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诀[四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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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诀[四部全]- 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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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人少,要不这弘武道场名声,可就要糟透了!”
  那二毛子捂着脸,朝外头瞧了一眼,嘀咕道:“也是怪了,今晚这街上确是静得有些异样……”
  “哆嗦什么?”赤井正雄忿忿不平,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这次的屈辱,我以后一定会加倍的奉还给他们!还愣着做什么?快把道馆收拾干净!”
  那二毛子哪里敢怠慢?急忙去扶桌摆凳,着手收拾起来。
  趁着这段工夫,冯慎一行轻身疾奔,已然出得城郊数里之外。见身后再无追兵,冯慎将手一扬,几人便陆续地停下了脚步。
  霸海双蛟落在最后,赶得是满头大汗。然经过这么一通疾跑,他俩受捆被擒的窝囊气也一扫而光,心里顿时痛快了不少。
  唐子浚胸口微微起伏,可瞧着冯慎与香瓜仍旧是面色不改、喘息如常,心头不免有些讶异。“冯兄弟,才数年未见,你与田姑娘的功夫竟会变得这样高了?”
  冯慎道:“较之以往确是长进了些,然在唐兄面前,却是不足挂齿了。”
  香瓜挠了挠头,向唐子浚道:“唐大哥,俺和冯大哥如今的本事,应该比你和唐姐姐都厉害了吧?”
  唐子淇俏脸一冷,“香瓜,你要比比看吗?”
  冯慎赶紧道:“唐姑娘别去跟她一般见识。香瓜,你休要胡乱说话!”
  香瓜道:“可本来就是这样哪。冯大哥你老是瞎客气,那臭穷酸不也说过吗,若咱们的本事不行,那就等于在骂师父们不会教徒……”
  唐子浚道:“看来你们是授过高人的真传,不知尊师该如何称呼?”
  冯慎歉然道:“本门有严规,门下弟子不可道出师承,还请唐兄见谅。”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多问了。”唐子浚说着,看向霸海双蛟。“冯兄,这二位壮士,也是你们的同门吗?”
  霸海双蛟笑道:“咱哥俩倒想是,可却没那个福分哇。能给冯老弟和香瓜妹子跑跑腿,咱哥俩便已经知足啦!”
  冯慎走上前道:“两位大哥莫要说笑,我来为你们引见一下。”
  说着,冯慎便替四人相互介绍。铁船帮偏安东海一隅,江湖上鲜闻其名;然唐门的名头却响,非武林中人,亦能知晓。
  听说唐子浚是唐门少主,霸海双蛟不由得肃然起敬。“大名久仰!这个真是大名久仰!怪不得咱哥俩会认错了,原来碰上了使暗器的行家啊!”
  唐子浚道:“两位当家的客气了,行家不敢当。”
  冯慎问道:“唐兄,你们怎么会在奉天?”
  唐子浚道:“是这样,家父年事已高,身体日渐虚弱,寻常的补药皆不奏效,于是我便和阿淇离堡赴奉,打算亲自来寻上一株老山参。”
  冯慎追问道:“那可曾寻到?”
  唐子浚摇了摇头,又道:“我二人昨夜方在浑河渡弃船登岸,结果今早一进奉天城,却被那伙东洋人给围上了。”
  冯慎道:“那伙东洋人找的应是我与香瓜,却误将你们围住。”
  霸海双蛟笑道:“别说是那些东洋鬼子,就连咱们哥俩也没分清呐。那会儿一听说有个会打暗器的小姑娘,咱哥俩立马就想到了香瓜妹子……哈哈哈……”
  “若非是误打误撞,我们也不会与冯兄、田姑娘再度重逢了。”唐子浚说着,又朝冯慎道,“冯兄,那东洋人为什么要寻你们的晦气?”
  冯慎道:“这点确是不知,我等来奉的时日也不长……”
  霸海双蛟道:“该不是那姓张的捣鬼吧?”
  冯慎道:“不会,后来我又去过一趟西窑坑,发觉他早已率兵离奉。算了,还想那些做什么?之后咱们多加防备就是了!”
  唐子浚道:“对了冯兄,你们怎么也到奉天来了?”
  冯慎稍作思量,“实不相瞒,我们此来奉天,是为了办一件机要的大事!”
  “机要的大事?”唐子浚道,“可有我们兄妹能效劳的地方?”
