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低调的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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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低调的杀手-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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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挨近到了身边。

  于是,刹那间,杜六儒的长枪在近身搏斗之中失去了所有的优势。

  原本被钢枪死死压制,几乎郁闷到委屈吐血的另外两人顿时被卸去了束缚,便如饥饿了好几日的灰太狼撞上了喜羊羊,垂涎欲滴之中暴露着无比的向往与追求,好像为了今时今日的理想实现所积蓄的激情没有任何遗漏的释放出来!

  力量的积蓄,只为一击!

  面对三道致命的攻击,杜六儒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攻击能力,甚至连防御起来都有些拆东墙补西墙的吃力。

  当当当!

  噗噗噗!

  杜六儒手段尽出,也只是格挡去致命三刀的斩击,却还是被击中三掌,高大的身躯生生被击飞丈余之外,钢枪脱手飞坠到了大树下面,“夺”的钉在青衣人的脚下,通过目测,枪尖跟青衣人的皮鞋尖部距离约为三寸。

  树下的青衣人刚刚斟了一杯酒,刚刚准备送进嘴巴的,看见飞来的钢枪,脸上原本平静的神色变得非常的痛苦。

  他看着的是钢枪的尖端,正把应该还有一半酒的酒囊刺了个透穿,酒液正在哗啦哗啦的流淌。

  他怔怔的看着地上流淌的酒液,眼神充满着一股怜惜,仿佛,刚刚跟他决定老死不相往来的情人在转身离开的时候,被一辆装载着三十吨混泥土的泥头车冷漠地撞倒随之从她的身上一寸不留的碾压而过。

  杜六儒看着青衣人,以肘支地,想起来的模样,嘴巴却忽然一张,“哇”的鲜血狂喷。

  青衣人轻轻摇头:“都快死了,还硬撑,多苦啊。做人嘛,活,要活得自在,死,要死的轻松。”

  杜六儒把嘴里的余血吐尽,苦笑一声:“我的生命,早就不是我自己的了。踏上了这条路,就得为兄弟们负责。”

  青衣人道:“如此说来,你还没有准备好死?”

  杜六儒转头望向地上躺着死去的兄弟,和虎视眈眈充满讽刺眼神犹如猫戏老鼠般看着他的“巫山三刀”,忽然想痛哭一场,他们信任自己,他们跟自己讨生活,甚至很多人都是家庭的顶梁柱,现在,他们死了,他们的家庭即将面对家破人亡的悲惨遭遇,偏偏自己丝毫没有能力为他们身后的事情做哪怕一点点。

  “呜呜呜呜——”

  杜六儒真的哭了。

  “。。。。。。。。”

  “。。。。。。。”

  “。。。。。。。”

  什么情况?

  男人老狗,说好的流血不流泪呢?

  连方脸汉子和一众镖师最后都哭了。

  奇怪的是,“巫山三刀”居然敛去了脸上的讽刺表情,也都一脸凝重,不,是尊重。

  常在江湖走,难免不挨刀。

  江湖,是一条不归路。

  但是,为了生存,只能够是,逆命而上。

  江湖,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正义与邪恶之分,只有,为了生存,各人选择了不一样的方式,然后,走自己选择的路而已。

  青衣人终于动容了。

  梦中游同学,曾经,游弋于暗黑的血腥之中感受过各种各样权力倾轧引发的血案,分享过利益纷争之下你死我活,却从来没有享受过生命的最为原始的感动。

  他轻轻叹息,站了起来,对杜六儒道:“今夜,我喝了你三碗酒,欠你一个情,现在我还你。”

  杜六儒一愣。

  梦同学转眼看“巫山三刀”,缓缓道:“死亡,从来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你们,准备好了吗?”

