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修真(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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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修真(糊涂)- 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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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展不理会此老自以为理所当然的称呼,只是又将身子微欠了欠,恭恭敬敬地问道:“前辈,徐师姐先前在族中受罚,被那堕仙塔废去一身修为,归为凡人,如今却不知还能否修炼道法?而她的容貌,是否也能恢复从前?”

自从将徐若婷从徐家带走后,这两个问题一直缠绕在他心头,此刻遇上了徐翠石这个说话全无遮拦之人,自然要试着问上一问。

却听徐翠石轻轻“唔”了一声,随后就沉默下去,垂下头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凌展紧张地看着他的面容,生怕将要听到诸如“不知道”“没办法”之类的言语,但看徐翠石垂头思索的模样,似乎并非是毫无办法,只不过其中有些疑难。

他在这里大气不敢出的等着,身后的徐若婷却不顾那些,又或是她本来就了解高祖爷爷的脾性,蓦然挣扎着站起身来,走到凌展身侧,黔首轻抬望着空中,开口道:“高祖爷爷,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但同时又有什么顾虑,所以迟疑着不敢说。没关系的,您的曾孙女现在落到这般模样,已经不在乎什么了,您尽管说出来吧,若婷承受得住。”

徐翠石听她如此说,蓦然叹了口气,道:“高祖爷爷不是不想说,其实我也是没办法的,你这情况,说实话我不知道该怎么救治。”

他的语气十分沉重,一改先前为老不尊的模样,凌展知道他是在说真话,心头不由一沉,神色哀痛。

徐若婷虽然神色平静,但衰老的身子也在微微颤抖,仿佛随时都要站立不住。

但就在此时,徐翠石忽然又说道:“不过我虽然不行,但我知道有个人一定有办法!”

第二百一十三章 返回归藏山

徐翠石说出这话,凌展的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的,就是徐家老祖徐翠山,但他又觉得有些不太可能,因此只是沉默不言,静静等待对方下文。

只听徐翠石悠悠问道:“小子,你知道我徐家的堕仙塔有什么来历么?”

这个问题凌展自然不知,甚至就连一旁的徐若婷也神色懵懂。

徐翠石见两个小辈都答不上来,不禁有些得意,有些卖弄地说道:“这堕仙塔么,自然是一件法宝了。你们也知道,本族擅长祭炼法宝,但是此宝却不是徐家之人炼出的,而是在许多年前,本族初建之时,由老祖宗自外面带回族里的。而且据我所知,他老人家当年就是因为得了那件法宝,以及一本典籍,才悟出了我徐家的修炼之道。”

说到此处,凌展心中已想出个大概,不禁打断道:“难不成您是要我去寻徐家那位真正的老祖宗么?”

徐翠石听他发问,一颗脑袋立刻摇成了拨浪鼓,连声道:“不是不是,我徐家的老祖宗早都不知道跑到哪去了,我怎么会让你寻他?你知道,我是若婷丫头的高祖,我的兄长徐翠山是现今的族长,而我叫你寻的人,乃是我的高祖,同时也曾当过一段时间的族长,只是他老人自从踏入化神境界,从此畅游天下,不知所踪。”

说到最后,他轻叹一口气,仿佛在感叹世事变化。

凌展眉头微皱,心想这人既然不知所踪,我却要去何处寻他?而且徐翠石又怎么肯定,那人一定能救治得徐若婷?

心中虽有疑问,但他表面却不立刻显露出来,而是恭敬地问道:“徐前辈,凌展却要请教您高祖的姓名,以便日后寻找。”

徐翠石此刻正摆出一副眺望远方的神情,仿佛是在遥想自己的高祖当年掌管一族的情形,听凌展发问,他收回目光,道:“哦,他老人家的名讳上独下众,乃是独立于众人之外的意思。”

凌展咀嚼着“徐独众”这个名字,只觉其中一股孤高之意流露,却不知这人究竟是一身怎样的气象。

不过这些都不是他现在要考虑的,如今首要之事就是救治徐若婷,因此他继续躬身问道:“那不知这位徐独众前辈有何特殊的法门,可以消解那堕仙塔造成的伤害?”

