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台(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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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台(离人)-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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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那么青龙观很可能有两三个筑基的妖人。您一个人的话……”

    其实以程钧的经验和本领,单挑一个筑基期前期的修士并不为难,甚至中期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但是这种事情自然不能说破,他宁愿扮演一个长于阵道疏于斗法的偏门修士。

    张延旭道:“三个”伸出三个指头,道:“有三个筑基修士,只要在筑基期,不管什么修为,我一个人对三个有八九分把握全歼。”程钧心道:好大的口气!他说的三个,可是包括了筑基期巅峰,就算他自己也在筑基期巅峰,但说单挑三个同阶还全歼,这口气大的都快赶上程钧了。

    既然张延旭放大话,程钧也不好过于谦虚,道:“倘若有阵法相助,入道期的晚辈自信当不会有什么威胁。就算不能全歼,把全部他们拖入僵局,不给前辈碍眼,一直等到您胜利的消息我还做得到。

    张延旭一合掌,道:“很好。少年人就该有这样的锐气。不过程钧,胜利不胜利并不是最关键的地方。有我在,本来就差不到哪里去。我们最重要的地方,你知道是在哪里么?”

    程钧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在考验自己而不是等着卖弄自家的高明,于是回答:“应该是速战速决,无声无息吧。”

    张延旭含笑道:“说的不错。最重要的是,要让这个青龙观在其他势力,尤其是”他伸手一指范道城“道城警惕之前将他们扼杀。这个突袭要出其不意,更要快准狠。不但要将他们全部覆灭,而且不能让他们把讯息传出去。”

    程钧道:“晚辈到时去考察地形,倘若适合布阵,应该能够布下防止他们互通消息的阵法。”张延旭喜道:“若是如此,那我就更放心了。”他考虑了一下,道:“大致的方针我就说这么多,但是我还缺少讯息。虽然就算是遭遇战,我也并不怕他们,但是有谋定而后动的机会,怎能不珍惜?前期试探和调查的工作要做得好。”他突然露出一丝笑容,道:“交给你,怎么样?”

    程钧道:“交给我?全部?”

    张延旭道:“全部。我不方便露面,我不是说了吗,这一段时间我只在鹤羽观后院小住,掌控大局。试探虚实、考察地形、确认人手这些外围工作全部交给你,怎样?”程钧道:“这个没问题,晚辈自当尽力。我们鹤羽观的少观主,他虽然修为不足,但是身份特殊,或许能够帮上一二……”张延旭道:“行动可以让旁人参与,但是其中的分寸你要把握好了。你们少观主到底年幼,我不愿意跟你说严厉的话,但是若出了差错,你知道后果。”

    程钧毫不犹豫道:“若有半点差错,我自当自刎以谢。”

    张延旭道:“你知道就好一去吧。”程钧欠身道:“晚辈遵命。”

 一零八 分析和结论(月票加更!)

    程钧展开面前的一副地图,上面密密麻麻的标注了青龙观周围山川,地形,灵气场的各种变化。这可不是张延旭手中的道门发下来的地图,这是程钧自己数日内的调查结果。

    好久没干这种跑腿的活计了,程钧前世虽然也不是大势力的首领,正经的手下也没几个,但是修为在那摆着,只要一歪嘴,什么事情都有人抢着办了。这一回独自调查的任务,到有些回到前世年轻时独自经营的感觉。

    跑腿就跑腿吧,什么身份就该干什么身份的事,超越自己身份的权利是不现实也是不稳定的O程钧如今修为不过入道期,身份不过一个道观门下寻常弟子,能为道宫的上人独立调查这一件影响一方守观的大事,委实不算委屈了他。

    这几日,程钧在青龙观附近出没不止一回,将周围的环境变化探明,也根据道观周围灵气的变化,详细的分析了道观周围阵法的情况,又记录了青龙观里众人进出的数量频率,大略摸清楚了观中对外交流的状况,连外围弟子的人数、身份也摸的差不多。