  “巫山三刀”齐齐一怔,几乎“你是神经病”几个字脱口而出,然而,当他们跟这个年轻人的眼睛对视的时候,猛然,一股巨大的无形的力量,仿佛变成了一捆质感的锁链将他们牢牢捆绑,迫使他们失去了最根本的抗拒能力,只能够乖乖小学生般回答老师的提问:“准备好了。”

  呲——

  他们的话音刚刚落下,便安静下来了。

  青衣人走了。

  杜六儒几个盯着“巫山三刀”,露着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们刚才仅仅非常模糊的感觉青衣人似乎身子霍然化作一片破碎了的枯叶在秋风吹拂之中飘向“巫山三刀”,然后又迅速化零为整倒回原地,然后,又转为一阵风儿般不着一丝痕迹消失了。

  “巫山三刀”的眼神都很平淡,好像,即便是天崩地塌于面前,也无法打击他们的坚强。可是,他们的咽喉已经开始缓缓现出一丝红线,身躯轰然倒下,如此,才出卖了,他们,原来,已经,断绝了生机。

  血还未来及流出,创口已经凝固。

  “好快的刀!”

  方脸汉子不由大声称赞。

  杜六儒淡淡道:“不是刀,是指甲划的。”

  几人凑过来,盯着看了好久好久,终于悚然心悸:“是指甲。”

  嘶——

  众人忍不住齐齐倒吸凉气。

  “他是谁?”

  杜六儒轻轻叹息:“不管他是谁,我们‘飞云镖局’欠他的。”

  

第十三章 我不是小白脸

  水深好行船,人多好埋人。

  “飞云镖局”的人,趟子手死了十名,镖师死了三名,重伤,包括总镖头杜六儒在内共计七人。但是,大家都是刀刃喋血的人,即便是身受重伤,挖坑埋人这些简单的粗活还是可以胜任的。

  挖坑的挖坑,收集残骸的收集,都是老江湖了,不用多加吩咐,大家就非常默契的分工开来,有条不紊的进行善后工作。

  什么是江湖?

  有人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此语的弦外之音是,有纷争有矛盾的地方,就是江湖。

  而,事实上,江湖,它的真正意义是:在解决纷争或矛盾的过程之中,人的生命很低贱,江死江埋,湖死湖埋。江湖人,客死他乡,绝对没有好心的活雷锋或红领巾出钱雇人将之尸骸送还其家乡。也不会有棺材店的老板于心不忍不仅仅白送一副棺木还花钱请人将之埋葬。这个世道,大家都活的不容易,小本经营,可以填饱肚子已经是天大的幸福了,至于什么善良仁义,那得是让位给一些富贵人家作秀的舞台。譬如,当一个贫困潦倒饥饿万分的人走进你的家里,乞求你的帮助,可是你的钱包如洗般干净缸里粒米无剩,这个时候,你拿什么善良拿什么仁义?

  江湖,就是如是残酷。

  终于,在小伙伴们七手八脚齐心协力众志成城的努力之下,尸骸全部清理完毕,接下来,准备最后掩埋“巫山三刀”的时候,大家忽然都愣住了。

  “巫山三刀”的尸体,不见了——居然在七个老江湖的眼皮底下,尸体被无声无息的盗走了!

  盗走尸体的是什么人?

  为什么要盗走尸体?

  当然,众人也没有非给自己找不愉快去追究的兴致,之所以将他们埋葬,只是出于同为江湖人的道义,既然有人伸手乐意干助人为乐的事情,君子当是成人之美,完全没有必要去操一份闲着很痛的心。

  大家凑合吃了一点干粮,喝了点小酒,没有多少停搁,启程了。

  ******************

  秦长天愣愣的看着地上整整齐齐摆着的三具尸体。

  洪班主还蹲在地上,盯着尸体咽喉处的红线,哦不,现在已经变成了黑线了,甚至还是近似一种被烈火烤焦了的焦黑。

  秦长天终于抬起头,看着旁边站得笔直的估摸二十七八岁绿袍紫靴青年,问道:“阿牛,你说你到的时候,‘飞云镖局’的人在埋葬他们的人?”

  绿袍青年道:“是的,将军。”

  秦长天轻轻吐了一口气,问洪班主:“老洪,你相不相信,杜六儒的钢枪能够要‘巫山三刀’的命?”

  洪班主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淡淡道:“从伤痕看,他们是被一种近似剑气的武功所致命。”

  镖王杜六儒的武器绝不是剑,而是九尺钢枪。

  秦长天微微吃惊:“剑气?难道是大理段家的‘六脉神剑’?”

