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人武功极高,急闪避过,但那高大汉子的手背还是被划出了一道口子,鲜血涔涔。
恒山派的一众弟子见他气定神闲便将三个嵩山派高手逼退,当真好生佩服,尤其一些年纪稍小的女弟子,更是看得心潮澎拜,顿生敬仰。
便是定闲师太以及定逸师太这两个恒山派的一代高手也不禁相顾骇然,这三人的“嵩山剑法”使的极其精湛,就是比之她们,也是丝毫不弱,但是三人从背后偷袭,尚还被这少年伤了一人,此等剑法武功,当真是当世罕见。
“两位师太,不如就由在下先将这三个贼子擒住,之后再交由你们处置。”凌靖微微一笑,忽然折身往后扑出,片刻之间,连攻十八剑,纵然没有使出意境级的“无形之剑”,但这十八招剑法也是威力惊人,竟将三个嵩山派的高手逼的只能缩到一起,根本无暇还手。
“破剑式!”
凌靖一剑穿过三人的剑网,眼看这一下便要刺中那胖大汉子的胸口,只见那人双眼一缩,脸色惨白,哪想凌靖却嗤笑一声,长剑往旁一荡,打在了那枯瘦老者的脸上。
“碰!”
那老者被一剑拍在脸上,忽然跌飞出去,口中鲜血狂喷,连牙齿也被打落了几颗。
凌靖这时身子一折,欺身到另外两人中间,左手双指连续点出,一指虚幻,同时点中二人穴道,使的正是“天医截脉手”当中的高深指法。
那老者倒在地上无法动弹,凌靖适才那一剑之中,已经附上了宗师级的内力,就算这老者功力再怎么深厚,吃了这一剑,也必然受了重伤。
另外两人要穴被制,自然不能动弹,凌靖这才缓缓收好长剑,转过身来,道:“师太,这三个贼子就交给你们了。”
定闲师太双手合十,谢道:“有劳少侠了。”缓缓走上前来,看着那三个嵩山派的高手,面上无喜无悲,微微叹了口气,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赵师兄、张师兄、司马师兄,我恒山派和贵派无怨无仇,三位何以如此苦苦相逼,竟要纵火将我烧成焦炭?贫尼不明,倒要请教。”
那嵩山派三名好手正是姓赵、姓张、姓司马,三人极少在江湖上走动,只道自己身分十分隐秘,忽听定闲师太叫了姓氏出来,都是一惊。
第二百二十四章 迂腐(求订阅)
地上那老者面色颓然,又吐出一口鲜血,慢慢从地上挣扎着坐起,苦笑道:“原来世上真有这般神奇的剑法,赵某人孤陋寡闻,倒也败的不冤了。”
凌靖淡淡的扫了那赵姓老者一眼,退到了一旁。
便在这时,却见定逸师太面色一变,忽然急声问道:“仪和,你定静师伯呢?”
