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剑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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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剑决-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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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老婆婆用了自己的蛊换前辈救我?”祭司闻言点点头,又说道,“种蛊乃是苗人的成人之礼,这里的虫子都是养蛊的胚子,为整个村寨提供蛊引。”

    “好了,你跟我来。”秋心点点头,这内室不过十丈方圆,几乎放满了虫子,只有中间还空着,祭司带着秋心走到中央。

    只见垂下几条绳子,祭祀绑了秋心的双踝,又走到石壁一处,道,“双手撑地,切莫摔死。”话语刚罢,未等秋心反应过来,祭司便双手一拉,秋心脚上的绳索一动,整个人顺势跌倒。

    若不是秋心练武底子还在,这一下真要被摔死,随着绳子越拉越高,秋心整个人被吊到了整个石室的中央,离地三尺。

    秋心只感觉到肚中的苦水从咽喉中往出泛,努力仰起脖颈,秋心看到祭司脸上前所未有的凝重,至少是在他进祭坛之后,这是他最为严肃的时刻。

    像流榈一样,祭司的胸脯也鼓了起来,突闻他大吼一声,从口中吐出一团金色的液体,放在掌心。

    他轻轻的拖着走到秋心面前,将手中的金色液体,顺着秋心的鼻腔灌了下去,如果没有看到祭司取蛊的一幕,秋心可能还会坦然接受,但是此时却觉得胸中翻江倒海,喉中干呕。

    金色液体进入鼻腔之后化作金色的丝线,细不可查,首先进入了秋心的天枢灵台,金色的液体无孔不入,似乎是黑色尸毒的克星,所过之处,将黑色的尸毒侵蚀得干干净净。

    黑色的尸毒本来紧紧的贴合着秋心的血肉,如此被剔除下来,自然无处可去,顿时顺势混着酒精,从秋心七窍流出,滴落在地上。

    一滴滴黑色的尸毒犹如浓浆,甚是恶心,金色的液体虽然厉害,但是秋心体内的尸毒顽固异常,而且多日来以尸养尸,就像是长在了秋心的血肉之中。

    特别是肩胛骨脏腑以及各处经脉,尤为严重,所以等到金色液体流到这些地方,秋心便疼痛难当,堪受凌迟之刑。

    有了酒精相融,但是人身体经脉何其多,金色的液体只有小小一团,一瞬间犹如雨落大海,显得微不足道。

    到了后来,尸毒已经落下很大的一滩,伴随着酒精的味道,难闻无比,石室中的虫子似有所引,开始狂暴的异动。

    祭司对此似乎早有预料,只是一直看着秋心,金色的液体率先去除了他四肢以及脑部的尸毒,最后才进入了脏腑。

    但是此时金色液体行进越来越缓,一来事此处乃是毒源,二来是如此长时间的清毒,金色液体也快要坚持不住。

    这时祭司脸上也是汗水直流,似乎与金色液体相通,而且其目中还有些许担忧,金色液体行进异常缓慢,而且带给秋心的痛感也越来越剧烈,整个人便欲要弯腰抱腹,却被祭司一把按住。

    “此时向上,尸毒便不会顺着七窍流出,只会所有的都进到天枢灵台。”秋心面色潮红,极为痛苦。

    数个时辰过去,金色液体堪堪清理过肾脏与脾脏,但是金色液体自身也带上了淡淡的黑色,祭司心有所感,面色发白,一手抓着秋心,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

    等到清理完肝脏,金色液体所带的黑色已经十分明显,肺脏之时,黑色液体似乎不受控制,开始到处乱撞,秋心剧烈的咳嗽,带出大片血丝。

    祭司见此脸上一片焦急,又有些无力,突然手上青筋暴起,口中念着悠长的咒语,金色的液体猜堪堪平复起来。

    清理完肺脏,已经深夜,最后只剩心脏之处,秋心整个人都快虚脱,祭司此时状态也恰似于他。

    金色混着黑色来到秋心的心脏之中,开始还是一如既往,可是等到心脏之中尸毒尽清,金色液体的金黄色也褪尽,只剩下浓郁的黑色。

    祭司此时将黑色液体召出心脏,紧接着却脸色大变,只见那些黑色液体却始终不听他召唤,适才的咒语也失去作用,突然那些黑色液体开始动了,去处却不是秋心的七窍,而是整个鲜红的心脏。

