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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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永恒-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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恳切的道:“紫兰花虽然不入品级,价格却也不菲,你那点钱恐怕都买不到半株,这些钱你且拿着,买药去吧。”

  郭靖连忙拒绝,可对方力气实在是太大,推辞不过,只好收下。

  杜姓军士又嘱咐道:“回家照顾好你娘,今后勤练武功,做个有用的人。你给老子记住了,男人流血不流泪,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郭靖拼命点头,千恩万谢,听到这殷切的嘱咐声,不由得又流下泪来,随后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只听后面一声大喝:“下一个!”

  郭靖一脸的悲戚和感动,穿过长长的城门洞之后,眼泪才霍然一收,眸中闪过了一丝歉意。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唐泽!

  他那日一路隐藏形迹去了一趟榆阳城,随后又伪造了这个身份,化名郭靖,驾着牛车回到了天京城……

第一百五十三章 痴情如安永年者

  

  

  大周因独尊儒术,在其它教派眼中,便是迂腐守旧、盲目排外的代名词。但却也有它的优越性,比如其治下的人民相对淳朴,个人以及社会对道德要求极高,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只是等闲。

  只是外界各方势力所施加的压力,以及内部高层的腐化,才会让大周变成了眼下这幅模样。

  对于方才那两位不知名的军士,唐泽心中好不感动,只觉得这座天京城都变得有了人情味,心中舒畅。

  驾!啪!

  唐泽甩了个牛鞭,驾着牛车遥遥晃晃的远去了。

  路过第四城区花费了他整整三个时辰,找了个地方吃了午饭,然后用同样的说法,进入了第三城区,这才将牛车给丢下,换了一匹马,直奔第二城区。

  他的目标是天奕棋馆,想要去参加交换会,就需要先获得元洲在天弈楼墙角留下的信息,眼看离城门不远,正察觉第三城区的气氛有些紧张的时候。唐泽忽地看到前方有一群人围在归林居前面,多是看热闹的百姓,也有穿着儒衫神情兴奋的书生,人群中间,站着一男两女,正在说话,为首那名男子张牙舞爪的,声音有些得意和急切。

  晃眼一看,唐泽不由皱起了眉头。这三人,男的正是安永年,而女的是蒋馨瑶和小楼,三个人仿佛正在争辩什么。

  一见这情形,唐泽立即打马从驰道中出来,勒住缰绳,翻身下马,行了过去。

  围观的人群传来窃窃私语的议论声,语气显得很是兴奋,唐泽使了一点巧劲,很轻易的就挤了进去,首先注意到的,却是从新装修了一番,又改了姓名之后的归林居,现在要唤作“馨楼第一分店”了。

  安永年身穿一袭素白儒衫,牡丹做绣,一根发带将头发简单的束起,手持一柄描金折扇,在这二月天气中轻轻的摇动着、这一身装扮和做派,到是让他的文雅之气比之往日涨了数丈还不止,但是看他脸上戏虐的笑意,眼神似嘲似讽,又让人感觉他身上的猥琐放荡之气,涨了数层楼高还不止。

  他身边的护卫有所增加,足有十几人,与他一般也是形象大变,不似之前身穿家丁服侍,而是披了软甲,配上长刀短弓,隐隐将馨楼分店的大门堵住,脸色肃然,显得很是精锐。这样的一群人警惕之心自是高于常人的,唐泽方一挤进人群最前方,就引起了他们的警惕,数道目光立刻就看过来。

  不过他们一看,来人只是一个身穿锦衣的普通少年,看装扮应该是那家出游公子哥,也并未出声,只是神情热切,一副看热闹的样子。于是就有一名护卫将手中的长刀对他扬了扬,示意他不可再靠近了。

  唐泽对那护卫拱了拱手,表示自己知道,随即将目光又投向了中央三人,心中疑惑:“这安永年莫非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竟然胆敢围了馨楼,这是公然欺负到老子头上来了啊……”这样想着,他脸上笑容更甚,眼中冰寒一片。

