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禛惜黛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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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禛惜黛玉-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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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01章    缘,初相见

  姑苏城地灵人杰,充满了儒雅灵秀的文人气息,为天下文人聚集处之首,亦是天下第一等风流富贵之地。

  繁华之地必有新鲜趣文,而姑苏最令人称奇道异的,却是林家。

  那林家林海,名海字如海,本籍姑苏人氏,祖上亦是列侯,初时只封袭三世,因皇恩浩荡,至如海之父,又袭了一代,至如海便从科第出身。虽是钟鸣鼎食之家,却亦系翰墨诗书之族。只可惜这林家支庶不盛,子孙有限,虽有几门,却与如海俱是堂族而已,关系疏远。

  这如海年过三十,仍然膝下无子,甚是荒凉,偏又和妻子伉俪情深,不肯纳妾,因此其妻贾氏斋戒三年,怀孕十四月,忽然梦见了满天百花花瓣,落于己身,梦醒之时,便诞下一女,今方三岁,可巧竟是生在了百花的生日花朝节,这就有些奇了。

  更奇的是,这女儿一落胎胞,满身奇香异气的,更生得冰肌玉骨,清雅不凡。

  人云此女必有来历,都说是百花仙子下凡,如海夫妻见此女年纪虽然极幼,却生得风流妩媚,袅娜婉转,大有飞燕留仙之态,西子捧心之风,竟是万人不及,尤其是眉若烟黛,眼似含露,飘忽不似凡间人,又人如美玉,故名黛玉。

  如海酷爱此女,教其读书识字,谁知这黛玉性情颖慧,天分高明,竟有过目不忘之才,颇有林家男儿之气,故此当作了男儿教养。只是这黛玉自幼便有不足之症,自会吃饭便开始吃药,从未间断。

  如海夫妇半世只此一女,虽有一子青玉,却也身骨薄弱,亦不及她聪明颖慧,故对这女儿爱如掌上明珠,对其千依百顺,十分娇养。

  这日乃是花朝节,也就是黛玉的四岁生日,林如海原本打算要替女儿做生日,偏青玉身子又不好,贾夫人名敏者自是细心照料,黛玉也很懂事的不肯叫父母替她操劳,只奶声奶气地说明年再过。

  可巧这是百花的生日,外面的百花娘娘庙里极是热闹,见青玉熟睡了,林如海嘱咐了妻子几句,就抱着黛玉去看庙会。

  苏州百花娘娘庙,可谓是江南一大景,因此人流如潮,络绎不绝,许多都是外乡人闻名而至,各色小吃小点以及杂耍等也都在这一天十分齐全,更有一些活动的戏台,便由人抬着游街示众,一边大声地唱着戏词儿,惹来无数欢跃。

  黛玉禀性柔弱,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不大工夫,眼底就有些倦色,在父亲怀里睡着了。林如海怜爱地看着她娇美的小脸,把身上的披风拉到了身前,盖住了她的小身子。

  正走在道上,忽然迎面过来了一个白眉和尚,在林如海跟前唱了个喏,念了一声佛,然后道:“贫僧看这贵千金,命运曲折,乃是多情易伤之人,留于红尘中,必定伤人伤己,莫若随贫僧一同修行,倒可平安了此一世!”

  林如海性情虽好,却对这女儿爱若性命,今见他竟如此说,不由得怒道:“你这个和尚,胡说八道什么?”

  白眉和尚笑了笑,道:“贵千金命中注定,多情易伤,既知其命,何必留其于世?不免为红尘所误!”

  “你疯疯癫癫说些什么话?我林海从不信命,命握于自己之手,和这算来的命运有什么相干?我这女儿,决不会随你出家!”

