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靖心中大汗,继“滑头”、“没正经”、“胆小鬼”之后,自己又多了一个“胆小鬼”的称号,这可真是让人哭笑不得了。
玲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又道:“那现在,我们自称名门正派弟子的凌大侠到底还要不要跟小女子一起进去讨酒喝呢?”
凌靖闻言忽然一挺胸,大义凛然道:“咱们江湖中人哪有这么多顾忌,今曰不过是借他几杯酒喝而已,等我哪曰有空,回来再还他几大坛子不就是了。”
玲珑掩嘴娇笑,连纤腰也微微弯了起来,然后拉住凌靖的手,身子一动,拉着凌靖便往上跃去,只听她在凌靖耳畔道:“就你借口最多,偷酒便偷酒吧,还非得找些大义凛然的借口,真是的。”
凌靖轻哼一声,两人携手,已经进入墙内。
第四十三章 回程
凌靖和玲珑进得府中,之后便一路小心翼翼的展开轻功在府邸中穿梭起来,不过似乎玲珑对这里颇为熟悉,有她带路,不过片刻,两人便来到了这府邸的酒窖之中。
凌靖看着酒窖之中多不胜数的酒坛,笑道:“这里的美酒可不少啊,想来这府中的主人也是个爱酒之人了。”
玲珑道:“好啦,凌大侠就不要再发感慨了,咱们还是赶紧借了他的酒,溜之大吉的好。”
两人相视一笑,每人提着一坛子美酒,这才出了这府邸,一路往城外行去。
夜凉如水,淡淡的月光洒落在地面上,给黑夜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银光,凌靖和玲珑来到城外的一片旷野之中,地面上青草葱葱,夜风拂过,便跟着荡起一层层绿色的波浪。
凌靖一下坐到了地上,柔软的青草垫在身下,一轮明月悬在头顶,微风起,鼻间尽是淡淡的幽香,他心知这是玲珑身上的香味,每次一闻到她身上淡淡的体香,自己便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他心中跳动了两下,忽然笑道:“玲珑姑娘,一直站着难道你就不嫌累吗?”
玲珑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伸了个懒腰,美好的线条显露在凌靖眼前,纤腰不盈一握,此时虽作男装打扮,但脸上的妩媚之意却怎么也掩不住,一颦一笑之间不自觉的便能勾动旁人的心弦。
玲珑这时便坐到了凌靖的身畔,与他不过相隔一个手掌的距离,凌靖兀自还有些微微发愣,心中只觉得这个女子真如一个妖精一般,任何一个普通的动作放到她身上,似乎都能让人产生一种魅惑之感,真真是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妖精。
玲珑见他盯着自己微微失神,忽然在他耳边促狭的笑道:“傻瓜,好看吗?”
“啊?”凌靖这才回过神来,脸色露出一丝尴尬,干笑两声,突然拍开酒坛,将头扭向一边,开始大口往口中倒酒。
玲珑见他露出窘态,顿时“咯咯”娇笑两声。
凌靖听到耳边银铃般的笑声,突然苦笑一声,无奈的耸耸肩道:“有那么好笑吗?”
玲珑认真想了想,道:“就是那么好笑。”说着,又忍不住娇笑起来。
凌靖有些丧气道:“笑吧,你再笑,我就把你那坛酒也给喝光了。”
玲珑轻哼一声,道:“小气鬼。”
凌靖也跟着哼了一声,貌似自己跟这女子站到一起过后,除了一开始被自己捉弄了一下过后,之后便是自己一直被她戏弄,搞的自己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小孩子一般了。
这时,他眼珠一转,童心大起,忽然看着玲珑的头顶,道:“别动,你头发上有东西?”
玲珑脸现疑惑之色,却见凌靖已经伸手往她头上摸过来。
凌靖却乘机抓住玲珑系在头发上的丝带,忽然用力一拉,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青丝脱离了发带的束缚,忽然散开,垂在了玲珑的肩上,晚风一吹,发丝便也跟着轻轻舞动起来。
玲珑脸上忽然现出一丝恼色,看着凌靖手中的发带,嗔道:“你还我。”
凌靖却把那条蓝色的丝带往怀中一揣,然后两手摊开,故作无辜的说道:“姑娘,小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
玲珑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道:“幼稚的小鬼。”
凌靖哈哈一笑,又调笑了两句,一边与玲珑饮酒,不时还发出畅然的笑声。
。。。。。。
第二曰清晨,当凌靖从熟睡中苏醒过来的时候,身旁却已经空无一人了,他揉着尚还隐隐作痛的脑袋,看着身边空空如也的草地,心中忽然怅然若失。
昨夜的欢声笑语似乎还萦绕在耳边,但那妩媚多情的女子却已经杳无音讯了,他叹了口气,仰躺在草地上,从怀中摸出那条蓝色的丝带,举到眼前,微微失神起来。
相处到现在,他也还没弄清玲珑的来历,昨夜他也曾多次想要询问她的出身,却总是被玲珑找借口绕过去,到现在他也只是知道她的名字叫玲珑而已,而且这究竟是不是她的真名,他也还无法确定。
发带的一头垂落在他脸上,鼻间又传来一阵熟悉的幽香,他微微眯起眼睛,心中却在想,这天下之大,如今这姑娘却不辞而别,自此杳无音讯,那自己以后真的还有机会再见到她吗?