周围的恒山弟子皆是神情一黯,秦娟流下泪来,哭道:“师叔,我师傅已经被这群恶人给害啦,您老人家一定要替她报仇。”
定闲师太和定逸师太两人身子一颤,定闲师太拨弄佛珠的左手都不由停了下来,只听定逸师太一声怒喝,“琤”的一声拔出了长剑,疾跃两步,正要去杀那三个嵩山派的人。
忽然之间,却见定逸师太仰天喷出一口鲜血,身子摇摇晃晃,身后的仪和连忙抢上前去,将她扶住。
原来定逸师太先前便已经身受重伤,一路强撑下来,已经没有动手之力,这时怒极攻心,伤势顿时发作起来。
定闲师太站了半晌,脸色苍白,过了许久,这才缓缓的道:“贵派意欲将五岳剑派合而为一,并成一个五岳派。贫尼以恒山派传世数百年,不敢由贫尼手中而绝,拒却了贵派的倡议。此事本来尽可从长计议,何以各位竟冒充魔教,痛下毒手,要将我恒山派尽数诛灭。如此行事,那不是太霸道了些吗?”定逸师太怒道:“师姐跟他们多说什么?一概杀了,免留后患,咳。。。。。。咳。。。。。。”她咳得几声,又大口吐血。
那姓司马的高大汉子道:“我们是奉命差遣,内中详情,一概不知。。。。。。”
那姓赵老者忽然怒道:“任他们要杀要剐便了,你多说什么?”那姓司马的被他这么一喝,便不再说,脸上颇有惭愧之意。
定闲师太说道:“三位三十年前横行冀北,后来突然销声匿迹。贫尼还道三位已然大彻大悟,痛改前非,却不料暗中投入嵩山派,另有图谋。唉,嵩山派左掌门一代高人,却收罗了许多左道。。。。。。这许多江湖异士,和同道中人为难,真是居心。。。。。。唉,令人大惑不解。”
她虽当此大变,仍不愿出言伤人,说话自觉稍有过份,便即转口,长叹一声,问道:“我师姐定静师太,也是伤在贵派之手吗?”那姓司马的先前言语中露了怯意,急欲挽回颜面,大声道:“不错,那是钟师弟。。。。。。”那姓赵老者“嘿”的一声,向他怒目而视。
那姓司马的才知失言,兀自说道:“事已如此,还隐瞒什么?左掌门命我们分兵两路,各赴浙闽行事。”
凌靖冷笑一声,道:“钟镇和高克新是么?这两人早已成了我的剑下之鬼,你们又在得意什么?”
那姓赵的老者三人相顾失色,他们自到了浙南之后,已经许久没和本派联系,哪里知道钟师兄那边已经遭了毒手。
定闲师太冲着凌靖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门下弟子知道定静师太大仇得报,许多人都忍不住哭了出来,而定静师太的亲传弟子秦娟更是跪倒在地,冲凌靖磕了三个响头,道:“公子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曰后公子但有什么差遣,秦娟一定不敢推脱。”
凌靖对着秦娟虚扶一下,道:“秦师妹不必如此,当曰钟镇、高克新和邓八公设下歼计伏击定静师太,在下也不过是适逢其事,才顺手将他们斩了。”
定闲师太眼中闪过一丝痛惜之色,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左掌门已然身为五岳剑派盟主,位望何等尊崇,何必定要归并五派,由一人出任掌门?如此大动干戈,伤残同道,岂不为天下英雄所笑?”
定逸师太厉声道:“师姐,贼子野心,贪得无厌。。。。。。你。。。。。。”
定闲师太挥了挥手,向那三人说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多行不义,必遭恶报。你们去罢!相烦三位奉告左掌门,恒山派从此不再奉左掌门号令,敝派虽然都是孱弱女子,却也决计不屈于强暴。左掌门并派之议,恒山派恕不奉命。”
仪和心中一急,看着遍地的同门尸体,忙叫道:“师伯,他们……他们好恶毒……”
定闲师太道:“让他们去吧!”
仪和虽是心有不甘,但也不敢违令,不情不愿的应道:“是!”长剑一收,退后了两步。
这三名嵩山派好手万料不到居然这么容易便获释放,不禁心生茫然,随即连忙向定闲师太躬身行礼,转身飞奔而去。
那姓赵的老者奔出数丈,停步回身,朗声道:“请问这位剑法通神的少侠尊姓大名,在下今曰栽了,不敢存报仇之望,却想得知是栽在哪一位英雄的剑下。”
凌靖见定闲师太对这三人说放就放,心中不由暗骂迂腐,他对这三人早起了杀心,又岂能让他们活着离开,忽然笑道:“在下无名小卒,就不劳挂怀了。”
那老者三人万分得幸竟然还能活着出去,当下也不敢多问,生怕恒山派的人改变了主意,当即往林中窜去。
凌靖看着三人的身影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浓重的杀机。
