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刚才那一箭一样……”
“原来就是类似于炮的作用……”
孟宣沉默了下来。他对象棋也不陌生。
不过他也知道,象棋虽然传自于黄帝,但已经经过了千万年的演化,早就不是当年的被黄帝创出来时的模样了,只不过一些规则还有些相似。
这棋盘被称为上古棋盘,里面的规则自然都是上古时的模样。
“如此却要小心些了,他能攻击到我们,我们却攻击不到他们,只能被动防守……”
孟宣紧皱着眉头,他手里只有一枚兵字符,遇到了这样的情况,确实很难应付。
还好大金雕只是伤了翅膀,抹上药奴兽的口水之后,很快就能复原了。
只是这段时间无法飞行,当然了,现在打死它也不肯再飞到上面去探路了,也不肯老老实实的在地上走路,而是让丹元门的几个弟子做了个大担架,抬着他走。
孟宣这时候,也想起了适才自己挡下那一剑的过程。
他隐约觉得,随着虚穴的破开,他的神念越来越强大了。
刚才那一箭,虽然是自十里外射来,但其实快如闪电,一般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因为普通的修者,感应到敌人的攻击,除了对劲风之类的敏察之外,大部分都是靠了对对手的杀气感应,而那黑冠青年自十里外射来一箭,距离太远,孟宣等人无法感应到那么远的杀气,而这一箭又几乎是离弦即至,根本不容人有在中途察觉的时间。
也就是说,这一箭,其实本来是必中的一箭。
可是孟宣却提前感知到了,及时出手,将这一箭打歪了。
若非他提前出手,大金雕想必已经被这一箭射穿了要害。
“棋盘之内,危机重重,我破开虚穴的进程要加快了……”
孟宣心里暗自做下了决定。
这一次他能提前预知,却不敢保证下一次也能提前预知。
本来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将那帮人斩了,可是棋盘之中,不方便御空,却无法追上去。
如此一来,面对这样无形的威胁,只就有尽快提升自己的感知能力,防患于未然了。
他破开虚穴的速度,也要加快。
“大师兄,真的要进入第二重吗?”
站在棋盘第一重与第二重的交界处,墨伶子开口问道。
其他人也都望着孟宣,显然是刚才那一箭让他们有些心有余悸。
孟宣点了点头,看了他们一眼,道:“我是一定要进的,你们可以选择留下或是跟我进去,当然,一些话我也要说在前面,我只要在你们身边,便会竭尽全力保护你们,但棋盘之中,危机重重,我也没有把握一定护你们周全,一些必要的心理准备,你们还是要有的!”
听了他这番话,背后的几人稍一犹豫,各自露出了不同的表情来。
墨伶子率先道:“我跟你进去,既然进了棋盘,就没打算在第一重里厮混!”
大金雕也歪脖子吊眼的怪叫道:“不进入怎么找那厮报仇?走走走,不去是孙子!”
吴渊听了一怔,苦笑道:“丹元门下,倒是经常装孙子,但这棋盘第二重,还是要进的!”
孟宣闻言一笑,便率先向前面的石桥走去。
前方古路已经中止,一条玉带一般的河流贯穿了整座棋盘,从东而来,往西而去,也不知起源哪里,尽头又在哪里,这条河流,便是棋盘第一重与第二得的分界了。在这河流上,却每隔十里左右,便有一道石桥搭在河上,过了桥,便是进入了棋盘第二重了。
墨伶子等人直接便跟上了,丹元门的弟子对视了一眼,也跟了上去。
他们自然也明白,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一直留在最外围的,既无法寻到上好灵药来炼增补丹,也采不到好的灵犀草,进入真灵境的把握不够大。
再加上,他们也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跟定孟宣了,至少可以得到他的庇护。
若没有孟宣的保护,他们无论在哪都差不多,反正遇到了危险都无法解决!
