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但前提必须是不扰民,要具备社会责任感和公德心。
俞玉掩嘴窃笑不止。
于谦宝仿佛有些累了,轻轻捶了捶腰,站了起来,道:“三少,你那么早就要走,今晚多睡会,如果两个姐姐不让你睡好,你到我那儿去,我抱着你睡,保护你。”
俞玉笑骂道:“你保护三少,我看还是算了吧,估计三少去你那儿,你会向我们求救罢。”
于谦宝白玉般的娇脸泛起一层红晕,拍了一下俞玉,道:“好姐妹,到时,我第一找你帮忙。”
俞玉连忙摆手道:“别别,我身子虚弱,施展不出大侠风范,你还是另请高明吧。嘻嘻,我看彩蝶妹子就不错,她乃天生侠义中人,行侠仗义,拯救地球的伟大事业,正适合她去做。”
彩蝶撇撇嘴,道:“大侠可是力气活,而且吃力还往往不讨好,我才不干。”
梦同学慢慢的,眼光从每一个女人的身上看过去。男人,三妻四妾,或许是某种能力和身份的注脚,但是,更多的,却是肩膀上的责任,随之加码。
尤其,当每一个女人都是他爱之所爱,深入灵魂,那么,女人,不再是炫耀的资本,而是,一份实实在在的责任心。
面对如此多优秀的女人对他信任的无怨无悔的一生托付,他只能够,奋力博弈人生,给她们打造一片安详而快活的天空。这一夜,他谁的卧室都没有去,独自一人,慢慢的走出了梦府,慢慢的走上了长街,慢慢的走出了城。
不知不觉,来到了河边。
天上弯月似钩,照在零度以下的结着薄冰的河面上,折射着几许破碎银光,映在他的脸上,他的眼神露出一丝丝的痛楚。他想起了,那一个月夜,在此,他邂逅了一个女人,一个让他终其一生也忘不掉的女人。
郭玉。
或许,梦同学认为,正如某些情感专家说的那样去做:要重新选择一段感情,就必须先把过去的那段感情完全处理好。可是,怎么样处理,才算是处理好了呢?
人,所经历的,不管是遇上人,或是碰上事,只要是进入了心,就绝对不是本子上的文字,错了或不满意了,可以涂抹掉。
这些曾经的痛苦,更接近似我们表面删除掉的电脑文件,当某一刻,触景生情触碰了某个程序之后,她们便会一一的还原,追忆我们的伤痛!
郭玉,一个刻骨铭心的女人,一个永远的痛。
冷风轻啸,夹着冷冷的冰面,掠过他的脸庞,击碎了,几滴滑落眼角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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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飘着细雨。
汝阳城的长街益见寂寥,便是那间比较积极做夜市经营的酒铺也提前打烊了——夜深了也没人敢进去啊,毕竟,数月前那一个深夜,这个酒铺里面发生了一桩令人发指的杀人命案,虽然汝阳王一再压制那是偶然发生的一桩江湖仇杀事件,与普通百姓无关,但是,光从走良心的从事八卦挖掘秘密的专业人员口中爆料可知,当夜三名被害人的死相非常之恐怖,有断头的,有肠肚被开剖的,更有头颅被砸成肉酱的!
光稍为想象一下,就要被吓得尿裤裆,吃饭都颤抖了筷子!
