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禛惜黛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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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禛惜黛玉-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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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便迎了上去,笑道:“好一幅雪地双艳图呢!竟比画儿上的还好看!”

  探春披着一件蓝底杏花枫叶纹样的缎面皮里斗篷,鸭蛋脸儿,一双俊眼神采飞扬,顾盼流波,晶灿如星,发丝如云,蓝绳挽就,素面淡妆,就如池塘中的一朵青莲,洗尽铅华,却眼底深处更多了几许刚毅。

  黛玉却是抱着那对雪貂儿暖手,连手炉也不抱了,听了这话只笑道:“瞧你说什么话!”

  说着见探春冷得搓了搓手,便把怀里的雪貂儿递给了探春抱着暖手。

  湘云看着黛玉一身的风姿无限,和对着探春的体贴,问道:“林姐姐和三姐姐这是去哪里呢?”

  探春笑道:“到林姐姐那里蹭点子好茶吃去!”

  湘云听了便笑,道:“可见你也糊涂了,林姐姐可不就是和你住一处的?还到林姐姐那里蹭茶吃呢!”

  探春忍不住一笑,目光流转之处却看着湘云,道:“我却果然是糊涂了,这人生在世,有谁是不糊涂了的?总有糊涂了的时候,只有看清楚了世事,改了糊涂的心思也就是了。”

  湘云听了面色微微一白,晶莹如玉的牙齿紧紧咬着嘴唇,眼光呆呆地看着紫鹃手里的梅花。

  过了好一会,才轻轻地道:“做什么这人总是会变的?变得我竟有些认不出来了。”

  黛玉和探春听了,眼波如水,都凝视着她略有愁色的容姿。

  湘云只道:“我只想着,姐妹们一处,好歹都是从小儿一处长大的,斗斗嘴也罢了,只要心里存着好意思也就是了,还有什么能变了的?却不曾想,变了的东西,太多太多了,多得叫我措手不及。”

  悠悠长叹了一声,目光中亦有些歉意地看着黛玉,道:“好姐姐,素日里,我竟是大错了,只当你果然是小气的,处处和你作对,如今我才算是看明白了,到底咱们才是亲姐妹们呢!怪不得老太太总说我糊涂呢,果然我是糊涂的。”

  说着扑到黛玉怀里大哭起来,道:“林姐姐,对不起,对不起!”

  黛玉有些可惜地看着自己才上身的新衣裳,只伸手轻拍着她肩,道:“好了,好了,这么大姑娘了,也还哭鼻子。”

  湘云在黛玉怀里蹭了蹭,道:“林姐姐,你说,这人,为什么总是变呢?这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黛玉轻笑,道:“这你可难到我了,我也不知道这心是什么做的,总之是肉做的罢了。也是你还是小孩子心性了,这天真烂漫的心性倒是好的,只是,可不能太糊涂了,给人卖了,还替着别人数银子钱呢。这一年一年的,人哪,总是长大的,如何能不变的?”

  湘云接过探春递来的手帕胡乱擦着眼泪,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黛玉的新衣裳。

  黛玉道:“你也不好意思了,我这衣裳,还是刚上身的呢!”

  湘云笑道:“姐姐衣裳多,这一两件就不必放在心上了。”

  黛玉指着她笑道:“你竟说这话来,实话告诉你,自去年雪灾开始,我就极少做新衣裳了,只是逢年过节走亲戚才做新衣裳罢了。咱们只在这里享乐,却不知道外头多少人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呢!”

  湘云吐了吐舌头,姐妹逶迤到了秋爽斋,才坐定了。

  湘云惊奇地看着大案上一只玉色美人细腰瓶里插着两枝粉白色的桃花,花瓣上才洒了一些水,更见三分韵致。

  “啊,林姐姐,这样的天里,怎么能有这桃花开的?”