现在没有大金雕飞在空中喊号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自然也会多些。
石桥那头,有不少修士聚集,看起来实力都不弱,目光不时扫向石桥,打量着从第一重棋盘过来的人,时不时低声议论几声,挥两下手里的兵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孟宣等人刚刚踏上了石桥,便有两拔人同时注意到了他们。
不远处,左面有一队修者望见了他们,约有几十个人,似有不善之意。
而在右侧约几十丈处的地方,也有七八个修者,身穿着同样的衣饰,似是同一门人。
见到了正在过桥的墨伶子及大金雕后,脸上立刻露出了仇恨之意。
其中一个粉衣女子,年纪约三十余岁,颇有几分姿色,但行事却有些彪悍,大喝一声,便朝着孟宣等人奔了过来,余下几人见状,也各自仗剑冲来。
孟宣最初留意到的,却是左面那群修者。
一是那群人人数众多,再者那群人里,有几个人气机强大,修为颇为不弱。
孟宣不愿凭白与他们起争执,便目光一凛,释放了一道气机,以作警示。
那群人感应到了,立刻明白了孟宣不是他们能对付的,立时偃旗息鼓,悄然退走。
这丝气机,同样也被右面那群修士感应到了,瞬间脸色剧变。
他们此时已经奔到了孟宣等人身侧十丈位置,却骤然身体僵直,尴尬的站在了原地。
“原来是你们,真是踏破铁鞋不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墨伶子见到了这群修士,脸色陡然一变,恨声叫道。
孟宣一怔,再看到身边黑蛟及大金雕仇恨的眼神,也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
这群修士,竟然是初入棋盘时截杀墨伶子等人的那群人,他们对墨伶子几个的仇恨值倒是挺高,远远瞧见了,立刻杀气腾腾的冲了过来,只是在感应到了孟宣释放的气机之后,立刻吓的脸色苍白,知道自己这些人里,无人是孟宣的对手,可是已经跑到了跟前了。
“误会……误会……我们认错人了……”
那群里人,站出来了一个约摸五十余岁的半老头,看气机在真气九重。
他讪笑了一声,就要扯着那个一脸愤怒的女子离开,同时低声道:“蔫妹,听我的话,速速退走,这些人里竟然出来了一个高手,已经不是那等肥羊了……”
“我不管,现在我就要斩了那个浑蛋……”
那个女子却不肯退走,愤怒的冲着墨伶子吼道:“你的伤倒是复原了,可是我弟弟却在挨了你一剑之后,呕血死了,今天我要杀了你,替他报仇!”
“谁让你们先埋伏我们的?竟然还有礼了?”
大金雕气的从担架上跳了下来,大声嚷嚷了起来。
“浑蛋扁毛畜牲,我弟弟的仇,也有你的一份,今天你也要陪葬!”
这女子大叫着,陡然间打出了一道剑光,向着墨伶子斩去。
第一百六十章委屈
“啪啪……”
墨伶子此时还有伤在身,不便出手,但孟宣自然不会让他被这女人伤了,冷哼一声,骤然间左掌抬起,手掌之上雷光闪耀,直接打在了那道剑光上。剑光与雷光碰撞,互相湮灭,光华大作,而后剑光骤然间消失在了空气里,没有一点痕迹留下。
凛冽凄然的剑光,竟然直接被他这一掌之力给湮灭了。
“蔫妹,速退,我等不是他的对手……”
老者看着孟宣掌上的雷光与他背后的三十三剑,心里升腾起了一股凉气,直冲顶门。
莫非是那个煞星?
老者虽然年龄大,修为却低,只有真气九重中阶不到的实力,这一次进来,本来就是趁着这千载难逢的,可以不用上擂台厮杀就进来碰机缘的机会,进来搏一搏,因此在猜到了孟宣的身份之后,他是绝对不想和孟宣发生争执的,还是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
低吼声中,他扯着那女子的胳膊,就要逃走。
然而在这个时候,孟宣已经冷冷开口了:“既然来了,就留下吧!”
说话间,他骤然冲了过来,随着心意一动,一掠三十丈,堵在了那群人身后。
他已经使用了棋盘兵字符的力量,陡乎移位,那群人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
那老者顿时吃了一惊,锵的一声将剑拔了出来。
孟宣的三十三剑也飞了起来,悬在半空中,淡淡道:“你若出剑。那我也出剑!”