 第四十六章 牵挂之人

    黑色的液体呈数百根细长的蠕虫,顺着心脏周边血脉进入心脏,秋心如撞天昏,感觉胸口直要被人用尖刀剜去。

    进入心脏之后,黑色的液体变的嗜血而又狂暴,红色的血液浓浆犹如喷涌的河水,融入了黑色液体中。

    正像是当初血蟾蚕食他的丹田,此时自己害怕恐惧而又无力,祭司似是早已在担心这一切,口中悠扬的吟唱声不敢断绝,可是黑色的液体被尸毒浸染,又受血液刺激,早就脱离他的掌控。

    祭司面色发红,每当秋心血液被吞噬一点,祭司眼中的光彩便暗一分,时间流淌之下,头发逐渐掺了灰白,脸上皱纹密布。

    他与秋心一般,绝望又恐惧的心绪盈上心头,秋心由于失血过多,脑中逐渐昏沉,黑色液体之势却越来越盛。

    就在此时,秋心全身开始发热,一直看着他的祭司似乎看到了什么惊奇之事,口中惊呼道,“如此浓烈的生命气息。”

    黑色液体贪婪不厌,心脏的跳动也逐渐减弱,可是这一股热流来得迅疾而狂猛,正是心脏之中的火金之息。

    这种黑色液体乃是祭司所养蛊虫,灵智不高,但是活物,面对巨大的危险,不及汇成一团,就从经脉之中四散而逃。

    可是火金之息极为排外,就算对于其他三种精粹,平时也是争斗不息,受到黑色液体侵袭,似乎惹怒了它。

    剧烈红色的乱流,一瞬间就包裹住其中的几条黑色丝线,不由反抗,就被火金之息融化消失。

    剩余的数百根黑色丝线此时惊恐之极,向着秋心的七窍狂流而去,祭司嘴角渗出鲜血,却不似刚才慌乱,苍老之势也停了下来。

    口中吟唱声一起,黑色的液体在这巨大的恐怖之下终于感受召唤。有条不紊地汇聚成一条,从秋心左耳流出,落在了祭司手中。

    黑色液体的流动晶莹之色不复往常,在祭司手中一动不动。适才火金之息吞噬地那些微不足道的黑色液体,似乎对金蛊造成了极大的损伤,,祭司见此,一脸痛惜又庆幸。缓步走到石壁处,解下绳子,将秋心放了下来。

    秋心盘坐在地上,许久未动的四色真气缓缓出体,四色光芒映透石室,先前被尸毒引起室内虫子的狂暴也安静下来。

    祭司看着这一幕,眼中异彩连连,全然忘记了自己所受,一炷香后,秋心才平复了体内火金之息的爆发。

    而且体内的尸毒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经脉通畅,尤胜以往,让秋心喜不自胜,站起身后,秋心才看到祭司的苍老之态。

    祭司将金盅放回体内,也找了一片地方坐下,有些气力不足,道,“你不用如此奇怪的看着我,我现年一百多岁。本就应该是这个样子,我的金蛊名为三蚴,无形无态,对血肉经脉的温养功效极大。我才得以保持年轻面貌。

    此次为你祛毒,本就损伤极大,却没想到你体内的毒性深厚,超过预料,这才让它神智不清,又受你体内命火所伤。疗养之效,远非从前可比。”

    秋心双腿一弯,跪在地上,恭敬地叩首道,“前辈救命之恩,晚辈永生戴德。”

    祭司闻言眉头一皱,道,“你真正应该感谢的是流榈,蛊虫体养五十载,方成金蛊,与人生命相息,珍贵之极,人死则蛊死,蛊死则人死,我这金蛊不过受了些损伤,修养个几年就会好了。”

    秋心再次一拜,方才起身心中默念,人死则蛊死,蛊死则人死,突然他脸色大变,有些难以置信,颤声道,“这样岂不是婆婆将自己的金蛊给了你,那…”秋心再也无法往下说,或是不敢往下去想。

