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相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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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相全功- 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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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男医生强笑道:“你,你说什么呢,赶紧去找牛医生吧。”
    

第401章 河隐医魂(三)
    我料想这对狗男女改不掉偷欢,又看了看那诊所的门,是两扇木头门,便走过去,踢了两脚,把两扇门都踹的粉碎,满意道:“这样,就光明正大了。”
    那男医生目瞪口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背着老二就走,心中大乐,想道:“我就不信他俩能开着门来乱搞。”
    我一边走,一边问老二,道:“老二,你现在到底是糊涂还是清醒着呢?”
    老二“哼哼”了两声,也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思。
    我又问道:“你怎么知道牛升涂这个人的?”
    老二忽然冷笑道:“我当然知道,我怎会不知?”
    这声音的味儿都变了,绝不像是老二能说出来的。
    我也不再问了,走得飞快。
    如那男医生所说,牛升涂的卫生所倒是好找,就在大路旁,尚不到镇子上,有片偌大的地方,建着一个大院子,四面围墙,当中大门,院子里郁郁葱葱,楼房瓦舍不少,正是一个好所在。
    我心中不禁暗暗感慨:“若非是地面上有些本事的头面人物,也谋不到这样大的地方。”
    院子里隐隐有些光,不是特别亮堂,院子大门也是紧紧闭着的,我背着老二过去敲门,里面早有狗大声吠叫起来,但敲了许久,才听见门楼处有人的脚步声响起,有人极不情愿的喊道:“干什么呢?!”
    我道:“我兄弟生了急病,想找牛医生看病。”
    “大半夜的看什么病?!”那人道:“牛医生早睡了!晚上不看病!”
    我道:“实在是病情危急!人都烧糊涂了。”
    那人道:“怎么恁啰嗦?!说了牛医生晚上不看病,明天再来!”
    我道:“明天就耽误了!”
    那人道:“耽误什么?又死不了!”
    我不禁有些恼怒,喝道:“人命关天,医者父母心,你们不看病,开这卫生所干什么?!”
    那人骂道:“滚滚滚!再不走,就报警抓你!”
    我勃然大怒,听着那人又进了门房,我便把老二先放下来,靠着门楼歪坐着,然后走到旁边院墙墙根下,跳将起来,攀着墙头,翻身进了院子。
    刚落地,便有一只大狼狗狂吠着奔了过来,我拿眼一瞪,浑身的气散开来,那狼狗夹着尾巴转身就跑了。
    我走到门房处,听见屋里的那人还在骂骂咧咧,我自去把院子大门给开了,背着老二进来。
    那看门的人听见动静,连忙跑了出来,我冷笑道:“你不开门,我自己进来!”
    他惊愕道:“你怎么进来的?”
    我道:“跳进来的!”
    他道:“狗呢?!”
    我道:“跑了。”
    他道:“翻墙进院,我报警去!”
    说着,他扭头要走,我一伸胳膊,抓住了他的手,笑嘻嘻道:“初次见面,握个手吧。”
    我稍稍使了一些力,那人顿时疼的“哇哇”大叫,偏偏又挣扎不开,我道:“我兄弟烧的厉害,你是去报警,还是去叫医生?”
    “我,叫,叫医生……”那人满头大汗,几乎都快说不出话来:“疼,疼……”
    我这才松了手,喝道:“快去!”
    那人跌跌撞撞的往院子深处跑去,我跟在后面,瞥了一眼,环顾四周,见三面都有屋子,当中几间大的,十分壮观,院子里又有许多盆栽,也有池塘,我不禁暗暗感慨,牛升涂当真是有钱,又想到他这卫生所里,连一个看门的都这样霸道,夜里竟拒接病人,能是真心实意悬壶济世么?
    走近屋子的时候,我听见里面有人低声说道:“他野蛮的很,翻墙进来的,手劲儿还大,凶神恶煞,不是好人!”
    另有一人小声道:“我先假装给他看病,你去里屋打电话,直接给佘所长打,让他来抓人。”
    我把屋门一推,喝道:“牛升涂,你曾经去过禹都,求我爹给你看相,怎么,现在不念旧情了?”
