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禛惜黛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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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禛惜黛玉-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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鹃身边,轻拍着黛玉的肩背。

  允祥只是叹气,也明白黛玉的倔脾气,只看着那太医抓了药来,熬了出来丫鬟们服侍黛玉慢慢吃了,便叫黛玉盖着被子渥汗,在他出门之前,黛玉在药力之下,已有些昏昏欲睡,迷迷糊糊中道:“十三哥,不要告诉了四哥。”

  允祥叹了一口气,她病的这么个样子,还是记得不能叫四哥担心,但是他怎么可能不告诉了四哥?

  四哥的脾气他又不是不知道,要是事后才知道,他还真是有些儿担心自己要受到他的冷眼和愤怒。

  真是不知道这丫头什么好,该骂还是该打?只怕四哥担心,就连太医也不肯请。

  四哥是不知道了,她倒是好了,身子骨原来就薄弱不胜,好容易这些时候将养得比先前好了许多,也稳定了许多,偏这一病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痊愈。

  允祥踏着深夜中的飘零落叶,传来嚓嚓的轻响,在寂静的深夜中,也就更显得清脆而明显。

  这几年,四哥和她,他也不免感叹一些儿。

  他知道四哥喜欢她,或许是在他初到了雍亲王府的时候,四哥就喜欢她了。

  事后他才从父亲嘴里知道,她竟是那般明白父亲的心意,也那么了解四哥的心性。

  她是那么纯澈天真,却又冰雪聪明,也只有她这般的七窍玲珑心,才能懂得四哥的苦,懂得四哥的心。

  四哥从小到大都很苦,而他只有四哥一个交心的好哥哥,所以他跟她说四哥心里很苦,或许那时候,他就希望她真的能懂得四哥,四哥的沧桑和疲惫,是需要一个温暖的港湾,才能叫他心神清净。

  她真的没有叫他失望是不是?或许天下,也只有她能懂得四哥,无论四哥做什么,她都懂得。

  她就是四哥的心,是四哥的精魂,如果心受伤了,如果精魂离体而去,那么剩下的不过就是一副行尸走肉了。

  见到他们如此相知,他应该感到欣慰才是。

  可是,为什么,他的心中会泛起那淡淡的心酸和疼痛?那是他希望见到的事情呀!

  听到她生病,为什么他竟比任何人都来得焦急和心痛?为什么,他会感到嫉妒?一种深入骨髓的嫉妒?

  是啊!是嫉妒,分外嫉妒她和四哥,嫉妒她命人给四哥做的香蕾解暑汤,嫉妒她为四哥受伤,嫉妒他为四哥做的衣裳。

  似的,四哥眼睛瞎了的那一夜,那身衣裳,那么精细,针脚那么绵密,除了她,还有谁能那么心灵手巧?

  难道,他的心,他的情,他的意,也遗落在了她的身上吗?

  深深地叹息出声,他明白,她是四哥的人,那么,他只能永远压抑住心中的那一份儿情意。

  想一想,她生病的事情,还是告诉了四哥罢,不然,谁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雍正正在养心殿批阅奏折,李德全几次来催他就寝,他都不理会,因为,这里很多的事情,都有他来处理。

  他既然建立了军机处,既然建立了密折制度,那么他就要承受劳累。

  他想尽快地处理完他应该做的事情,他想留给自己的儿子一个清明的江山社稷。

  而他心中,更有一片净土,还要等着他的守护,从此不离不弃。

  忽然李德全悄悄儿道:“万岁爷,十三爷来了。”

  其实此时允祥贵为和硕怡亲王,但是较为亲近的人,仍旧是以十三来称呼他。

  李德全是康熙的贴身太监总管,又最是知道康熙的心意,雍正和允祥自然而然对他也多了几分敬重之意。

  李德全之所以悄悄儿的,自然就是因为允祥不是从正门而入的。

  雍正抬起头,然后看着飘然而入的允祥,放下了手中的朱笔,问道:“大晚上的,你怎么不在家歇息,反倒朕这里来?”

  允祥看了雍正一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无视心中那一份淡淡的疼痛,“那丫头生病了。”

  雍正听了连忙站起,素来沉稳且喜怒不形于色的面庞上果然带着深深的担忧之色,问道:“那丫头病了?可有怎么样?请了太医去看过了没有?重不重?吃了药没有?怎么没有人来告诉朕?”

