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诀[四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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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诀[四部全]- 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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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登上临江那峰时,高岛吞象点了点头,遥指远方另一座高峰。“他们应该就藏在那峰上!嗯,攻守兼备,地方选得不错,看来是有些能耐!”
  川岛一边擦着登山时累出的热汗,一边气喘吁吁地说道:“支那人有个俚语,叫作‘关公面前耍大刀’,嘿嘿,他们那大刀耍得再好,在高岛先生这位舞刀的祖师爷面前,也是不值一提啊!”
  高岛笑了笑,道:“我倒希望他们的能耐大一些,要不便没什么意思了!走吧,下去叫阵,我等不及要会会他们了!”
  川岛苦着脸道:“现在就下去?高岛先生,能不能容我歇口气呀?这峰太险,我又快累得走不动了……”
  “哪还不容易?我提着你下去!”高岛说完,便劈手抓起川岛后心,直直向峰下跃去。
  那云、雨二姬见状,皆哧哧一笑,双双在后面跟随。
  下峰的野径虽不是悬崖绝壁,但也是陡峭异常,稍稍有个不慎,便会滚落下去、坠山而亡。高岛吞象一面提个大活人,一面在窄径上放足疾奔,真可谓是险到了极处。
  川岛吓得哇哇大叫,生怕高岛吞象一个没抓牢,将自己摔下山崖。高岛吞象浑然不觉,只是纵跃不歇,待觉微微手酸时,便把川岛交于另一只手提着,如此交互了两三次,川岛险些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等下至那片空地上,川岛已是面色蜡黄,腹内如翻江倒海,高岛才将其放下,他便踉踉跄跄地跑到一边,大口吐起了酸水。
  待川岛好不容易缓过气来,那云、雨二姬也到了峰下。高岛吞象见状,便向着另一座高峰慢慢走去。
  等到了那片空地的中央,高岛转头问道:“那一男一女叫什么名字?”
  川岛浪速赶紧道:“男的叫冯慎,女的叫作田香瓜。”
  高岛吞象点了点头,慢慢地深吸口气。
  一见高岛吸气,那云、雨二姬忙嘻嘻笑着将耳朵捂住。川岛还没反应过来,那高岛吞象已然向着那峰上纵声暴喝:“冯慎!田香瓜!”
  川岛只觉着身旁打了个炸雷,慌不迭地去捂耳。
  此时的冯慎与香瓜,正在后山召聚起了飞禽猛兽,打算再度夜袭那帮所剩无几的东洋兵。高岛这声大喝透峰传来,不仅在那些禽兽间引起一阵骚动,并且让冯慎也吃了一惊。
  香瓜奇道:“冯大哥,谁在叫咱们?”
  冯慎摇了摇头,“我也不知,不过这人的内力好深,走!去瞧瞧!”
  二人急急绕至峰前,就瞧到有四人立于空地中央。只一眼,冯慎和香瓜便认出了川岛。二人相对一视,双双大奇。“那不是川岛浪速吗?他怎么来了?”
  香瓜哼道:“这川岛不是好人,他来得正好!俺这就去打发了他!”
  冯慎一拦,“不可轻举妄动!那川岛旁边的人绝非善类,咱们要小心为上!”
  正说着,半峰腰传来人语,冯慎抬头一瞧,原来是峰上的群豪听见了动静,急匆匆地要赶下来。
  冯慎忙运气大喊,“回去待在原处!没有我的号令,谁也不许乱动!”
  群豪闻听后,也只得依言停脚。
  冯慎道:“香瓜,既然他们点名要见,那咱们就先去会上一会!”
  “好!”香瓜说完,与冯慎提起内息,几个起跃,便纵至四人几丈远近。
  见这二人来得迅速,川岛不禁向高岛吞象身边靠了靠。
  冯慎朝川岛冷冷的瞥了一眼,“川岛浪速,原来是你在背后操纵!哼哼,枉肃王爷还对你称赞有加,真是贼性不改啊!”
  川岛壮起胆气,“冯慎,你不提肃王爷还则罢了!他如此的器重于你,你小子居然还要断他们皇家的龙脉!”
  冯慎道:“冯某断脉掘金,是为了推翻那昏暗的朝廷,解救天下的苍生百姓!肃王他老人家深明大义、忧国恤民,以后定然会想明白的!”
