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禛惜黛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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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禛惜黛玉-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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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雍正舀了一勺子汤尝了尝,味道却也鲜美可口,才端了起来喂着她喝,道:“你这么一副懒性子,虽说医术也懂得一些,到底你还是不肯多看了的,也没了多少心思。我空了的时候,自然是多看了一些医书的,也叫柳御医亲自指点过我呢!说起你这身子多病,大多还是饮食上不好,饮食太过精细了,失了原味,不免少了许多好处。”

  黛玉听了有理,也就张口喝了,香香浓浓的,不由得惊奇地道:“这是什么鸡汤?竟十分鲜美呢!这也罢了,里头好似也有生姜、党参、枸杞等物,也不油腻。”

  那妇人站在一旁笑道:“这个可是从城里头得了的一个方子,许多大户人家里也是如此吃的,只是我们这个不过就是乡下里的鸡,又请大夫配了这些东西,放在了淘洗干净的鸡肚子里细细炖了三天三夜,又撇去了上面的油星儿,才有如今这味道呢!虽不及京城里的身份金鸡银鸡珍珠鸡的,倒是有我们乡下的风味儿。”

  黛玉听了,对雍正笑道:“明儿里我也如此做给你吃罢。”

  雍正却只是一笑。

  黛玉喝着雍正喂的汤,一面眼睛打量着酒馆子,但见虽然都是普通木桌木椅,一个粗木柜台,旁边几个极大的酒坛子,但是却十分洁净,墙壁上还挂着一幅画儿,画的不过就是草木山石之类。

  黛玉抿嘴笑了起来,低声在雍正耳边道:“到了认识的人家里开的酒馆子了!”

  雍正不解,想了想,在这玉泉山附近认得的人也就是那刘姥姥了,便问道:“是那刘姥姥?”

  黛玉点点头,笑道:“正是呢,这幅画儿,就是四妹妹画了的会芳园,那时候给了她带回去给村子里人见识的,再不想竟挂在了这里,想来这个就是他们家开的罢了。想必是因为那时候的雪灾,所以才在这里开的酒馆子。”

  正说着,忽听外面一阵吵嚷声,刘姥姥之女,狗儿之妻,板儿青儿之母忙道:“姑娘戴上面纱罢,我瞅着都是男人呢!”

  黛玉忙戴上了面纱,雍正亦觉得不好,伸手把黛玉的雪帽罩上了头,也就露出两弯似蹙非蹙的罥烟眉,一双似睁非睁的含露目,虽如此,却亦不掩飘逸轻灵。

  黛玉有些可惜地看着雍正手里的汤碗,却见门外走进了三四个人。

  当先是一名英气爽朗的紫袍公子,四方脸儿,浓眉长睫,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鼻子微翘,薄唇边带着一股豪气,腰间弯刀耀眼,一件紫色大氅边缘领口却是滚着白风毛儿,脸上亦是微有青伤,颇有将士之威。

  接着是一名青年人,也不过二十六七岁上下,衣裳虽然有些敝旧,披风上的风毛儿也磨损了一些,但是却容貌极美,容长脸儿,虽是面如傅粉,唇若涂朱,如柳之韵,似莲之清,却不掩眉宇之间的一丝淡淡刚毅,目光转动之处,颇有几分浪荡潇洒,看得出此人必定是个极其爽侠不羁之人。

  最后的比那青年人小了几岁年纪,亦是身材细巧了一些,衣裳质料虽然比另两人次了一等,但是人才俊俏,举止风流,面莹白玉,眼澄秋水,眉梢眼角,一段风流,唇边颊上,三分妩媚,竟比寻常女子还美上几分,有一些梨园戏子的风味儿。

  满清在服饰上是极其严格,顺治三年定:“庶民不得用缎绣等服,满洲家下仆隶有用蟒缎、妆缎、锦绣服饰者严禁之。”康熙元年又定:“军民等有用蟒缎、妆缎、金花缎、片金倭缎者,禁之。”

  因此轻易可以看出紫袍公子是汉军旗人身份,那年轻人亦是世家子弟,最后一个却似真是个伶人。

  那伶人和那紫袍公子眼光只是在雍正黛玉身上微微一掠,亦不在意,只拉着那伶人坐下,笑道:“琪官,难得出了那劳什子乌烟瘴气的地方,如今又见了湘莲兄,索性大家不醉不归!”