  “既然不舍,那便罢了,施主可要记得了,这位女公子,她命运非常,其主富贵,却多情易伤,且寄人篱下,未免多了三分伤感弱态。若叫她平安一世,那便莫叫她见外姓亲友男子。若是不能避免,就需其命中九五之尊者扶持,不然必将泪尽夭亡。”

  林如海听了,正欲问个明白,哪里知道一转眼间,竟不见了那和尚的踪迹。

  林如海心中诧异,望着女儿嫩如娇花的面容,有些沉思不定,忽然有一名蓝衣人走了过来,作了一揖道:“林探花,我家爷有请。”

  林如海一见到那人,不由得悚然惊诧,忙道:“四爷来了?却在何处?小人速去拜见请安。”

  蓝衣人当先引路,竟是百花娘娘庙附近的一所酒楼,示意叫林如海身边的下人都停在外面,方才引着林如海进了一所雅间,里面却是一名青衣人和一名也是蓝衣的下属。

  那名青衣人虽然严肃冷漠的样子,但是却气质尊贵,威仪凌人,隐隐之中,透着一股王者霸气,正淡漠着神色靠着窗户看着窗下的景色。

  林如海忙上前拜见,那青衣人笑着虚扶道:“林探花不必多礼了,快坐吧!”

  林如海原欲以大礼相见,偏因怀里抱了黛玉,也只得罢了,好在他原非如此在乎繁文缛节,故此道谢之后,也就在下位坐了,笑道:“爷怎么这时候到了苏州来了?”

  青衣人淡淡一笑,望了一眼如海怀中,如海恍然,忙笑道:“这是小女,正熟睡着,也不放心交给那些个粗俗下人,因此随身抱在了怀里。”

  “哦,竟是你女儿?”青衣人有些意外,突如其来的一股意念,竟叫他伸手欲抱过如海怀中的黛玉。

  林如海忙小心翼翼地将女儿放在他怀里,青衣人便先闻得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再低头看着怀里的黛玉,那粉嫩细致的小脸上,虽在睡梦之中,却也是眉头微蹙,隐隐透着一股高贵却又脱俗的气质,整个小人儿也是温婉娇媚,可以预见将来长大之后,必定是一位风华绝代的美貌佳人。

  最让人心动和惊诧的,却是她浑身上下所透出的一股纯净气息,仿佛透明,没有一丝尘世的污垢。

  “好标致的女儿家,竟是出挑得很呢!”

  听他的声音也明显放轻了下来,林如海淡然一笑,自然也带着几分身为人父的骄傲。

  黛玉眉头动了几动,卷而微长如小扇的睫毛也颤了几颤,睁开了眼睛,如两泓清明澄澈的泉水一样,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认出了不是父亲。

  见她竟没有丝毫惧色,青衣人也有几分诧异,要知道他的严肃冰冷,在兄弟中也是出了名的,都说自己的一双冷厉眼睛极是骇人,便是自己最好的弟弟,也有些不大敢正视自己,如今这小女孩儿竟不怕自己的阎罗面孔,倒也是罕见,也不由得低头望着黛玉看着他的眼睛。

  黛玉虽只四岁,却聪明绝顶,自幼在母亲的教养之下,也深知道大家的规矩,可说她也是极有见识和礼数的,见他是外人,忙别开了小脸,见到父亲坐在下首,便伸了手要父亲抱。

  林如海笑道:“来,黛儿,快下来,见过了四爷。”

  四爷却不松手,一向冷漠的脸上也浮现了淡淡的笑意,道:“连十三都说我是一副阎罗样子了,这女孩儿,竟不怕我呢!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听你叫她黛儿,倒也有几分脱俗呢!”

  “乳名叫黛玉,原也是见她眉如黛人如玉之意,今儿就是四岁了,比她兄弟大了一岁。”

  四爷看着黛玉的小脸,嘴里却是对林如海道:“果然是眉如黛,人如玉,好名字!”然后看着怀里的黛玉道:“竟是你生日?今儿看这样子,是这苏州的花朝节呢!据说是百花的生日,难得竟有一个如此的女儿生在这一日。”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解开了领口的两枚玉扣子,从衣内拉出了一块明黄色丝绦结着的玉佩来,随手解开,挂在了黛玉的颈子上,淡淡地笑道:“我瞧你这黛儿竟似有些不足之症,可巧我得了这块玉,就给她带在身上,也有些好处。”

  黛玉不解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抓着那玉在手内,顿觉一股暖流从手中袭向全身,浑身只觉得暖洋洋的,很是舒服。再看那玉时,却是大如核桃,色青若黛,质润如泉,纯净无渣滓,更有浅浅淡淡却又极均匀的云晕缠绕,式样既极精致,水色亦极罕见,仿佛透过了玉,也可看到自己的小手。

