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泪(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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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泪(述心)-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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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回 泰山有故人

第二百零二回 泰山有故人

当沈博儒随同雷音寺诸僧众来到泰山脚下之时,已经是二月初一了,此时的泰山,虽说不至于是人山人海,但也是人满为患,不至于是旌旗蔽日,但也算是几乎插遍了泰山上下每一处角落。

在几日之前,当众人从雷音寺后的那个洞穴走出之后,哪里还能见到雷炎兽的影子,不知早逃到什么地方去了,想必是其受伤颇重,逃走时,并没有顺带着将雷音寺当中的众多修为低劣者灭杀。

很快的,渡悔便是命人将雷音寺诸事安排妥当之后,留下一部分修为低劣者,其余众僧则是随他一同前往泰山,参加天下盟的成立和霍去秉上任大典。在临走之际,为了免得魔道枭小之辈杀上雷音寺,将这个千年古刹毁掉,渡悔几僧便是将雷音寺外的护寺大阵开启,这样以来,倒是可以让众人免去后顾之忧了。

这一路上以来,最令沈博儒感到奇怪的便是,当初自己初到雷音寺之时,便是见到过一位头发眉毛和胡须都已雪白的老僧,大约有凡人十岁的高龄,后背都驼的比较厉害,腰部以上部位似乎都要快和地面水平了。

但即使这样,他还是不做停歇的拿着扫帚在雷音寺各处打扫不停,仿佛是那地面永远也扫不干净一样。

而这次雷音寺前往泰山的诸僧众,这位老僧竟然也赫然在列,看着他那赶路吃力的样子,好几次沈博儒都于心不忍上前准备相助,但每一次都是被那老僧婉拒。

在沈博儒想来,虽然这个老僧在他看来尚有些修为,可是似乎远没有达到绝顶的地步,而且又这么大的年纪,真不明白为什么渡悔他们会让其同往雷音寺。

似乎是看出沈博儒的心思,那渡悔几人每次见其这般模样,都是笑而不语,似乎是雨哦是吗天机不可泄露一般。

此时在泰山集结的天下正道门派和人数,都远超过上一次阻止魔道复活蚩尤一役时的规模,看到这般场景,沈博儒心中不免有些惊诧,其更是想到“看来这正派的实力的确强大,怪不得多年以来,都是稳稳的将魔道压制呢。”

其实这倒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地方,要知现在魔神蚩尤已经被魔道复活,虽说现在还没有恢复至巅峰状态,但众人心明,那只不过是迟早的事情,现如今的形势,正在慢慢的朝着不利于正道诸派的方向发展。

若是再不拧成一股绳,让那魔道各个击破,恐怕正道将会在这场与魔道的终极较量中彻底败北,这样的结果,对于长久以来都在与魔道的较量中占得上风的诸人来说是不可以接受的。

而且,现在因为天下盟的成立,已经是隐约的将正道的实力重新洗牌了,一些门派,便是向着趁着这个机会,在自己的实力丝毫不会受到损失的情况来,全部展现出来,也好在新的联盟里搏得一席之位。

所以,大家便是趁着这天下盟成立和霍去秉担任盟主之位的机会,展现自己的实力,而且几乎都是丝毫不见保留。

千百年以来,无论何处,无论什么实力,谁有实力谁就拥有话语权,这修仙界,也没有超出这个范畴。

“沈施主,前方那巨石旁边,不正是你曾经的师门,孝儒书院众人聚集之地吗?你那师父,乾字书社司徒陈耀泽也在场。”渡愚遥看一眼,见到了一些身着儒生服饰之人,微眯双眼,仔细打量一番后,便是认出,遂即转首对着一旁的沈博儒提醒道。

沈博儒闻听此言,目光顺着渡愚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二十多丈外的一块巨石旁边,孝儒书院众人正聚集在那里,其中更是有不少当初其在齐天峰修炼时的相熟之人。