    不过青龙观的中心他并没有进去,也不能进去,毕竟一个入道期的弟子去试探拥有一个以上筑基期修士的道观,只有“疯了”或者“找死”两个原因。张延旭也没有强迫他非要弄出个所以然来,把外围的情况摸清楚,尽量排除意外地因素,这就是程钧这次的任务。

    这几日张延旭把门一关,看似只在闭关打坐,十分悠闲。程钧却是知道他也没闲着,他不但要和外面联络,更重要的是,他还要跟着程钧。

    没错,在三天里至少有一天张延旭要跟着程钧后面跑的口虽然程钧修为不足,但是神识非比寻常,虽然只有个大概的印象,但是能感觉到张延旭的出没。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说起来简单,但程钧自知两人的关系离着“不疑”还差六扔多远呢。张延旭把刺探的任务交待给程钧,可能是一时兴起,但绝不会就这么放手不管,不说程钧可不可靠,就是他没有阴奉阳违之事,若是能力不足,一个处置不当坏了全盘大计,后面就要麻烦,张延旭也不可能冒这样的险。

    事实上,开始的三天张延旭是一直跟着程钧的,不过看到程钧处事无差之后,就渐渐的减少了跟踪的时间,到后来三天里有一天跟着,一方面是他自己的计哉1还在推行,另一方面也说明他渐渐交付了信任。

    今天程钧终于完成了自家的地图。来找张延旭。

    敲门进去,张延旭老神在在的坐在席子上打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一直呆在屋里面闭关,见程钧进来,睁井了眼睛,半梦半醒的道:“来了?我想你也差不多该来了O”

    程钧随手把自己的地图摊开,道:“晚辈这几日只能探查到这些。”

    张延旭笑了笑,其实程钧的方法他早就知道,这地图也是他看着画起来的,只是程钧不知道一或者他以为程钧不知道。随手翻看,道:“你来说说。和原本地图一样的不必说了,只说有用的。”

    程钧道:“是。我到了那边道观,发现这道观除了原本的院子之外,还加了一层院子”指着中间的道观的结构,道:“后面加了一层围墙O使得格局就有些变化。”

    张延旭道:“只是加了一层围墙,那也不算什么。”

    程钧道:“按理说是如此。只是一般的道观格局都是固定的,每一部分做什么功能都是清楚明白的,所以就算没有进去过,进去也不会迷路。青龙观大概是因为守观的缘故,并不在乎旁人看出来,既然敢在外面都加上围墙,那么里面的格局拆乱了也不算什么了。”

    张延旭道:“你这么考虑倒也有道理。其他呢?”

    程钧道:“我看那边并没有圈占土地之事,灵园里面灵谷虽然还有人种植,但是培育的并不好,倘若那些是道观中辟谷以下所有弟子的粮食的话,那么我估计也就是道观中入道以下弟子也就十个人左右。”

    张延旭道:“嗯,加上道童吗?”

    程钧道:“加上。我见过此地没有修炼的道童,身体有灵气滋润的痕迹,想必是服食灵谷所侵染的。”

    张延旭道:“那也够有钱的。嗯,既然从这个线索推测出人数来,可见这道观并没有扩张之意。至少两年时间经营,也只有这么多道童和小道士,想来他们行事还是以低调为主。”

    程钧道:“是的一或许是守观压住的也说不定。”

    张延旭道:“若照你的意思,守观和青龙观,应该还是以守观为主了?”

    程钧道:“守观地理位置,资源存储要优秀太多了。反观青龙观虽然是山林,胜在隐蔽,但离着城区并不算太远,附近资源又不丰富,地形也不十分有利,周围无险可守,土地可以扩充的又有限,无论如何不是做大事的地方,不值得一直发展。就算两年前青龙观可能实力强势,但两年时间,地是死的,人是活的,既然有守观这一步路线,何必一直收在青龙观中?人可以往守观中挪啊。”

    张延旭不置可否,道:“这是你的半断?”