听凌展这样问,徐翠石的脑袋再次摇成个拨浪鼓,说道:“不不不,堕仙塔虽然是件法宝,但是却不会对人造成伤害,它不过是一件助人参悟化神境界的法宝罢了。”

他这样一说,凌展心中疑问更甚,不由得转头看了徐若婷一眼,随后又向徐翠石道:“还请前辈明言。”

徐翠石此时觉得自己一个人立在空中,低头与人说话甚是不便,于是徐徐降下遁光,落到二人面前数丈远站定,沉声道:“说起来么,这堕仙塔着实是件难以理解的法宝,当年老祖宗将其带回族中后,便明确指出,这是一件可助人化神的法宝,不过他也曾郑重告诫所有族人,除非是于化神之道已有所得,否则切切不可进入此塔,如有人违背此言,只会招致道消之祸。

老祖宗教导了一代子弟后,见家族势力已成,便悄悄离开了,无人知其去向。

此后千余年,本族修炼老祖宗带回的道法,可说人才辈出,但是其中修为最高的,也只达到元婴期为止,再无人能踏入化神境界,当然其中也有些惊才绝艳之辈,打算抛开堕仙塔的倚仗,自行参悟化神,不过这些人后来也渐觉困于族中于修炼无益,纷纷离开本族,游历天下,至于其中究竟出没出过化神高手,便不得而知了。

但就在数百年前,本族又诞生了一位绝世天才,竟能够顺利进入堕仙塔修得化神之境,使得徐家一时间在各大修道世家中风头无量,那人便是我徐翠石的高祖独众公!”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神情间全是崇拜之意,仿佛如果徐独众此刻站在他面前,他立刻便要顶礼膜拜。

其实这些事情徐若婷也知道一些,虽然她从小就被送到蓬莱派,但毕竟也是徐家弟子,对于本族这等光辉之事自然有所听闻。

凌展身为一个外人,自然是无法完全体会徐家人对于那徐独众前辈的仰望,不过他也明白,这世间的化神高手十分稀少,一家一姓中能前后出现两人,确实是一桩只得炫耀的事情。

只见徐翠石在独特的情绪中沉浸了一阵后,蓦然道:“小子,你明白他老人家为什么能解救若婷丫头了么?”

凌展略一迟疑,道:“晚辈确是有些猜测,不过其中要是有何谬误,还请前辈指点。”

见徐翠石点头,他继续道:“依晚辈之见,这堕仙塔既有消磨人修为的力量,多半是要人抛弃这层束缚,一心体会修道的本质,感悟道之意念,先从精神上达到化神境界,而一旦做到这个地步,法力便是随手可得之物了。同时,那堕仙塔多半也与徐家的功法存在某种契合,可以在这个过程中增进感悟,而那位徐独众前辈既然能在塔中化神,便是明悟了此塔的道,自然能够逆转此道,帮助徐师姐恢复修为。”

徐翠石听到此处,不禁双目大睁,惊讶道:“好小子,居然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说中七八分,好强的悟性!难怪年纪轻轻就能修到元婴境界,看来我们这些老家伙这些年都是白活了。”

凌展闻言,忙谦逊道:“不敢当前辈谬赞,小子也是前日里得了一位前辈的指点,才与化神之道有所领悟,方才那番话也是胡乱猜测,误打误撞罢了。”说着,他忽然一皱眉,问道,“可是前辈,徐师姐修炼的似乎并非你徐家道法,修为被堕仙塔抹去,难道也能恢复么?”

徐翠石讶色一收,又换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道:“小子,我刚夸过你悟性好,怎么这一会而又犯起糊涂了,其实无论什么道法,本质都差不多,我高祖能在堕仙塔中化神,自然就有办法解决若婷丫头的问题。”

他的话说得好像理所当然,但凌展听了却觉得太过牵强,不过他对于徐家的修炼之法毫不熟悉,更不曾进过那堕仙塔,因此一时间也有些摸不准,对方究竟有几分把握。

正在思索间,徐翠石蓦然语气一变,道:“诶?其实你也不用去寻我高祖,如果我老人家能在堕仙塔中达到化神境界,不是一样能救?”