不过不知为何,却是不见那祭酒张天正的身影,心里思索一会,沈博儒想到,多半是他们先到,这会已经被那霍去秉请去商讨天下盟诸多事宜去了吧,不过,他不在场,倒是挺好,免得在仇人相见的情况下,自己一个按耐不住,冲上去拼力厮杀。

似乎是感受到了沈博儒等人的目光,那孝儒书院人群中有几道目光向着这边看来,陈耀泽霍然便是其中之一,当他的目光和沈博儒目光接触时,双方都是一怔。

一瞬间,沈博儒想起了当年自己在齐天峰时的点点滴滴,而那陈耀泽却是目光闪烁不定,隐隐间,似有逃避之意,不过这些都极为隐蔽,他人难以察觉。

从回忆中醒过来之后,沈博儒不做半刻停留,当即向渡悔几僧告了一声退,便迈步向着孝儒书院人群中走去。

“弟子沈博儒拜见师父。”还未走到近处,沈博儒就出声道,话说到一半,人也到了近处,直见他作势便要拜倒。

可是沈博儒刚拜到一半,便觉得一股大力拖住了他,不解之余,他抬头向陈耀泽看去,直见后者正对着他微微点头。

此时的陈耀泽,心中已是思绪万千,更是有些莫名的惆怅,看着面前的沈博儒,想到其全然还不知道当年袭杀其双亲时,自己这位师父也有份,正怀着感激的心向着自己跪拜。

这一刻,陈耀泽一点也不觉得沈博儒有什么可笑之处,他心中无比后悔,若是当年自己抵住了张天正的诱惑,或许,现在在面对面前的沈博儒时,他便不需要有丝毫的愧疚感了。

自从从张天正口中获知,沈博儒已经知晓他这位祭酒当年是袭杀自己双亲的凶手,陈耀泽整日里惶恐不已,他不敢想象那么一天,当沈博儒知晓自己这位师父也是其中之一时,他会怎样的看自己,那时,想必他沈博儒也不会再念及自己这位师父了。

这样的心境,已是让他修为进不得分毫,甚至有退步之像。

他和张天正不同,那张天正正在和沈博儒比拼心境,他希望于,无论何时的在沈博儒面前展现出不可抗逆的实力,将沈博儒对其的必杀之心击垮,这样,自己便可突破这心境的禁锢,到那时,天上地下便可任由他张天正来去自如了。

“现在你已经是一派之主了,应当有一派之主的样子才是。”陈耀泽定了定神,不见一丝波澜的说道。

沈博儒闻言,心中感动与羞愧之情丛生,想不到自己离开孝儒书院这么久了,恩师还这么的为自己着想。

而自己却因为张天正一人是其仇人的关系,而将整个孝儒书院都疏远了,纵使知道他张天正不会突下杀手的击杀自己,他也不会来看一看那些曾今待他尚可之人。

面前的这位师父,不知道早被自己忘却到哪里去了,在外面这么久的岁月,说真的,他真的没有想起过几次。

“师父待自己恩重如山,如果当初没有师父的点拨,弟子恐怕也不会活到今天。”沈博儒双目中现出回忆之色,面上更是诚恳的说道。

在沈博儒想来,自己的这位师父对自己虽然颇为严厉,但细细品味一下,就会发现,待自己真是不错,想起当初天地峰论道,决战的前夜,是他以命令的口气,让自己只许败不许胜,以前沈博儒不明白,但当知道张天正就是自己的仇人之后。

沈博儒便彻底的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他知道,想必是陈耀泽一定也察觉出来,那凶手便是藏匿在孝儒书院中,而且正时刻的关注着自己。

那时的陈耀泽一定是担心自己在决赛中获胜,从而风头露尽,让那人有了危机感,使得他对自己生出斩草除根之心。

光是这份恩情,他沈博儒心中想到,就够自己感激不尽的了。

事实上倒也是如此,当初陈耀泽的确是害怕沈博儒太过风光,让那张天正太过注意,害怕其心生杀心。这一点,从后来在嵩山,张天正感觉沈博儒羽翼渐丰便痛下狠手,就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陈耀泽闻听沈博儒这么一说,纵使面色不变,但内心中却是横起波澜,他好像找一个无人的地方,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也好宣泄心中的悔恨。