  冯慎犹豫道:“这个……”
  唐子浚道:“难道冯兄对我们还不放心吗?”
  冯慎摆手道:“唐兄哪里话?在之前与天理教那一战中,我与你们已结下了过命的交情,又怎会不放心?其实唐兄和唐姑娘若肯帮忙,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只是二位还要为令尊寻参……”
  唐子浚道:“寻参之事也不急那一时半会儿,冯兄若瞧得起我们兄妹二人,那就只管开口吧!”
  冯慎看了看唐氏兄妹,便道:“既然咱们相交匪浅,那我就直言不讳了。是这样的,我们手上有一张图,那图上所标注的地方,貌似是大清龙脉所在。”
  唐子浚一怔,“大清龙脉?”
  “是的!”冯慎点点头,“眼下虽不能确定,但我等仍要去寻上一寻。若真有龙脉,就给它断了,将那清廷的气运败泄,好让咱们汉家的河山光复!”


第九章 凿壁龙门
  冯慎的这一番话,直听得唐子浚热血沸腾。
  “冯兄,如此大事你怎么不早说?就这么定了!我兄妹二人,随你们一同去寻那龙脉!”
  唐子淇秀眉微蹙,似乎有些犹豫。“哥,咱们真的要去吗?”
  冯慎也道:“此去寻龙断脉,势必会与朝廷决裂,凶险不可谓不大。唐兄,你可要掂量清楚了。”
  “若能重拾咱们汉人的江山,别说是担些凶险,就算丢了性命又能如何?我意已决,冯兄弟无须再说了!”唐子浚说完,又朝唐子淇喝道:“阿淇,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你忘记爹爹平时是如何教导咱们的了?你这副样子,难道就不怕他老人家寒心吗?”
  唐子淇一跺脚,嗔道:“哥,你以后少要拿爹爹来压人!我又没说不去!”
  见他兄妹二人应下,冯慎等心下也十分欢喜,前路吉凶未卜,有此强援加入,行事必会便利不少。“唐兄、唐姑娘,如此便多谢了!”
  香瓜也笑道:“太好了,有唐姐姐做伴,俺也不愁找不到人说话了。成天守着三个大男人,也当真无趣得紧。”
  唐子淇看了眼冯慎,道:“你那冯大哥也无趣吗?”
  香瓜道:“他还不如大龙和二龙呢。有时候闷起来,半天都不带说上一个字的,时不时的还板起脸来训俺几句。”
  唐子淇拉起香瓜的手,“香瓜,那年在京城作别时,我曾赠你一根簪子,你还留着吗?”
  “簪子?”香瓜想了一阵,满脸歉意。“唐姐姐,俺说了你可别生气……几年前俺与冯大哥摊上了祸事,要急着离京,结果就把那簪子给落下了……”
  唐子淇轻叹一声,从颈间扯出一枚玉坠。“我送你的,你已丢了;可你送我的,我却一直贴身挂着。”
  这话唐子淇虽是对着香瓜说,眼睛却在瞥着冯慎。一见这玉坠,当年分别时的情形,登时浮上眼前。这枚玉坠本是冯慎所佩,只因当时香瓜收簪后,身边无物回赠,故而从冯慎腰间摘下,转授了唐子淇。
  如今香瓜情窦已开,再见到这枚玉坠时,顿觉有些不妥。“唐姐姐,当年俺不太懂事,随手拿了冯大哥的东西给了你……这个玉坠,你能不能还给俺?俺以后一定送你个更好的!”
  “不用了,我就喜欢这个!”唐子淇说完,急急将玉坠掩在衣领下。
  “香瓜妹子!”霸海双蛟插言道,“那玉坠咱哥俩瞧见了,又不算什么上好的成色,等之后你去沉沙岛,咱寨子里的美玉良石任着你挑!”
  香瓜回首顿足道:“你俩又不懂……”
  “怎么不懂?”霸海双蛟不服气道,“咱们哥俩劫过的官船千千万,见过的珠宝更是万万千!是好玉还是差玉,只要打眼一瞧,就能估个八九不离十!”
  香瓜气道:“哎呀,俺又不是在说那些……”
  “好了!”冯慎上前劝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两位大哥,你们身上可还有现银?”