至于,什么江湖仇杀,与百姓无关之类的官方安慰,谁也不敢相信。
因为,这毕竟是官方的一厢情愿的一面之词,跟百姓有没有关系,不是官方说了算,而是凶手说的算。
谁也不敢抱着自己的性命,去验证官方的可信度。
所以,这个酒铺,刚入夜做完几个客人生意,便提前打烊了。
于是,长街十里,黑夜之中,只能够听见,寒风夹着飘雨,呼啸着。
不知何时,长街出现了一条纤细的身影,撑着雨伞,漫步在雨夜之中。
身影慢慢的走到酒铺门前,看着关闭的门,呆呆的,似乎期待着某些神迹的出现。
足足有那么半个时辰,一声轻叹,包裹着一如既往的失落和惆怅,转过方向,朝着原路慢慢的走着。
直至撑伞的身影彻底消失于长街之中,这头忽然一人一骑踏着石板而来。
骑上之人头戴斗笠,身穿蓑衣,雨水落在蓑衣之上,发出沙沙之响,仿佛在寂静的雨夜之中悄然碎落着一串感伤的音符。而,这些感伤的音符,如果一定要给上一个主题,那么,她的名字叫做,擦肩而过。
缘分,不是百万次回眸。
缘分,不是百万人中看见了你。
缘分,只是,刹那的停留,蔓延永恒。
蓑衣人看一眼关闭的酒铺,然后,微微转脸望向长街那头,似乎想起些什么,却又随之放下了某些东西,手腕一转,调回来方,缰绳抖动,策马而去。
***********
望月楼。
一个美好的身影倚窗望着楼下的街道。
一人一骑停在望月楼门前,骑上的蓑衣人慢慢的下了马鞍,门口的迎宾姑娘立刻跑出好几个,也不怕被淋雨生病影响工作质量的,个个花枝招展施展浑身解数,极尽勾引之能事,然而,蓑衣人仿佛耳聋眼瞎,看都没有看她们一眼,蓑衣未脱斗笠没摘,径直往里面大步行进。
倚窗的美好身影微微一怔,眼神痴痴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房门被敲响。
“进来罢,三少。”
蓑衣人推门而入,摘去斗笠,脱去蓑衣,露出一袭青袍一张阳光俊脸,果然是梦同学。
倚窗红裙女子缓缓转过身来,妩媚的娇脸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淡淡道:“三少怎么有空,来这风尘之地看望这个残花败柳的可怜女人?”
梦同学微微皱眉,道:“如诗,你这是赶我走吗?”
方如诗笑了笑,笑容里,却是浓的化不开的忧郁,道:“你是我的客人是我的衣食父母,我怎么会赶你呢,除非,我想饿死。”
梦同学深深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方如诗提起酒壶,给梦同学斟了一杯,看着梦同学,道:“三少,你今夜找上如诗,不是单纯做花丛资客的罢?”
梦同学道:“正是有求于你。”
方如诗道:“能让三少说一个‘求’字的,应该绝对不算小事啦。”
梦同学点点头,没有否认,道:“的确不算小事。”
方如诗道:“三少说来听听。”
梦同学道:“如诗,你在天山学艺,南疆那一带,于你,应该熟悉吧?”
方如诗微微点头:“熟悉啊,怎么,你要去南疆?”
梦同学道:“我大哥已经去了南疆几个月了,却至今没有任何音讯,我想你帮忙一下。”
方如诗道:“你希望我为你去南疆?”
梦同学道:“是。”
方如诗沉默。
梦同学道:“如诗,只要你肯帮我,什么事我都可以答应。”
方如诗眼神亮了一下,极快却黯然了,淡淡道:“三少,我如果要你做我的男人为条件,你可以答应么?”
梦同学点点头,道:“可以。”
“可以?你看着我的眼睛说。”
梦同学抬起头,直视方如诗的眼睛,她的眼睛充满了受伤的痛楚,那是触目惊心的痛苦。
没有仇恨,只有痛。
梦同学忍不住心头一阵酸涩,或许,这个女人沦落到如此地步,他应该负很大的责任。
可是,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时光不可逆转。
更何况,即便是,时光倒流,换回当时之情况,他依然不改初衷,依然会那么做。
方如诗轻轻叹息,道:“我已经说过了,我不再恨你了,因为,我想过,你不容许别人伤害你身边的人,正是有大担当的人之所为,否则,我会鄙视你的。”
她微微一顿,接道:“三少,我可以帮忙,为你去南疆,也无须跟我有什么协约,我的要求很小,很小,真的很小——我要你,今夜,做我方如诗的一夜男人。”
梦同学没有回答,他只是采用了实际行动去诠释他的态度。
他一口把杯里的酒干了,然后,扔下杯子,把方如诗扔上了床上,然后整个人饿虎扑食一般飞扑上去。
方如诗咯咯娇笑道:“三少,你不像是跟我共享巫山风情的,而是,倒是更像似要把我吃掉那样的。。。。。。”
梦同学恶狠狠道:“你猜对了,我就是要把你吃掉!”