  探春听了对黛玉淡淡一笑,这个花,她自然是知道昨儿夜里有人送来的。

  怪道昨儿黛玉独独歇息了一间呢。

  不过是谁,也就不是她能多管了的事情,只是那窃窃私语,虽不知道是一些什么,倒还是叫她早上起来和雪雁几个笑了好长时间。

  黛玉正换了衣裳,听了还未答话,便见宝钗进来,笑道:“到处找云妹妹不见,竟在这里。”

  湘云却在紫鹃和雪雁的服侍下洗脸,听了这话,便道:“倒不曾想,宝姐姐对我真是上心,我来这里也能找到。”

  宝钗今日穿着葱黄色绫面灰鼠皮袄,柳绿色春皱绸裙子,更衬得容姿如花,肌肤欺霜赛雪,温柔和蔼的目光之中,依旧是暗蕴的点点精光,只是端庄的气韵却愈加明媚沉稳,显然面上的浅疤亦未曾留下阴影。

  光看此容姿,任谁也看不透她心里想的是什么,要的是什么。

  宝钗未曾在意湘云的目光,只忙上前拉着黛玉的手,细细端详了片刻,道:“妹妹竟是清减了一些,可是昨儿气着了?”

  黛玉淡淡一笑,道:“我也没什么气可受了的,不过就是晚间未曾睡好罢了。”

  说着又问宝钗从哪里来,宝钗笑道:“才给老太太太太请安过来。”

  探春便问道:“我们也没去给老太太和太太请安,姐姐却是每日不落的。老太太今儿精神可好?姨太太怎么也不过来了?身上可是好的?”

  宝钗笑道:“妈早已预备着要请老太太太太们赏雪吃酒的,偏忙了蝌儿的亲事,家里又有些事情要料理,因此暂且放下了,如今正预备着呢。”

  忽然看到了玉色瓶里的桃花,沉思了片刻,惊异地道:“好俊的桃花,这样的天,亏得它怎么开得?”

  探春听了笑道:“正是呢,原本这花也没什么稀罕的,只在这时候就比金花银花还金贵了。”

  宝钗凝视了黛玉片刻,才笑道:“也不知道妹妹到底是做什么的,竟有那样新鲜的水蜜桃和这粉嫩的桃花。”

  黛玉正在梳头,道:“也不是什么正经东西,不过就是图个新鲜罢了。”

  宝钗笑道:“只是图个新鲜,如今多少大家子里可也没有这样新鲜的东西呢!偏就妹妹有,可见妹妹是个极出众的,将来若得了什么事情,少不得好要求了妹妹了呢!”

  正说着,湘云已经洗漱好了,过来趴在大案上细细赏玩着那粉桃花,娇笑道:“林姐姐,你才学是极好的,快作诗来。”

  黛玉却是摇头,不肯作诗,道:“你也少罗唣一些,这时候,冷得什么似的,谁还有闲情逸致作诗呢!”

  湘云不依地拽着黛玉的衣襟,可巧惜春和宝琴也走进来,指着湘云道:“你可仔细一些,单拉林姐姐的衣襟,有些人可是醋汁子拧了出来,林姐姐的一角儿也不叫别人碰呢!”

  湘云好奇,欲问是谁,惜春却偏是不说,姐妹两个闹得不像样子。

  只宝琴却抱着两只雪貂儿玩耍,惹得湘云也来夺。

  正闹着,就见凤姐儿摇摇进来,笑道:“哎哟哟,一大清早里的,又是梅花,又是桃花的,又有一大群子仙女儿,竟是仙境了不成?氤氲了我的眼,也看不真到底是哪里了。”

  正好紫鹃沏了茶来,她端了就喝一口,笑道:“今儿薛家姑妈治了酒席请老太太赏雪,老太太打发我来请姑娘们都去。”

  说着眼光只瞅着粉桃花,笑对黛玉道:“妹妹有这花儿,回头也送我一枝插在瓶里。”

  黛玉听了便叫春纤道:“既如此,把那两枝红桃花儿送给二奶奶。”

  春纤答应了一声,果然拿了一只定窑白瓷美人耸肩瓶来,插着两枝鲜艳娇嫩的桃花。

  那粉嫩的红色,就如雾气一般缠绕在了各人的眉梢。

  喜得凤姐儿笑着推黛玉道:“果然你这里稀罕东西多,怪道能吃到那样新鲜的水蜜桃。”

  黛玉淡淡一笑,惜春和宝琴可是憨态可掬地吮了吮手指头,笑道:“林姐姐下次得了水蜜桃,可别忘记给我们吃。”

  凤姐儿一本正经地道:“你们两个年纪小,难不成是没听过的?这吃人手软,拿人手短,你们只顾着吃了,手可软了?”