  最后一句话已经充满了浓浓的怒气。

  允祥淡淡笑道:“那丫头就是怕皇上你担心着她,所以不肯让那几个丫鬟来告诉皇上,也不肯叫人请太医,怕皇上知道。”

  “这是个什么道理?什么叫不告诉朕?难道事后朕就是不知道的?她年纪小,闹一些小脾气也罢了,怎么雪鹰几个也如此由着她使性子?病了又不是小事情,这也是能耽搁的?”

  雍正一面换着出门的衣裳,一面怒气横生。

  允祥举起了手,道:“那几个丫鬟,四哥也就别责备俄,她们虽不能违背黛丫头的话,但是却也来告诉了我了,如此也没违背那丫头的话,四哥也就知道了!”

  雍正停下手,消了一些儿气,问道:“如今可是请了太医去了?”

  “我已经亲自带了太医过去看过了,也开了方子煮了药看着她吃了。”

  “太医怎么说?严重不严重?李子,明儿打发人叫了去给林姑娘诊治的太医在外头等着朕,朕有话要问。”

  李德全忙应了,允祥摸着下巴道:“严重不严重,也不是那太医说了就是了的。”

  雍正听了,已收拾得一身轻便,淡淡地道:“朕知道了,你也回去歇息罢,明儿早早的还要上朝呢!”

  允祥答应了离开,雍正也随即对李德全吩咐了一声,然后身形没入黑暗的夜色之中。

  雍正飘然至黛玉所居栖凤雅居内,站在窗边轻轻扣了两下。

  雪鹰雪雁等人本性警觉,自然是醒了,紫鹃也随着清醒,忙起来打开了门,见到雍正,忙欲开口。

  雍正只打了个手势,叫她们不吱声,五人自然明白,忙将雍正请进了房内。

  黛玉素来是爱一个儿住里间卧室,所以凡是丫鬟都在外间,雍正只听得里面一阵似有若无但却如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心急之下,早忘记了避讳,便掀开绣金猩猩毡帘子,轻轻走了进去。

  雪雁跟了进去,揭开了帐子轻轻挂好,重新换了炕边床头小几上的雕漆痰盒,方又轻轻退了出去。

  只见黛玉严严实实裹着一幅芙蓉红绫银狐被,一头青丝散落枕间,蓬松的发上只留着那枚她从不离身的白珠小簪子,更显得病容满面,娇弱不胜,竟比先前大瘦了,虽合目而睡,却并不安稳,若断若续的咳嗽声充斥其间。

  雍正坐在炕边,静静地看着黛玉,心中的痛,无以复加。

  黛玉睡梦之中,又是一阵急速的咳嗽,痰气涌上,她翻身就要朝外放置痰盒的地方吐,雍正忙拿起了一旁的痰盒接了,却意外见到痰中一缕淡淡的血丝,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满脸怒色。

  黛玉只觉的嗓子中一阵甜腥,也略有所觉,忽感到不对劲,似睁非睁的眼笃然里睁大开来,愣愣地看着雍正。

  雍正冷冷地看着她,然后问道:“怎么?病得连朕也不认得了?”

  黛玉听了,有些苦笑,又是一阵咳嗽,拿着手帕握住了嘴,松了手帕才要看时,手帕却叫雍正抽了过去。

  黛玉也不理会,只是淡淡笑道:“四哥好久没见了,你好像年轻了很多!”

  雍正紧紧捏着手中沾染了些许血丝的手帕,瞪了她一眼,道:“别避重就轻跟朕说话!”

  黛玉明白他心中生气,便挣扎着坐起,雍正心中虽气,却还是拿起一旁的貂绒斗篷披在她身上。

  黛玉身上此时穿着月白色撒满竹叶无镶滚的睡衫,晶莹剔透的一张小脸几许清瘦,更显得憔悴宛转,娇不胜衣。

  雍正唤了雪鹰雪雁倒茶进来,端着给黛玉漱了口,雪雁拿着金折盂接了,紫鹃欲递帕子给黛玉,雍正已另拿着手帕子给黛玉擦拭嘴角的水迹,谁也不会想到,他的动作竟是那么轻柔,仿佛怕碰碎了黛玉。

  看着黛玉静静的坐着不说话,雍正也不知道是气还是怎么着,阴沉着脸道:“怎么不说话?”