当梦同学攀登上巫山享受风情之时,他忽然悲哀的发现了一件事情:人家都说,在女人肚皮上的男人通常想的是另外一个女人,而他,想的,却是远在南疆的大哥。。。。。。
原来,亲情,很多时候,要比很多的事都来的更加重要!
一九四章 出 海
京城的冬季,北风,大雪,一个不能少的,比赴约的情人还要准时的降临了。
洪府。
夜幕初临,洪进手草草吃过晚饭之后,便离开了餐桌,进了他的书房。
洪大小姐眼里露出一丝诧异。
今日,圣上来旨,官复原职。
对于一个被勒令赋闲在家的却时刻牵挂黎明百姓为百姓伸张正义己任的官员来说,应该是一件大好之事啊,起码,又可以再次掌握到为民请命为民说话的资格啊。
可是,看爹爹的神情,却心情不宁的样子,平昔的洒脱自如,居然全然不见了。
难道,老爹意识到了他又得再次挑起重担,心情沉重了吗?
洪大小姐想了想,打消了去逛街的念头,走进了她老爹的书房。
“爹——”
“嗯。”洪进手视线从手上的书抬起,看着他女,笑了一笑,而那稍嫌僵硬的脸肌,明显有些牵强。
“没出去走走吗?”
洪大小姐看着她老爹,道:“爹,您好像不大开心。”
“怎么会呢,”洪进手把他的笑容幅度加大了许多,“看见没有,爹的脸上是什么,是笑容,对不对?”
洪大小姐只好承认,却是长叹一声,道:“女儿没用,帮忙不上爹爹。”
洪进手道:“说什么呢,你已经帮了爹很多很多啦。如果,去年不是你把三少请进我们洪家,咱们攀上三少这棵大树,致使有些想对我下手的人都有所顾忌,否则,爹的下场,已经跟马恨水马大人一样啦。”
“三少——”
洪大小姐眼神掠过一丝黯然,道,“爹,您就别安慰女儿啦,您跟马大人不同,您赋闲在家,他们究竟不好对您对手的,一则您跟他们没有了利益冲突关系,二则,怕在皇上面前落下了话柄,让皇上不喜。”
洪进手看着她,笑笑道:“也许,这些都有道理,可是,女儿啊,你也应该承认一件事实,打从三少公开表态说了,你是他的女人之后,你看,这一年多了,还有谁敢对你出手呢?”
洪大小姐粉面飞霞,羞涩无限,垂下头,低低声道:“爹,您又取笑女儿啦。”
洪进手呵呵一笑,眼里却掠过一丝无奈和酸痛。
洪大小姐抬起头,笑道:“既然爹爹官复原职,想必皇上已经不再追究那些对爹爹的谣言蜚语罢?”
洪进手点点头,道:“嗯,你也改看到的,今天木灵道亲自过来传旨,那便是暗示我,这次皇上复我职位,他,和他的集团,都出了不少力气。”
洪大小姐微微一愣,道:“爹,他们,不是一直都视若爹是对头么,怎么这次。。。。。。”
洪进手摆摆手,道:“女儿,官场这水很深,你是不懂的。爹要温习一些资料,你早些休息罢。”
洪大小姐道:“爹爹也不要熬夜才是。”
“嗯,爹晓得。”洪进手拿起书本,洪大小姐她转身往外走去。
洪进手视线落在书上,却忽然似乎想起了什么,道:“女儿,你给三少传信,让他不必去扶桑啦。”
洪大小姐脚步停住,扭过身来,道:“爹爹,恐怕迟了。”
洪进手的身子一震,抬起头,看着他女儿道:“怎么,莫非。。。。。。”
洪大小姐轻轻点头:“是的,在三天之前,三少已经出发,乘船出海啦。”
洪进手道:“你可知道,他乘坐的是谁家的船?”