    里面有两个人正站着,都吃了一惊,其中一人是那个看门的,另一个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我不由得一愣,道:“你是牛升涂?”
    “我是牛怀德。”那中年男子道:“你是谁?认识我父亲?”
    那看门的也道:“这是小牛医生!你不是要看病吗?看吧!”
    我这才知道,原来是牛升涂的儿子。
    我看见屋子当中有椅子,便把老二放在椅子上,老二似乎是已经睡着了,我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发烫,便对牛怀德说道:“他烧的厉害,你看看吧。”
    “好。”那牛怀德道:“先用体温计量量。”
    那看门的转身就往里屋走,我一把拉住他,道:“真要去报警?”
    那看门的一惊,道:“你,你——”
    我道:“我怎么知道?你说话再小点声,我也听得见。”扭头又对牛怀德说道:“牛怀德,我叫陈弘道,许昌禹都颍水东畔陈家村人,我爹是神断陈,你父亲曾经去我家里求过相。所以,虽然咱们未曾谋面,但是也算是半个熟人吧?”
    那牛怀德一愣,随即满脸堆欢,道:“原来是陈家兄弟,那可真的都是自家人了!刘胜,快去告诉我父亲。”
    那看门的刘胜迟疑道:“牛医生已经睡了吧?我,我不敢叫他啊。”
    牛怀德道:“你告诉他说,是麻衣陈家的人来了,他就保管起来,不会骂你。”
    刘胜应了一声,道:“好。”又悻悻的看了我一眼,转身出去了。
    我道:“牛医生睡的话,就不用麻烦他起来。”
    “应该的。”牛怀德笑道:“我先量量他的体温。他是?”
    我道:“他是我弟弟,陈弘德。”
    “哦!”牛怀德道:“那还挺巧的,我叫怀德,他叫弘德,听着也跟兄弟俩似的……”
    说着,牛怀德把体温表往老二的怀里塞,老二突然睁开眼来,一把扯住了牛怀德,把牛怀德和我都吓了一跳,我连忙道:“老二,你醒了?!”
    “你起开!”老二把牛怀德一推,然后恶狠狠的瞪着他,嘶声道:“叫牛当涂来给我看!是他下药害的我!”
    牛怀德愕然的看向我,道:“他这,这是怎么了?我父亲什么时候下药害他了?”
    “不用理会。”我道:“他一直都在说胡话。”
    老二喝道:“我没有说胡话!你们快让牛当涂出来见我,当面说个清楚!”
    “是哪位啊?”门外一声苍老的嗓音响起来,我回头看时,只见从门口走进来个满头白寸的老人,戴着一架黑边眼镜,目光透过镜片迸射出来,显得眸子异常的亮。他中等身高,不胖不瘦,腰板挺直,精神矍铄,满面红光,整张脸上连个老年斑都没有,即便是皱纹,也是极少的,只有眼角处有些许的鱼尾纹而已。这可真是鹤发童颜。
    牛怀德看见此人,立即恭敬的叫了一声:“父亲。”
    我料想是牛当涂到了,听见牛怀德这么喊,便也拱手躬身行礼道:“牛伯父好。”
    牛当涂扫了我一眼,道:“你是汉生的大儿子?”
    “是的。”我道:“晚辈陈弘道。这么晚打搅伯父,真是不好意思。实在是我弟弟病的厉害,没办法了。”
    牛当涂道:“你怎么会在这附近?”
    我道:“我和我弟弟北上办事,回来了,路过这里的。”
    牛当涂“哦”了一声,道:“这也是有缘啊,你居然知道我住在这附近。连你父亲恐怕都不知道呢。”
    我道:“我也不知道的。”
    牛当涂道:“那怎么会找到这里?”
    我道:“是我弟弟发烧说胡话,说只有找您才能看好他的病,我们又向临近的人打听了您的所在,才找来的。”
    “哈哈……”牛当涂大笑,道:“说胡话能说出我来,也真是了不得。看来神断陈家的人,个个高深莫测。”
    我道:“要不牛伯父先看看我弟弟的病?”