  黛玉抱怨地道:“四哥拉长了一张阎王脸,满口朕啊朕啊的,拿大着皇上的架子呢,叫我说什么啊?”

  雍正恶狠狠地瞪着她,问道:“既然病了,就该叫人请了太医来诊视开了方子吃药,为什么不叫人请太医来看?还是怕我知道?你觉得你身子骨很健壮是不是?还是你觉得你不会得了大病?”

  黛玉也觉得自己理亏,嗫麽了半日,才呐呐地道:“四哥素日里已经忙不过来了,我不过就是着了凉,只是小事儿,也没有什么大碍,何必叫那些太医当成了正经大事来?”

  她是为他着想好不好?他每日里那么多的事情要忙,怎么还能叫他知道她生病的事情?

  她又不是不知道凡是宫中的太医,全部都是他的人,只要请了一个来看视,他也就立刻知道了。

  以他的心性,一旦知道了,必定也是担心的,她又何必在他那么多的事情上再掺和一脚?

  “你很有理是不是?这生病也是能当小事儿的?‘病来如山倒,病区如抽丝’。难道你是没听过的?”

  听着雍正的声音,即使身上不断泛着冷意,黛玉嘴角仍是泛起淡淡的笑意,心中甜丝丝的,掠过一股细细的暖流。

  雍正毕竟是雍正,他很快就发现黛玉捏着斗篷边缘的纤纤素手有些儿泛青,指尖微微在颤抖。

  大惊失色之下,他摸向黛玉的额头,只觉得烫手,再握住她的手,却是冰冷,病中苍白的嘴唇也微微泛着青色。

  一阵阵的冷意袭来,黛玉有些儿迷糊,轻道:“好冷,好冷……”

  雍正叫四雪之鸟立刻去请太医,所有宫中心腹御医全部请来,又吩咐紫鹃和春纤拢上火盆烧上熏笼,炕下也加了一些炭火。

  黛玉已经冷得陷入了昏迷,小小的身子更是缩成了一团,指尖更是传来冷如寒冰的寒意。

  见到黛玉的模样儿,紫鹃和春纤也都急得团团转,不住把炭火添得更旺一些儿,也多拿了两床霜衾来鱼黛玉盖上,黛玉口中仍是只叫冷,气息也越来越弱,脸色也泛着淡淡的青色。

  雍正见状心中大痛,已丝毫不会注意到什么体统,更不会顾忌着紫鹃和春纤在跟前,就解开衣裳,只披着大披风,把黛玉拥入了怀中,以大披风紧紧裹在胸前,以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她。

  即使心中焦急,他却还是不断思索着黛玉素日里饮食应该无事,而且早已调养了许久,为何竟会突然重病?

  抬眼询问紫鹃黛玉素日里情形,紫鹃含泪道:“姑娘素日仍旧和先前一般无异,饮食也都是我们这里自己做的,很少在老太太或者别的姑娘那里吃饭。倒是有一段时候总是担忧皇上,闷闷不乐了好些时候,不过早在前几日也就解过来了,先前身子也是极好的,没有什么病痛。”

  “那如今是怎么一回事儿?好端端的怎么会忽然受寒发冷?来过了的太医难道就没有诊断出来?”

  紫鹃把太医的话都一一重复了出来,却都没有诊断出黛玉有别的什么症候。

  外面突然一阵嘈杂,紫鹃出来一看,却是贾母以及贾政王夫人等都披衣过来了,更有四雪之鸟请了多位御医来。

  紫鹃忙上前请安,贾母一迭声问道:“玉儿怎么啦?先前太医不是说无碍么?怎么又叫人急急忙忙去请御医来?”

