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根梁柱上的内容如下:余渡岩自幼龄上山,进入圣元寺修佛证道,修行三十年后,已通晓各类佛经、佛法,佛力已是层层俱进,难遇佛门关卡。
方丈师叔听到我的事情后,常常劝诫我,莫要贪图佛道进修境界的上升,须在每日,时时刻刻好好打磨佛经中的深意禅理,方能印证佛学大道。我当时自负修佛天资,在圣元寺中无人能及,不肯听从方丈的劝解,执意走下山门,去遥远的抱月洲,去寻找传言当中,消失亘远的龙藏寺寺经秘录。
经过百年的努力,我终于在花铜山脉下的山涧下,寻到了龙藏寺的谜底,且有幸习得龙藏寺的至高佛录,龙藏内经。经书得习大成之后,又与修道剑修中的第一流修真高手,当时被称为“剑佛”的王右丞,在花铜山脉中的隐深处,依据佛学、道法、经试等等,比试了九场。
让僧愧疚无言的是,在这次两天两夜的九场比试当中,僧略输一场。但在比试之后,我佛心豁然若通,有突破极限的迹象。但让本僧意想不到的是,在元婴即将功成的关键时刻,本门圣元寺的佛学与龙藏寺的龙藏内经,因为以前的贪心冒进,导致圣元寺的佛学根基不扎实,不能与佛学佛力强大的龙藏内经,完美平衡融汇在一起,共同汇通见证佛学的元婴光明大道。
故而在元婴大道的最后一步上,功亏一篑,致使我全身的佛力修为,经脉中的灵气不受平衡的控制,在一天天的散去。本僧来不及痛苦与感怀,倒是在故去的最后一刻,心头安宁极了。
在生命即将走尽前,将龙藏寺的至高佛学龙藏内经,收藏在此间禅房内间的神龛里。且将能传送到龙藏寺残址的九龙云纹木盒,以及记载着花铜山脉地图的袈裟,用余下的佛力,一起飞寄送向遥远的圣元寺。只期盼圣元寺中的后人中,能有佛缘之人,不计较僧以往的过错贪嗔,更能怜我这身枯朽的佛骨,将我的遗骨带回到圣元寺中,重归故里,归寂、佛渡。
圣元寺渡岩禅师绝笔于此。
傅千雪一口气看完,不觉轻叹。
从卧云禅师的口中得知,渡岩禅师当年好歹也是圣元寺年轻一辈中,佛学修为第一的修道之辈,资质佛性皆远超同侪。
怎耐一时贪念龙藏寺的至高秘录,而枉送了性命。
不过,在修道的艰苦生涯中,这类事情举不胜举。
傅千雪的筑基之路还差临门一步,离元婴大境差距太远,更是无从谈起。
若是让自己放到渡岩禅师的境地,又如何保证,自己也能时刻清醒坚持,保持住最初的修道之心呢。
傅千雪感怀完毕,顺着渡岩禅师当年留在梁柱上提示,在禅房正中的蒲团下,摸到一个的佛像按钮。打开之后,入眼是一道佛字的暗门,而且还是开在第一根梁柱上的。
傅千雪神识朝内扫视,探到里面并无危险的声息,这才缓缓进入其中。
禅房内间,是在巨大梁柱的顶端,也是禅房的房顶,开有一个的隔间。若不是有渡岩禅师在梁柱上的提示,任谁从外间也无法看出,在禅房内另有一番神秘洞天。
禅房隔间内放满了佛经,龙藏寺的佛经,而渡岩禅师所收藏的龙藏内经,就夹藏在最里书架与墙壁的夹层中,空心的神龛内。
傅千雪拿到了龙藏内经,发现与之粘和在一起的,还有一本圣元寺佛经的注解。
想来是渡岩禅师,为了通研两本不同佛经,而刻意如此。
傅千雪心将两本佛学心经收藏好,至于隔间内的其他龙藏寺经书,一本也没动,更没翻看。
退回到了禅房内,昏迷在蒲团之上的谢先生,刚好醒来,正目光幽幽的注视着傅千雪。
傅千雪道:“谢先生,你醒了。”
谢先生“嗯”的一声。“刚才我醒来的一瞬间,却发现你不见了,我都以为你一个先走了,将我一个人留弃在这里。”
“怎么会。”
傅千雪还是第一次见到,谢先生以如此女性神态,柔弱婉转的语气,跟傅千雪话。
谢先生道:“我们这是在哪里?”