    程钧道:“只是猜想。从外围的蛛丝马迹来看,这青龙观太不像做大事的样子了。灵园且不说,我只说我擅长的阵法这守观的道场是颠倒五行阵。”

    张延旭道:“颠倒五行阵……似乎是二清道观的标准守护阵法啊。”

    程钧道:“是的。我对阵法还有几分自信,发现二清道观中道场中规中矩不说,而且效果并不稳定,据我半断,怕是阵中原力不足一一也就是灵石不足。”

    张延旭嗯了一声,道:“你接着说。”

    程钧道:“别说一个戒备森严的魔窟,就是一个寻常道观,哪怕是散修的丛林道观,有哪个会让自己的道场原力不足?就算是为了迷惑他人,大不了把阵法开小,或者压根不开,但这种灵石不足,不管不问让其一直晃晃悠悠运行的,也太过散漫了。”

    张延旭道:“还有吗?”

    程钧道:“还有,道观附近有几个关键的节点,从地形来看是易守难攻的地方,也是道观本身的屏障,按理说要是人手充足,应当至少布置点传讯的阵法或者人手,但是我没发现这样的痕迹。再加上这些天我从没见过有物资在道观进出,也没见过传讯符和信使。或许这也是迷惑人的把戏一但是,这附近明明没有威胁到他的势力,也没有传来不好的风声,他要迷惑的是谁的耳目?”

    张延旭道:“所以你觉得……”

    程钧道:“我觉得,现在的青龙观也不是两年前的青龙观了。我觉得青龙观应该是作为一个半废弃的,作为范道城侧翼和后路的地方存在。也许青龙观中还有筑基元师存在,但应该不是那魔窟的主力。

    张延旭摇头道:“结论有些轻率了。”

    程钧道:“是的。”其实他还有一个情报,确实不能和张延旭说,因为听起来惊世骇俗,那就是他已经把青龙观中筑基期的人数都确认过了。

    听起来很不可信,但是程钧凭借几个近乎天道的阵法轻易做到了,这还是他没有用特殊手段,不然连里面的人的鼻子眼睛也能确认。

    青龙观里真真切切只有一个筑基初期的修士。这种力量作为一个魔窟,还是和守观勾结的魔窟,不是很奇怪吗?

    程钧道:“我也觉得现在下决定有些草率,但是就我的能力,想从外围去查探观中的情况已经力不从心了。”

    张延旭道:“那你的意思……,”

    程钧道:“您觉得现在是时候进去看看了吗?”三更完毕,终于还完愿了咖)神马?还有一章?

    哦!!”明天还有月票加更,求月票!

 一零九 鹤童子

    青龙观。

    昨天北风响了整整一夜,大雪下的天地都白了。到早上还有大片大片的飞雪,只是风声渐渐停了。第二天早上一开道观的大门,一群觅食的鸟雀惊起,只见门口大雪又多积了二尺厚,直没了膝盖。

    两个十来岁的道童从青龙观中出来,拿着扫帚打扫观前的积雪。这两人身上衣服单薄,精神不振,看来有气无力,打扫着也是有一下没一下,半天都没扫出一块干净的地方。

    正在这时,青龙观上空,漫天的飞雪中,一抹白色的影子从空中飞下。

    一个正在打扫,其实是正在东张西望的道童先发现了空中的情况,抬头指着天奇道:“咦,那是什么?”

    还不等旁边那道童开口,就白影就忽忽悠悠落了下来,身姿轻盈,翩然若仙。只见那白影姿态舒展,白羽长喙,额头一片鲜红,正是一只丹顶仙鹤。

    那道童咦了一声,道:“怪了怪了,好好地飞下一只鹤来,是一只野鹤么?不如抓来玩玩儿。”说着和旁边的道童一挤眼,道:“嘘,我来抓他。”

    化刚刚上前一步,就见那白鹤单脚独立,朝天“呱”的一声大叫,扑棱着翅膀拍了几下,将那小道士惊得倒退了一步。那仙鹤见他狼狈,露出一丝嘲弄不屑之色,然后昂起头来,立在雪中便不动了。

