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美酒,香气环绕。”
傅千雪道:“你的胆可真大,在背后这样你的师傅。”
七公道:“因为我知道我师傅不在,因此我才只敢在背后上一。”
傅千雪道:“我可不敢,我的师傅严厉肃重,半点玩笑开不得。也不会与我若朋友一般,畅快的喝酒。”
七公道:“聊了这么久,傅师兄也该下来了,一直在我头上这么晃悠悠的,我也头晕。”
傅千雪道:“原来你这个精灵鬼,一向在看我的笑话。”
七公笑道:“傅师兄想在兜里舒服呆着喝酒,我也不愿意拆穿打扰。”
傅千雪跳下兜,伸了个懒腰道:“那我如此径直破坏闯入了醉花庭院,你就不生气来着。”
七公道:“傅师兄与秦六师兄,同门好友太久,若是连我的醉花庭院也走不进来,那我也懒得招待了。”
傅千雪道:“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语气无意中在模仿你的父亲。”
到七公的父亲,七公的脸色,无形中沉缓变了一下,道:“我不清楚,现在也不想不介意了,傅师兄到底想什么?”
傅千雪越过七公走在前头,若醉花庭院的主人一般朝里院走去。“我想喝酒,醉花庭院内窖藏的最好皇宫玉酒,最好还要有几盘像样的美味佳肴搭配。”
七公跟在后头,无语点头道:“可以,当然可以。”
醉花庭院风景最好的地方,无疑是七公酒鬼师傅房间的上方,一间环水的亭阁。
酒水备好,但在亭阁之中,不仅有傅千雪与七公二人,还多了两位。
其中一位,傅千雪很熟悉,是七公的贴身大管家,也是景淑长公主殿下派到七公身边的贴身保镖,于一秋,与旁边的白衣中年男白衣酒,俱是天涯潭的三怪杰。
天涯潭是修真界中少有的怪门派,非是俊男靓女不收,非修真资质上乘者拒入,拘束寻常规矩者更是没有机会。
天涯潭的门派势力不大,但术法不同于常道,一般修士鲜为人知。
多年之前,于一秋和白衣酒在风华正茂之时,已令多少闺中少女倾心,术法之奇也惊动许多修士的眼眸,还有传闻中比这两人更厉害的大师兄蓝火。
然而,天涯潭三怪杰崛起很快,名声失踪的更快,天涯潭也迅速销声匿迹。
有人,天涯潭三怪杰名不符实,也有人天涯潭被仇人灭了门。
至于后来,抱月洲中,只余白衣酒留下的醉酒歌还在流传。
酒不尽,歌豪宕。
后来傅千雪才知道,天涯潭三怪杰除了眼前的两位,还有最为神秘的蓝火。乃是抱月洲神夕宫的第一总管紫竹手,神夕宫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尊崇,却少有抛面。
傅千雪也是在千草谷中,有缘与紫竹手见得一面,但并没有机会同他过话。
在生性还算稳重大管家于一秋的酒话中,傅千雪也明白了一些天涯潭的内幕。
天涯潭当年因为一场意外变故,门内的修真者也与一些初创不久的门派一般,因为术法理念、思路的不同,产生了不的隔阂,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想法。在没有强力人物的人心归拢下,门内的修道精英又很快劳燕分飞,四散离开。
天涯潭三怪杰也为此离开天涯潭,自此六十余年内,三人相聚的时刻屈指可数。
傅千雪不愿知道天涯潭三怪杰当年的秘事,只明白如今的天涯潭已经凋零了,远不如从前。
在修真界中,因为修真理念不同而分裂分派,也不止天涯潭。
远离故土,迁徙到抱月洲卧云禅师所在伽蓝寺,傅千雪在瞿月集击杀的掌火僧赤手头陀,份属的珈澜殿,都是从遥远大孤山洲,修佛第一寺圣元寺分离而来。
还有千草谷中,安土链所属的拜土教,传言乃是西沙洲妖月教的一支。
妖月教,又是一个昔年能霸道连横九连环峰相抗衡的修真宗派,但在连续与挽天盟与霸道连横九连环峰相抗衡后,元气大伤而分崩离析。
傅千雪所从的燎沉剑派,能在修真界屹立万年不倾,千年不覆,不仅是剑修之术的独特理念,更有完备的道家思想在内。
所以燎沉剑派这百余年来,虽有些朽腐之气,但因其沉厚底蕴,终有回暖的时候。
傅千雪与七公坐在一边,看着于一秋和白衣酒两人醉意熏熏,端着酒杯在回忆起往昔,不胜唏嘘。
其实酒席刚进行不久,酒也喝得不多,于一秋与白衣酒的酒量也好的很,两人能醉,只因过往的沉重。
