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吧!”
二人联手之下,别说白谊,即便是筑基初期巅峰强者,都要生死命陨。更何况李冠岳还施展了无限接近筑基灵宝的烈阳棍。
“他……必死!”
李冠岳长袍被劲风鼓荡,表情信誓旦旦,语气不容置疑。
“能够抢了陈启凡位置,果然不凡……幸好,死了!”
这一刻,李江台才真正见识了白谊的恐怖。
“该死……这些碎片的反抗意志,为何如此之强……这根本不正常。”
时间过去这么久,李江台迟迟无法将碎片凝聚,他心中无比焦急。
只要能凝聚出塑像肢体,便代表他成为了真正的血峰山山主,别人根本无法抢夺。
硝烟散去。
“什、什么……李悲……你……好惨!”
接下来,一声惨嚎,突破天际,李慈的悲鸣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恐惧。
白谊浑身是血,对于那一浪接着一浪的恐怖轰击,根本没有躲闪。他专心致志,操控着法剑,赫然在……凌迟!
李慈与李悲常年一起修行,本就是亲兄弟,对于李悲的气息,他无比熟悉……但现在,后者竟然……死了!
气息全无,死的不能在死。
而且他浑身皮肤纵横着密密麻麻的伤口,根本没有一丝完整,死状极其凄惨。
“你说要剥我的皮,礼尚往来……晚辈也不能亏待了你!”
白谊根本没有看二人一眼,也根本不在乎浑身血淋淋的伤口,他认真的朝李悲说出临终最后一句话。
“好狠辣的小子……此子若成长起来,必是祸害!”
这血淋淋的一幕,令李冠岳心脏狂跳,在他的心目中,内门山能做到如此残忍,还面不改色的天骄……绝无仅有!
陈启凡……不行!
许连城……更不行。
“你们二人刚才轰杀我之时,没有留一分余地……我白谊做事,从来都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从不厚此薄彼!”
嗡!
与李悲尸体说完最后一句话,白谊突然缓缓转过头来,漠然的看着二人。
这短短几息时间,他身上那些纵横交错的血口子,竟然开始愈合、结痂。
与此同时,插在唐南朔胸口的紫阳剑,冲天而起,那璀璨的匹练,如一轮紫月降临,倨傲睥睨,令二人感觉到一股寒冷的威压……这就是,筑基灵宝的恐怖。
轰隆隆!
厮杀,再度开启。
气浪滚滚碾压,山川被斩开一道道沟壑,大地被生生震裂,远处血峰山弟子的屋舍,层层倒塌,震荡起一层又一层的尘土。
血峰山平静了很久,第一次出现这等……浩劫!
一个时辰之后!
“白、白谊……有话好好说……我之前为难你,也是生不由已……我筑基不易,你不能杀我。”
李慈油尽灯枯,他平常挂着假笑的脸,此刻填满了恐惧,像一只立刻要被宰杀的野鸡。
“废话我不想多说……仅仅是报应而已。”
嗖!
紫阳剑迫不及待,从后者脖颈处穿透而过。
逃!
李慈战死,李冠岳想都不想,他脚掌猛地一踏地面,随着脚下一道深坑出现,下一息,他人影疯掠而走!天空一道璀璨匹练燃烧,他脚下的长棍,几乎要被融化。
瞬息百丈!
李冠岳一边逃,一边咒骂。
如果白谊仅仅是施展堪比筑基灵力的紫色灵力,虽然难缠,但也不可能如此恐怖。
肉身!
后者那肉身,才是恐怖的根源……到底是如何修炼的。
白谊的灵力,根本没有浪费在一点点防御之上,只是不死不休的攻击,谁能受得了。
“又是一柄接近筑基灵宝的法器……大暗琉璃身,还能进步!”
白谊遥遥望着逃窜的李冠岳,脚下一团紫芒……汇聚。
第一百二十八章 给你机会不珍惜
轰隆!