    祭司此时点点头,“我早已劝说过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做下此事,可是流榈以死相逼,自言要断绝与金蚕的联系,我答不答应,都是一个结果,无奈之下,我才…”

    秋心心中懊悔无比,对祭司却有些愠怒,“此事你为何不向我言明?”声音不大,却能听得出秋心的怒言。

    “流榈救你却不向你言明正声,当是你心性醇正,不欲以他人之命延续自身,她这才万般恳求。”祭司语言颇有无奈。

    “金蛊危机自身,你既然与婆婆相识多年,又为何非要他的金蛊不可?”秋心再次发问,心中却已经失望之至。

    祭司叹了一口气,此时显得沧桑又阅尽世事,“我与流榈相交半世,我又怎会明知她会丧命而见死不救,似我们这般半只脚埋入土地的人,又怎会在意这些身外之物。

    实是世事皆有不如意,人人皆怀挂心愁,我之愁,自然是整个苗寨,时至今日,寨中尚未有下代祭司人选,此次三蚴受残,如若无其他金蚕补救,我也命不久矣,如若我死了,整个苗寨又当如何?”

    秋心明了,惨惨然道,“你们不要救我,岂不是万事大吉,任我死了,于己无害,于他无伤,你们又何苦…”

    祭司闻言一笑,“我们费这么大力气救你,自然不是叫你在此处感慨生命之易,流榈说得不错,你确实宁可伤及自身,也不愿祸害他人,哈…,咳。”

    祭司边笑边咳,任谁都看得出来他此时状态极差,这时他又说道,“适才说到我的顾忌,也如你所说,就算你心性再好,品行再好,我们又何必救你,一来于我苗寨无恩,二来于流榈无恩。

    就算流榈医者仁心,我也绝不会救你。可是流榈甘愿丧了生命,也要救下你,就是因为她心有所托,死而无憾而已。”

    秋心闻言道,“前辈所言,可是阿囡?”流榈放心不下,除却苗寨伤者,也只有独孙女,巫医自可有人替代,但是等她死去,阿囡却无人照管。

    “嗯,流榈医术通达,就算是中原有名的医者,能及她者,不过三尔,但是她却无法去除阿囡脸上的胎印。”

    一想起阿囡,秋心更加痛心,流榈一死,阿囡世上亲人便再也没有,**岁的孩子,却让她如何孤苦下去。

    而且自己到寨中多日,却不见有任何同龄的孩子与阿囡玩耍,就算是来看病的人,似乎也对阿囡另眼相看,原来仅是因为她脸上的胎印。

    “他父母为苗寨而死,本该受人尊敬,可是阿囡却是他父亲与母亲未能成婚之前所生,寨中人以为不齿,加上他脸上的胎印,更是受到排挤,但是有流榈看着,也并无大碍,但是等流榈死后,情况可想而知。”

    秋心闻言心生一计,道,“既然寨中无祭司人选,何不…”祭司抬手打断,“祭司之位,向来只传男,不传女。”

    秋心长叹一口气,此事又因自己而起,又念及阿囡,心中不忍之至,“请问前辈,可有什么方法能够治好阿囡的胎印?”

    祭司微微一笑,“她果然没有看错你,此事你还需向她求问,我教你许下的事,等你离开时再来一趟祭坛,那时我再说给你听。”

    秋心闻言眼神之中流露出惊诧神色,祭司看在眼里,“你心火之盛,实属罕见,心中若无牵挂之人,定无此像,所以你一定会离开的。。

    秋心释然,弯腰一拜,就顺着原路,走出了祭坛,等他出来的时候,红日当空,苗寨之中,生趣盎然。

    无暇这些景色,秋心快步走到了小院,草药的味道浓郁,此时竟是那样的芬芳,走进屋内,只见流榈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阿囡跪在床前,小手握着流榈干枯的手掌,不停的抹着眼泪。

    听到声响,阿囡一下子扑倒秋心怀中,大哭道,“大哥哥,奶奶生病了,你快来看看,阿囡抓的药为什么不管用。”