  那位被称作湘莲兄弟的年轻人坐了下来,将背囊解了下来放在桌子上,露出一把龙吞螭护珠宝晶莹的宝剑来。

  红楼之禛惜黛玉  帝王心  佛寺初遇柳湘莲

  黛玉心中微叹,为凤姐儿,亦为这多年姐妹情,才换了衣裳欲去探视,却见紫鹃从外面来,便问道:“你去哪里了?”

  紫鹃道:“我哪里有地方去的?不过这两日姑娘不在,我也白在这里走走罢了。偏听说大奶奶三姑娘宝姑娘管家的,动静大着不要紧,却是给赵姨奶奶闹了个没趣的。偏巧娘娘省亲的时候,买的几个戏子因如今不唱戏所以分给了姑娘们使唤,老太太特地指了藕官过来跟着咱们了。”

  黛玉听了点头,瞅着藕官时,果然是细巧身材,瓜子脸儿,一双水盈盈的秋水目顾生姿,亦有些精灵顽气。

  藕官尽瞅着黛玉瞧,半日才笑道:“别说我们素日里扮这个装那个的,那些戏文里的天仙大小姐,如何能比得姑娘?竟给姑娘提鞋儿也不配了!我果然好造化,能伺候姑娘!”

  黛玉听了扑哧一笑,紫鹃也笑了,道:“姑娘可别听她说这个,这丫头可是淘气着呢!还有那个芳官,竟真是淘气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了,连宝玉都给改了个名字,先叫了什么耶律雄奴,又因云姑娘咬舌头叫成了野驴子,故而又叫什么劳什么子温都里那。”

  黛玉点头道:“这宝玉,在这些上头倒还是有些偏才情的,这就是金星玻璃的意思了。”

  藕官听了只管拍手,叫道:“到底是姑娘,果然比谁都明白呢!”

  紫鹃便笑道:“你也别尽说姑娘好话,正经去多学一点子针线,既做了丫头,就得有些本分,不然可叫人家挑刺儿出来,有你不好的日子。”

  藕官听了,忙捂着脸跑了出去,笑道:“这个紫鹃姐姐,竟是姑娘的管家娘子了!”

  黛玉听了也是一笑,紫鹃才冷笑了一声,道:“这么一管家,本是三姑娘想出来的俭省的法子,偏给宝姑娘几句话就揽了去,一些小恩小惠的,竟是叫家下人服帖又谨慎的。才听玉钏儿说,喜得太太逢人就说比二奶奶还麻利一些,办事端庄大方得体,一字一句透着风度,才是大家子威严。我今儿才知道,不晓得那莺儿什么时候竟认了宝玉房里茗烟的妈做了干娘了。”

  黛玉淡淡地道:“这些事情,你多管什么呢!”

  紫鹃听了叹道:“我何尝多管什么了?这里原本也不是我们能多管的。只是太太这几句话,竟把二奶奶气得了不得。如今身上也不好,姑娘且去劝劝罢,我们丫头的话,总比不得姑娘的话贵重,她还能听一些。”

  黛玉答应了,就见宝钗和宝玉一同微笑而来。

  一身浅金二色桃红揪花褙子,朱砂红绣牡丹马面裙子,更显得艳美娇媚,丰腴粉白,虽额头亦留浅痕,却不减丝毫风姿。

  那宝玉也穿着浅金二色桃红撒花的长棉袍,竟和宝钗的衣裳是同一质地,想来这布料也是元妃所赐。

  宝钗只亲热地拉着黛玉的手,轻笑道:“才出去玩儿的,怎么一连三日,反不见你回来?亦连丫头也不在身边?”

  黛玉看着宝钗俏脸沉稳,微微侧着头,浅笑道:“不过出去一遭儿,亦无大事,别人尚且不管,何以姐姐如此在意?想来是姐姐如今做了三丫头和大嫂子管家的监察,所以连我也管起来了。”

  宝钗笑着戳了她额头一下,道:“就你这张嘴,别人什么话你都能堵住,叫人不知道说什么好!正经你才回来,想必是要去看凤丫头,可巧我也正要去看凤丫头,就一同去罢。才有我哥哥买了的新胭脂,送一些给凤丫头。”

  宝玉只看着黛玉,笑道:“这几日,妹妹去哪里去了?身边也不带个丫头跟着?若出了什么事情,岂不是我的罪过了?”