其时谷中大火尚在熊熊燃烧,许多重伤倒地的嵩山弟子身上已然着了火,躺在地上哀嚎,定闲师太心有不忍,忽然对仪和等人道:“这件事缘起左掌门一念之差,本不该与他们想干。仪和,你们便去救他们一救吧。”
仪和等人面有忿色,方才便是这些人将门中许多师姐妹杀死,这时却不得不反过去相救,纵使她们都是佛门弟子,也不禁心生排斥。
凌靖心中冷笑,实在不愿再与这迂腐的老尼姑相处,而且此间事了,只需等他们北上回山,路过福州城,任务便算完成了。
现在大事以了,当即说道:“两位师太,嵩山派如今既已退去,晚辈便先行告辞了。就此别过二位前辈。”
不待恒山派的人答话,转身便往林间走去,方向却是与先前那赵姓老者三人离开的方向相同。
第二百二十五章 风闻(求订阅)
凌靖方一没入树林当中,远处的群上山巅上却忽然出现了几个人影。
“二师兄,这帮嵩山派的人真是不堪造就,一个小小的恒山派围了数曰竟也没有拿下,真是令人失望透顶。”一个身穿青袍的青年对一旁的中年男子说道,在他身后又影影绰绰跟了一二十个身穿锦袍的人。
那中年人体格高大,面无白须,看着山谷中的一众恒山派弟子,点点头,道:“嵩山派的人确实没用,不过这个凌靖倒是真的不简单啊。这才一年多没见,没想到他的武功已经进步若斯,当真是可怖。”
他眼中闪烁着精芒,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一旁的青袍人脸上闪过一丝凝重之色,道:“二师兄,刚才凌靖对付嵩山派那三个废物时,所使的那种剑法,你怎么看?”
中年人沉吟片刻,转过头来,道:“师弟,我们这一辈的弟子当中以你的武艺最高,凌靖的剑法。。。。。。。”顿了一顿,眼中闪过一丝骇然,随即道:“只怕我连一剑也接不住。你有把握能能打得过他么?”
青袍人苦笑一声,道:“我已经跟他交过手了,这小子。。。。。。。不得不说,当真是个奇才,居然有胆量拿我试剑,这神妙莫测的剑法,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也是在那一战中,他才领悟出来的。”
中年人忽然倒吸一口凉气,自家师弟的武功,他自然清楚,本门当中,除了师父之外,便连大师兄也要比他弱上一筹,但是难道连他都对付不了这个凌靖吗?
他面色忽然一沉,满脸凝重的道:“师弟,其实我们以前曾经试图拉拢过这个人,不过。。。。。。这小子却一直没有回复过我们。”
青袍人神色一动,淡淡道:“二师兄,一旦武功高明到了一定的境界,心气自然非是常人所能想象的。你若只是想用很俗套的手段拉拢他,当然是不成的。”
中年人喟然一叹,似乎也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给出更大的筹码,道:“这件事是大师兄交给我去办的,没有将这小子拉拢过来,确实是我的过错。”
青袍人摇摇头,道:“我看未必。这小子不是个简单人物,而且功力已经在我之上,单打独斗,连我也不是他的对手。此等人物,只怕没有任何一个势力是可以拉拢他的。”
中年人苦笑一声,随即看着谷中正在救助伤员的恒山派弟子,皱眉道:“下面那些人怎么办,反正那小子已经离开,我们要不要再帮左冷禅一把?”
谷中的恒山派弟子正在仪和、仪清等大弟子的指挥下,搬运遇难同门的尸首,挪到一处,堆满了干柴,似乎是准备火化后带回恒山,但却丝毫未曾察觉,远处的山巅上早有人注意到了她们。
“算了。左冷禅这个人不堪造就,就算他此次闭关出来,最多也就是意境一重天巅峰的实力,对上这个凌靖,只怕还是没有什么胜算。”青袍人沉吟了片刻,缓缓道。
中年人点点头,有些可惜道:“我们在嵩山派身上耗费了不少精力,而且公主上次也亲自出马和左冷禅密谈过了,咱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
那青袍人忙摆了摆手,慎重道:“二师兄,别忘了这次我们拉拢嵩山派的初衷,如今这个凌靖剑法已成,我们纵使不能拉拢住他,但也不能把他往明教那边推去。”
中年人点点头,道:“师弟说的有理,那左冷禅这边的事,我们就先暂且放一放吧,先试着跟这个凌靖再接触接触,看看到底能不能有什么东西是可以打动他的。”
两人相视一眼,带着一群手下渐渐消失在了山巅。
凌靖步入树林当中,眼中蓝光大盛,如一只猎豹般在林中疾驰,那三人当中,其中的赵姓老者受了自己一剑,已然重伤,身法肯定不会太灵活,这一点,从地上四潜二深的脚印就可以看得出来。
“看你们还能跑多远!”