白衣酒用干净的袖擦拭着酒杯,道:“于师哥,你有多长时间没见到蓝师弟了。”
于一秋面有愠色,道:“别提他了,他蓝某人这些年,在神夕宫呆的逍遥自在,地位尊贵,怎么还记得当年的青春誓言了。”
白衣酒有些感慨道:“蓝师弟的修真资质最好,能力在天涯潭内也最为出众,如今的修为估计现在要比我们俩高多了。”
于一秋道:“若非这样,他凭什么能在神夕宫爬到那么高的位置。”
白衣酒打了个酒嗝道:“起来,于师哥你还是在介意当年的那个梗,你看你现在混成什么模样了。同样都是总管,蓝师弟在的可是名头响亮的神夕宫,可你却情愿委屈自己在一个公主府上做事,管的还是这个不成大器的皇室弟。”
白衣酒将七公的不堪,七公心下不依,将不悦不服气的眼神瞪向了白衣酒。
白衣酒也不见怪,对七公道:“看什么看,孩一边玩去。”
七公听了白衣酒的揶揄打趣,立即垂头丧气,一点脾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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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七公子
七公可很了解,自家总管于一秋虽然来历不清,可修真之法厉害的紧。母亲大人对他很是放心,就连一向挑剔的父亲,也没有一丝不满。
素日里,于一秋总管将七公保护照看的很周全,尽管有时候脾气古怪,可七公对于一秋还是很信任的。
于一秋如此,与他性情相近的白衣酒也不例外了。
傅千雪见到于一秋像是沉思在过往的回忆中,幽幽道:“白师弟,其实这些年,我也看开了。当年的事,我也有错,将全部的怨气都撒在蓝师弟身上,太过了。”
白衣酒有些疑问道:“于师哥你真的相通了,想开了。”
于一秋道:“是啊,不然又该如何,雨师妹她终究不能再复活过来,再也不能陪我们三个兄弟话、修炼了,给我们仨倒酒炒菜了。”
一提到他们的雨师妹,白衣酒原本洒脱俊秀的脸面,一沉而阴,多了几分寒气。
“当年害了雨师妹的贼人,都被我杀了,个个穿膛破肚,一个活口都没留下,日夜不歇追了半个月,总算是都清理干净了。”
于一秋道:“可你回来后就病倒了,修养了一年半,修为才恢复过来。但修真道基却大受影响,往后的修真速度,只有从前的一半了。”
白衣酒洒落道:“一半足矣,再,当时于师哥与蓝师弟也不轻松。谋害了雨师妹的主谋,乃是霸道连横九连环峰的一位岭主,术法独树一帜,独步抱月洲。你们两人却硬是啃下来,将他杀了,现在想来,真是有点找死。”
于一秋道:“当时万念俱灰,心都死了,留着身躯干什么。”
白衣酒不愿意让他心中最敬重的于师哥,让当年的伤心事,再心伤一次。
有些事,经历一次就行了。
白衣酒提起酒坛,将于一秋面前的酒碗斟满酒。“于师哥,来继续喝,喝醉了,心就不痛了。”
于一秋毫无滋味的将碗里的酒全部倒进嘴里,虽然于一秋也深知,白衣酒的心里也同样爱着雨师妹,且爱的深沉、沉痛。
固然白衣酒平日间表现的放荡不羁,嬉笑怒骂,不寻常理,但这又有什么呢。
也不知远方的蓝师弟,躲在神夕宫中,是不是也为了当年的撼事。
酒鬼再能喝酒,也不能一直朝口中灌酒,何况于一秋与白衣酒两人的心里,都有很重的心思。
“我以后再也不帮醉鬼,拖拽到床榻上了。”七公抱怨道。
酒席不到一半,白衣酒与于一秋就躺了,傅千雪与七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已经喝醉了的于一秋与白衣酒,安置到他们各自的房间内。
喝醉酒的人,身体要比常日重的多,这话果然一点都不假。
“下次他们要是再喝醉了,我一定不管了,就将他们扔在庭院中,醉死了拉倒。”
七公的身体正在发育的时候,搬完于一秋与白衣酒两个醉鬼,已经快累的半死,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毫无皇室弟该有的超逸风范。
傅千雪不在意笑道:“七公你应该庆幸,你的酒鬼师傅没在这里。不然,跟他们两人喝到一起,你还不疯了。”
七公道:“也对,就是有一点不对劲,傅师兄今日来喝了我的宫中御酒,还没送礼物给我呢。”
傅千雪道:“什么礼物?”