  黛玉是个有见识的人,奇珍异宝也见过无数,却从来没见过如此温暖却又如此奇异的玉石,便知道乃是一件稀罕的宝物,忙欲摘下来还给了他。

  哪里知道四爷却握住了黛玉的小手,连同玉也握住了,淡然一笑,道:“这块玉,据说是万年的温玉巨石中最后研磨出来的唯一精髓,凝聚了那万年温玉巨石中所有的精华,对我这个身体健朗的人,也没什么用处,倒是对你这样体质虚寒的人有极大的好处。”

  林如海原本只道是寻常玉石也就罢了,如今见是如此宝物,忙道:“如此贵重之物,四爷万万不可给了这孩子,她是小孩子家,当不起的。”

  “什么当得起和当不起的?今儿是你这黛儿的生日,就是爷给她的生日礼物了,不用多说什么推辞的话。”

  林如海只得罢了,忙叫黛玉道:“还不快谢过了四爷?”

  黛玉歪着小脑袋看着四爷,心中很是好奇他的身份,因为父亲是她最尊敬的人,可是如今父亲却又对他极是尊敬,那么他的身份一定很厉害是不是?想了想,还是先谢过送玉的情,便道:“黛儿谢过四爷。”

  四爷抱着她坐在了自己膝上,见她虽然是坐,却也娴静大方,不见丝毫局促之态,不由得暗自赞赏,知道真不愧是书香门第的娇贵千金,一举一动都是透着书卷秀气和尊贵气度。

  突然一阵戏乐声响,外面似是热闹得很,四爷是初见苏州百花娘娘庙会,便抱着黛玉走出了雅间,也出了酒楼,林如海也只得跟着了。

  可巧路戏上唱的是西施,在苏州一带,俗称西施皆为浣纱娘娘,或是荷花女神,加上西施又是历代美女之最,而苏州却也多出美女,每年的百花娘娘庙会,也会有拜祭西施祠的习俗。

  黛玉只睁着眼睛看着,如玉精雕的小耳朵上戴着的两枚白玉坠子也晃来晃去。

  或许,在她的心中,西施的可怜可敬之处,都是天下无人能比的吧。

  “一代倾城逐浪花,吴宫空自忆儿家。

  效颦莫笑东村女,头白溪边尚浣纱。”

  黛玉吟罢,胤禛却是一脸惊异地看着黛玉,没想到她小小的年纪,居然做得如此好诗。

  亦连如海也有些诧异,没想到女儿竟已可以作诗,而且还如此新奇别致。

  胤禛笑对如海道:“你这女公子,真是了不得了,不但字句精工,而且不落俗意,亦不随前人之意,真可谓别开生面,立意新奇。”

  第002章    怜,入京都

  黛玉有些累了,她又窝回了四爷的怀里睡觉,当她熟睡的时候,四爷和林如海又回酒楼议事,到底说了一些什么,无人知道。

  但是自从四爷离开之后,林如海似乎是和贾敏有了一些计较,黛玉只觉得父母有些奇怪,不久,青玉就突然殇逝,还不等黛玉从伤心中恢复,母亲也一病不起,不久也撒手人寰。

  两年之间,黛玉乍然经历了母亲兄弟接连离世,大病了一场,稍恢复了一些精神的时候,突然又有外祖母因知女儿去世,便打发人捎了信来,又打发了男女船只来,执意要接黛玉进京。

  黛玉哪里肯离开父亲?自是不愿意的,偏林如海也执意叫她进京,道:“爹爹年过四十,一生一世中也就只有你娘亲一个,如今你娘亲和兄弟都不在了,我也无法好生照料于你,又无续室之意,倒不如你到了外祖母那里,和姐妹们一处读书学字,也省了爹爹好些精神。”

  黛玉看着父亲的面庞,她也不希望父亲为自己操劳,只得忍住了泪水答应了,但想到来日竟将寄人篱下,不由得大为伤感。

  林如海把女儿抱入了怀里,亦有些舍不得,道:“你年纪虽小,却也聪明有礼,你娘又是你外祖母极疼的孩子,必定你也不会受了什么委屈。如今爹爹已将你所喜爱的一些古玩书画都叫雪雁和雪鸢给你收拾了,你随身就带这两个丫头一块去吧。”

  黛玉有些疑惑地道:“雪雁和雪鸢不是四爷的丫头吗?如今她跟了黛儿两年,黛儿到了别人家,她也愿意跟着么?”