    牛当涂问牛怀德道:“量体温了没有?”
    牛怀德道:“刚才还在说胡话,闹腾的厉害,不让我量,非要喊着您来。”
    “是么?”牛当涂朝老二走了过去,老二却歪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也不吭声,也不叫了。
    牛当涂道:“这不是安安生生的在睡觉吗?哪里闹腾了?”
    现在的老二果然是纹丝不动,还有轻微的打鼾声传来,我和牛怀德都不禁“咦”了一声,牛怀德道:“刚才确实闹得厉害。不信你问这位弘道兄弟。”
    我也说:“是啊,说了一路胡话了 !这会儿不会是烧坏了吧?”
    牛当涂走上前去,摸了摸老二的额头,又翻了翻老二的眼皮子,老二悠悠醒来,看看我,看看牛当涂,又看看牛怀德,“咦”了几声,问我道:“哥,这是哪儿啊?咱们俩咋跑这里了?”
    我惊喜道:“你清醒了?!”
    老二道:“刚才不是在睡觉吗?咋回事?这老头是谁?哎哎哎,你别摸来摸去,怪痒的慌——”
    我不禁骂道:“你真是神一出,鬼一出,刚才发烧说胡话,我背着你来回跑了快十里地了,给你找医生看病!这是牛医生,跟咱爹认识,叫牛伯父!”
    

第402章 河隐医魂(四)
    老二愕然道:“不至于吧,就呛了几口水,就发烧了?还说胡话?”
    牛升涂道:“现在摸着额头,烧的不是很厉害。也不用打针,吃点药就好了。不过,不知道你们这些老家有没有什么规矩,譬如不能吃西药什么的?”
    我道:“我们家没有这规矩。无论中西,只要是好的事和物,尽可以用。尊华不排外。”
    “很好。”牛升涂道:“那就没有问题了,也不用再量体温了,吃一片退烧的药就好。怀德,你去拿退烧片来。”
    “是。”牛怀德应了一声,便去拿药了。
    我也伸手去摸老二的额头,果然不如之前那么烫手了,老二道:“哥,我真发烧了?”
    我“嗯”了一声,心中暗暗诧异:“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一见到牛升涂就好了?”
    老二又道:“我都说啥胡话了?”
    我道:“骂人。”
    老二道:“我骂谁了?没有骂你吧?”
    我道:“没有骂我。但是逢着别人就骂。”
    “真他娘的怪了。”老二挠了挠头,道:“我咋一点都不知道啊。会不会是那俩黄鼠狼还阴魂不散,在捣我的蛋?”
    我道:“上次黄鼠狼捣鬼的时候,你也乱说话,但说的都是自己的事儿,这次说的,可不是自己的。你连牛伯父在这附近都知道了。”
    老二道:“他奶奶的!咱俩就该听咱爹的话,不能听娘的话,这一趟门出的,去的时候,遇见老妖婆和母老虎,回来遇见黄鼠狼和药罐子,来来回回遭四趟罪,被上两次身——哎,哥,你说为啥都爱上我的身?”
    我道:“你手欠!让你别摸那药罐子,你非得去摸,不上你上谁?怪得了谁?”
    “药罐子?”牛升涂坐了下来,笑问我们道:“到底是怎么发烧的?”
    牛怀德拿了退烧片出来,又拿了凉白开,老二就着水喝药,我对牛升涂说道:“我们兄弟在黄河边——”
    话音未落,老二忽然“噗”的一声,把水连药喷了牛升涂一脸。
    我吃了一惊,喝道:“老二!你干什么!?”
    又连忙给牛升涂擦,牛怀德也来擦,老二却戟指骂道:“牛升涂,你这伪君子,又想下药害死我?!我小的时候,你就想毒死我,结果没有得逞,现在还来这一手?!”
    我一看老二,眼神凶狠,满脸狰狞,像是又变了一个人,骇然道:“老二,你——”
    牛怀德忍不住道:“你这人,满嘴胡说什么呢?!”