  川岛哼道:“真是巧舌如簧啊,你不但断了大清龙脉,并且还想推翻清廷,肃王若是知道了,不恨死你才怪!”
  冯慎道:“那也顾不得了!在大义面前,冯某死亦不惜,又何况是个人私情?”
  香瓜道:“冯大哥,你跟这奸贼废什么话?直接杀了干净!”
  川岛骂道:“死丫头!当我会怕你们吗?有这位高人在此,岂会容着你们来撒野?”
  “高人?”冯慎朝那高岛吞象一指。“说说吧,你是何方神圣?”
  川岛正要翻译,高岛吞象已回道:“我乃高岛吞象!”
  川岛一怔,“高岛先生,你也会说汉话?”
  “我不但会说汉话,若算起来,与他们汉人也还有些渊源!”高岛吞象说完,暗运起“幻魂大法”,朝着冯慎与香瓜依次盯去。
  高岛这“幻魂大法”,与中土的“圆光术”和西洋的“催眠术”大同小异,是以眼神暗示诱导,使中术之人产生幻象而自残。然他这“幻魂大法”的功效,却是因人而异。对于寻常之人,不消一时片刻便会中招。但遇上意志异常坚定、蕙心至真至纯者,则无半点儿用处。
  冯慎志坚似山,香瓜心纯如水,故而这高岛吞象潜运了半天法术,皆未能奏效。
  见高岛屡屡望向自己,香瓜秀眉一皱。“你老看俺干啥?”
  高岛吞象收功,哈哈笑道:“果然没让我失望,的确是有些能耐!”
  冯慎已察觉有异,遂冷冷道:“你那些小把戏对我们无用,趁早别拿出来丢人显眼!”
  “哦?”高岛吞象不以为忤,“你说我这‘幻魂大法’是小把戏?那你们又会什么高明的法术?”
  “使出来怕吓死你!既然你问,那俺就让你见识见识!”香瓜说完,急打个唿哨后,跟着又是一声清啸。
  没出一会儿工夫,那巨雕便率着群禽越峰飞来,随后,那猛虎也领着众兽绕峰而至。
  一见这满天遍野的猛禽恶兽,那川岛浪速好悬没被吓瘫。岂料那云、雨二姬面未改色,那高岛吞象更是气定神闲。
  未得香瓜号令,群禽众兽便皆环立成一线,雕吟虎啸,鹰视狼顾,一只只都在磨牙亮爪,好似剑拔弩张,只待一声令下,便要将那四人撕咬成碎片。
  川岛越看越怕,上下牙打得咯咯直响。高岛听得心烦,索性抬指一拂,将他点晕过去。
  见高岛从容不迫,冯慎微感诧异。“看来你胆量倒不算太小。”
  高岛吞象傲然道:“这帮畜生皆可为我所驱,我又何必要怕?”
  “为你所驱?”香瓜不由得打趣道,“你当它们是小鸡小狗,随便喂些鱼干肉脯就会听你的吗?告诉你也不打紧,只有先与它们交了朋友,让它们感觉你是真心相待,这群禽众兽才会肯来帮你的忙呢!”
  “与它们真心相待?跟畜生去交朋友?”高岛吞象说着,竟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小丫头,这就是你学的驭禽之术?这便是你会的驭兽之法?哈哈哈哈,真真是笑死人啦……”
  香瓜嗔道:“笑什么笑?你这东洋鬼子懂得什么?”
  “我懂什么?哼!”高岛吞象将笑意一敛,向香瓜道:“既然你这丫头无知,那我就来给你讲讲!何为‘驭’?驭乃统驭!定要凌驾于群禽众兽之上!驭者所重,应是自身的威慑之力,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使它们臣服,令它们害怕,这样才能让它们但凡有令,便莫敢不从!”
  “你胡说八道!”香瓜怒道,“俺四师父说过,无论是驭禽还是驭兽,所重的都是一颗诚心,而不是仗着淫威,去欺负它们、去奴役它们!”
  高岛轻蔑的笑了笑,“那是你的师父无用,所以教出来的徒弟才会无能!”
  冯慎勃然大怒,掌心顿然变得血红。“你这倭狗,竟敢辱我师尊?”
