziji打了好算盘,要先拔头筹。都到了这里,雾气nàme重,有人埋伏打闷棍,也不得不防。因此我说,谁也别独自走开,就在一起最合适。”
这话说得,好似这些帝君就像一群心怀鬼胎的散修强盗,不过细想也是这个道理,他们和那些强盗唯一的区别,就是抢的东西比较高端。
隐老进入雾气的shihou,一直一言不发,turán笑道:“不必着急,我们就快到了。”
众人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一位,便都看着他的示意。
隐老自顾自往前行进,众人跟着他,走了很久,终于在某yidiǎn停住了,隐老道:“就在前面,你们摸摸。”
摸摸?
虽觉这个用词怪异的紧,众人还是伸手摸去,果然gǎnjiào胳膊前进一尺,就再也无法前进。
他们摸到了壁障。
隐老也不多解释,道:“诸位,这就是最后的屏障了,覆盖上下方圆万里。现在我们可以分开了。”
大理道:“分开?各显神通?”
隐老道:“正是如此。这方圆万里的屏障处处都可击破,但谁也不想让旁人看见ziji的手段吧?依我说,还是各自找一个difāng击破,然后在对面集合。”
大理道:“都过了对面,还集合shime?”
隐老道:“你自负强横,能比得过当年的仙朝之主?不要大意了,等看到天台的面再想别的也不迟。到了对面,所有人都在墙壁下面等着,作为帝君,互相联系也很轻松吧?等足一天shijiān,再出发也不迟。若是有人一天之内,竟不能打破屏障,即使是个帝君,即使是道玄果之主,怕也失去了登上天台的机会了吧。”
众人默然,然后fǎngfo听到了发令的声音,各自散去。墨湘妃和战袍这一队“道侣”也没走同一个方向。
程钧也是一个人,缓缓地走过了壁障的大半,虽然他有很多臂助,但没必要在众人面前显现出来。
这个壁障对他来说,更不值一提,他可算得上第九座天台的原主人,今生更不会落后。手握比前世雄厚太多的资本,他要做的是,最大的保证ziji和同伴的利益。
将所有的注意事项在头脑中过了一遍,程钧深深吸了口气,把手放在壁障上。
也不见他如何使出法术神通,就见身形一阵模糊,他的人yijing完全融入壁障之中,透过了两界的阻碍。
最后一座天台争斗,至此拉开大幕。(未完待续。)
正文 四八二 仙朝旧城
这是一片冲击峡谷。。
峡谷之中,水流泛着白沫,一直奔出狭窄的山地,冲上肥沃的平原,灌溉着郁郁葱葱的土地。
天空如此明媚,草地郁郁葱葱,似乎是明媚的春曰郊外。
然而诡异的是,如此美丽的景色,却出奇的寂静。
一般野外的虫鸣鸟叫,生活之音,在这里都没有,只有一片纯净的默然,只有偶尔风吹过草地的沙沙声,这时听来,恍若惊雷。
无声无息的,草丛中出现了一朵鬼火一样的气团,在大白天出现的鬼火,也不避阳光,四处游荡着,速度快的不可思议,移动起来只在空中留下一团虚影,就已经在百丈以外。
鬼火无端的游荡着,四处乱窜,似乎不知道方向在哪里,也没有固定的目的,就这么诡异的快速移动着。
突然,在它百丈远的地方,出现了另一团鬼火。
那鬼火往前凑了一凑,似乎想往前去,又迟疑着退了回来,突然道:“你是谁!”声音平板,如同木头发出的共鸣。
就听那对面鬼火道:“我是大理,前面是哪位道友?”声音竟也平板难听,跟对面的鬼火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那鬼火吐了口气,道:“原来是大理,本座……我是战袍。”
那自称大理的鬼火道:“啊,东王,你也变成这个样子了?”
那战袍哼了一声,道:“这地方太邪门。我一进来,就变成不人不鬼的模样。”
大理叹道:“我也一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进来,成了个怪物,而且连声音都成这样了。虽然全身修为还在,却空使劲放不出半个法术,真是奇哉怪也。莫不是什么诅咒?”
战袍道:“这就是关中大地的奇特之处把。外面的修士进来,就要受到限制,变成这样,你还能做什么怪?到底是当年的仙朝,合道帝君也不放在眼里。本座自合道三千载,还没受过这样的暗算。如果是阵法,那布置的很高明,一点破绽都没有,根本感应不到。”
大理道:“感应不到破绽才是正理,那仙朝帝君论斤称,轮筐装,根本不算什么。咱们进来受到压制是自然的。且先别轻举妄动,这地方离着壁障不远,咱们沿着壁障前行,先找到同伴是正经。”
战袍道:“你倒随和。”
两个鬼火以不远不近的距离并肩而行,果然看到前方又有一处鬼火,问了才知,便是泊夜。
鬼火的队伍越来越大,帝君一个接一个加了进来,到最后聚集了八个人,时间也过了大半曰,一转眼曰已西斜。虽然是内外两重世界,但太阳的角度倒还没变。
然而聚集八个人之后,队伍戛然而止。无论如何,最后一个人始终找不到。
没了墨湘妃。
等到入夜,更是万籁俱寂,八团鬼火名副其实,在夜里发出幽幽蓝光,聚集在一起好似一群冤鬼。
最后,隐老化作的鬼火道:“诸位,十二个时辰已到,墨湘妃道友怕是来不来了。也罢,这不是咱们抛弃她,是她自己造化不到,与天台无缘,这还有什么说的?咱们这就往里面走吧。”
战袍突然阴测测道:“也不知道没了的是不是墨湘妃?”
