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相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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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相全功- 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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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樵夫说东说西,絮叨了许久,那女人也有反应,可就是不说话,更不用提张嘴。
    张樵夫心急火燎,最后想起了半秃老婆子的话,这女人最喜欢血馒头,于是便把馒头从兜里取出来,拿在手中,在那女人眼前晃了晃。
    女人嗅到馒头的气味,果然就不织布了,而是抬起头,眼巴巴的看着那个馒头。
    张樵夫心中大喜,要诱她开口,就问:“你饿不饿?”
    女人点了点头。
    张樵夫说:“你要是饿了,你就说饿,我会把馒头给你,你只点头摇头,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再问你一遍,你饿不饿?”
    女人就开口了,只说了一个字:“饿。”
    女人一开口,早就等不及的张樵夫眼疾手快,猛地就把馒头塞到她嘴里去了。
    说来也奇,血馒头入嘴,那女人立时就愣在了那里,怔怔的,一动不动,连眼睛都不眨。
    张樵夫背上那女人,一溜烟跑回自己的家,激动的哆嗦着折腾了,圆了房,然后才把馒头从那女人嘴里拿出来,也怪,那女人竟然真的不走了,留在了张樵夫的家里,做了他的妻子。
    张樵夫一直不清楚,自己的媳妇是人还是鬼,说是人,她天天不出门,白天都要把屋子的窗帘给拉上,只有阴雨天不见光的时候,才会出门透透气;说她是鬼,她却从来都没有害自己,而且在五年之后,这女人还为张樵夫生下了个儿子,就是张元清。
    这个说法,在我们连队广为流传,据说是张元清上报组织父母家庭情况时,详细说明的,后来被指导员给泄露了出来,一传十,十传百,弄得人尽皆知。但究竟是真是假,谁也说不清楚。
    但老二却时不时的把这事情讲出来,并将其作为他判定张元清是**的铁证。
    老二之所以对张元清不满,原因众多,最早可以追溯到新兵入伍体检,因为从那时候开始,老二就被张元清修理过。
    入伍的体检说来也叫人“惭愧”,当时,我们十几个年轻小伙在体检室做完例行的检查后,军医突然大喝一声:“都把衣服脱了!”
    众人面面相觑之际,屋门被人推开,又进来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是军医,男的就是张元清。
    “把衣服脱光!”军医又喊。
    年轻小伙本来就害羞,再加上又进来个女军医,众人更是羞涩难当,一个个面红耳赤,谁也不肯先行动手。
    老二站在最前面,男军医瞪他一眼,骂道:“你聋了?!脱!”
    老二脖子一梗,回骂道:“你个老,屋里有女人你看不见?”
    老二的话刚说完,张元清忽然一个箭步上前,闪电似的,抬脚飞踢,一脚踹中老二的屁股,老二惨叫一声,便一头扎进屋里放垃圾的桶里去了。
    我吃了一惊,既惊于张元清出手狠毒,又惊诧于他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我所见过的诸多高手中,大多不及他,就连五大队的总首领许丹阳,都未必有他这样快!
    部队中真是藏龙卧虎!
    “你娘的!”
    老二怒吼着骂了一声,把头从桶里拔了出来,张元清又是一脚踹上去,这次,老二直接把桶都给拱烂了。
    我看的实在是气不过了,上千一步,拦在张元清清身前,握紧了拳头,冲他冷冷说道:“你过分了?”
    “怎么?你要出头?”张元清走到我跟前,用他那只独眼轻蔑的看着我,道:“你就是屠夫介绍过来的陈弘道?”
    我心头一震,暗道:“原来他知道我的底细。”
    

第313章 独眼连长(一)
    从鹿邑回去陈家村以后,叔父把与真源先生相关的事情告知了爷爷等人,众人无不叹惋。但人死不能复生,真源先生既然已死,也无法可施。
    我问爷爷,叔父的冥约要如何处置,爷爷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一切皆有定数。”这话说的倒是与叔父的言辞相仿。
    叔父又把那墨玉拿出来,交给爷爷,爷爷看了甚是喜欢,道:“这墨玉以后当有大用。既然是被你所得,那就是你的机缘。”
    我和叔父都不明所以然,道:“这有啥用处?”