    我看牛升涂的时候,见他的脸色猛然一变,目光闪了几闪,不吭不语,我心中稍觉诧异。
    又抬头看了老二一眼,老二却一屁股重新坐下,“呼呼”的喘了几口气,神情渐渐变化,眼神重新变得清澈起来,片刻间,抬头看看我们,道:“你们咋都这么瞅着我?药呢?”
    牛升涂道:“你刚才又犯糊涂了,把药和水喷了我一身。”
    老二吃了一惊:“啊?!”
    我看了牛升涂一眼,心中陡然起疑,道:“现在恐怕不是药能治的事情了。”
    牛升涂道:“那是?”
    我道:“问句不当问的话,您是不是有什么仇家?”
    牛升涂一怔,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道:“我和我弟弟是在黄河岸边休息的时候,遇见河水中漂上来一口药罐子,我弟弟就是摸了那药罐子,然后才浑浑噩噩,发了高烧,乱说胡话,且指名道姓非要你看才能好。可我弟弟分明不认识你,更不知道你就在附近,竟也能找得到你。这是怪事,且我弟弟口中所说的胡话,许多都不是他自己的语调。”
    牛升涂点点头,道:“原来是乱摸了药罐子,那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道:“我猜,那药罐子上是否附有当年它主人的怨念,而它主人与你有深仇大恨,就像刚才我弟弟所说的,你下药害死了人?”
    “胡说!”牛怀德大声喝道:“陈弘道,你是不是也发烧糊涂了!还是你和你弟弟就是来我们这里故意挑事的!?”
    我盯着牛升涂道:“刚才,我弟弟说胡话的时候,说到你当初下药要害死他,你的脸色变了——你要是没做过亏心事,你变什么脸色?而且,前后的事情连在一起,我越想越觉得不对。你盖这卫生所,晚上却拒收病人,你那看门的刘胜,又仗势欺人,你儿子刚才在屋里打电话,说直接告诉佘所长,让他来抓人,嘿嘿……不想则已,仔细一想,你一个退休的医生,却笼着好大的势力!凡事,有因才有果,是不是你当年种下什么恶因,现在要结恶果?”
    牛升涂愣了片刻,忽然冷笑一声,道:“还真是陈汉生的儿子,发个烧,都能扯到鬼神上来。要是我害死了什么人,来报复我,为什么不上我的身,反而上他的身?”
    牛升涂这话问得我一怔,老二在旁边低声道:“哥,别花椒错了人。”
    我一时间也暗觉确实有些地方说不通,便道:“牛伯父,主要是事情太怪,我也是多疑了,言语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没什么。”牛升涂道:“这弘德现在不是也不烧了,也不说胡话了么?多好。你们就在这里歇一晚上,看看情况,等到明天,确定没事了,再走。”
    我也怕老二病情反复,便道:“好,打搅牛伯父了。”
    “哎——”牛升涂摆摆手,道:“自家人,不说两家话。怀德,你去给两位弟弟安排下住的地方。”
    “是。”牛怀德笑容可掬,道:“两位弟弟跟我来。”
    我们跟牛升涂道了辞,便跟着牛怀德出去了。
    路上,听牛怀德说他们一家四代人都在这卫生所里住,除了过夜的病人之外,打杂的,帮工的,护理的,大约还有三十多人。
    空房子也有的是,我和老二住在一间屋里,牛怀德自己也去睡了。
    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总觉得哪里蹊跷。
    老二也没睡着,问我道:“哥,我这一路上真是发烧说胡话了好几次?”
    “是啊。”我道:“莫名其妙的烧,莫名其妙的话,莫名其妙的又好了。”
    老二嘀咕道:“那这就出邪了。哥啊,等咱们回去以后,你还是赶紧学学《义山公录》吧,不然这出门老是撞邪可咋弄?”
    我道:“我也没撞邪。”
    老二道:“废话!你练的一身真气,诸邪不侵。我能和你比?”
    我道:“那之前咱舅带来的有辟邪的玉坠,你也不带,怪得了谁?要不回去以后,去茅山叫一竹道长给你画几张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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