那老者闻言。脸上的表情顿时一僵。
暗自权衡了一下双方实力。他还是一声轻叹,将手里的剑放了下来。
其他几个弟子,也犹豫了一下,放下了手里的剑。
那女子脸上颇为愤然,似乎想出手,但孟宣这一下,已经吓到了她,不敢再冒然出手了。
墨伶子等人见状。也追了过来,表情愤然的看着这帮人。
孟宣问道:“墨伶子师弟,黑蛟兄,是这伙人里的哪一个伤了你们?”
墨伶子冷笑道:“伤我的那个人也中了我一剑,听她这口气,已经死了!”
黑蛟则咝咝作声,脑袋朝着那领头的老者点了点。
老者骤然色变,高声叫道:“诸位道友,实在是误会,反正你们虽然受了伤。我们却也没占便宜,不如就此扯平。放我们一条生路如何?”
孟宣笑了笑,不理会他,这种事都想扯平,这人也真是打的一副好算盘。
转身向黑蛟说道:“蛟兄,需要我出手相助吗?”
黑蛟大脑袋摇了摇,又是咝咝叫了两声,却似乎没有出手的意思。
就在这时,大金雕插嘴道:“大师兄,黑老四是在说,只要那老头把他手上的那枚命符交出来,它可以不计前嫌,将前面的梁子抹去!”
“命符?”
孟宣略略一怔,望向了那个老者。
老者脸色也是陡变,往后退了一步,寒声道:“这位道友,老夫有眼不识泰山,伤了你的朋友,你们如果想要陪偿,无论是灵铁还是灵药,老夫但凡所有,都可以双手奉上,但这枚命符就别想了,这是老夫在这上古棋盘之内,惟一的倚仗,绝对不会交出来的!”
“裘哥哥,你跟他们说什么废话,反正你有兵牌在身,杀了他们!”
那女子愤然说道,竟然在怂恿老者出手。
那老者目光扫了一眼孟宣等人,长叹了一声,淡然道:“蔫师妹,自从你下嫁给了我,我就一直掏心窝子的疼你,就连你那又蛮横又废物的弟弟,也一直给你照顾着,只可惜他终究还是没有仙缘,进入了棋盘第一战就死了,而你又死活犯蠢……慢了,你要死,老子可不陪你,临走前老夫帮你了个心愿,替你弟弟报了仇,也算对得起你了……”
说到最后时,他声音陡然提高,一把将那女子向孟宣推了过来,自己却骤然后退了一步。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在他后退之时,身形竟然瞬息间消失在了空气里。
甚至连他身上的气机,也骤然间消失。
也就在这时,孟宣骤然吃了一惊,喝道:“墨伶子小心!”
大喝声中,他忽地向前跳出了一步,三十三剑向着墨伶子身前一挑。
“当”的一声,虚空之中,竟然闪起了一串火星。
孟宣又是一步跟上,三十三剑下劈,斩进了空气里。
然而三十三剑所向,明明空无一物,空中却偏偏响起了一声惨叫,一串鲜血崩溅了出来。
随着鲜血崩溅出来,地上响起“噗”的一声,似有人跌倒。
半晌之后,老者的身形在地上显现了出来,背上一道伤口深入肺腑,已然活不成了。
而在他手里,则捏着一枚令符,上面写着一个“刺”字。
孟宣脸色沉重,他没想到,这老者手里,竟然有一枚这样的命符,可以隐身,甚至连气机都可以隐藏。这老者便是凭着此符,隐匿了身形,想要一剑杀掉墨伶子,然后夺路而走,只不过,他却没想到孟宣神识强大,在三丈之内,能够感应到他的动向。
在察觉这老者向墨伶子冲去的时候,孟宣便醒悟到了他的目的,急忙一剑探出,恰好格住了他刺向墨伶子的一剑,若是反应慢上一拍,墨伶子这会就命丧黄泉了。
“裘哥哥……”
那女子一声惨叫,扑倒在了老者的身上,嚎啕大哭。
“你们……你们杀了我弟弟还不算,竟然把我夫君也杀了……”
女子哭了半晌,忽然转过头来,狠狠的看着孟宣等人:“我莫蔫虽然是女流之辈,今天也跟你们拼了……”
说话间。她忽然伸手往那枚命符上抓去。
然而孟宣速度更快。三十三剑一挑。将命符挑飞了起来,落进了墨伶子手里。
“我要杀了你!”