  霸海双蛟道:“买来的东西本装在一个包袱里,结果为了救人,就扔在了面摊上。怀里还有一叠银票,倒是不曾丢失。”
  冯慎点了点头,“那就好。奉天城是回不得了,路上所需之物,等另寻个镇甸再重新备过吧。”
  霸海双蛟道四下一望,道:“那些都好说。这荒郊野外的,咱们得赶紧去寻个落脚处呀。”
  冯慎道:“怎么?两位大哥是累了吗?”
  霸海双蛟道:“歇了这一阵,累倒是不怎么累。就是这肚子不争气,已饿得咕咕叫了。对了冯老弟,你们带着吃的没?咱哥俩先垫巴垫巴。”
  冯慎犯愁道:“包袱里光有些要紧物什,却没备着吃食。”
  唐子浚在怀里一摸,掏出一个纸包。“我这里还剩些肉干,两位当家若不嫌弃,先拿去解饥。”
  霸海双蛟大喜,急急接来边嚼边道:“唐少主,咱哥俩瞧你也是个实在人,就不跟你客气了。你们的包袱也在混战中失了吧?没事,之后的花销,都在咱哥俩身上啦!”
  唐子浚将胸口一拍,笑道:“我们与两位当家的一样,包袱虽失,可银票未失。只要找到镇甸,就能兑出现银。”
  霸海双蛟也笑道:“咱哥俩还担心剩下的银子不够花,看来是不怎么用愁啦,哈哈哈……”
  又说笑一气,六人便连夜赶路。先于一处村庄内歇息了半宿,待得天色转明,又依着图中所指,接着朝东北方向行去。
  途经抚顺县城时,一行人换装置物、充补行囊。在购衣时,香瓜与唐子淇都看中了同一件新衣,奈何那成衣铺中却只剩了那一件。二女你不让我、我不让你,最后只得又多待了两日,让裁缝赶了件一模一样的出来这才作罢。二女心满意足后,与其他四人又休整了半天,继续按图而行。
  越往东行,地势越发高起,人烟也便越是稀疏。六人风餐露宿、戴月披星,不知不觉,已行出半月有余。
  再行数日,前方陡然出现一片连亘的群山,重重叠叠、陂陁千里。极眺而去,峰顶上白雪皑皑,峦腰间墨翠翳翳,奇岩峭拔,劲松兀立,满目嵯峨,遍眼苍黛。诸人一加推算,便知这是长白山到了。
  这长白山,古称不咸,乃是满人的发祥之地,清廷历代君王,皆其视为神山圣土。开国二百多年来,一直封山锁脉,虽在吉林设有打牲乌拉府,但也仅于山脚外围采狩,绝不深入长白腹地。
  冯慎等人攀上一处高崖,取出龙图对比参量,不由得喜道:“图上所标路线,继续向前蜿蜒,看来那龙脉,就是藏于这茫茫长白山中!”
  唐子浚点点头,道:“满人封山设禁,恐怕就是因那龙脉之故。”
  冯慎道:“越是禁地,便越应闯上一闯!唐兄,你们的事,说不定也会着落在这里!”
  唐子浚稍稍一愣。“我们的事?”
  冯慎道:“这长白山里出产各类奇花异草,其间不乏有数百年的老山参,若有幸寻得一株,便可解令尊的滋补之需。”
  唐子浚恍然道:“要不是冯兄提起,我倒将这事给忘了。极是极是,那上好的野山参,正是产于这长白山中,之后可得多加留意了。”
  说罢,六人顺崖而下,绕过几座石岭,进入了那一望无垠的林海之中。
  古木参天,遮空蔽日。千百年来,落叶已在地上积了一层又一层,浅能没脚,深可及腰。唯恐那厚厚的落叶下有沼泽暗布,六人都折了长枝在手,一边拨开败叶枯草,一边小心翼翼地向前戳探。
  纵是如此,刘占川还是出了事。原来他光顾着赶路,见前方横着一段树干,以为下面必是实地。于是想也不想,抬脚便踏了上去。不料那树干下正是一处泥淖。还没等他站稳,脚下树干便猛然侧翻,刘占川身宽体沉,登时向泥潭里陷去。越是挣扎,陷得越快,片刻工夫,刘占川的双腿,已然没在了泥中。
  好在旁边几人都身负绝技。一见刘占川陷住,香瓜便将手中长枝投出。枝头戳中了刘占川胸前要穴,刘占川顿时动弹不得。身子一止,下陷的速度便放缓不少。冯慎抽出刀来,飞身攀上一棵大树,急急将树顶的长藤砍来抛下。唐子浚接藤在手,当作长鞭,一展一摆,那长藤的一头,便牢牢地缠在了刘占川腰间。
  唐子淇和刘占海也冲上前来,与唐子浚同时握住长藤的另一头。三声大喝,三力齐施,便将那刘占川生生拔出了泥坑。
  待刘占川脱险后,浑身上下已挂满了淤泥。冯慎跃下树来,将其穴道解开,刘占川惊魂未定,哇哇滚了几滚,又蹭了一身枯叶。
  刘占海将他扶起,“兄弟,没事啦!”