  洪班主摇摇头缓缓道:“段家,自从段子兴彻底隐退,段家,已经再没有第二人掌握‘六脉神剑’了。而且,段家的‘六脉神剑’虽然阳刚遒劲,却不失祥和。而他们所受的剑气伤害,不仅狂躁暴戾,更渗透着一股邪恶的霸道。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的话,他们深入喉咙的肌肉和所有的管道全部焦透了。”

  霍然一抹冷光一闪即没。

  当头一具尸体的头颅从咽喉处迅速分离开来。

  绿袍青年的右手缓缓从腰间的剑把垂下。

  秦长天眼里掠过一丝赞许。

  什么是好同志什么是好部下,能够时刻把握上司的心意并在最短的时间做出最正确的行动,如此而已。

  忽然,大家都沉默了下来。

  空气之中,竟然突然生出一种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

  洪班主所猜测的几乎可以打上八十分,另外被扣掉的二十分,却是,他忽视了一些东西,譬如,即使是食物在高温持续烧烤的过程中,因为失控了火候的掌握而焦糊了,也有好几种的;偏偏,无论他怎么猜想,也做梦想象不到,尸体的脖子里面,完全被“凝固”——对,是凝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模样?这样说吧,就好像一个软和软和的馒头,当使用某种特殊的手段把它的水分完全的抽干,那么,它就变硬了,硬的可以砸死狗!

  焦黑,坚硬,完全堵住了原本应该喷薄而出的血液,这就是他们死的时候何故可以完成瞬间没有呼吸的安静,因为,从某个医学领域上,他们是窒息死亡的。

  良久良久,秦长天似乎才缓过一口气,轻轻道:“但愿,他不是我的敌人。”

  依然保持蹲着姿势的洪班主没有抬头,眼角瞬间掠过一丝抽搐,然后,眼神出现了一丝淡淡的无奈。

  ******************

  江湖,永远离不开女人的。

  虽然,说女人是祸水,有些儿的偏激,但是,归根彻底,男人的世界,因女人奋斗战斗的原因最少占三分之一。

  钱,权,女人,三样东西囊括了男人世界的全部。

  都说,男人通过征服世界然后才征服女人,而女人只是简简单单的征服男人就获得了世界。这是至理名言,充分诠释了女人的理性。意思就是,男人没有征服世界之前,就得安分守己,休得白日做梦,休要对女人那么多不切实际与现实脱轨的幻想。

  就像郭玉这个女人一样,她是一个很善良的女人,她总是在男人向往她爱慕她的时候,为了断绝男人在还没有征服世界之前因为爱情的追求辗转反侧寝不安吃不宁陷入水深火热的痛苦,非常友好的将他们的爱慕掐死在摇篮之中。

  或许,她的手段比较彻底,通常是把人家的思想和身体一起掐死的,如此一来,凶名昭著了,昔日的女神形象轰然倒塌,甚至,开始盛传着她修炼着一种吸取男人阳气的邪门功夫,于是,武林之中,最可怕的女魔头桂冠便在众望所归之中花落她家了。

  做女人难,做美女更难,最最难的是行走于江湖的美女。

  虽然,有那么一说,江湖上,女人,小孩,和尚,道士,几种人不好招惹。但是,人性总是喜欢挑战自己极限,有时候,他们往往如同花季的少男少女,喜欢叛逆喜欢极端,好像没有挑战一些原本不应该做的事情就无法验证自己的生命是否曾经存在过。

  马蹄得得,一袭白裙如雪的郭玉乘着清凉的夜风挥鞭催马,放蹄奔跑。

  将近一棵大树的时候,白纱蒙着剩下一双明媚的眼睛突然闪过一丝冷意。

  她看见大树下面,一个青衣少年人背着手,静静的看着她。

  西斜的月光,映照在他的脸上,很帅的一张脸,白白净净的,嗯,估计又是一个不怕死的准备纠缠不清的小白脸了。

  近了。郭玉没有一丝儿的犹豫,马鞭疾挥!

