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相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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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相全功- 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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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部、医部、命部、相部、卜部五大部级相同,各大首领地位相当,不分高下,因此,虽然不知道五大队有没有副总首领或者参谋、政委之类的职务,但一个部的大首领也不敢自称是两人之下,万人之上,否则,别的部的大首领情何以堪?
    那耄耋老者脸色通红,憋了片刻,喝道:“妖孽,速速报上你的名来!”
    那黑袍老者说:“本人沈不害。你既然不敢说自己是几人之下,几人之上,总该敢报出你的名字来,我说了,我可不认识无名之辈。”
    “妖孽你听好了!”那耄耋老者叫道:“老夫姓钱,名以适!”
    “哦……”沈不害点点头,道:“钱以适,钱已经拾了起来啊,就是不知道昧了没有?”
    “哈哈!”
    听那沈不害如此歪解挖苦钱以适的姓名,场中众人纷纷大笑起来,就连五大队的队员中也有忍俊不禁的。
    “你找死!”
    钱以适气的额头上青筋暴露,大吼一声,人就蹿了出去。虽然人老耄耋,但是速度却当真极快!
    只眨眼间的功夫,钱以适便到了沈不害的跟前,右手如刀,斜刺里劈向沈不害的左颈!
    “咦?!”
    “快看!”
    “他的手!”
    “……”
    众人纷纷惊呼,原来是那钱以适的手掌劈到半道时,忽然腾起了一道白芒,就像是极其尖锐的剑刃上带的寒芒!
    那沈不害侧身一躲,步伐极小,角度却巧,那钱以适的手掌眼看劈到空处,却不等招数用老,反向上撩,又是斜斜的一掌,劈向沈不害的下颌!
    沈不害又是侧身一躲,仍旧是小幅度的步伐移转,精微巧妙的角度选择,那钱以适的手掌再次不中,但他变招端的极快,右手下,左掌又上来,这次不是劈,而是刺,朝着沈不害腹部直贯而去!掌缘依旧闪着白芒,霎是奇怪!
    这一次,沈不害若是侧身闪躲,恐怕就避不过去了,双脚一拧,腾的离地而起,从钱以适的头顶跃了过去!
    钱以适这次却把招数用老了,或者是根本不想收力,整个人仍旧是挺着左臂,像是挺着一杆,恶狠狠的刺去!
    沈不害原本所在地方的后面站的是个异五行的守卫,手持大刀,懵然之际,钱以适已经刺到了跟前!
    那守卫急忙把大刀护在前胸,钱以适的手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刺中了刀身!
    “嘣!”
    那几乎指头肚宽厚的大刀应声碎成两截!
    “扑哧!”
    钱以适的手插进了那守卫的胸口,前后通透!
    “嘶……”
    场中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倒抽冷气。
    我也看得吃惊不小,忍不住说道:“这个钱先生,力气真是大得很,把那么厚的刀击断不说,还能继续刺穿那个守卫!”
    “不是力气,是山术。”袁重山道:“钱以适原本是山部的副首领,山术金法造诣极深!你看他的手掌是不是闪着白芒?那就是他的山术金法!他施展起这门本事来,世上几乎所有的兵器都对他无效,但是他自己的四肢甚至脑袋、身子却能变成尖兵利刃。”
    明瑶道:“怪不得他姓钱呢,钱本来就是属金的。”
    “好玩!”薛清凌兴奋的两眼发光。
    场中,钱以适血淋淋的把手从那守卫的胸口掏了出来,回头狞笑着看向刚刚站定的沈不害,道:“你也是这个下场!”
    “哦?”沈不害的神色毫无变化,浑不在意的道:“你的山术金法倒也十分高明啊,怎的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你的名头?哦,也是了,出名要趁早,你到这把年纪才修炼出这样的本事,早已经过了出名的机会啊……”
    “找死!”钱以适暴怒,双脚飞起,脚尖闪着白芒,朝着沈不害错步连环踢去。
    “威力惊人,速度却慢了。”沈不害好整以暇的躲着,嘴里仍旧不闲着。
    钱以适连踢了六脚,却没有击中沈不害,刚刚落在地上,那沈不害却忽然揉身上前,“啪”的一掌,击在那钱以适的胸口!