    爷爷道:“以后可保你一命。冥约的结果,也全都应在这件宝物上。”
    我和叔父惊喜不已,爷爷却把那墨玉交给了我老爹,又把老爹叫出去,嘱咐了很长时间,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是回来时,老爹的神色颇显凝重。
    我把参军的意图跟老爹和娘说了,爹娘自然都欣然同意。
    我又去蒋家村告诉了明瑶,明瑶倒也替我欢喜,只是想到要离别很久,彼此有些伤感罢了。
    蒋赫地说:“好男儿志在四方,年轻时候出去闯闯不算赖事儿,两三年还是等得起的。等你退伍复员以后,就结婚!”
    回家以后,娘又说让老二弘德也跟着我一起去当兵,说要锻炼锻炼他,让他改一改那些混吃等死的臭毛病,老二死活是不同意的,被娘骂了一通,眼看要动手打他,也只好屈服了。
    等见着屠夫以后,我说了要和老二一起去入伍,屠夫倒也没有反对,只是笑道:“去了以后可别后悔。”
    我道:“我是不后悔的,我弟弟没去就已经后悔了。”
    屠夫道:“你去了也未必不会后悔。”
    我诧异道:“我后悔什么?”
    屠夫道:“现在不是征兵的时间,我让你们去的部队也不是一般的部队,做的事情,也,嘿嘿……”
    往下,屠夫也不说了。
    我愈发诧异,道:“不是一般的部队,是什么部队?”
    屠夫道:“放心,不会害你就是了。收拾好,后天跟我去报到。”
    我也不知道屠夫究竟有什么关系,竟然真的让我和老二在这时节入了伍,不过,他将我们送入部队之后,就消失了,再也没见他回来过。
    进了部队以后,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尤其是我和老二的入伍体检。
    本来我以为我和老二是靠着屠夫的关系进来的,体检也不过是只有我们两人,这时节再也不会有别的人参军,可不料,体检室内除了我和老二之外,还另有几人。他们看见我和老二,也都各自诧异。
    张元清在打老二的时候,那几人也不动声色。我站出来拦阻,却不料张元清知道我的底细。当下,我握紧拳头,情知不能动手,但心中着实恼怒异常。
    “拳头捏的这么紧,来,照这里打!打!”张元清拉起我的手往他自己的太阳穴上凑,我暗忖此人精神多半有些不正常,又想起入伍前老爹特意交待过我要戒急用忍的话,就把气给咽下去了。
    “别做眼子头!”张元清不屑的甩掉我的手,环顾众人,厉声喝道:“这里是部队,不是你们家!我不管你们从什么地方来,有什么背景,到了这里,我就是你们的天!谁再多说一句废话,我就怼死谁!脱衣服!”
    张元清喷了我一脸的吐沫星子,思之再三,我只好默然。
    他说的不错,这里是他的地盘,不是别的地方。
    既然来了,就当他是绝对的领导,对他就绝对的服从。
    老二把桶从脑袋上拽走,先看看我,我朝他摇了摇头,老二理会了我的意思,也只好忍气吞声的“宽衣解带”,张元清就在那里看着他脱,一直到老二脱得只剩下贴身的小裤衩,抬头瞥了张元清一眼,张元清冷冷的喝道:“脱光!没听懂脱光是啥意思?!蠢货!”
    老二不由得瞥了一眼那女军医——那女军医也不过二十岁左右,五官端正,颇有姿色,只是表情冷得可怕,一双眼顾盼之间寒气逼人——老二一看她,她就径直走到了老二跟前,不耐烦道:“快点!看什么看?!”