傅千雪道:“当年圣元寺渡岩禅师与剑佛王右丞,比试证佛的地方,也就是传闻当中,消亡在历史中的龙藏寺残地。却不想,昔日香火不断,佛学耀眼极目的龙藏寺,如今只剩下一片孤零零的塔林了。”
谢先生问道:“剑佛是谁?渡岩禅师又是何人?为什么他们两人会在这个地方出现?”
傅千雪道:“这个,一时难言所有经过,还是等我们出了承天陵再吧。”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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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剑碑空梦
谢先生站起身来,围着四周观看了一圈。禅房内,并无出挑之处,也无机关出路,就连香火的味道,也闻不见了。
傅千雪道:“不用找了,没有出口的,我已经找过一次了。”
谢先生皱眉道:“你怎么不早些,想看我的笑话不是。”
傅千雪道:“我只是担心你丧却了信心。”
谢先生道:“还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傅千雪道:“目前还没有,我想,刚才选择其它石门的修士,估计也和我们一样,陷入了剑佛与渡岩禅师,论佛证道的九重石门房间之一,被困一时出不去。”
谢先生还是不甘心,继续苦等在此,又问了傅千雪一句。“真没有其它的出路吗?”
傅千雪摇了摇头道:“没有,唯有等。”
谢先生道:“在等什么?”
傅千雪道:“在等石塔内法阵的消失,承天陵开启不过三日,恐怕也是遵循着龙藏寺旧日佛家阵法的缘故。我们入陵一日,出陵一日,剩余的时间内,也等不了多久了。约莫着到了天亮,高塔内法阵进行第二次变幻,就会回到原位。”
谢先生道:“我们现在要准备什么?”
傅千雪微笑道:“当然是休息一下,有了这么好的机会,不好好把握疗伤,不是浪费了这间极好的禅房。”
谢先生这才反应过来,傅千雪为了救她,接连受了霸道连横九连环峰的几次重创。“你伤势怎么样了?要不要紧?我这里还有我们谢家最独门配置的天师符箓。”
傅千雪接过先生递来的谢家天师符箓,贴在受烟壶所致的天净沙伤口处。
一阵凉丝丝的舒逸传来,傅千雪感觉好多了,谢天师的独门治疗符箓,还是名不虚传。
但唯是如此,谢家的天师符箓,对于池故雪的桃花青玉手,墨黑色桃花枝刺青就别无效果。
好在有龙藏寺的至高佛典龙藏内经,与今日的第一寺圣元寺的佛学注解在。
两大顶级佛门经书在手,虽不能习练,但用佛经上的佛力,来清除池故雪的桃花青玉手与墨黑色桃花枝刺青,两种邪性术法的伤,那是最好疗伤圣药。
傅千雪将两本佛经的佛力,引渡到邪性术法上,效果立现。再运行凤雪剑意十二周天,顿时圆满自如,伤势除尽。
傅千雪是名剑修,以道门奇书凤雪剑意为道修的根基,雪神赋为剑境引申,自然与佛家之学相违背,不能兼修。
但龙藏内经与渡岩禅师对于圣元寺佛经的解读,对傅千雪而言,也是有解读的涵义,能从其中触类旁通,再印证到道门剑修上。
只是一夜的时间,傅千雪边体会着佛经中的至深道理,另一半祛除桃花青玉手与墨黑色桃花枝刺青的参与邪术。
不知不觉中,天已初亮,禅房的房顶,荷花池的水面,有雨落在荷花莲叶上的珠盘清脆声。伴随着雨落水面的节奏,更若鸣翠的飞鸟,高翔在空际的嘈杂繁集。
不多会儿,更有翻涌涛行的流动韵声,让傅千雪感觉很不对劲,好像想到了什么,顿即变了脸色,赶紧拉住了谢先生,一起进了水葫芦所送的大葫芦法器中。