    我吃了一惊,这沈不害的速度好快!
    袁重山也道了声:“不好!”
    五大队诸人脸色均是异样,因为如此一掌击在胸口处,钱以适不死也要重伤。
    “咦?!”沈不害突然脸色异样,惊讶出声。
    “哈哈!”钱以适却大笑了起来,道:“老夫的金法远比你想的要厉害的多!施起法来,老夫能把全身上下凝如钢筋铁骨,刀不入!”
    “原来如此。”沈不害点了点头。
    “所以你死定了!”钱以适双手暴起,从左右两侧,朝着沈不害的脖颈切下!
    这是要生生砍掉沈不害的脑袋!
    “呼!”
    就在众人惊呼之时,沈不害的手忽然燃起了一团烈焰!
    “啊!”
    钱以适骤然嘶声惨叫!
    沈不害的手竟缓缓推进了钱以适的胸膛中!
    而钱以适的双手,在距离沈不害的脖颈只剩毫厘之差时,停了下来,白芒敛去,五指缓缓蜷缩,双臂渐渐下垂……
    沈不害的手却仍旧在朝着钱以适的胸膛深处推进。
    “嗤……”
    沈不害的手掌从钱以适的后背伸了出来。
    钱以适的脑袋重重垂落。
    沈不害把手掌抽了出来,却没有带一点血。
    钱以适倒在尘埃中——死法,几乎与刚刚被他所杀的异五行守卫一模一样!
    沈不害看着钱以适的尸体,微微冷笑,道:“你的山术金法确实厉害,不过可惜,我恰好精通山术火法,火克金,便能杀你。”
    五大队全员惊怒交加,异五行众守卫欢声雷动,赌客们议论纷纷。
    “啊!”
    一声怒吼,一道人影扑上场去,直奔沈不害!却是五大队的人偷袭出手!
    异五行众守卫齐声惊呼,纷纷喝骂,沈不害刚刚扭过头来,那人的手已经抓住了沈不害的双臂,一阵青芒闪过,沈不害当即愣住,脸色变得青灰,整个人呆如木鸡。
    偷袭那人“哈哈”大笑,松开手来,道:“你能破山术金法,破得了我的山术木法么!?”
    沈不害一动不动,真像是变成了泥塑木雕!
    袁重山大喜,道:“虽然赢得不怎么光彩,但也算是赢了。”
    “好!”许丹阳也笑道:“陶凵,你就是新的山部大首领。”
    那陶凵大喜,转过身来,弓腰答道:“多谢总首领抬爱,陶凵一定不负所望……”
    “怎么?这么着急就要上位了?”沈不害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陶凵立时扭过头去,只见沈不害轻轻摇晃着脖颈,道:“那个钱以适,可还尸骨未寒呢。”
    陶凵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惶恐道:“你,你怎么会……”
    “山术木法,木僵之术对?”沈不害笑道:“练的不错,就是一流高手被你偷袭到,也会变成木头人。可你以为我只会山术火法么?”
    

第278章 五行异端(三十五)
    说话间,沈不害的脸上陡然现出一阵白芒,瞬间又消失了去。
    陶凵惊道:“你,你……”
    “我也精通山术金法。”沈不害道:“而且,比那个钱以适更加精通,不信,你看——”
    一道白芒闪过,陶凵呆在当场一动不动,沈不害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可是我心中的惊诧,却难以言表。
    “刚才是怎么了?”
    “那个沈不害说让陶凵看什么?”
    “你看到什么了么?”
    “……”
    众赌客议论纷纷,大多数人并没有看到刚才发生的骇人情形,但是也有极少数的高手,脸色变得难看之极,惊诧程度,更在我之上。
    因为他们和我一样,也看见了,就在刚才,沈不害的手在陶凵的脖颈上砍了一掌!
    闪着白芒的手,恶狠狠的砍下!
    换而言之,此时此刻,陶凵已经死了。
    “噗……”
    一磕脑袋跌落尘埃,一腔鲜血溅洒半空,陶凵重重的倒在尘埃中,身首异处!