此老说话时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好像已经看见了自己修为大涨的情景。

凌展瞬间觉得头大如斗,此老说话前后全不连贯,不但经常需要自己猜测其话中意思,对于这修为之事也是信口胡言。

他不好直接反驳对方之言,只得犹豫了一下说道:“前辈,就算您能在那堕仙塔中化神,但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徐师姐如今修为废尽,生机薄弱,寿元已所余不多,到您化神那日,还不知她有没有性命,此事还是要有个能尽快解决的法子为好。”

凌展说话时忧色甚重,确是真的担心徐若婷命在顷刻,这一来倒是把徐翠石的思绪拉了回来。

只见这貌如少年的元婴高手,猛地转头打量了徐若婷一阵,忽然道:“这个好办,虽然我不能马上踏入化神境界,但是让一个凡人延续百年寿命还是能做到的,只不过要花费些时日罢了。”

说着,他指着凌展道:“小子,正好你也要将养伤势,咱们寻个隐蔽的所在,你自去养伤,我老人家给曾孙女续命。”

凌展见他说得笃定,也知先续命后设法解救方是正理,因此点了点头,问道:“前辈可知有什么好所在么?”

徐翠石摇头道:“老夫打从降生,就没离过几次徐家,不知道有什么合适的地方。你小子修炼到元婴境界,难道就没有自己的洞府么?”

凌展闻言,心想那归藏山距离此地倒不算甚远,徐若婷虽然体态苍老,但半月性命总是有的,而且徐家还有几百子弟被困在阵中,需要自己回去解救,因此他思索一番后答道:“那小子便邀前辈到敝处盘桓些时日吧。”

两人说走就走,凌展依旧是将徐若婷横抱怀中,驾风雷遁当先领路,徐翠石身化紫光,紧随其后。

一开始,徐若婷觉得有长辈在旁,不禁有些羞涩,但她靠在凌展宽阔的胸前,却觉得无比安心,扭捏了一阵后,终因体力虚弱,一番折腾后有些乏了,渐渐在凌展臂弯中睡去。

这一次凌展却是飞得慢了许多,一来他有伤在身,不能太过消耗法力,二来又要分出部分法力护住徐若婷,避免她被罡风吹袭,三来还得照顾徐翠石的速度,毕竟风雷遁法全力施展实在太快,寻常元婴高手根本追之不及。

两人紧赶慢赶,期间还降下地面数次,为徐若婷寻找食物,耽搁些时日,直过了二十余日才飞到归藏山外。

到了此处,凌展蓦然生出一种回家的感觉,自从那日里将空间祭炼完成,他便生出一种独特的感觉,似乎此山是他血肉的一部分,难以分割。

正在他沉浸在这种感觉中时,自归藏山中蓦然传出一个声音:“凌道友,别来无恙。”

凌展一惊,骤然加速向山中飞去。

第二百一十四章 诚挚相邀

当日凌展随徐翠山离去时,已将归藏山大阵彻底开启,而此刻他根本感受不到阵法被破。

那么,能随意进入山中,却又不触动阵法的,只有一个人何渊杰!

此人虽与凌展曾共历患难,但彼此间亦敌亦友,这番前来意图难料。

归藏山范围不大,凌展很快就飞到大阵中央的八卦台上方。

只见何渊杰正好整以暇地端坐空中,面带微笑看着他飞来。

凌展在距离何渊杰二十丈外停住,眉头微皱,沉声问道:“何道友,你我相别月余,今日造访敝处,不知有何见教?”

他说话时尽量控制了语气,但仍不免流露出一丝敌意。

何渊杰呵呵一笑,道:“凌道友不要这般,你我是友非敌,何某此番来,却有一事相求。”

凌展微微一怔,道:“你我非亲非故,怎谈得上是友非敌?而且那日里交易既成,凌某除了一件封神柱法宝,可说身无长物,不知何道友又想交换些什么?”