那女子见拿命符无望,恨声叫了起来,忽然伸手抓起了手边长剑,向着孟宣刺了过来。
然而她的修为只有真气八重左右,孟宣又如何会将她放在眼里?
三十三剑轻轻一磕,这女子手里的长剑已经飞了出去!
“你们……枉为仙门弟子,如此无耻。欺负我一个女流之辈……”
莫蔫恨声大叫了一声,也认识到了与孟宣的修为差距,又是拼命大哭。
孟宣有些无语,这女子的道理实在是有些很难理解。
本来就是她们先截杀墨伶子等人,结果将墨伶子打伤之后,却也被墨伶子的反击杀死了他的弟弟,她却将仇算到了墨伶子头上,而那老者,也是在向墨伶子出手的时候,被自己劈死。这一切可以说都是咎由自取,可她还觉得委屈。
而看她那委屈大哭的模样。竟然不像是假装的。
“我都感觉好像真是我们欺负了她似的……”
大金雕抛起一颗丹药,嘴巴一张接住了,嘟嘟嚷嚷的向吴渊说道。
吴渊也很无奈,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没见过这样的人。
“是哪个仙门的弟子,硬要欺负一个女子?”
就在这时,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传了过来。
却见石桥右侧,走来了四五个淡黄衣衫的弟子,衣角上绣着一些古篆字,显得气质脱俗。
为首的却是一个小女孩,大约十五六岁,衣衫样式与他们相仿,但颜色却是白色的,模样甜美,只是脸上却带着一丝薄怒,表情更是有种装老成似的稚气。引人注意的却是,在她身边,悬浮着一朵尚未绽放的淡青色花骨朵,似是天生,非是真气操控的,很是玄妙。
在她身则跟一个二十余岁的年青人,生得气宇轩昂,倜傥洒脱,背上负着一杆装在黑色镶金长袋里的兵器,也不是知是棍还是长枪。其他的三四个弟子,则跟在他身边。
那说话的,正是走在最前面的女孩,带着薄怒望了过来,目中竟有一丝凛冽之气。
“仙子救命,他们为了抢我们的刺字符,先杀我弟弟,再杀我夫君,如今又要杀我……”
莫蔫见了这群修士,立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向他们大叫了起来。
“刺字符?”
那跟在后面的锦衣青年人微微一怔,露出了一丝玩昧的神色。
“这位夫人,你不用怕,这群人如何欺负你的,尽可说与我知,我会替你做主……”
走在前面的女孩闻言则是大怒,冷冷的扫了孟宣等人一眼,又低下头,温言向莫蔫说道。
“仙长救命,就是那个人,身上气息冷冰冰的,一看就不像是好人,他要截杀我们,当作采集灵犀草的祭品,我弟弟实力不如他高,被他杀了,可他竟然还不肯罢休,在这石桥相遇之后,他的同伴,就是这个人,竟然为了抢夺那枚刺字符,将我夫君也杀了……”
莫蔫恨声大叫,谎言随口而出,颠倒黑白,脸上却没有一丝惭愧之色。
“竟然有这种人……”
就连大金雕都有些愣了,它脸皮就够厚了,这会却感觉有些自愧不如。
“这位姑娘,你不要误会了……”
就连孟宣也有些无奈,向前走了一步,拱了拱手,打算解释一下。
虽然这群人的修为不见得强过他,但毕竟这女子是出于善心才插手的这件事,所以他不愿因为这无耻女子的谎言,产生什么误会,万一动起手来,就更不值当了。
“你叫谁姑娘?”
那女孩冷哼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