  高岛吞象向冯慎掌中一瞧,道:“赤雷连涛掌?嗯,的确练到了些火候。不过小子你先别急着动手,我的话还没说完!”
  听他认出驭禽术、驭兽法,又张口道破赤雷连涛掌,香瓜与冯慎齐齐一愣,异口同声道:“你究竟是什么来头?”
  高岛吞象反问道:“你俩先报出师承!”
  香瓜哼道:“凭你也配问俺师门?别说是不能讲,能讲也不会告诉你!”
  高岛吞象缓缓道:“那区区万象门,确是有那么几分浮名,可在我高岛吞象面前,你两个也用不着藏头遮尾、故弄玄虚吧?”
  冯慎与香瓜更惊,“你怎知我们是万象门下?”
  “果然被我猜中了!”高岛急问道,“你们的师父在哪儿?那《轩辕诀》四卷可还在?”
  冯慎心头又是一颤,“你居然连《轩辕诀》都知道?”
  高岛吞象喜形于色,“看来那《轩辕诀》真的未失!哈哈……哈哈哈……想不到我苦寻了五十多年,终于打听到它的下落了!”
  香瓜皱眉道:“还苦寻了五十多年?你这东洋鬼瞧着也就四十来岁,难不成你还没出娘胎时就在找《轩辕诀》吗?”
  高岛吞象喝道:“你这小丫头好生无礼,老夫今年已七十有七!”
  冯慎瞧了瞧那两名妖艳的女子,心下已是了然。“老匹夫,你七老也好,八十也罢,这些我们都没兴趣!快说你是如何得知万象门,又是如何得知那《轩辕诀》四卷的!?”
  “也罢,就跟你们这两个小娃娃诉诉旧吧!”高岛吞象说着,又问道,“万象门中,有个叫‘天成真人’的,你们可知道?”
  “天成真人?”香瓜怔了怔,向冯慎道,“俺不怎么清楚,冯大哥你知道吗?”
  冯慎点了点头,道:“清初之时,本门中三位前辈来关外探龙寻脉,除了带头天鸿真人,还有他的两位师弟,一名天钧真人、一名天成真人。”
  香瓜恍然道:“原来是天鸿真人的师弟呀,那他不就是延悔大师的三师叔吗?”
  “不错!”冯慎说完,又向高岛吞象道,“然据我所知,当年除去天鸿真人外,其他两位前辈,皆于关外那一役中阵亡。”
  “阵亡?”高岛吞象笑道,“恐怕那天成当年,亦是如此认为吧。据他所说,貌似是除去他自己大难不死外,他的两位师兄俱身负重伤、最终战死在这关外。”
  冯慎道:“对天成真人之事,你为何知道得这样清楚?”
  高岛吞象道:“我若不知天成,又如何得知那万象门?又如何得知那《轩辕诀》四卷?我之前就已经说过,我跟你们也算有些渊源,因为我这一身的本事,正是源自于天成的那一支!”
  冯慎咋舌道:“你居然是天成前辈的传人!?”
  “传人?他也配!”高岛吞象道,“我能有如今的造诣,皆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我是阴阳圣道的开山宗师!哼哼,单凭他传下的那一丁点儿东西,能有什么用?若是有用的话,我那个愚蠢而无能的师父,也就不会死于我手!若是有用的话,那天成老儿的不腐肉身,也就不会为我所焚!”
  冯慎和香瓜相顾愕然,“老匹夫,你竟然弑师灭祖!?”
  高岛吞象怒道:“弑师又如何?谁叫他技不如人却偏要食古不化?灭祖又怎样?谁让他天成老儿别有用心,当年不将他所会的全盘传承下来!?”
  冯慎道:“天成真人不惜摒弃畛域之见,将一身本事授于你们东洋人,你非但不感恩,反倒辱他、谤他、毁他法身!你这老匹夫,真是猪狗不如!”
  高岛冷笑道:“小子,你这种论调,跟当年我那没用的师父简直是一模一样!”
  冯慎道:“你师父倒有良心,可他却瞎了眼,收了你这个师门败类!”
  “他那叫糊涂!他那是愚昧!”高岛吞象道,“当我从他那里听说了天成的事后,稍加分析,便知道那天成老儿非是要把本事传于我们,而是想借我们的手,使你们那狗屁万象门不绝!”