    虽然已经知道结果,但是看见这等情形,我的心仍旧忍不住“砰砰”乱跳——陶凵果然已经死了!
    明瑶紧紧握住了我的手!
    场中众赌客惊讶害怕的甚至连反应都反应不及。
    许丹阳才刚刚说过要陶凵上位,顶替钱以适的山部大首领,陶凵就死了,许丹阳的表情已经出离了愤怒!
    沈不害“啧啧”叹息了一声,道:“看来五大队的山部大首领是个不详的位置啊,谁上来,谁短命。怎么,五大队还有可堪一战的人么?”
    五大队诸人鸦雀无声。
    计千谋的脸色煞白,以刚才沈不害表现出来的情形判断,计千谋也不是他的对手,上场,也是死路一条。
    许丹阳的本事应该比沈不害略高出半筹,若是下场相斗,时间久了,应该有所胜算。
    但是,许丹阳和沈不害两人的身份地位并不相同,后者是邪教异端的大护法,前者是公门的首脑,胜之不武,败之失节,眼下又有这么多的人围观,许丹阳怎能不顾脸面,骤然下场?
    更何况,对方只是一个沈不害,那个素衣女子,自始至终还从未说过话,动过手。
    看而她的模样,本事似乎更在沈不害之上!
    所以,许丹阳怎肯动手?
    “看样子,五大队是输了啊。”那个厚重的嗓音忽然又响了起来:“连死两员大将,一败涂地!没意思,没意思……”
    那个尖锐的嗓音道:“没想到这个沈不害还挺有一手的啊,我都忍不住要下场跟他比比了。”
    沈不害的脸色一变,当即干笑道:“哈哈!前辈玩笑了,在下这点微末伎俩,只能对付一些跳梁小丑,遇见前辈这样的高人,只能乖乖束手投降,否则,就要贻笑大方了!”
    “嘿!”那尖锐的嗓音冷笑了一声,便再不说话了。
    刚才,钱以适说沈不害等是跳梁小丑,现在,沈不害原话奉还,五大队诸人的脸色都异常难看,却偏偏无言以对。
    袁重山的身子抖了一下,就要上前,我连忙拦住他,道:“袁先生,你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袁重山顿了顿,扭过头来,苦笑道:“即便不是他的对手,也要站出来啊。”
    明瑶道:“那你这又是何苦呢?”
    袁重山道:“既然是五大队的人,总不能坠了五大队的威风,死也要死的壮烈。更何况,袁某这次来到赌城,所率相部的成员死伤殆尽,现在只剩下我一个大首领,我回去如何交差?我实在也是没脸再继续苟活了——薛清凌就先由你们看护。”
    说话间,袁重山就要往场中走去,我对他颇有好感,更因为同是相脉中人,于心不忍,又伸手拉他,却不料身旁忽然有个人低声说道:“他杀身以成仁,你又何必阻人之美?”
    我吃了一惊,循声望去,却见是个头戴毡帽的佝偻老人,衣着十分破烂,长须长发,低着脑袋,看不清楚面容,只一双眼睛,散发着平和、温润而异亮的光芒,让我感觉特别亲切。
    我再一回头,袁重山已经走到场中去了。
    “沈不害,袁重山前来讨教高招!”袁重山朝着沈不害一拱手,面带笑意,虽明知不敌,但是气度上却没有输掉分毫。
    五大队诸人看见是他,先是一惊,继而纷纷大喜,齐声喝彩:“好!”
    许丹阳也笑了:“是袁大首领,好哇!”
    计千谋却叫道:“袁老大,你——”
    袁重山摆摆手,道:“计兄,薛兄笙白已经仙去,他留下一孤女被我带了回来,场中有小友看着,以后,就托付给你了。”
    计千谋神情一怔,两行泪水突然流了下来:“老薛他,他……好!我知道了!”
    薛清凌在旁边茫然不知所措,道:“计伯伯怎么哭了?是谁打他了么?”说着,薛清凌就要挤过去,明瑶拉着她,道:“不许动!”