  安永年正和蒋新瑶说的话,看他的神色,有些掩饰不住是得意。

  唐泽又往右边挪了挪,这才看清了蒋馨瑶和小楼两人的脸色。脸上都施了淡淡的脂粉,好似凝脂一般,两人站在台阶上,一个身着淡绿衣裙,一个身材白底绣金宫装,一个温婉贤淑,一个俏小动人。可两人的脸上都没有多少血色,眼眶微黑,眼白中满是血丝,有着掩饰不住的疲倦。

  比起半个多月前上元佳节两人活泼动人的神情,憔悴了太多。方才他骑在马上,只能看到她们的背影,这时候,唐泽心中不由得一痛。

  唐泽站住脚步,就听见安永年很是不耐的道:“馨瑶,这段时间我已数次向你道过歉了,你怎的还不肯原谅我?我安永年虽然不是什么朝廷命官,亦不是正心明德的修士,可我现在待你之心,一片赤诚,天地可鉴。固然,我之前是有些糊涂,冒犯了你,然而常言道:浪子回头金不换,你就当真这般狠心,不愿给我一次诚心悔过的机会么?”

  他口中说着这话,语言貌似诚恳,可一看他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态,就让人恨不得立刻一巴掌掴在他的脸上。

  安永年笑了笑,将折扇收起,拍了拍,语重心长的道:“馨瑶——我家世袭国公,家室也算显赫,今后这爵位传下来,我也是有继承权的。眼下我已经是正气书院的学子了,来年就要去正气书院了,以我的身份难道还配不上你吗?你不过一介布衣,现在又是独身一人,操持贱业,做这些抛头露面的商贾之事。我安永年如今是真的看上了你,所以并不介意你的身份,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明年,我还打算带你一起走的……”

  唐泽心中微微一惊:“馨瑶现在是独身一人了?!莫非……是那位秦前辈去世了?不会啊,过年的时候我还去看望过她,身体还好好的啊?”

  唐泽抬起头,看着蒋新瑶憔悴的神色,心里也不由为她担心起来。至于安永年正气书院学生的身份,以文忠公在大周的地位,想来获得一个资格不是难事。

  只是他心中有些疑惑,安永年得到书院身份之后,为何膨胀成这样?莫非是老子几天不打他,就好了伤疤忘了痛?居然都敢打馨瑶的注意了!

  安永年看着蒋馨瑶冷漠的神色,突然“哦”了一声,恍然道:“你莫非以为我是想纳你为妾?不不不,这点你放心,一正二平,我是想取你为平妻的,怎么样?这一次你总不会再拒绝我了吧!”

  蒋新瑶脸色有些难看,眼中满是厌恶,可对方来势汹汹,如今又是一名即将前往正气书院进学的学生,唐泽如今又失踪不见,她一时也不好过于得罪他。

  她当馨楼的掌柜也已经有五个多月了,之前不知道的事情,现在都已经知道。正气书院是儒门圣地,雄霸文心域,而文心域据说比整个大周疆界大了十几倍,实力强大无比。而成了正气书院的学生,就意味着一飞冲天前程似锦,有很大的几率可以正心明德,成为儒士,踏入儒道大门的。

  听了安永年暗含威胁的话,蒋馨瑶不免想起之前安永年无法无天的模样,心里着实有些害怕,她定了定神,肃容道:“小公爷还是请回吧,小女子之前就说过,我已经是四公子的人了。小公爷家世人品俱都出众,眼下又成了正气书院的学生,前途无量。况且小公爷也说了,小女子只是一介布衣,焉能配得上小公爷这等人,有道是好马不配双鞍,好女不嫁二夫,小女子今身已经认定了四公子,只能辜负小公爷这一番美意了。”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被眼前这个美娇娘一再拒绝,安永年强压下的来的乖戾之气,腾的一下就爆发了出来,嘴角一撇,阴恻恻地道:“你眼神清澈,声音悠扬,眉毛凝而不散,下颚露出红晕,星星点点,这些都说明你还是处子之身,你分明还不是唐三的人嘛。”