七公道:“当然是秦六师兄托你给我的礼物了。”
傅千雪道:“我以为你都忘了。”
七公道:“忘记别的,我也不会忘了这个。”
傅千雪将一个玲珑袖珍型的纳介戒,递给了七公。
七公将纳介戒接来,用神识一扫,发现纳介戒中,不仅有秦六师兄送赠的有关机械架构技巧方向的书籍,还多了一些灵石、丹药,一本机械傀儡图录。
看到里面有丹药、灵石,七公知道,以秦六师兄的脾性,不会在纳介戒中放任何一件机械之外的多余东西。
七公明白过来,这是傅千雪的礼物,心下一喜。
傅千雪道:“尽管你的母亲不怪你搞这些机关道道,对你低下的修真修为也不在意,但等你以后长大,若是想进阶到机械傀儡的宗师之境,自身的修为境界,也得随之跟上。不然高端的傀儡,开了灵性后,还会有一定的几率反噬主人的,在这方面,你自然比我清楚,想的更深。”
七公看着那本新奇的傀儡之道图录,自然明白傅千雪的意见。“傅师兄,我懂你的意思。”
傅千雪道:“你明白就好,也不枉你母亲的一番苦心。”
但渐渐七公发现,傅千雪所赠的傀儡之道图录,来头不凡,有点不一样。
“傅师兄,这本傀儡之道图录,竟是本朝太祖宫中的不传之物。这本图录曾一度神秘消失了,我从皇室书馆中,偶然有翻阅到这本图录的只言片语,我还以为这本图录一同被陪葬了,从此不会再出现了,没想到今日还能见到。”
傅千雪笑着道:“你看是原本不?”
七公点头道:“确实无疑。”
但七公又忽地回过神来。“傅师兄去过承天陵了?”
傅千雪道:“原来你全都知道了。”
七公道:“承天陵的事,京师中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我虽然住在醉花庭院的僻静处,也时刻晓得外面的动静。”
傅千雪无语打了个哈哈,不知该怎么下去。
起来,七公总归是景太宗的后人,傅千雪去承天陵闯荡一游,面上总归是不过去。
可七公没向傅千雪问责,也没问在承天陵中,得到这本傀儡之道的具体细节,反而问道:“傅师兄,那玉玺可被你拿到手了?”
傅千雪哪敢应下,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是懂的,赶忙回答道:“当然不在我的手里,当时承天陵中,洪水涛涛浪流翻卷,自身的生命安全都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心力去寻觅玉玺的下落。”
七公很是可惜的叹了口气,不知是失望还是高兴。“傅师兄你可不知道,最近京师可热闹了,各路修士沸反盈天,都在传言究竟是谁得到了景朝玉玺。”
傅千雪道:“还是关心你自己吧,给你酒鬼师傅的新年礼物备好了没?”