就在傅千雪与谢先生两人,进入了大葫芦法器中后,一阵急流浪涛从大葫芦下面喷出,水流不断。一会儿,就将禅房内的一切冲垮,也冲毁了禅房的房顶。
傅千雪所在的大葫芦法器,随着急喷的浪头,直直往上喷出抛离,像坐在急剧喷出的喷泉口上。
急涌而出的喷泉,载着傅千雪的大葫芦法器,上下颠浮,一点点远离了荷花池塘后,似乎穿过了一层白雾梦境的边线,又回到了承天陵的石塔林之中。
过去的安静不凡的一夜,承天陵中,好像又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让傅千雪吃惊的是,本就山势很高的一片的石塔林,竟然被承天陵山底涌出的水层淹没,只余下一片石塔林的塔尖,在汪汪水势中,孤立无援。
这一夜而来的骤然变故,让傅千雪好不震惊意外。
就在傅千雪走出大葫芦法器时,忽见不远处一片乌云之上,乌衣人正发疯似的嘶吼着:“我不甘心,为什么,为什么会,会这样……辛苦筹划了这么久,我想要的剑佛剑碑,还没全部破解完、记录完,无字剑碑就没了,被淹没了……什么都没了,没了,我的心血,啊啊……”
断断续续听了乌衣人的念叨,之前一直以沉静肃重态度出现的乌衣人,一改常态,变得这般啰嗦的模样,不停的抱怨着。
傅千雪有些模糊的听了会,才明白了解到,乌衣人来承天陵的根本的目的,除了要寻传闻当中,承天陵之下水涧之下,天地间无意间生成的一只水月荷灵。
另一个目标,原来是昔年剑佛与渡岩禅师剑试证道时,将剑佛之道的全部剑学体会,全都刻写在石塔法阵中的无字剑碑。
龙藏寺旧地的法阵,在时间到了之后,法阵的能力失去的束缚。承天陵之下的水位开始上涨,淹没了石塔林后,也就将剑佛的要不停歇破解记录的无字剑碑,真正变没了,变成了一片空白的普通石碑。
一切繁华如烟,剑佛的无字剑碑,从此消失在修道间,难怪乌衣人这般丧气怒吼了。
乌衣人很不如意,恰好池故雪在旁。
先前池故雪与傅千雪交手时,一直被乌衣人捣乱,现在有了好机会,当然不会放过,讥刺道:“原来是乌先生要找的是剑佛的无字剑碑,难怪这般深思谋算。不过可惜的是,人算不如天算,某人费尽心机,也不及我等这么好的机缘。乌先生你看,这是什么?”
傅千雪顺着望去,见到池故雪的手中,正提着一只荷花一样的水灵。
原来乌衣人想要的水月荷灵,是荷花精开了灵性,也有了人的一点性格。
此时,这只水月荷灵,被池故雪提抓在手中,很有人性的挣扎着,扭动着荷花梗的身体与荷花叶。
乌衣人正为剑佛无字剑碑的事而不爽着,见池池故雪如此骄狂,哪能按捺住怒气,驾起乌沉沉的剑云,直向容颜盛美的池故雪罩去。
凌厉的乌云之间,掠过水面波涛时,溅起两道十丈水浪,水面之上,如同卷起了一道型的龙卷风,直取池故雪。
在这凌厉的龙卷风剑云当中,还伴有电火剑光,摄人心魄,让人畏惧。可见这次承天陵之行的谋划失败,让乌衣人此刻是多么忿恚怨恨,失去了往日的镇定。
傅千雪暗暗心惊,看来当日千草谷中自己能勉力抵挡,不只是乌衣人没有竭尽全力,也是靠了剑书第五中的奇韵剑意,与惊龙盘上的无上剑势一剑定乾坤,才堪堪留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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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景太宗之御驾
再看去,乌衣人全力扑向池故雪的时候,池故雪也早有准备。
桃花青玉手一出,就是沾着水露的桃花雨,落英缤纷,漫漫飞舞。但在乌衣人的乌云之剑下,皆是不可阻挡,化为了黑色的齑粉。