    可怜老二脸皮厚了十几年,到这时候像是受气小媳妇,半是娇羞半是委屈的褪下了最后的那层遮羞布。
    那个女军医似乎是来检查肛肠的,也着实难为她做的这份工作了,不过她是曾经沧海难为水,见惯了这种场面,似乎看人和看猪没什么区别,所以并无半点介意,只可怜了满屋子的新兵,从精神到**,都备受折磨。
    尤其是老二,被张元清踹了两次屁股,肿了两圈,晚上睡觉都得趴着,坐个板凳都直叫唤。
    夜里去厕所,我听见老二在蹲便池上一边哭爹喊娘的叫疼,一边喋喋不休的咒骂,发誓要跟张元清不共戴天。
    我和老二体检过关之后,被编入了一支连队,张元清就是我们的连长。这支连队的每个士兵看起来都有些奇怪,不是神神秘秘,就是冷冷冰冰,几乎从不与他人交流。连眼神对接似乎都十分不屑,或者说,不敢。
    我愈发觉得奇怪,老二也是时常心中发毛,好在我们俩亲兄弟,还彼此能说说话。
    除了我们这支连队之外,其他的兵倒像是正常的,老二常常偷偷乱窜,到处搜罗张元清的小道消息,并加以宣扬,以此泄愤。
    没过多久,张元清忽然派我们这支连队夜宿行营远处的这片荒山野地,还告诉我们,这里曾经是个乱葬坑,下面埋着上千死人,之所以叫我们来这里守夜,理由很简单,就是为了锻炼我们新兵的胆量。
    老二生来胆小,一到月黑风高,听到夜猫子叫和野狼嚎,就想尿裤子,现在到这种地方守夜,吓得肚子三秒一抽筋,不抱着我的大腿都不敢闭眼睡觉。
    由此,老二对张元清的愤恨,可想而知。
    刚才一阵鬼哭狼嚎传来,老二脸白了半天,编排了一大堆张元清的坏话,现在又问我张元清是不是跟他娘一样是个活尸,我情知老二心里不爽,要在嘴皮上讨张元清的便宜,也懒得理他。
    至于活尸,听老爹说是十种变尸里的一种,说是人死了之后,尸身没有腐烂之前,心里某种念想太重,又被外界某种变故所激发,就能诈尸,行止与常人无异,就是不能言语,智力也如孩童,道行低的,不能见光。
    老二没听见我的回话,一个激灵起身,凑到我眼巴前,急道:“大哥,你睡着了?可别睡啊,你睡着了,我咋办?”
    “没有,把你的脸挪开!”老二晚上不知道吃了多少大蒜,熏得我只想哕。
    老二把脸挪了挪,道:“没睡着你咋不说话?!”
    

第314章 独眼连长(二)
    我心中一动,想起来传言中,那个半秃的老婆子曾经对张樵夫说过,用血馒头的办法诱骗那女人做妻子不厚道,所以只能做二十年的夫妻,而且死的时候要受些苦。
    以张元清现在的年纪来算,他爹娘二十年的夫妻生活早过去了,那半秃老婆子的话究竟应验了没有呢?这张樵夫又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还没有问,老二就开讲了。老二道:“他娘啊,平时在家根本就不出门,白天的时候,满屋子都要挂上帘子,遮住阳光,只有阴雨天才敢出门。在’独眼龙‘十五岁那年,恰好是一个雨天,’独眼龙‘他娘就出了屋子,站在门口透气,恰恰有一股土匪进了山,瞧见了独眼龙他娘——他娘那个时候已经结婚二十年了,但容貌跟二十年前一模一样,根本就没有变化过!又年轻又漂亮——这不是活尸是什么?”
    我道:“驻颜有术,未必是活尸。”
    “你就抬杠!你继续听我讲后面的。”老二道:“那土匪看见他娘,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那啥花姑娘的大大的好,不能不要的!”
    我道:“你再不好好说话,我打你啊。”
    老二一笑,道:“就是土匪要抢那个女人去压寨,’独眼龙‘和他爹当然不肯,上去跟土匪拼命,土匪放了,’独眼龙‘和他爹都中了弹,倒在了地上,’独眼龙‘他娘以为自己的丈夫和儿子都死了,受了打刺激,突然就发狂了,朝着土匪冲了过去,扑杀了十二个土匪!十二个土匪啊!”