  黛玉淡淡地道:“这可奇了,便是出了什么事情,如何就是二哥哥的罪过了?”

  宝玉一双清澈的秋水目,乌沉沉的更有些深邃,只凝着黛玉的娇容,道:“我的心,也只妹妹知道罢了。”

  宝钗脸色一变,黛玉面色一沉,淡淡地道:“二哥哥这说的是什么话?各人有各人的心,谁知道谁的心呢!”

  宝玉讪讪的,想说什么,终究忍住没说,半日才笑道:“正经今儿来,是有事情求妹妹呢!”

  黛玉淡淡地道:“贾家财大势大,还有什么事情要求我一个寄人篱下的女孩儿家的,说了出来没的叫人笑话。”

  宝玉忙陪笑道:“咱们也都是一家子亲骨肉,若不好了也都不好了。我知道妹妹和皇家的人亲近,连三阿哥也不敢惹妹妹,可见妹妹果然是金尊玉贵的。如今宝姐姐家里的铺子,竟是不大好,虽说抬高了一些价位,但是终究一分价格一分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这个皇商的名头还了回来才是,因此还要请妹妹给怡亲王爷说一声,疏通疏通才好。”

  黛玉冷冷地道:“那些朝廷上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干系?我一个小女孩儿家,如何能管?亏你来张这个口!”

  宝玉笑道:“这有什么的?妹妹虽和朝廷上的事情有干系,到底宝姐姐家才是我们自家的亲戚,如何能不管?”

  黛玉打量了宝玉一会,才道:“二哥哥素日里最是厌恶经济仕途的?怎么今儿也来管了人家的事情了?没的打了自己的嘴!”

  宝玉雪白的脸上顿时红了起来,嗫嚅了片刻,才讪讪地道:“我只是不肯看着自家人家里倒了名声罢了。”

  黛玉淡淡地道:“正经今儿也说明白了,当今也没冤枉过谁,下的旨意若谁家不好,也都是咎由自取罢了。宝姐姐,你是明白人,素日里我们虽不说,到底你们家光景如何,我们也明白,若真是想保着你皇商的名分,也要你们自己掂量自己的家里的本事。我一个女孩子家的,这些事故,原不是我能管得的。”

  说着便不多说,只叫紫鹃拿了一个妆盒随后跟着,宝钗亦无话说,只得和宝玉跟着去了。

  路上又见了傅试家的两个婆子请安问好,黛玉也只淡淡的。

  那傅试是贾政的门生,素日里不过都是攀着贾家的门第才做了一个小官,偏家里有一个妹子叫傅秋芳,有三分姿色,聪明过人,宝玉素知是个琼闺秀玉,心中十分艳羡,因此站住了和那两个婆子说话。

  宝钗心中不豫,知道傅家根基浅簿,门第不高,不过想借着傅秋芳的才色和贾家结亲,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她怎能给好脸色?故而只拉着黛玉就走。

  才拐弯处,就见小红迎面抱着一个包袱过来,见了忙上来请安。

  黛玉看着她的包袱,问道:“怎么?这时候你伺候凤姐姐,反出来做什么?”

  小红眼中微有泪意,道:“奶奶把我家的奴籍都消了,打发我出去呢。”

  说着又道:“奶奶对我那样好,我也舍不得离奶奶半半步,偏奶奶执意如此。”

  黛玉凝眸看着小红,叹道:“她一点子好意,你也就依了她罢。再说了,想来她也有所安置你的。”

  小红脸上飞红,呐呐地道:“芸二爷来给奶奶提亲,奶奶替我允了,又赏了二百两白银。”

  黛玉笑道:“这样也好,你也有靠了。”

  说着回头对雪雁道:“你就带了小红去,一色吩咐人打点妥当罢。”

  雪雁听了点头,便带小红先去了。

  摇摇至凤姐儿之所,却见凤姐儿面色有些苍白,正歪在炕上想事情。

  想是如今已不管家之故,是以往来者寥寥无几,冷冷清清。

  床头茶几上的那两枝桃花儿,却冷冷的微有憔悴,如玉的花瓣卷曲起来。

  却在那憔悴中,亦有一个小小的花骨朵儿,含着淡淡的红。

  宝钗说明了来历,送上了胭脂,凤姐儿浅笑道:“难为你记得,多谢了。”