    秋心鼻子一酸,深吸一口气,抱起阿囡,安慰道,“阿囡不哭,奶奶过一段时间就好了。”面对一个孩子,流榈之事,秋心无论如何也难以开口。

    将阿囡抱到床前,秋心单手搭在流榈的手腕之处,丝丝缕缕温润的真气送入流榈体内,感觉到流榈体内的经脉大半已经完全干枯,能够支撑至今,全凭心中一口气。

    缓缓替她梳理过一遍全身,凭借火金之息的温热,才让流榈的气息平稳了许多,阿囡看到这一幕,又惊喜地笑起来了,配着脸上还未擦干的泪痕,让秋心愈加心疼。

    不多时,流榈缓缓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床边的景象,慈爱不舍地拉着阿囡的手,道,“囡囡,你出去帮大哥哥抓四钱阿胶,三钱当归,三钱首乌,用中火煎好。”

    阿囡看见奶奶可以说话,又能安顿自己煎药,心中喜不自胜,抹了两把眼泪,就跑了出去。

    秋心深叹一口气,眼睛一闭,缓尔睁开,半跪在床前,眼看着流榈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阿囡自小无父无母,又无玩伴,老妇深感痛心,自觉大限将至,现下求你一件事,希望你能看在老妇医治你的薄面上,答应我。”

    秋心重重地点头,“婆婆所言,我一定办到。”

    门外阿囡煎药的声音熟悉又安详,还有阿囡细细地曲调之音,仿若一切都会变得顺从人意。

 第四十七章 巫医之位

    “此去西南百里,便是南荒大山,其中灵物,猛兽不计其数,我年轻之时曾随同师父游山识药,在其中一座四环山,西北峰上,见到过一株红杉,红杉结果,是少有的灵物。

    我与师父见此,肯定要摘下果来,可是谁料到此物竟有猿群守候,我们误入之下,瞬时便被包围,师父拼了性命才救我出来。

    自此之后,我便一步未曾踏出苗寨,但是红杉果之事,我却半点不曾忘记,只要你能够摘到红衫果,阿囡脸上的胎印,便可去除。”

    流榈微弱的声音陈述昔年往事,却还能听得出她对此事耿耿于怀,今时说来,依旧心起波澜,秋心连声问道,“既是婆婆知道红杉果所在,为何非要等到今日,才想要去摘果,而且寨中打猎的好手颇多,从猿群手中摘几枚果子也不在话下,又何必,又何必…”

    “唉…,如此变通之法,我不是没有想过,只是白白送了孩子的命,我将此事说给阿囡的父母听了,他们必是记在心里,就是因为此事,才双双丧命。”

    流榈眼角的泪珠终是滑落下来,声音颤抖,让人不禁为之所感,这时她又说道,“而且红杉果效用虽强,但是却有着丧命的危险,寨中无人愿往,身为巫医,我也不愿有人白白丧命。

    可是你不一样,苗人从不习武,但是你身重奇毒,深入脏腑而未死,生命力之强实属罕见,又是中原人氏,定然身负武功。

    有此为障,虽取得红杉果的机会不大,但是我无论如何也要试上一试,如此才救你性命,望你心疼阿囡,可以应下此事。”

    秋心确实心疼阿囡,确乎如第二个自己。如今连自己的性命都是流榈所救,又有何不敢,一念及此,秋心道。“婆婆放心,我就算拼尽性命,也要将红杉带回来。”

    流榈面容一笑,厚重的眼皮终于合上,秋心见此握住她的手臂。发现她心脉已失,断了最后一口气。

    这时阿囡刚好端着煎好的药走进屋来,将药放到桌上,笑着说,“大哥哥,奶奶又睡着了吗?”

    秋心胸中发闷,颤声道,“奶奶累了,所以就睡着了。”说着,他看到碗中冒着热气的汤药。何首乌,当归,阿胶,皆是补气血之药,流榈在支开阿囡的同时也不忘秋心解毒之初,气血多失。

    心中万般难言的滋味,秋心抱起阿囡,温和道,“走吧,跟我一起去见祭司。”等他们走出屋子。院外却站满了了苗人。

    心有所感,秋心将阿囡放下来,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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