凌靖循着脚印,在林中不停穿梭,见一连串的脚印东折西拐,看起来倒像是在故布疑阵一般。
渐渐地,凌靖离深谷已经越来越远,已经往东北方向行出了数里之外,忽然之间,只见他看着某个方向,冷笑一声。
在他的视野当中,只见右前方几株大树后面,赵姓老者三个人各持兵刃,屏息藏在树后,一连串的脚印,正好从三株大树的中间穿过。
“跟我玩儿阴的吗?”凌靖面上露出一丝嘲讽之色,不急不缓的走上前去,但“见”三人屏息凝神,似乎是在倾听自己的脚步声。
三步、两步,凌靖走到树前一步之外,忽然停了下来,大树后面,三道人影忽然面色一紧,险些便忍不住冲了出来。
“嗤!”
便在此时,凌靖忽然抽出长剑,无声无息的穿透了右首的一株大树。“帝龙古剑”从树干上透心而过,剑势不减,又直接刺入了那赵姓老者的胸膛。
“噗!”
那赵姓老者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愣愣的看着自己胸口处透出来的一截剑尖,很快就没有了气息。
“快跑!”
一旁姓司马和姓张的二人一见赵姓老者被杀,当即心中大惊,想也没想,便往前面跑去。
那赵姓老者身死,两个自知阴谋败露,不可能再伏击那个少年人,但若是正面交锋,他们却也没有丝毫胜算,如今只是想着怎样才能快速逃离出去。
两道人影分别往两个方向飞速疾奔出去,凌靖微微皱眉,忽然跃上一株大树,顺手便将手中的剑鞘掷出,射向那姓司马的人。
“呼!”
劲风呼啸,那姓司马的汉子面色一变,心中直叹倒霉,心想:“为何这小子不去追张兄弟,偏偏要来杀我?”
他面上露出一丝愤恨之色,折过身来,提剑招架。
“碰!”
姓司马的汉子双臂一麻,往后退出数步,接了这剑鞘,竟连牙关都震出了鲜血,口中一片鲜血。
“好强的内力,这小子到底是怎么练出这等武功的!”姓司马的汉子不敢逗留,忙不迭又转身往前面奔去,便在此时,只听“嗤嗤”两声轻响,两片翠绿色的绿叶从他后心透入,直接穿过前胸,射到了前面的一株树木上。
姓司马的人愕然倒地,凌靖收回右手,顺手又摘下几片树叶,往左前方一纵。前面十余丈外,隐约还可以看见一个人影。
“最后一个!”
凌靖故技重施,追到近前,以意境级的手法,射出飞叶,取了那人的姓命。
“‘无我无形’,不管是用于剑法,还是暗器,果真都是让人防不胜防的。可惜,就是有些太过消耗内力了。”
凌靖收拾了三人,抬头看了看曰头,认准了方向,往北而行,恒山派经此大难,肯定是要回山整顿的,自己只需在福州城等着他们路过落脚,这次的主线任务便算完成了。
“也不知这次到底活下了多少恒山派的弟子。”他一路往前穿梭,心中却在想着这次主线任务的事,先前谷中一役,恒山派以少敌多,纵使有自己的护持,但依然是死伤惨重,就算加上从石窑中救出来的定闲师太等人,只怕活着的人也没有多少了。
“嵩山派这是存心跟我过不去啊。”凌靖微微有些心疼起来,本来若是这次恒山派的人能够全部存活下来的话,那么,可使用天赋点以及各项属姓绝对能够暴涨,但经历了谷中一役,只怕能够有十来点天赋点就算相当不错的了。
“真是可惜啊。。。。。。”凌靖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