  惜春笑道:“竟也是,让我瞧瞧,你这手怎么还是长的?可短了?”

  众人忍不住一笑,只往外走。

  凤姐儿却拉着黛玉走在了后头,渐渐离了人群,低低地道:“方才我在老祖宗那里,才听说了的,薛家竟似有些不大好。”

  黛玉不解地看着凤姐儿,凤姐儿又道:“你也糊涂了,好歹你可是忠毅公爷的干女儿,那忠毅公又是个极有权势的,你当薛家不来求你?不然那宝姑娘今儿偏到你这里来做什么?素日里哪里有今日的殷勤了?”

  黛玉听了只是淡淡笑着,并不多说什么。

  想来如今薛家也并不是什么大要紧的事情,因此方才薛宝钗亦未曾说起。

  凤姐儿又低低地道:“才听了说的,昨儿没上朝,倒是在书房里生了一场气,责令三阿哥闭门思过一年,罚俸三年,若再不悔改,必定削其宗籍。这也罢了,偏又不知道谁上了书了,弹劾如今皇商薛家,说和九贝勒纠结一起,垄断了商道,哄抬了不少价位,因此皇上大怒,竟命人查抄了薛家几个铺子。”

  黛玉微微一惊,凤姐儿又道:“这些只是小风波罢了,皇上已经另指了数家商行,不再是薛家一家了。”

  说着到了贾母房里,却不见人影,鸳鸯笑道:“如今在芦雪广里摆着酒席的呢,姑娘们且去那里罢。”

  到了芦雪广,果然是觥筹交错,一片繁华热闹,却掩不住薛姨妈眉梢的淡淡忧愁。

  只是那忧愁并不显眼,别人也未曾在意。

  唯独宝玉还是一无所知地在姐妹丛中手舞足蹈,欢喜嬉笑,见了黛玉,忙献殷勤。

  他此时原本该是闭门思过的,不知道何以在此,想来是王夫人看贾政不在家,因此擅自做主叫他来乐一乐。

  黛玉见过了贾母和王夫人邢夫人薛姨妈等人,才落座在贾母身边,轻轻地拉着贾母的手,问道:“老祖宗怎么了?”

  贾母摇头,拍了拍黛玉的手,轻笑道:“哪里有事情了,只怕你嫌烦罢了。”

  凤姐儿笑道:“可见老祖宗就是只疼妹妹的,怎么倒不可怜我天天料理着事情?”

  贾母听了笑道:“你这猴儿,也来抱怨我这老婆子偏疼了你妹妹们!”

  薛姨妈一旁笑道:“凤丫头可不该抱怨了的,这些姑娘们都是水葱儿似的,怨不得老太太疼的。”

  说着又亲自端了一杯酒给黛玉,笑道:“素日里只听说姑娘认了忠毅公爷和夫人做了父母,也没个时间来恭喜姑娘,可巧今儿有好酒,虽晚了一些,不过还是恭喜姑娘得了这么有权势的父母。”

  黛玉款款站了起来,接过了酒杯,一看却是黄酒,便淡淡一笑,道:“多谢姨妈了,我素来是不能吃酒的,倒是烧酒还来得,这个实在喝不得,还是以茶替代罢。”

  薛姨妈也只是笑了笑,似不在意,只道:“如今姑娘也快二八了,倒不知道哪个有福气的能得了姑娘去呢!”

  王夫人听了面色冷冷的,见到宝玉依旧在黛玉跟前献殷勤,心中的怒,越发张扬,目光如剑,寒气逼人。

  只看着宝钗笑道:“别人也罢了,我倒是喜宝丫头这副大家子沉稳端庄,也不知道谁有福气得了宝丫头去呢!”

  冷冷的声音,窗外冷冷的风声,竟交错成一股子寒意,令人胆战心惊。

  乡村野店遇三英

  贾母面色微微一变,淡淡地道:“这些女儿家,哪一个不是极好的?各人有各人的好处。再者这些女儿家的事情,也是要看机缘的,再看根基底细的,谁真能一下子就得了好人家的?虽然年纪大了一些,可也都是瞅准了才好,一辈子的大事,岂能随便就糊弄过去的?”