  虽面色带笑,却声音清冷,正如那寒风中的雪花划过了冷冷的琴弦。

  宝钗素和凤姐儿无话可说,坐了一坐,也就离开。

  凤姐儿手一挥,新的胭脂落了一地,洁净的地,点点的红。

  “送什么胭脂,不过就是来看我的好戏罢了!取笑我不若以往,取笑我栓不住男人的心。”

  黛玉轻叹,拉着凤姐儿的手,看着她略有不服微有憔悴的面容。

  “三日之前我就已尽知,也知必有风波。”

  如此美丽的女子,有一种无人可比的风姿,却为何,竟有如此命运?

  是她不好?亦或是他不好?终究他无爱,只有拈花惹草,而她错爱良人。

  凤姐儿亦有些怨愤,手上不由自主得紧了紧,语音如窗外风诉,面色苍白如雪,紧紧地咬着嘴唇。

  “妹妹可知,他如何诅咒我?只说我下红之症无药可医,只等我一死,便接了那狐媚子来做正经奶奶!”

  想过,争过,打理着上上下下的事情,不肯有一丝错缝儿,不知道拿了多少梯已来填补亏空,却换来,如此言语。

  是她的错吗?还是她不值得他对她好?

  黛玉拿过紫鹃手里的妆盒,拣出一枝珠花,浅粉的颜色,极其淡雅,别凤姐儿青丝之上,却映得面白如玉。

  凤姐儿苦笑,道:“女为悦已者容,我还要这劳什子做什么?便是打扮得再如何花枝招展,亦不能挽良人之心。”

  黛玉端详着风姐儿,道:“姐姐素日里的威风哪里去了?姐姐素日里的杀伐决断哪里去了?姐姐如此自怨自艾,还是我的姐姐么?我只记得我的姐姐,是极其厉害的人物,是风吹不倒,是雪压不垮的。”

  凤姐儿眼中含着泪,道:“妹妹还认我这个姐姐么?我如此贪财,与他们合计妹妹遗产;我又两面三刀,处处掐尖要强;一身的污浊,怎配妹妹如此清灵纯澈?”

  黛玉微有恼怒地拧着她,道:“再这么说,我可就真没你这个姐姐了!我早已知姐姐之事,只是姐姐志比天高,未曾多言,如今之事,也只得自己放开。我若看你不上,如何多年来总是姐姐姐姐地叫唤着?姐姐是咱们脂粉队里的英雄,亦是一只五彩蹁跹的凤凰,终究还是要飞翔九霄的。”

  拿过披风,替凤姐儿披上,叫了平儿留着打理家中琐事,丰儿陪着,拉着她手,出了院落,道:“我已命人备了车轿,亦已告诉了老太太,咱们姐妹两个,到铁槛寺清净两日。”

  白雪皑皑,风声忽起,洁白的雪花,夹杂着一些雪珠儿纷纷而落。

  铁槛寺一片苍茫之中,傲然挺立,却听钟声幽幽,诵经之声亦隐隐传来。

  凤姐儿轻叹,道:“若他日我能削去这三千烦恼丝,倒也是造化了。只怕我这样的人,连佛祖也不肯收。”

  铁槛寺位郊外,四周荒山野岭,另有一些贾家的祭田,故而少见人烟,亦无行人来去。

  不到铁槛寺的时候,黛玉就命停了车,拉着凤姐儿下来,呼出一团暖暖的白气,娇笑道:“姐姐可看到,这苍茫原野?便是不论心中有多少的事情,总是可看开了的。”

  凤姐儿却看着松林之上的那轮红日,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刺眼。

  脚下,是细细碎碎的声音,踩着积雪,却是有趣。

  黛玉抓了一把雪,笑看着凤姐儿,道:“姐姐可知,为何老祖宗这些时候以来,总是不插手家中之事?”

  凤姐儿摇头,只是关切地道:“那雪冰得紧,你身子不好,偏又玩雪。”

  黛玉伸手把雪团丢了出去,如花的娇容却是俏皮,道:“老祖宗早知你身处尴尬,虽处处护着你,却并不阻太太掌权,只因,她终究是贵妃娘娘的母亲,她管家,是理所当然,而你,却是大房媳妇。老祖宗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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