  紫鹃恐怕贾母担忧,只得道:“姑娘身子不大好,好端端的忽然有些儿发冷,所以奴婢们也不敢耽误了,又不能打搅了老太太和老爷太太歇息,所以才叫雪雁妹妹和雪鹰姐姐几个亲自去请了御医来。”

  贾母就欲进来,雪鹰忙道:“来的虽说是御医,到底还是老太太和老爷太太们回避了罢。”

  贾母心中会意,她见四雪竟然能深夜出去请御医,而且一请就至,她明白四雪决不是寻常的丫鬟,忙点了点头,先带了所有的人都暂且回房,但是还是一遭儿一遭儿打发人来看视,然后去回。

  可以说,这一夜的贾家,真真儿是天翻地覆,人人不宁。

  贾母也还罢了,原本是她的外孙女,况且她也早就知道黛玉和皇家瓜葛。

  王夫人却是心中暗恨,心想御医之所以号为御医,就是只替皇上诊治,出了皇后得皇上特意之外,便是贵妃亦不能轻易得御医诊治,如今竟是登门来给黛玉诊治,岂不就是摆明了她的身份还要高于元春?

  雍正听到御医进来之时,为防黛玉名节有损,便把黛玉放回炕上,然后快速穿好衣裳,御医们已经进来了。

  见到皇上竟然在此,御医,们自然是惊吓到了,但是他们可都是雍正的心腹之人,自也明白,忙先请了安。

  雍正摇头,道:“你们快看看这丫头,到底怎么一回事儿?”

  也不及避讳什么男女有别,毕竟大夫就是有望闻问切说,一共八名御医纷纷轮流看视诊脉,察看黛玉气色。

  雍正只急得忍不住站起来在房中不住踱步,时不时看着床上,担忧得心中已经想不到别的什么了!

  一名年纪最老也是最有经验和精深医术的柳御医立刻断言道:“立刻针灸!”

  御医雍正大惊失色,问道:“怎么?丫头的病严重吗?”

  柳御医忙恭恭敬敬地道:“回皇上话,姑娘是中了毒,不是风寒之症,必须针灸以阻止毒性继续蔓延。”

  “什么?中毒?她一个闺中的女儿家,怎么会中毒?真要施针,就赶紧动手!”

  施针就必须揭开她身上的衣服,寻找准确的穴位,黛玉毕竟是个未出闺门的女孩儿家,而且大家闺秀,更是严谨男女之别,御医们虽然都是年纪已老了的,但是毕竟黛玉身份不同,他们也不敢妄自施针。

  雍正自然是明白的,他怎么会愿意别人如此看到黛玉的肌肤?但是毕竟是救人要紧。

  黛玉的性命,比任何名节都重要得多。

  沉吟了一会,立刻吩咐柳御医和另一位针灸高手张御医留下,其他退到外间。

  医者父母心,黛玉气息也越来越是微弱,柳御医拿着针包摊开,然后就命雪鹰解开黛玉身上的被子,雪鹭雪鸢两个把黛玉的身体放平整了,然后吩咐雪雁卷起黛玉手脚上的衣衫,一枚一枚的金针插入黛玉手脚头脸脖颈等各处穴位,两位御医专心致志的表情十分严峻,额头也不住冒出了细细的汗珠儿。

  时间从指缝之间流逝,展眼已接近雍正上朝的时候了,雍正也不多想,吩咐雪鹰:“告诉十三,说朕今日身体不适,辍朝一日,修养于养心殿,出了十三爷怡亲王侍候驾前之外,不许任何人探视。”

  雪鹰答应了一声,匆匆而去。

  直到天色晶明的时候,黛玉的脸色有些儿缓和,似乎也没有之前那么冷得缩成了一团,淡淡的青色也消退了许多,柳御医才把金针一枚一枚取了下来,然后开了方子,递给雪鸢,道:“立刻抓药!”

  雪鸢看着药方子上的药,微微一顿,还是飞快地去抓药,很快就抓了来。

  柳御医见着雍正的神色,忙道:“姑娘中的是青丝竹蛇之剧毒,那是蛇中剧毒之最。”

  雍正厉眼看着雪鹰雪雁等人,四雪之鸟和紫鹃春纤都跪了下来,但是却也是谁都不明白,黛玉素日里少出屋子,怎么竟会中了什么青竹蛇的剧毒?

  柳御医看着抓来的药,检查了一遍,然后道:“还少一味药引子。”

  “什么药引子?快说了出来,朕一定派人拿到!”

  柳御医看着雍正的脸,严肃而认真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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