何渊杰听了,立刻摇头道:“我说的事情,不是指交易。”说着,他上身一挺,继续道,“凌道友,那日何某得你指点,道法有成,便自追上天宝商会等人,一来是向我曾祖寻仇,二来么,就是夺那商会会长之位了。”

凌展听到此处,双眉一挑,心中已有计较,但他却不立即说出,而是静静等着对方开口。

只听何渊杰道:“何某缴天之幸,已顺利击败原会长易端文,如今却是鱼跃龙门,成为一方势力的主宰,不过我过去在会中并无半点势力,现在可说是孤家寡人一个,大家虽然表面上服从于我,但私下里阳奉阴违之事所在多有,因此我此番前来,却是相邀之意,想请凌道友如我会中,与何某共掌大权,不知你意下如何?”

这番话,与凌展心中想的几乎一样,当日何渊杰离去时他就知道,对方隐忍多年终于一朝翻身,报仇是一定的,但是报仇之后,此人又怎会甘于做一介散修?加入天宝商会根本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但他却没有想到,何渊杰的胃口这么大,居然在短短一个月时间内就夺得了会长之位,对方虽然说手下没有势力,但是凌展却不相信,这样心机深沉之辈会没有收服手下的办法。

不过他对此也不点破,只是思索一阵后平静地答道:“凌某这里先谢过何道友太爱,不过我一介山野散人,不喜束缚,天宝商会事务繁杂,更有误修行。我这厢还有些事情缠身,因此道友还是请回吧。”

说着,凌展虽然仍横抱着徐若婷,但一只手掌却微微一翻,做了个“请”的手势。

何渊杰被他拒绝,面上却似不甚在意,依旧劝道:“其实凌道友入得会中,也不必管理俗务,挂个闲职便可,只有遇上极重大的事情,需借助道友的力量时,何某才会请你出手,却不必担心修行有误。另外,如果道友对于总会的环境不大喜欢,仍可长居此处,只要容我在附近设下一座传送法阵,方便往来便是了。而且我商会中资源丰富,凌道友如果成为长老,大可随意取用,只要不动摇根本就好。”

他相邀之意甚诚,换做任何一个元婴期散修只怕都要心动,但是凌展此时正急着救治徐若婷,而且他自身记忆未复,前尘往事大半想不起来,却经常会隐约觉得,自己还有几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贸然加入天宝商会着实非他所愿。

正在凌展思索如何能拒绝邀请的当口,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粗豪的声音:“凌展,这小子是谁?看起来实力很强,而且身上气息跟你很像,难不是你们是师兄弟么?”

原来却是徐翠石刚刚追上前来,一见何渊杰修为高深,便有些见猎心喜之意,不过他与凌展相处近月,总要顾忌些脸面,这才先行询问一番。

被他这一打岔,何渊杰也暂时分散了注意力,将目光转向这貌若少年之人,他刚刚鲤鱼翻身坐了一方势力的首脑,对于徐翠石那句“这小子是谁”不禁大为不满,但他城府极深,面上不动声色道:“这位道友不知是何人?你我修为相若,当平辈论交才是,怎地却贸然称呼些不敬言语。”

他这一说话,却不再是与凌展那般心平气和,而是换上一副威严气象,仿佛在以天宝商会会长的身份与人交谈。

凌展见了,心中暗赞此人对于身份转换之娴熟,更是惊讶于对方不过刚刚担任会长之职,便能养出一身相应气度来,着实有豪杰之相。

但何渊杰这番言行,看在徐翠石眼中却觉得十分不屑,他平日里在族中,便常常顶撞既是兄长又是族长的徐翠山,可说对于权势好不在意,又怎会将何渊杰看在眼中。

见凌展不答自己问话,他只得转向何渊杰道:“小子,我一看就知道你才不过修行了一二百年,年纪上自然比我老人家小得多,而且你与凌展平辈相交,他却是我的曾孙女婿,这样算来,我当然要唤你‘小子’。要是我跟你平辈,凌展不是要吃亏了?”

他一番话全是依照自己的逻辑,到把何渊杰一时间说糊涂了。

沉默了一下,何渊杰转向凌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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