但是此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只能是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面色不变道:“作为师父,指点你一些是理所应当的。”

陈耀泽一边说着,一边看了一眼左右,接着对着沈博儒说道:“这里有你的几位师兄,这么多年没见了,相信你们一定有些话要说。”

他不敢在面对沈博儒,遂即让沈博儒和邱晔路他们,叙旧去了。

“师弟,这么多年你过的怎么样啊,你知道吗?自从我们知道你还在人世,可是把我们乐坏了,想不到现在你已经是一派之主了,真是替我们这些兄弟争气啊!”当即便有那当年与沈博儒关系最为要好的欧阳翘楚开口到,话说到一半时,人来走到了沈博儒的身边,直见他抬起手臂,便一拳击打在沈博儒的胸膛上。

欧阳翘楚这一拳凭的全是身体的力量,而沈博儒也没有半分的躲避,似乎那欧阳翘楚有些埋怨沈博儒这么久也不想着回去看看他们,因为责怪所以有意加重了力道,这一拳结实的捶下,着实是让沈博儒觉得有些疼痛,可是却是让沈博儒的心中一热。

别人暂且不说,就说这欧阳翘楚吧,想不到这么多年以来,他对自己的兄弟情谊还是不减半分,这一刻,不仅是让沈博儒这个内心饱受伤痛之人,一时的忘却了伤痛,开心无比的与他们交谈着。

“为什么不早点回来?”

“你这个家伙莫非是猫投胎的不成,每一次让我们伤心一场,可是最后你却又活过来了。不过,我们喜欢这样。”

“这一次来了,就不要离开了,以你现在这化神后期的实力,在我们这代弟子中,也算是出类拔萃的了。”

这会,那邱晔路、肖楚礼、李舒劲三人纷纷开口说道,话语中充满了情谊。

“这一次我们天下诸派结成天下盟,以后我们就又是一家人了,你这家伙就再别离开了。”欧阳翘楚挺着肥胖的肚子,微笑时,活脱脱佛家的欢喜自在佛的模样。

“那是。”沈博儒略微一愣后,回答到。

对于这天下盟之事,沈博儒内心里是抵触不已,在他看来,这不过是霍家以魔道为名目而将所有门派都设计了,对于那些全力支持霍家的门派。沈博儒心中相信,恐怕多半是和霍家达成了某种利益。

对于自己这次也前来泰山,他只不过是将自己当做了看客,看这天下盟在成立后究竟会向着什么方向发展,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打算加入进来。

而他之所以又不言明,则是出于不让自己立于众矢地的罢了。他相信,若是在天下诸派都愿意加入天下盟之后,若是自己当中表态不入天下盟,那霍去秉对其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我可告诉你们,你们别瞧沈师弟不过是化神后期的修为,恐怕若是和其交起手来,像大师兄和二师兄这样的炼虚后期将至大圆满修为的实力,都不一定能奈何的了他。”欧阳翘楚围着沈博儒转了几圈,仔细的一番打量,最后似乎是看破天机般的说道。

“欧阳翘楚这话我们信。”其他几人对望一眼,都是微微点头,遂即那李舒劲开口说道。

对于沈博儒这么一个当初不过是结丹期修为的寻常弟子,但是在天地峰论道大会上却是一路杀进决赛,这可不全是运气,其中更重要的就是他的战力的确惊人。

“几位师兄别听欧阳师兄瞎说,师弟那能是几位师兄的对手。”沈博儒受宠若惊,慌忙说道。

“我瞎说,原来这么些年以来,我在你心中一直就是这形象啊,天啊,我欧阳翘楚好苦啊,亏我当初在以为你这家伙死掉时,还哭的死去活来,原来我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啊,你这个没良心的。”欧阳翘楚哀嚎着,像是受尽委屈一般。

看着欧阳翘楚这模样,几人都是哈哈一笑,而沈博儒亦在心中想到,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胖子的岁数虽然见长了,可是这喜欢开玩笑的性格,却是未见丝毫改变。