顷刻间,一道残影留下,滚滚杀意,已然碾碎重重空间,绝然追去。
“老祖……”
刹那间,整个血峰山,只留下两具筑基尸体,和李江台孤零零的身影。
他焦急的望着天际,心中惶恐。但奈何自己贪心,一次性凝聚如此多的碎片,现在反而成了累赘,迟迟无法结束。
白谊给他的震撼,已经出乎了认知。
同样是凝气期修士,后者对战三大筑基强者,势如破竹……而自己……面对李慈、李悲,还要战战兢兢。
而少宗之位?
之前他信心满满,自认还有一线机会,但此刻被白谊震撼,他深刻认知到了自己的低劣。
热!
李江台正在担忧李冠岳安危之时,突然,一股火辣辣的炽热,烤的皮肤生疼。
与此同时,天空之中,似乎出现了第二轮烈日。
火!
熊熊火蛇,长达千尺,身躯交织,铺天盖地。
“小贼,你真以为筑基之境,只有李慈、李悲那种水平吗?”
这一刻,白谊身形被禁锢在火蛇中央,举目茫然。
“老夫佯败,便是趁机驱使炎阳棍,引你自投罗网……你皮糙肉厚,老夫奈何不得你。但这炎阳棍,却专破肉身,等将你斩杀之后,你那筑基灵宝,老夫唾手可得……哈哈!”
天空中,一处寻常的空间,莫名扭曲……而后,一道人影,缓缓走出。
他脸上带着狞笑,掌心的法诀,疯狂打出,如疾风骤雨。
轰隆隆!
那熊熊火蛇,竟然是李冠岳的筑基法宝所化,威力绝伦。
“哼……白谊……任你倨傲无比又如何?还不是要死在老祖手中。”
见到李冠岳睥睨身形,李江台长嘘一口气,心中顿时安定下来。
原来不是逃窜。
形式急转,刚才肆无忌惮的白谊,此刻哪里还有一丝威风凛凛?
后者呆若木鸡,被那火焰焚烧,就是一个等死的鼠辈。
“江台……安心凝聚碎片……李慈、李悲在筑基长老中,本就是垫底之辈,老夫也只是看上了他们的灵蛇而已!”
大袖一甩,李冠岳长笑着飞回血峰山顶。
在他身后,如一轮火球般的炎阳棍,疯狂撕裂着白谊。
火海中,白谊死亡,只是时间问题。
似乎……尘埃落定!
……
“魔羚宗现在只有我们三名序列长老,一定要严格巡视……血海战,不得有筑基中期修士参与……否则,大乱!”
在天际深处,似乎有一双透明的眼睛,在窥探着整个魔羚宗。
“郭陈霄钦点的少宗出现……却被一柄未完成的筑基灵宝所困,目前表现……寻常!”
这时候,又一道声音,凭空出现。
“继续观察……血海战开启之时,郭陈霄故意闭关掌门山……想必是直接将少宗主交给我等考验……只要是筑基初期出战……生死不管!”
魔羚宗最为神秘的序列山顶,三道紫袍老者,神情肃穆。
其中一名紫袍长老催动光幕,白谊正被熊熊烈火吞噬。
“以区区新规山山主来序列山,老夫不会承认这所谓少宗!”
“血峰山有李冠岳霸占,内门山更是魔羚宗各大势力,血腥争夺之地,这少宗……似乎没有什么机会!”
“历代少宗主,绝对不可以平凡……拭目以待吧,相信郭陈霄!”
三人随口讨论几句。
……
“谁能想到……本该死去的少宗,竟然出现了。”
“可惜,序列山要维持魔羚宗运转和谐,不准筑基中期以上出手,否则哪有这么麻烦!”
“连李冠岳这一关都过不去,稀松平常之辈!”
血峰山巅,看不见的上空,时不时掠来一团团恐怖的气息,他们仔细打量着郭陈霄钦点的白谊,目露蔑视。
……
“塑像……凝……血峰山山主……成了!”