  刘占川回过神儿来,将脸一抹,连道好险。
  香瓜笑着扔过一个包袱。“二龙,快去换身干净的吧。你现在这模样,活像个泥猴。”
  刘占川看了看那个泥坑,后怕道:“他奶奶的……活泥猴也比条死蛟龙好啊……”
  趁着余人大笑,刘占川爬起来,抓着包袱便想找个隐蔽处换衣。
  香瓜忙提醒道:“多留心脚下,要再掉进泥潭子里,俺可不去捞你啦。”
  刘占川瓮气瓮声地应了下,转到棵大树后,重新换过了衣裳鞋袜。
  经此遭遇,刘占川也学乖了,不再逞能急进,而是跟在余人后面,如履薄冰。
  又走了几个时辰,林木渐稀,脚下山石也多了起来。野径固然崎岖坎坷,可总好过踏朽蹚泥。六人精神一振,继续朝深山中走去。
  日月升沉,昼夜交替。在这深山老林中,六人不敢掉以轻心,宁可多走几日,也不冒进贪程。然愈向深处,景色便愈加宜人。一路上走过,屡见那奇峰秀岩、幽泉溪滩。绵延的层嶂间,隐隐传出呦呦鹿鸣,偶尔也有几声虎啸。各种小兽更是不必说,往往行着行着,便冷不丁地从树后、草丛中蹿跃出来,向来人打量上几眼,再急急地跑掉。
  六人虽是披荆斩棘,但行程亦不乏味。香瓜与唐家兄妹精于暗器,随手指打,便足足抵得上猎户百余。口中淡寡时,便打些狍子、山鸡;想喝鲜汤时,溪中有肥鱼成群。霸海双蛟捡柴生火,将打来的野味、河鲜吊烤炮制。
  眼瞅着就要抵近那图上的终点,冯慎反而更加谨慎,生怕因山深林密,再一个失准走偏行岔。每行出数里,冯慎便执图登高,仔细辨别后,方引着余人择地而蹈之。趁着那些空隙,唐子浚便于林间野地中这里刨刨,那里挖挖,似乎对为父寻参之事,还在念念不忘。
  经一夜休整,六人又迎着晨光跋涉。才走了一个多时辰,眼前便豁然开阔。
  冯慎取图一观,连道奇怪。
  香瓜见状,忙问道:“冯大哥,怎么了?”
  冯慎指图道:“按理说,咱们应该是到地方了。可这里放眼望去,皆是山峦峭壁,图上所绘,却是一处大湖。”
  唐子浚四下望望,也皱起愁眉。“是啊,此处高寒,树木也不多,周围荒兮兮的,不像是有湖的模样。”
  霸海双蛟道:“自古这人往高处走,水向低处流。就算是有湖有泊,也得有个低洼的地方盛吧?可你们瞧,前面的山峰一座高似一座,怎么可能蓄得住水啊?”
  冯慎喃喃道:“布勒瑚里湖、布勒瑚里湖……难道那传闻中的圣湖,当真是不存于世吗?”
  唐子淇道:“反正都已到这地方了,再向前探探也不妨呀。”
  香瓜道:“唐姐姐说的是,俺先去打个头阵!”
  说完,香瓜便一个箭步,当先向前奔去。
  “要当心!”冯慎急嘱一句,与剩下的人随后跟上。
  到了迎头一峰,香瓜骤提一口真气,足尖轻点,身子便越攀越高。等冯慎几人爬至山腰时,香瓜早已抵达顶峰。
  只一眼,香瓜便大叫了起来:“冯大哥!湖!真的有湖!”
  “什么?”
  冯慎闻言,猛打个激灵,脚下连连运劲儿,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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