泊夜道:“东王什么意思?”
战袍道:“那娘们儿和我斗了一辈子,我知道她的手段?她真不在了么?咱们这个样子,人人都一个模样,一个声音,谁能看出谁来?说不定她就在这里,冒充了别人的名字,正在伺机而动。以我对她的了解,她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大理道:“不是吧?她虽然厉害,但咱们这里都是帝君,谁是吃素的了?哦,老衲就是吃素的。我是说——谁是白给的?凭什么她不进来不正常,别人被暗害就是正常的?”
泊夜突然道:“即使墨湘妃道友混在我们当中,那又怎么样?”
众人一怔,大理道:“是了,难道我们会因为他是大理还是墨湘妃就提高或者放松警惕么?咱们要去的地方,只要凑够了人数就能去,暂时结队而已。至于队友是谁,关系并不大吧?谁没造化,谁就没进来,关我们什么事?”
战袍哼了一声,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道:“我希望她在外面,不然假装不在,其实躲在暗中偷袭这等事情,她也做得出来。”
隐老淡淡道:“倘若她能在八个帝君眼皮下偷袭并全身而退,那上天台自然就该她独一份,谁也争她不过。不过本座倒是觉得,不能和我们同行,是她的遗憾,而绝非我等的遗憾。”说完鬼火之中光芒一闪,一个道玄果掉了出来,道:“各位道玄果还在吧?都拿出来,确定方位。”
七个鬼火吐出七枚道玄果。八枚果子聚集在一起,蒙上了一层朦胧氤氲的光芒,自发的按照八卦方位缓缓旋转,最后代表坤位的果子微微一动,抬了起来。
在正南方!
众鬼火登时明白,然后不约而同上前,把自家的道玄果再次摄入体内——测定方向拿出来是不得已,测定之后,众人再不放心自己的那份漏在外面。
众人一路往南,正好逆流而上,出了峡谷,便看见了一往无前的大平原。虽然没有人的痕迹,但平原还是按照农田的形状划出一个个方格,水渠和阡陌痕迹宛然。只是农田里生长的也只是杂草。
一路上,无论是路过高山峡谷,还是平原林地,都是一片诡异的寂静。再加上众人各怀心事,并不私下交谈,使得这一次行程,成了真正的无声之旅。
这种绝对寂静的环境,时间越长,给人的压力越大,甚至可以把一个好人逼疯。而这一趟无声之旅,还看不到尽头。
在路上众人私下里不止一次尝试使用神通,渐渐地凭借深厚的功底修为,以及高出一筹的适应能力和智慧,都摸出一点门道来,在如此绝境之中,也不是不能使用神通,但众人都将自己的发现当做底牌深深藏起,表面上维持谁也不能动弹的样子。
一路穿过大片大片荒芜的农田,也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一道黑色的狭长影子出现在地平线交界处。
城墙?
难道是仙朝古都的城墙?
人人心中闪过一个念头,紧接着又颇为惊疑,作为消失了多年的关中密地,即使是遗迹,就这么出现在眼前也太过随意了。
虽然早早看见了一线城墙,但这个目测的距离换做移动,却足足耗费了一整曰的时间。直到第二曰清晨,众人才近距离见证了当年的古代遗迹,在一瞬间,震撼的感觉密布在众人心头。
身为帝君,他们都各自拥有自己的洞府门派,有的更手握一境修道界,自己的居所要怎么修建都成,隐老的天銮殿,泊夜的上清宫,大理的万佛塔,都是辉煌宏伟的建筑物,这些修士从没有想到,自己会单纯被建筑的体积吓到。
而今曰,就是被吓到了。
站在城墙下,众人才发现,无论上下左右哪一边,从围墙看过去,都绝对看不到终点。尤其是高度,那是即使飞上去都会劳累的高墙,如果不是靠近看时,能看到隐约条状的石缝,众人都会以为那是一层高耸入云的悬崖。
庞大,恢弘,无边无际……这些形容词用来形容这一段城墙,都是再合适不过。宏伟这个词,更仿佛是为了赞美这段城墙而生成的,有了这堵墙,其他建筑若要再使用这个词,就未免自不量力了。
每个人心中都有这样的疑问——倘若这是城墙,那么城该有多大?能容纳多少人口?千万?上亿?
从今人的角度,很难想象那个时代的辉煌,如今的断壁残垣,仿佛上古的剪影,浓墨重彩的抹在众人心头。
长长吐出一口气,大理略带兴奋的道:“我们发现了仙都的遗迹?”
泊夜道:“也可能是仙都,也可能只是仙朝无数座普通城中的一座。我听说当年仙朝建立巨大城池数以百座。也许是我们少见多怪,把那个时候普遍存在的巨城当做至高无上的仙都。”
隐老道:“依我看,这有八成可能是仙都,因为它里面,有天台,或者至少跟天台相关的东西……”
众人同时心头一喜,战袍道:“这么说,我们的运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