突然,李江台一声大吼,他无比惊喜的站起身来,脸上洋溢着胜利的骄纵。
在他掌心,有一只满是裂缝的完整手臂。
“老祖……我以坐稳血峰山山主,序列山试炼,绝对不会给您丢人。”
随后,李江台连忙拜谢。
“哈哈……无妨,老夫这次能得到一柄筑基灵宝,已是最大的收获……哈哈!”
话音落下,他转头看了看烈阳棍下的白谊,嘴角露出狞笑。
时间差不多了,别说一个凝气期的肉身凡胎,即便是生铁铸造的铁人,也该被融化成铁水了。
“烈阳棍……收!”
心念一动,李冠岳准备将法宝收起。
“咦……收!”
似乎是有些不对……李冠岳再次打出法诀。
“烈阳棍……收!”
不对!
冷汗出现在额头。
李冠岳愕然发现,自己和法宝的联系,似乎……断了!
“收!”
“收!”
“收!”
下一息,李冠岳似乎疯魔,他疯狂打出法诀,但天空中的烈阳棍就是纹丝不动,似乎痴傻了一般。
“老祖……怎么了?”
这时候,李江台也发现不对,沉着脸问道。
“我帮你回答吧……李前辈的筑基灵宝……被我吞了……”
这时候,突然一道平静的声音,出现在二人身后,认真的解惑。
刹那间,温度蓦然降低,空气无比清冷,似乎一场大雨倾盆之后。而前一息,还在天穹耀武肆虐的烈阳……轰然消散。
“李前辈……你和李慈、李悲不同。他们恨我,是因与我还有些恩怨。但白谊自问与你无冤无仇,你与我交谈的第一句话,你便要给我留个全尸……白谊,受宠若惊。”
根本没有在意二人震惊的瞳孔,白谊似乎在诉说着一件寻常小事。
“作为报答……我也会给你留个……全尸!”
轰!
下一息,空中一道弱不可闻的紫芒闪过。
李江台愣愣的转头,他惊然发现,自己左右两边,各有一个白谊。
呼!
一阵清风吹过,其中一个白谊,烟消云散。
“你用筑基灵宝企图灭杀我,却想不到我修炼的是大暗琉璃身吧……刚才那一击恐怖绝伦,想必你油尽灯枯,斩你……不难……及心心念念我的紫阳剑,我便成全你!”
剩下一个身躯,淡淡的说罢。他收剑……漠然直视前方。
噗!
接近着,李冠岳直挺挺摔在地面,至死……他的眼中,都带着深深的不可思议。
“给你三个呼吸时间,将塑像给我……你,没资格碰他!”
稍后,白谊转头,认真的看着瑟瑟发抖的李江台,平静的开口。
“一!”
白谊数出第一个数。
李江台看着他的眼神虽然怨毒,但罪不至死,白谊本不想滥杀。
“二!”
白谊消耗着耐心。
嗖!
下一息,在白谊眼中,李江台的身形,陡然爆掠出去,那速度之快,几乎是超过了筑基初期的李慈。
“给你机会……你不珍惜!”
微微叹了口气,白谊屈指一弹,一道紫色暗箭,穿透空间,下一息,已然洞穿前者脖颈。
“回来吧!”