  “四爷把她们给了你使唤,就是你的人了,自然是愿意的,况且你对她们这些丫头也是极温柔平和的,她们都很喜欢你呢!”

  林如海说这话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道:“爹爹也给你准备了不少银子带着,因嫌累赘,所以只有数千两碎银带着,余者都是京城里皇庄的宝钞,一共十三万两,想用的时候,就吩咐了这两个丫头给你换成了银子使。”

  黛玉本不大管这些银钱之事,自也由着父亲教给了雪雁和雪鸢两个代为保管。

  收拾好了的时候,可巧黛玉有一西席先生,名叫贾雨村,也曾中过进士,亦曾做过官员,因有贪酷之弊,故被罢职,如今因朝廷起复旧员,故此林如海修书一封,托黛玉之舅贾政助其入仕,因此他便带着两个小童,依附黛玉而行。

  自到了京都,弃舟登岸之时,便有贾家打发了轿子并拉行李的车辆久候了。

  黛玉知她外祖母家与别家不同,近日所见的几个三等仆妇,其吃穿用度排场费用已是十分奢华了,何况今至其家,因此十分小心在意,惟恐他人取笑自己。自上轿进入城中,从纱窗往外瞧了一瞧,市肆繁华,人烟鼎盛,自与姑苏不同。

  行了半晌,黛玉忽见到路边一个乞丐气息奄奄地斜靠着街道一角,衣裳破烂不堪,形容枯槁憔悴,大有病容,十分可怜,却是一脸愤世嫉俗的神色,也不像是个乞丐。

  可巧轿子从他身边经过,黛玉身上又无银钱,便将手腕上一个十分珍贵的祖母绿宝石镯子卸了下来,包在手帕里,乘人眼错不见,悄悄从矫帘的缝隙丢了出去,恰恰落在乞丐的跟前,轿子便过去了。

  行了半日,忽见一队车马轿子浩浩荡荡,一片锦绣香烟,压地而来,恰恰与自己轿子车辆碰头,只得一齐停下。对方领头的一名青年汉子骑着银鞍白马,朱缨彩辔。

  只听得来接自己的管家道:“荣国府接了表姑娘来,劳烦让一让。”

  那汉子吃了一惊,连忙下马,满脸堆笑,道:“原来是荣国府的轿马,得罪得罪。”果然吩咐让道。

  黛玉的轿子,丫鬟仆妇的小轿以及拉行李的车辆方先过去了。

  又行了半日,忽见街东蹲着两个大石狮子,三间兽头大门,门前列坐着十多个华服美冠之人。正门却不开,只有东西两个角门有人出入。正门上金匾,大书“敕造荣国府”五个大字。

  轿子只进了西角门,轿夫抬进去走了一射之地,便歇下,退出去了。后面的仆妇们都下了轿,赶上前来。另换了四个衣帽周全十七八岁的小厮上来,复又抬起轿子。众仆妇步行围随,到一垂花门落下。众小厮退出,众仆妇上前打起轿帘,扶着黛玉下了轿子。

  黛玉扶着仆妇的手,进了垂花门,便见两边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当地正中放着个紫檀座架大理石屏面的大插屏。穿过插屏,小小三间厅,厅后就是后面的正房大院。正面是五间上房,皆是雕梁画栋精致非常。两边穿山游廊厢房,挂着鹦鹉,画眉,八哥等鸟雀。

  台矶上坐着十来个穿红着绿簪花插柳的丫鬟,一见她们来了,忙都迎上来,笑道:“姑娘可来了,老太太正念着呢!”于是三四个丫鬟争着打起帘子,一面听地有人通报说:“林姑娘来了。”

  进入房中,黛玉便见满屋里珠围翠绕,花枝招展的,并不知都是何人。

  一群人簇拥着一位鬓发如银的老母迎了上来,黛玉便知她是外祖母,方欲拜见,早被她外祖母一把搂入怀中,心肝儿宝贝儿叫着大哭。当下满屋侍立之人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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