    那道童不知道这白鹤发什么疯,虽然一时吃了一橡,但它叫得再欢,也不过一只扁毛畜生,不足为虑,因此搓了搓手,还要往上扑,突然只听一人喝道:“住了!”那道童回过头,只见一个苍白瘦弱的道士站在观门口,盯着那白鹤,对两个道童呵斥道:“你做什么,还不让开,请鹤童子进门?”那道童一怔,才反应过来,鹤童子是眼前这只白鹤,迟疑了一下,退到旁边,就见那瘦道士上前一步,笑道:“鹤童子里面请。”那白鹤居然很通人性,见那道士恭敬于他,原本高高昂起的头颅点了一下,神色矜持高傲,收起翅膀,在那道士指引下,一步一拐的走进观中。

    那道童兀自不懂,转头问旁边的个子高些的道童,道:“唉,那鸟是什么祖宗?”旁边的道童冷笑道:“你就不会多长点记性那不是道门用来传讯的鹤童子吗?”

    那道童琢磨了一阵,道:“弄了半天,也不过是个传讯息的畜生。

    和咱们门里的血鹞子是不是一个东西?就算是咱们的血鹞子,也不过是飞进来进了棚子,送完了信给块肉吃,这扁毛畜生怎么这么大派头?”

    那高个子道童道:“因为这鹤童子身负灵气,已经炼化了些横骨,开了灵智,不是一般的扁毛畜生,和血鹞子是不同的。还有一节一守观你去过吧。”

    那矮个子道童道:“你说是范道城的守观?哈哈,那不是跟咱们自己家一样吗?我常常去的。”那高个子道童撇嘴道:“吹牛不打草稿么?守观虽然和咱们青龙观是一头的,但也是分个高低,倘若你不是修为太差,又不讨人喜欢,怎么会发配在这青龙观?在守观吃香喝辣不是更好?”

    那矮个子道:“那你难道不是么?”那高个子道:“我马上就要回守观了一喂!你不是在向我请教么?我来告诉你,这只鹤童子和你见过的用来传讯的飞禽是全然不同的。你在守观的时候,看见几只用来传讯的仙鹤了吧,可见到有这么通人性的么?”

    那矮个道童仔细回忆,道:“你别说,原来我见那几只仙鹤好像很不错,但是和刚才这只一比,都显得蠢呼呼的。”

    那高个子道:“那就是了,这么通人性的仙鹤,就是一般的道城乃至郡城的守观都是没有的,最少也是州城的守观!整个盛天只有九家,加上道宫也就是十个地方,它们的仙鹤才能叫“鹤童子”你说了不起吗?”那矮个子道:“州观,那是了不起不对啊!”他拍了拍脑袋“咱们不归道门管,他大爷的,别说是州观,就是道宫里出来的,咱们不鸟他又怎么样?说白了还是一个扁毛畜生,李老大还对他客客气气的,要我就一刀剁了,晚上加菜。”那高个子皱了皱眉头,道:“若天下的事都有你的脑子里想出来,那倒简单了。咱们现在又没有亮明身份,不是还名义上还归道门管么?那鹤童子深有灵性,咱们明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到,不然的话,给人发觉了就不好了。”

    那矮个子道童悻悻道:“真是的,藏头露尾还有到什么时候?我看就该趁着道门在云州失势,现在揭竿而起,从范道城一路攻杀到州观,再杀上道宫,直接夺了道门的基业。至不济也能列土封疆,在云州坐上一任土皇帝。”

    那高个子喃喃道:“魔祖在上,亏杀了咱们的头领不似你长了一个猪脑袋,不然咱们还要活么?”后院。

    李道士收取了信件,招手唤来道童,吩咐将鹤童子待下去好好招待,脸上爬满了阴翳,转身回到观中,进了最里面的院子。

    青龙观本来按照道门的规制是四进的院子,李道士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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