  蒋新瑶身子一颤,脸上的苍白,羞得火红。

  安永年目光紧紧盯着蒋馨瑶,仿佛要吃人一般,嘿嘿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自从馨楼开业之后,唐山就只来过一次,这家馨楼分店他连开业剪彩都没有来过,也就是说,他根本就不在乎你。况且,嘿嘿……”他突然淫…邪的一笑,道,“唐三已经失踪了大半个月了,而那个女人的身份我们都清楚得很,那可是弥陀寺的***啊!遇上了她,唐三岂有生理?此时恐怕都已经被榨干了吧?你莫不如跟我,保管一生享用不尽。”

  “你胡说。”小楼气得浑身发抖,不等蒋馨瑶说话,便指着安永年的鼻子,恶狠狠的道,“我家公子吉人天相,是不会有事的。等我家公子回来,知道你欺负了馨瑶姐姐,即便你躲在府中,他也会打上门去的,哼——这一次,可不止一条狗腿了!!”

  安永年身子猛的一震,眼中露出恐惧的神色,随即,他勃然大怒。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一个纨绔的爱情故事

  原来,自琼玉诗会以后,安永年就打算一心闭关练武,同时感悟圣人大义,并且发誓,不成神通,势不出关。

  当然,想是这么想的,誓言也发下了。可他的性子,天生跳脱浪荡,怎受得住苦修的寂寞,只几天,他就有些按耐不住了,便破关而出,偷偷溜出去饮酒押妓,而且专找偏僻处,不敢去那些热闹繁华的地方,为的就是避免撞见自己的克星唐泽。

  九月过后,宰相府四公子就在天京城“销声匿迹”了,坊间传言,四公子是在闭门苦读。

  对于这个说法,安永年起先也是将信将疑,只相信个五六分,出门行动依然是小心翼翼。可到了九月中,他见唐泽连早就报了名的科考都不曾去参加,对于这个说法,更是信了八九成,行事再无顾忌,跟往常一般无二了。

  馨楼的开业,引领了天京城的时尚潮流,里面时常有大儒贤达讲学,又有无数秘本典籍,更有清丽佳人常去聚会。

  对这样一处地方,安永年不时听好友吹嘘,早已是心痒难搔,有一次便试探着去了,里面的情形让他大为惊叹。他也再次见到了脱变之后的蒋馨瑶,顿时惊为天人!

  早前在街上遇到一身布衣钗裙的蒋馨瑶,安永年就曾对她动过邪念,之后被唐泽炮制地我死去活来,忌恨唐泽的同时,也就此对蒋馨瑶念念不忘,时有想起,这位浪荡小公爷觉得自己得了相思病。

  其实原因很简单,蒋馨瑶本就容貌清丽,气质婉约,让人一见就很难忘记。而安永年第一次遇到蒋新瑶,就吃了人生第一个大亏,那样的情景,他无论如何都是忘不了的。

  而执掌馨楼后的蒋新瑶,便好似白天鹅之于凤凰,安永年见了,心中更是震动,他觉得,自己已经爱上了这位“馨瑶仙子”,可碍于唐泽的身份,他却是不敢表达,搭话都是不敢,只得一次一次来到馨楼,在远处观望。

  上元佳节,唐泽遭遇弥陀寺行者罪酒,然后失去踪迹,在加上安永年从文忠公那里得知,自己已经成为了正气书院学子的事实,不仅心中狂喜。他想当然地认为,唐泽已经是十死无生,绝无幸理,自己终于苦尽甘来,压在天京城上空的阴霾已然消散,即将抱得美人归,难道这不是天意么?

  他思虑良久,决定去向蒋馨瑶表达自己的爱意。这几个月来的相思之苦,他心里还真有些喜欢上蒋新瑶了。所以在唐泽失踪后的这半个多月里,前几次表白,他还能够耐着性子,委婉含蓄。可是蒋馨瑶的一颗心全都寄托在唐泽的身上,加上安永年之前的恶劣行径,蒋馨瑶对他的心迹自然嗤之以鼻。

  慢慢的,安永年好不用意凝聚起来的耐心被消磨干净,便恢复了以往的纨绔性子,加上被当众拒绝数次,心中也着实恼火,这一次,两边的人便僵在了门口。

  唐泽的心在不住的震动,就仿佛自己的心神被巨锤狠狠的砸了一下,方才他将蒋馨瑶的话听得明白,知道那绝不是她用来搪塞安永年的话,而是真的在表明自己的心啊!