  冯慎道:“天成前辈若是知道后世的传人中,出了你这么个货色,我想他当年宁可让万象门失传!”
  高岛吞象道:“我再说一次,我是一派宗师!不是那狗屁天成老儿的传人!还对他感恩?呸!当年他重伤坠海,一直漂到了日本。是我的先代族人救活了他!他的命都是我们日本人救的,为什么他不来感恩?为什么他传授本事时,还要藏着掖着,将他那本来便没学全的能耐惜之又惜?”
  香瓜啐道:“你们还真是贪得无厌!以天成真人的本事,他若不是想教你们,早拍拍屁股走人啦,用得着教你们那些阿猫阿狗?”
  高岛吞象道:“你当那天成老儿不想走?可他那时四肢皆无,经脉俱断,他又能走到哪里去?并且那天成老儿还留下遗命,让之后的传人习汉话、效汉俗,以万象门的分枝下居。若以后有缘遇上了中土的万象门人,便立刻去认祖归宗!”
  “中土的万象门人?”冯慎转念一想,顿时明白了天成真人的良苦用心。
  当年的天成真人定以为两名师兄已死,《轩辕诀》四卷也失,门下仅存的传人除了自己外,只剩那新入门不久的师侄单九龄。然那时他身残体瘫,不能重返中土。无奈之下,便想把自身所学先授予东洋人,之后机缘到了,再由东洋传人转授于师侄。考虑到东洋人非我族类,唯恐他们生出异心,天成真人授道时,也有意无意地藏下些法门没教。故而其后的万象分支的本事,不可与中土正宗同日而语。
  见冯慎沉吟不语,那高岛吞象便道:“小子,你八成也猜到那天成老儿的用意了吧?哼哼,可笑我师父、师公、师祖他们全是一帮老糊涂!连如此的伎俩也瞧不出来,还代代承认自己是万象分枝!哼,那万象门有什么了不起?我偏就不信那个邪!知道吗?我原名叫作嘉右卫门,可后来为何改称‘吞象’?那吞象之意,便是终有一日,我高岛定会将你们的万象门吞并蚕食!”
  “将万象门吞并蚕食?”冯慎冷笑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老匹夫,漫说我三位师尊,就连我们二人,你恐怕也讨不了便宜去!还有,以后不准你再提‘万象门’三个字!”
  高岛吞象道:“怎么?还怕让别人知道你们的行踪吗?”
  “那倒不是!”冯慎正色道,“当年天成真人就算没有尽传,但他所授,亦是我万象门之正法。而你高岛心术不正、毒如蛇蝎,将那好好的正法,生生练入了邪路!自古正邪不两立,所以你今后休得再说,你那些旁门左道是源于我万象门下!”
  “旁门左道?哈哈哈……”高岛吞象怪笑完后,又道,“小子,让我来告诉你吧,弱肉强食乃天道使然!谁的本事大,谁才是正宗!用不着去论什么孰正孰邪!”
  香瓜道:“哼!还谁的本事大?旁的不敢说,你这东洋老鬼胡吹大气的本事倒是不小!”
  “既然你这小丫头不服,那便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手段吧!”高岛说完,猛然一声厉啸,那动静有如鬼哭狼嚎,直直摄人心魄。
  冯慎与香瓜倒没觉着什么,可身后的群禽众兽间却又是一阵阵骚动。突然间,一只狼“呜呜”哀叫几声,夹尾垂耳地跑到高岛身边。没多久,一只兀鹫也“啾啾”凄啼几下,缩翅收羽,落至高岛脚下。
  见这一狼一鹫过去,剩下的狼群豺狗、枭鸟兀鹫也都纷纷涌入了高岛那方,转眼工夫,原本拱卫在冯、田二人身侧的禽兽,除去那巨雕、猛虎之外,只剩了些花豹、苍鹰。
  香瓜脸色大变,她没想到这高岛只一声怪啸,便将自己所率的群禽众兽召去了大半。
  然而那高岛也暗暗吃惊。他原想给冯、田二人一个下马威,以为一举便可唤来所有禽兽,不想全力施出法术后,仍有小半无法唤来。并且那召来的大半尽是些豺狼枭鹫,而那些更为凶猛的豹虎鹰雕却是一只未至。
  想到这里,高岛吞象面上有些挂不住,羞恼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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