  缝!

  马鞭掠过空气,因为剧烈的摩擦力而产生了沉闷爆响。

  根据马鞭弧度的轨迹,落点竟然是青衣人的脸。

  青衣人没有一丝儿移动的意思。

  郭玉突然心生一丝不忍,毕竟,人家还没有对自己表达任何意思,自己会不会太过于武断了?

  但是,回收应该不可能了,只得硬生生抽回几成功力,同时轻轻喝到:“小白脸快闪开!”

  啪!

  马鞭在青衣人英俊的脸上极快的亲热了一下然后迅速回转到了郭玉的手上。

  这一鞭的尺度有点大了,青衣人被击中的左脸立刻多了一道长达四寸有余的血槽,有些深,几乎触及脸频的骨头,血液逐渐越流越多,滴滴答答的,在静谧如死的寂夜,显得格外的苍凉。

  郭玉停住了,也愣住了,她呆呆的看着青衣人的脸,忽然心里升起一丝从来没有过的不安:“你,你怎么不躲?”

  青衣人淡淡道:“我只是让你知道一件事情。”

  郭玉道:“你说。”

  青衣人道:“我梦中游不是小白脸。”

  郭玉道:“额?”

  青衣人淡淡道:“我想告诉你,我不靠脸吃饭。”

  郭玉道:“。。。。。。。”

  

第十四章 我是神经病 杀人不偿命

  看着梦中游同学脸上还鲜血淋漓惨不忍睹的样子,郭玉终于被唤醒了母性的怜爱,温柔的道:“要不,我给你敷上些创伤药散吧,可是从少林寺的老方丈福缘禅师借来,对跌打刀伤烧伤烫伤很有效用哦。”

  梦同学鄙视看着她:“我可以理解,你在跟少林寺做品牌代言人么?”

  郭玉挥了挥玉臂,轻轻一哼,不屑一顾的:“虽然,少林寺的罗汉堂和般若堂及药王院都跪求我给他们做广告代言人,但是,姐是一个有追求的人是不,哪里有那个闲心,跟他们胡扯一些价格虽然便宜效用也不错的药品,问题在于,像如此一些疗伤效用普通的药品,大多数的跑江湖练摊子的就一抓一大把,至于普及普通群众?啊呸,普通的人家,受伤了随便抓点草药对付便是,哪里来的闲钱买啥子金创药,远远没有照顾肚子来的实在,对吧?”

  她轻轻翻身下马,走近梦同学身边的时候,右手掌一翻,出现了一些药香极浓的粉末,左手扳过梦同学的脸,导致梦同学的眼睛不得不因为在比她高出十公分的位置上面可以俯视到她白如羊脂的粉脖子,但是,偏偏,下巴以下的原本该展现她魅力的关键地带却被蒙脸白纱无良的垂下所完全遮挡。

  梦同学鼻子微微一抽,便吸取到了一阵怡人的醉人的芬香,在原该好生舒服享受闭上的眼睛,却不仅没有闭上,还大大的睁着,仿佛,恨不得眼作手用,扒开罪恶的纱巾,一饱眼福。“喏喏,你的眼神在哪里呢?”

  “在你的身上啊,老师说,当他人为你服务工作的时候,就得以目不转睛的视线关注在她的身上,充分表达你的关注和尊重。”

  “哪个老师说的,喊出来,我保证不鞭死他!”

  她敷药的手忽然恶作剧的用力一摁。

  “嘶——”

  梦同学痛得倒吸一口冷气,恨恨道:“大婶,你轻点会死啊。”

  郭玉咯咯一阵轻笑,仿佛黄莺出谷,虽然比喻有些老土,但就是那么脆灵脆灵的,让人听在耳,悦在心,无比的舒服。

  “乖侄儿,让婶疼你。”

  梦同学几乎被恶心的要跳楼自杀了,赶快将她推开。

  郭玉凝视着他,眼神非常复杂,有被轻视的愤怒,有疑惑和好奇,最后,居然还有一些吃惊:“你有病?”

  梦同学道:“呃?”

  郭玉道:“我是美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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