池故雪也不惊疑,带着从高塔底九道石门之一中抓到的水月荷灵,一跃离开了。
乌衣人自然不会放过池故雪,追及而上,复见韦庆枝从池故雪刚才所站位置的水底下,一掠而出。
昔年京师,剑有枝韵庆京师。
韦庆枝的左手快剑,一别景朝京师十余载,重出修真界便对上了乌衣人。韦庆枝从水底下的这一剑,位置、时机、剑理,三者皆可算得上是快且准字。
韦庆枝的快剑,占了先机瞬时洞穿了乌衣人的剑云,辟开了乌衣人这一凌厉剑云上的乌云之势,但韦庆枝自身,也付出了一根手指的代价。
乌衣人停住了剑云,见韦庆枝并没有继续亮战,而是沉下了水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水下的韦庆枝,有若剑鱼一般,急疾朝承天陵的深崖北岸游去,那是众人刚进入承天陵时,景太宗在承天陵中所建造的忘仙殿。
乌衣人停在原地想问题的时候,傅千雪凝神间忽然听到,从承天陵北陵忘仙殿的方位,传来一阵宏丽的礼乐声,傅千雪知道,那是景太宗生前早朝时所奏的礼乐。
想来是承天陵内陵中的石塔林,被山涧地下的水淹没后,带动了承天陵忘仙殿的最终机关,露出了承天陵的真面目来。
傅千雪刚才从石塔林高塔法阵水下浮出时,不见纳兰玉阑、独孤晴雨、烟茶女三方的一众人影,估摸着也是提前去了忘仙殿。
不提乌衣人现今作何感慨,傅千雪携着谢先生乘着大葫芦法器,顺着浪头,再次穿过承天陵南陵与北陵之间的无底深涧,踏上了直通忘仙殿的庄严皇道。
时隔两日,忘仙殿的皇室群早已不同。
原本忘仙殿看似富丽堂皇,极尽皇家的贵气,但太过沉郁、死板,不显灵韵。
但现今看来,不覆旧观的同时,有仙雾缭绕,灵气自生。浅水层的灵石砖块上,有活鱼在浮动的水草间穿行游动,还有山水的灵秀,所有承天陵内的修士都明白,那是修真中所特有的灵气仙韵味道。
这样感觉下来,才符合景太宗后半生大位稳固后,一派皇家仙师的身份与尊贵。
来到浪涛很的忘仙殿,傅千雪便收好大葫芦法器御剑而行,载着谢先生乘风破浪,降落在忘仙殿广场的边缘一角。
在景朝正宗的早朝礼乐声中,承天陵内,再次以虚幻空渺的状态,在入陵的一干修士面前,重现上演着当年景太宗早朝宏大而鬼魅的气势场景。
这是承天陵在初建的开始,便在护陵大阵中特别加载的幻景。
傅千雪还见到纳兰玉阑与独孤晴雨她们,正申请紧张的注视着,这期盼已久的场景。
景太宗上早朝的仪式完成后,忘仙殿之后,缓缓出现一阵黄色烟气。
一道金光闪辉后,一驾装饰绝美,气度森严的青黄色马车,凭空在黄色的烟气中出现。由一匹青黑铁甲的神骏千里马所拉,朝忘仙殿的广场上,奔驾而来。
天六驾,神马所策。
承天陵的马车,终于出现了,等待好久的修士群雄,再也抑制不住了。马车出现了,也就代表着天玉玺就在马车内。
傅千雪抬眼的瞬间,就看到有大半数以上的修士,已冲将到天马车的周围。
谁知道,第一个脚程极快的修士,跳到马车驾驶座后,还未来得及高兴,就被青黑铁马一蹄扫开。那长手长臂的修士惨呼一声,被铁马踢断腿后,失去平衡远远的飞开了。
而策拉天銮驾的铁马,也似乎被修士人群激起了脾性,猛地一吐马息,奋力撩开马蹄,撒着欢儿直冲向修士人群最多的地方。
最先飞到马车上的另外两名修士,也被铁马的突起急奔,一时收不住平衡,狠狠的栽倒在地,然后便被御驾狠狠冲撞飞起,好半天才落在地上。
马车蛮横冲将的方向,正是独孤晴雨的所在。
京师三人行当中的龙校尉,多年边关征战的沙场经验十足,提前算好位置拦住半路上,一横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