  王夫人心中一动,随即敛容道:“老太太说的是,媳妇知道了。”

  薛姨妈一旁陪笑着,也不敢说什么,毕竟要数年纪,宝钗可是最大的。

  只是贾母迟迟不开口,王夫人也不好逾越,只得心里干着急罢了。

  却不知薛姨妈心中更急,如今薛家的生意已给查封了好几个铺子,偏这金玉良缘却始终没有消息,怎么叫她不急?

  她是极其明白王夫人之心的,一旦她知道了薛家已没剩下几个铺子的话,必定不会联姻。

  谁知忽有人通报,说西林大人家送东西来给姑娘们玩。

  贾母听了含笑,王夫人亦是惊喜,毕竟西林家可是难得正经旗人,忙亲自料理。

  来了四个媳妇,呈上了礼单,陪笑道:“我们太太说如今天冷,姑娘们也都怕出门,也不敢请了姑娘们大冷天出去玩耍,因此送一些玩意儿给老太太的孙女儿赏丫头罢了。我们也没什么正经好东西,还有几样补品是极好的,因此送了老太太补身子罢,只怕明儿里还有正经大事来求老太太呢!”

  贾母道了谢,笑道:“可见太太是客套了,西林大人身份贵重,主子一句话也就成了,还来求我这老婆子做什么?”

  四个媳妇听了笑了笑,随即明白,便又陪笑几句,便告辞了。

  贾母方看礼单,不过都是绸缎吃食玩意笔墨等物,黛玉,宝琴,湘云,三春人各一份,除了黛玉的厚了一份,迎春的厚了半份之外,别人并不露出厚此薄彼,想来西林夫人是早知黛玉身份贵重,不敢将她与姑娘们相提并论。

  王夫人见独独没有宝钗的,黛玉却是两份,不由得心中暗怒,道:“怎么不见宝丫头的一份?”

  贾母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方才管家娘子也说了,是送给我这老婆子的孙女儿们玩耍的东西。”

  言下之意就是,黛玉是她的外孙女,三春是她的内孙女,宝琴是她的干孙女,湘云是她的侄孙女,宝钗可不是她的孙女。

  王夫人面色又是一变,但是终究不好开口,只得道:“如今宝玉也大了,整日里没笼头的马似的。”

  贾母听了便截断道:“我也虑着这些了,咱们家都是有规矩的,未娶亲之先总是要放两个人在屋里服侍的。既然如此,就挑个好丫头给他罢,娶亲的事情,终究还是要等他有些出息了再说,如今这时候,也是没的糟蹋了人家姑娘。”

  王夫人见贾母始终不肯提宝玉的亲事,只得唯唯诺诺答应了。

  却不知贾母不肯宝钗入门,并不是因为黛玉,而是因为宝钗心计之深,恐毁了贾家。

  不想忽然又有人通报说科尔沁部落的布竘玳贝勒打发人送了礼来。

  科尔沁的博尔济吉特氏可是出了好几位皇后和贵妃的,孝庄太后和其姑孝端太后,其姐海兰珠宸妃都是出自这个部落王庭,因此布竘玳的身份十分贵重,贾母等人亦不敢怠慢。

  才收了礼物,三春姐妹和黛玉每人一份,只有黛玉重了一份,惜春重了半份,也多了一块狼皮。

  凤姐儿只觉得有些好笑,道:“这倒也是奇了的,如何就凑到了一天里来送礼?这送礼也罢了,偏又都是林妹妹多一份,二妹妹和四妹妹又分别厚半份?若不是先后来的,我还当是商议好了送礼呢!”

  迎春和惜春脸色都是一红,就听一个娇嫩跋扈的声音道:“你知道什么?这个小姑娘可是要做我嫂子呢!”

  话随风落,一道火焰一般的卜媚人甩了一个鞭响,便闯了进来。

  见到她,别人也还罢了,黛玉和三春宝钗湘云都是认得的,贾母见她气派不凡,又是一身蒙古装扮,想起如今在京城里的蒙古贵胄寥寥可数,便知她是布竘玳的妹妹,进京居住的卜媚人,便忙站起了身,笑道:“郡君怎么有空到寒舍来了?”

  卜媚人左看右看雕梁画栋,和珠围翠绕的主子丫鬟们,摆了摆手,道:“老奶奶,你说这里是寒舍,我见可比我们住的地方还要奢华好些呢!一屋子暖暖的,哪里有寒气了?”

  众人听了都是莞尔,湘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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