    老二说的就像是自己亲眼目睹了当时的情景一样,又是摇头叹息,又是啧啧称赞,又是信誓旦旦的说:“那个场面,你是没见过,你都想象不出来有多残酷,多可怕!就在土匪死绝的时候,天突然晴了,阳光照下来,落在’独眼龙‘他娘的身上,他娘的皮肤就开始变了,地上流了一滩血,他娘的皮肤全都没了血色,变得惨白,身子也开始发僵——活尸若见光,血尽而成僵!这可是咱爹说过的话!你不会忘了?”
    我听得有些发呆,这段故事竟是我没有听说过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张元清的母亲,竟然真的是个活尸?
    老二见我不说话,以为我是信服了,便得意洋洋的道:“所以,’独眼龙‘他娘就是活尸,后来又变成了僵尸!那’独眼龙‘,也就是得了他娘的活尸血脉!再加上他是他娘和正常人杂交出来的,所以道行更高!要不然,他能在战场上捡回来一条命?他娘不是人,他自然也**——”
    老二的话还没有说完,黑暗中突然一道影子以惊人的速度朝他猛地扑来,风声呼啸,如同虎奔狼突!
    我急忙伸手拉了一把老二,把他甩了出去,同时一跃而起,迎面拦在那影子跟前,抬脚去踹,却不提防肩头再挨了一记重击,当即闷哼一声,往后趔趄了五步,才站稳了身子——那影子也停住了,稀疏的星月之光下,只见一个身着军装的精悍男人站在那里,一只眼被黑色的眼罩蒙着,另一只眼精光暴射,亮的吓人!
    “张连长?”我又惊又怒,道:“你要干什么?”
    来人正是张元清!
    刚才算是我们之间的第一次交手,也是正式交手,他来的突然,我应对的仓促,因为要救老二,所以不顾自己安危,挨了他两招,有些狼狈,看似是并未真正分出胜负,但是我却心知肚明:张元清能在无声无息之际突然接近,猛起暴袭,力量又如此之强,他的本事之高,绝不在我下。
    “说我可以,不准说我娘!”张元清脸有狞色的看了一眼还趴在地上,吓得呆如木鸡的老二,恶狠狠的说:“陈弘德,再叫我听见一次,我就让你的嘴永远都说不出来话!”
    我这才知道,原来刚才老二说的话,张元清都听到了,也不知道他在哪里躲着,我一向自诩耳聪目明,竟然没有丝毫的察觉。
    “他没有恶意,只是揣度!”我说:“是你太敏感了。”
    张元清道:“揣度也不行!”
    “那你究竟是什么来历?”我道:“你的身手,不像是来自行伍的,更像是来自江湖中!”
    “废话!部队中能人异士成把抓!你以为就你有能耐?”张元清冷冷的盯着我,道:“陈弘道,你也用不着探我!我知道你的来历,也清楚你的底细!中原颍水东畔的陈家村嘛,呵呵……江湖上独树一帜的麻衣陈家,十二字辈,义、玄、丹、名,子、承、公、玉,天、汉、弘、元——你是第三十五代嫡系传人,神断陈汉生的长子!高中毕业之后,因未被公社入读大学,也一直在家务农,其实无业。你自幼跟着’相脉阎罗‘陈汉琪学习六相全功,有天赋有悟性又肯吃苦,本事在陈家弘字辈排名第一。后来多次闯荡江湖,屡有奇遇,而今本事已经跻身天下一流高手之列,而今世上,能胜过你的人,恐怕不超过二十个。”
    我先是有些惊诧,继而又恍然:既然是屠夫安排我和弘德入伍参军的,那这些底细应该也是屠夫告诉他的,屠夫消息灵通至极,知道这些倒也不足为奇。
    不过,奇怪的是,张元清言语中透露出来的情绪,似乎对民间的江湖门派有着别样的兴趣。
    这让我越发想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来历。
    “我的来历您说的不错,至于有多少人能打得过我,我就不知道了。”我看着张元清,反问道:“然后呢?”
    “没有什么然后!”张元清嘿然一笑,道:“我只是想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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