    薛清凌深怕明瑶,加之袁重山不在,薛清凌不敢说话,只好站着不动。
    场中,沈不害点点头,道:“原来是袁相尊,在下素闻袁家相术精妙,几可与麻衣陈家相抗衡,袁家族长袁洪荒也是术界的泰山北斗,在下好生相敬,却不知道尊驾竟也入了五大队,可惜,可惜……”
    “阁下是可惜自己么?”
    “我有什么可惜的?”
    袁重山道:“阁下一身好本事,可惜做了贼,若是用在国家社稷苍生,岂不大有作为,流芳百世?”
    “袁重山本有慧根,可惜迂腐之气多了些,因此难至巅峰。”我身旁的那位佝偻老者又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不禁对其越发好奇,道:“敢问前辈是?”
    那佝偻老者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想到自己没说姓名,就问他人姓名,不是尊老之礼,便连忙说道:“晚辈姓陈,名弘道。”
    那佝偻老者瞥了我一眼,道:“你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就敢以实名相告?”
    明瑶也捏了我一把,眼神之中颇有怪罪。
    我却笑了笑,道:“晚辈觉得前辈十分亲切,不是坏人。”
    那佝偻老者道:“你太老实。”忽然转了话头,道:“若是让你上场,对付那个沈不害,你有把握赢么?”
    我吃了一惊,连忙摇头,道:“没有。晚辈还不如袁重山呢。”
    那佝偻老者古怪的看了我一眼,道:“你哪里不如袁重山?”
    我道:“晚辈的功力不如他深湛,经验不如他丰富,嗯,晚辈也不懂相术,不如袁重山的多了。”
    那佝偻老者道:“一只两岁的虎,一头五岁的羊,谁能赢得了谁?”
    我道:“自然是虎。”
    那佝偻老者道:“虎只有两年功力,羊却有五年,经验上,更是相差许多,羊懂得吃草,虎不懂得,可虎不照样吃得了羊么?”
    我无言以对,觉得那老者的话里似乎有些道理,但似乎又是歪理,便道:“那不一样。”
    那佝偻老者道:“有什么不一样的?”
    我呐呐的道:“就是不一样啊。”
    明瑶插言道:“种不一样。”
    “哈!”那佝偻老者一笑,目视明瑶,道:“你倒是聪明!是,如果非说不一样,那就是种。”又看向我道:“换做是人,那便是家世和天赋。家世好的,天赋高的,运气又不算太差的,自然能胜常人一筹,你陈弘道和袁重山相比,你就是幼虎,他是老羊。”
    “这……”
    “击败敌人,很多时候不需要远超对方的功力,也不需要远超对付的经验,更不需要百技傍身,你甚至可以在功力不如对付,经验也不如对方的前提下,击败对方。”那佝偻老者道:“功力相差,可以以招数、战术弥补,经验不足,可以靠胆略、运气化险为夷,但有一点,必须需要,那就是一颗心——一颗平静而坚韧的心。这颗心,我看你是有的。”
    我愣在当场,不知道该说什么话,那佝偻老者又说:“他们要开始了,你好好看着。”
    (御风注:若干年后,木赐与丁阿娇又生下一女,唤作木秀。但木赐体内的噬魂鬼草也再次发作,且比之前更甚,无法医治,将近殒命,丁阿娇最终为救木赐而亡,红颜薄命,令人扼腕叹息……木赐痛失爱妻,精神崩溃,行止错乱,流落江湖。其长女木仙为此深恨木赐,遂改母姓,自称丁小仙,其美艳无双,狡诈聪慧,多随母性,稍长,便离开木家,投身九大队之中,行事乖戾,先后成为拜尸教、血金乌之宫的双重卧底,凡事只为自己,最在乎妹妹木秀,其余,皆无所谓。后在伏牛山宝天曼大战之中,结识弘道子元方,终被元方感化,改邪归正,并因此倾慕元方。木秀则随姑祖母木菲明生活,十九岁时,与木菲明设局坑害元方,致使元方坠入伏牛山下沼泽潭中,意图覆灭陈家,但因元方热情多才,聪慧大度,且屡次救她,木秀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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