就在几人说笑不停之际,一旁走来一个白色的身影……

第二百零三回 痴情

第二百零三回 痴情

“师兄……”但听一柔声细语传来。

众人转过身来,见是厚土峰的周其华,此刻她脸上露出一丝欢喜,直视着沈博儒,似是有什么话要对你说一般,其他几人见此情形,在联想起当年太白山上的传闻,都是心中明晓。

“师弟,我们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和你多聊了。”几人中,欧阳翘楚很是认真的对着沈博儒说道,其如此一说,其他三人也都连连点头称是。

“那既然如此,四位师兄请便就是。”沈博儒哪里不知他们的意思,无可奈何一笑,也十分配合的回道。

遂即,欧阳翘楚四人在略微冲周其华微笑点头示意之后,便纷纷转身离去,只是,在他们离开之时,几人都是有意的对沈博儒看去一眼,似笑非笑。

沈博儒感受着这些目光,心中一声苦笑,其中的有花堪折还须折之意甚是明显,这几位师兄还真的很会为自己这个师弟着想。

“回到太白山之后,我就去恳请师父准我下山,日后追随在你左右,好助你一臂之力。不曾想,师父虽然不舍,但最终还是应允了。”周其华两眼紧紧的望着沈博儒,因为有些许激动,说话时身体都有些忍不住的颤抖。

此刻她想到当日的情景,当时她开口后,那厚土峰的司徒白玉洁当即便不同意,当时其所说之话,至今周其华任然记得清清楚楚。

“不是为师不通情达理,为师在多年前便知道,你对那齐天峰的小子有情,这么年来更是不曾改变半分,可是,你是否知道,若是师父准了你,你对其的付出,会不会有回报暂且不说。以后你追随在他左右,你必将九死一生。”

“九死一生?师父倒是把徒儿说糊涂了。”周其华一愣,眉头一皱,心中已是一番计较,虽说她一贯聪颖过人,但这一会,却难得明白。

“你想一想沈博儒那小子这么些年的遭遇,一共有几次都被我们以为是死了,这一次更是销声匿迹数十年才现身,你以为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他的时运不济吗?”白玉洁见周其华的心窍已经执迷,尽管怒极,但还是强忍着怒气,循循善诱道。

“那是他命运多舛。”周其华想也不想,随口回道。

“哈哈,命运多舛?是的,你说的也没有错,可是,我的傻徒儿啊,你有没有想过是什么造成了他的命运多舛?”白玉洁怒极反笑,摇头不已。

“徒儿不知。”周其华不解道。

“沈博儒的身世你是否知晓?”白玉洁叹了一口气,因为想起昔日之人,心中不免有些神伤。

“知道,是上任祭酒之子。”周其华道。

“不错,他的父亲沈傲天乃是我书院上任祭酒,而他的母亲则是你的师叔,为师的师妹。当年他们全家一同外出时,半路上惨遭奸人残害,全家三人中,当时只有几岁大的沈博儒生还,而那凶手到底是谁,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没有一丝的线索。”白玉洁陷入回忆当中。

“这些徒儿都知道。不知师父所指何意?”周其华思考一阵,也不见两件事情有太大关系,不禁是愈加的糊涂。

“难道你不认为沈博儒前几次的无故消失都是人为所致吗?想必那人是有心致其死亡的,之所以沈博儒至今还活着,为师也只能说其命硬了。”白玉洁瞪了周其华一眼,心中暗叹一声,这再精明的女子只要一被情纠缠,立马就会变得傻笨了。

只要是将沈博儒的身世和他这一系列的遭遇联系在一起,只要是稍微精明一些的人,便能发现其中的蹊跷,这白玉洁如今已是几百岁的年纪,见识宽广,而且也不似周其华这般的关心则乱,以她的那双火眼金睛,自然能轻易的看出其中的蛛丝马迹。

“师父的意思是说,当年那凶手一直都在留意着沈师兄,并在发现他实力不断提升,唯恐其有朝一日知道真像后去找自己寻仇,而几次三番的对沈师兄下手?”周其华倒还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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