白谊笑了笑,被李江台死死握着的手臂塑像,疯了似地飞回白谊掌心,似乎兴奋的颤抖着。
第一百二十九章 血峰山下
血海战开启……整整一天。
这一天。
血锋榜第一唐木雯,横死新规山顶,尸体之上,布满剑痕,死状凄惨。
新规山血流成河,外门弟子死伤大半。
夕阳落幕之际,一道摇摇欲坠的身影,申请离宗试炼……当夜……那人影消失在魔羚宗苍茫山门之外。
“白谊……希望你的少宗之途,一路顺风……我的血仇已报,魔羚宗已没有我容身之处……我选择追随吴言时师兄的道,出宗试炼……如果有朝一日,我张勇武修炼有成,定然助你……一臂之力。”
山门外,张勇武双拳紧握。他面目全非,乍一看如鬼如魔,胆小之人,能被直接吓死。但他那双瞳孔,却是星辰般明亮,好像是破而后立的绝世神剑。
夜幕下,那身影逐渐消失在天际。
……
这一天。
血峰山顶,横尸五人。
和新规山流血相比,这五人区区不算数。
但他们的身份,却无比惊人。
唐南朔……五年前雷池筑基,乃是那一届内门之天骄,踏上过紫金天梯的绝世人物。
李慈、李悲……位列长老之位多年,没有哪一位弟子不认识,因为他们是弟子入宗的第一关。
李冠岳……筑基初期绝对强者,掌握一柄无限接近大圆满的筑基灵宝,寻常筑基中期,不愿轻易招惹。
和以上四位比较,最后的李江台,便稀松平常。
但在众多普通弟子中,这李江台,可是无限接近核心位置的天骄,高高在上,令人妒忌啊。
这五人的横死,令血峰山上空的清风,都不敢喘气,好像害怕内门山发出的震怒。
……
夜!
朦胧薄雾,似红楼花魁脸上的面纱,令人想一口浊气,狠狠将这薄纱吹翻。
血峰山下,一只脚掌,沉稳迈步,不慌不忙,不急不躁。
血峰山外门弟子如云,不知几何,所以山下道路极为宽阔。
嘎吱!
一团枯草,被脚掌踩下,在被压成草饼之前,发出凄厉悲鸣。这杂草断裂之声,在夜幕下,竟然也是被无限放大,更显得夜空更加空寂。
“距离新规山最近的山峰,好像是……掌门峰吧!”
白谊面色漠然,深吸一口气,屈指一弹,紫阳剑悄然握在掌心,嗡嗡震动。
“如果,我连斩长老山四名筑基强者,你们还不出现,我反该怀疑魔羚宗的长老,是不是都是废物!”
白谊嘴唇轻启,朝着前方虚空,平静开口。明明空无一人,但这语气,却那么认真。
莎莎、莎莎、莎莎!
道路两旁,是无数杂草,突然间,这些杂草开始摇摆,似乎要……起风了。
嗖!
砰!
下一个呼吸,白谊身前,金铁交鸣,火星迸溅,照亮夜空。一团令人窒息的恐怖气浪,蓦然扩散开来。白谊脚下地面龟裂,以他为圆心,一层又一层的尘土,轰然震荡而起,地面赫然整体坍塌一尺之深。
“修为堪比唐南朔……法剑不凡。”
突袭一剑,白谊心潮澎湃,丹田紫晶圣灵气疯狂涌动……他的长发,四散飞舞,每一根都在警惕。
在他眼前,一名年约五旬的中年人,长袍猎猎作响,嘴角挂着狞笑。
嗖!
还不等一个呼吸结束,白谊天灵盖上空,三道杀意,仿佛从另一个空间出现,将他所有退路锁死。
这时候,白谊胸前法剑光芒大涨,那中年凝气修士,气势如龙,杀意更是冰冷……他脸上的狞笑,像一朵被毒液溃烂的花。
嗡!
嗖嗖嗖嗖嗖嗖!
一个眨眼时间不到,白谊储物袋炽热如火,一柄柄法器,如烟花炸裂,清一色璀璨金光,将天穹点燃。
凝!
他心念一动,那无穷法器瞬间组成一道斑驳盾牌。这金色盾牌,不退反进,反而迎着那三道杀意而去。
轰隆隆、轰隆隆、红轰隆!
地动山摇,一道道劲风将这一片空间斩成稀碎,白谊那无数法器组成的盾牌轰然破裂,一柄柄法器,支离破碎,顷刻间沦为废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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