七公道:“当然备好了,可是按道理来讲,不是应该师傅给徒弟礼物的吗?”
傅千雪反问道:“你认为你那酒鬼师傅,能有什么好的手笔,或者会记得这事?”
“这么在别人背后坏话,未免不当吧。”一个懒悠悠的声音从亭顶上传来。
听这声音,傅千雪就知道,是七公的那个大酒鬼师傅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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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七公子的酒鬼师傅
七公跳出水亭,仰望着他的酒鬼师傅,惊喜道:“师傅你何时来的,刚才为何不下来一叙?”
七公的酒鬼师傅秋暮,是抱月洲最有名的傀儡道门派,撼庭堂当今堂主的大师兄。
本来撼庭堂这个总堂主的位,是由秋暮来做的。
但秋暮性格素来佻达放荡不羁,不管是从主观原因,还是秋暮的个人意愿上,都不想做这个撼庭堂的总堂主,只想着一个人与美酒佳人相伴,放迹天涯。
自己的好徒儿问话,秋暮当然不会疏于应付,道:“那两个故作风雅的蛮在,为师不乐意,也不便下来。其实为师也没到多久,也是在两个蛮醉了后才来的。”
“额……哦……,原来如此。”七公的语气很丰富。
秋暮跃下凉亭,狠敲了七公一个暴栗。“不要用这个语气,为师最讨厌你故作老成的表情了。”
七公一个后侧,躲开秋暮进一步的敲头,忙道:“师傅别这样,傅师兄还在这呢。”
秋暮道:“算了,有客人在,为师就走了。这本撼庭堂的机关傀儡珍本注解给你,你要日夜勤加研习,年后,为师可要好好考校检查你的功课。”
七公一听秋暮这就要走,急忙劝道:“师傅别急啊,家母可一直想要正式感谢你一次,难得在年底的时候,最为恰当不过。再,我刚刚拿到这本傀儡秘笈,还需要师傅在旁指点才行。”
七公将傅千雪刚才送与他的傀儡之道图录,从纳介戒中翻了出来,递到了秋暮手上。
秋暮翻开傀儡之道图录,略一阅览,脸上出现了少见的惊诧之色。“这本图录,按道理来讲,不该在你的手上,莫非是这位傅兄弟送给你的。”
傅千雪道:“这本图录是来自承天陵。”
秋暮道:“怪不得,你去了承天陵一趟,还能活着出来,还挺有两下的。”
傅千雪笑笑道:“也是略有侥幸吧。”
秋暮又喝了一口酒道:“是容易,其实哪里简单了。”语气不尽的慨叹悲凉,表面上似是赞扬傅千雪,其实又何尝不是在自己曾经的无忌快意。
秋暮也不嫌弃凉亭中的残席凉酒,与傅千雪、七公两人闲谈了起来,没聊一会儿,醉花庭院外有人声传来。
“七哥儿,是我景逢牧来看你了。”
醉花庭院所建之处,乃是京师一处闹中取静的院,且外围布置了大量的机关、迷宫,虽不至人于死地,但若无熟人引领,是不可能不引起一点动静的情况下,闯进来的。
这来人的声音很清晰,显然已经到了内院。
因而傅千雪与秋暮两人,俱将疑问投向了七公,在询问来人的身份。
七公有些哭笑不得道:“这人是我长兄的表亲,也是个不安分的公哥儿。半年之前,听闻他加入了一个叫花折剑派的修真门派,在京师中一向少有与人来往的他,在花折剑派中却呆处的很高兴,因此年底这一趟回来,也想将我拉进花折剑派。”
傅千雪一听到花折剑派这个名字,就知道这个修真门派的底细了。
花折剑派离燎沉剑派的主峰也不远,就处在双螭剑宗的附近,与飞鹰门、上溪坊、白马帮、风陵渡为邻,是近些年才成立的一个修真新门派。
花折剑派中,所收的门派弟,俱是些富家弟,高门贵裔。所学的修真之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倒是在寻花问柳、游玩赏古方面,是他们的强项。
好在修真界不是凡间,他们的身份并没起到太过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