洪大小姐道:“是江南船坞造的海船。”
洪进手道:“江南船坞造?其东家是江南水运大鳄霍云深么?”
洪大小姐道:“正是。曾经,霍家跑单帮,垄断了江南海运,而后来,在三少的推动之下,江南四大世家化零为整,强强联合,彻底整合了江浙一带的商业操作,在大势所趋之下,霍家迫于形势只好加入了联盟。”
洪进手点点头,眼神极为赞许,道:“三少,端得不凡,还是我女儿独具慧眼,好好好,他日三少扶桑回来,说不得,爹爹亲自给你江南梦家一行,登门定了这一门亲事。”
洪大小姐大窘,道:“人家都是男家主动上门提亲,哪有调换过来,女家上门提亲的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爹爹您是担心你的女儿嫁不出去呐!”
洪进手笑道:“规矩是来打破的嘛,何况,谁规定了,婚姻,就必须男方主动呢?”
洪大小姐道:“我不跟您说了,反正,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罢。”
洪进手哈哈大笑,笑道:“女儿,你就听爹就得啦,别的,不用管,等着当你的梦夫人就是,哈哈。。。。。。”
洪大小姐含羞逃去。“哈哈,哈哈哈。。。。。。”
洪进手嘴上的笑声还没有断绝,脸上的肌肉却一分一分的僵硬,眼神里,阴阴沉沉的,仿佛风雨欲来。
他抬手一拂,灯灭。
他背着双手缓缓走出了书房,站在走廊看着女儿的房间由亮灯到熄灯。他霍然足尖轻轻一点,腾身而起,隐入茫茫的雪夜之中。
当洪进手的身影再次出现之时,赫然降落在木府之中。
木灵道的鸡公嗓子穿过风雪,飘了过来:“谁?”
“洪进手。”
“哦,洪大人。请里边说话。”
洪进手居然很从容的走进木灵道的书房。其实,木灵道根本不是在看书,而是斜躺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而已。或许,对于他来说,在书房睡觉,远比床上较之有文化有修养有深度吧。
洪进手走进来的时候,木灵道很礼貌的端坐起来,探手去拿搁在书架上的酒樽,不得不说,木灵道是个很懂享受生活的人,人家书架摆的是书,而他的书架摆的是美酒,没有办法,人家有钱有权,就是这么任性。
当然,人家虽然是有钱人,却也不是慈善家,阿猫阿狗来了都美酒招待的,好比以前梦家的八叔九叔来木府,有求于他,他鸟都不鸟,别说美酒招待,几乎茶水都懒得招呼。
换言之,能够获得木灵道公公美酒招待的人,绝不是分量轻薄之辈。
面对很多的人都渴望的殊荣,洪大人似乎没有什么兴趣,他摆了摆手,道:“木公公知道江南船坞造吗?”
木灵道想了想,道:“以前,付功伟和霍家有过一段时期的合作,后来,你是知道的,随着梦家集团倒塌,关系中断。据我所知,于今江南势力经过三少重新整合,四大世家联合掌控着江南商业操作,霍家客户资源遭到蛮横封锁,几乎为之崩溃,为了生存,霍家只好放下身段,向联盟低头,加入了联盟。怎么了,洪大人?”
洪大人缓缓道:“我刚刚知道,三少已经乘坐霍家海船远赴扶桑。”
木灵道一震疾声道:“什么时候的事?”
洪大人道:“据说,三天之前。”
木灵道道:“三天之前?”
洪大人道:“嗯。”
木灵道看了他一眼,似乎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