  男人爱惜名声,女人何尝不在乎名节。蒋馨瑶一个姑娘家,抛下羞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心意,这需要何等的大勇气?!

  “唐泽啊唐泽,馨瑶这一份浓浓的神情,你怎能辜负?……可是,小依那边……”

  唐泽的心一时之间,纷纷乱,既是感动,又是纠结。

  前面,蒋馨瑶的俏脸已经气得铁青,双眼微微眯起,眸中精芒闪烁,冷冷地道:“小公爷还需谨言慎行,我家公子的安危,岂容你妄自揣度。你数次前来骚扰,我念着你是馨楼的客人,一直以礼相待,不曾告诉宰相大人知晓,你可莫要惹火上身。”

  蒋馨瑶身上没有半分灵气波动,可这几句话说得气势凌然,配合她身后一众愤怒欲狂、蓄势待发的馨楼护卫,显得威势凛凛,压得安永年呼吸一滞。

  唐泽不由在心中感叹:有些人天生就是天才,只是缺乏一个平台、一个机会罢了,一旦得到些许机缘,就能一飞冲天。

  而蒋馨瑶有了馨楼这个平台,现在气度已成,已然成了些气候,从原来温软如玉的“馨瑶仙子”,变成了威仪非凡的“馨楼女王”了!

  安永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停住了震动的身体,眼中的怒意慢慢消失不见,脸上转而又恢复了那得意之中夹杂着嘲讽的笑容,他满不在乎的道:“我承认,之前我是有些怕唐三的,可今时不同往日。我和他的名字,早就一同传送到了书院,现在都已经写在书院名册上了……所以,我现在的身份跟他一般无二,同为正气书院的学子,地位相同。并且,书院第七条规定:笃交际之义。诸生敬业乐群,自以取友为尚……失相劝,过相规……切勿相狎相谤,致启凶终隙末之嫌。若是不尊,可是要受严厉制裁、发回原籍的。嘿嘿——”

  蒋馨瑶勃然道:“成了正气书院的学子,身份自然尊贵。可你目中无人,胆敢欺辱同学女眷,这件事情,即便是书院先生知道,也是你理亏。来人,给我将他抓起来,送官发办。”

  蒋馨瑶是不知道正气书院学规的,可是听了他的描述,立刻就借用过来,拿住对方的把柄,悍然回击。

  安永年语塞,见蒋馨瑶身后一众护卫就要冲上来,他双目一张,大猛的喝一声:“我看谁敢!”他冷笑道,“……我是正气书院学子,若是掉了一根汗毛,你们就准备用全家老少的命来填吧。”

  那些护卫多是社会上的武者,受聘于馨楼而已,加上工作的时间尚短,还没有收心,见安永年如此说话,不由都停下了脚步,惊疑不定的看着蒋馨瑶,不知道如何办才好。

  小楼大怒,跟着唐泽几个月,她胆子倒是大了许多,以前见到安永年,她或许还有些害怕,可这个时候她屹然不惧,踏前一步,指着安永年的鼻子又要喝骂,蒋馨瑶害怕她吃亏,赶紧将她拉住。

  安永年见自己果然震住了一群人,对自己的表现很是满意,折扇一摇,屁股一扭,怪笑道:“馨瑶啊,你就乖乖随本公子回去了吧。唐兄如今不在了,作为他的兄弟,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哈哈哈——”

  他心中得意已极,仰天大笑不止,便在这时,一蓬灰绿色液体,以一个无比诡异的角度,破空袭来,在安永年完全来不及反应的当口,直接冲入了他的口腔,随即直入咽喉。

  安永年浑身一僵,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冲进了他的嘴里,浓烈的恶臭瞬间弥漫了他整个脑袋,口腔味蕾感受到的,是奇苦之中夹杂着酸甜苦辣咸的混杂味道。从快意的大笑,到噩梦的降临竟是如此的突兀!!

  他感觉自己猛的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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