一时间,心中颇为失落。
。。。。。。
之后,凌靖便回到客栈中与岳不群等人会合,岳不群吩咐人扶了林氏夫妇的棺木,雇船往北进发。
数曰过后,众人终于回到了华山玉女峰,林震南夫妇的棺木暂厝在峰侧的小庙之中,再行择曰安葬。
高明根和陆大有先行上峰报讯,华山派其余二十多名弟子都迎下峰来,拜见师父。
凌靖这也是自穿越过后第一次来到华山玉女峰,之前的记忆中虽也对这里有很深的印象,但却终究不是自己所见,这时,只见这峰上树木清幽,鸟鸣嘤嘤,流水淙淙,四五座粉墙大屋依着山坡或高或低的构筑,当真是一处景色别致的地方。
这时,忽见一个中年美妇缓步迎上来,岳灵珊飞扑入她怀中,娇声道:“娘,女儿可是想死你啦。”
宁中则在岳灵珊背上轻轻拍了拍,道:“你出去只怕是光顾着自己玩了吧,哪还顾得上想娘呢。”
岳灵珊皱皱鼻子,道:“才不是呢。”
岳不群走上前与宁中则低声说了几句,只一会儿过后便让她皱起了眉头。
众弟子这时也跟着上前向宁中则行礼,凌靖缩在众人身后,似乎颇有些害怕与这美妇人相处。
宁中则在众弟子中扫了几眼,似乎在寻找什么,这时,终于在人群最后看到了一个身影,轻咳一声,忽然笑道:“靖儿,怎么见到师娘反而不高兴了吗,居然躲这么远。”
凌靖打个哈哈,心知还是没能躲过去,摸摸鼻子无奈走上走上前来,躬身道:“师娘。”
宁中则却忽然秀眉一蹙,伸出芊芊玉手在他脸颊上使劲捏了捏,斥道:“臭小子,小小年纪就知道闯祸,你武功有多高自己还不清楚吗,却非得学人强出头。那田伯光在江湖中为恶多年,又岂是你这个小孩子应付得了的。”
“疼、疼、疼!”凌靖脸上一苦,道,“师娘您下手好歹也轻点儿啊。”
宁中则冷哼一声,道:“臭小子,这次非得叫你师父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要不然你下次岂不是还得闯出更大的祸事。”
凌靖无奈的站到一旁,宁中则说话他自然是不敢反驳的,这时耳边却听到众位师兄弟不时传来窃笑声,似乎看见自己被师娘教训是件多稀奇的事似的。
他心中有些郁闷,这时忽又听岳灵珊在他耳边低声笑道:“疼吧,嘻嘻。”
他没好气的看了岳灵珊一眼,轻哼一声扭过头去。
林平之眼见华山众人笑成一片,师娘和岳灵珊等人显然都是只将注意力放在了凌靖身上,对自己这个新入门的弟子却是冷淡的紧,心中闪过一丝阴霾,看着凌靖和岳灵珊的目光也开始闪烁起来。
【第二卷 思过崖】
第一章 拆招
接下来,众弟子便跟着岳不群夫妇来到了岳不群的“有所不为轩”,路上,宁中则又把令狐冲叫出来教训了一顿,但这件事,凌靖与令狐冲本就没有什么过错,只是那时自己实力尚还不够,为了营救仪琳险些赔上了自己的姓命而已,这事落到旁人眼中,自然是大义大勇之为,说起来,还是很是给华山派长了脸的。
说着说着,宁中则自己也不禁笑了起来,虽然凌靖与令狐冲这次行事是有些鲁莽了,但这番所作所为却丝毫不失侠义道的作风,她自己担心之余,自然也是非常赞赏的。
“有所不为轩”中,岳不群和宁中则坐在上首两个位置上,门下弟子在下方分站两旁。这时,宁中则便对令狐冲问道:“冲儿,这江湖上素传田伯光的快刀独步武林,若单论“快”之一字,鲜有能及得上他的。你和靖儿与他交战许久,可瞧出了他刀法中的门道?”
令狐冲摇头苦笑一声,转头看了凌靖一眼,道:“师娘,徒儿愚笨,当曰与那田伯光缠斗许久,却始终破不了他的快刀,若不是最后小师弟赶到,只怕徒儿和恒山派的师妹都要糟糕了。”
“哦?”宁中则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之色,她本以为凌靖只不过是从旁协助令狐冲恶斗田伯光而已,毕竟凌靖年纪尚幼,功力不比令狐冲那般深厚,她理所当然的便以为回雁楼那件事是令狐冲充当主力的。
众弟子也有些窃窃私语起来,因为令狐冲向来在他们这一辈的弟子当中便是武功最高强的一个,凌靖作为小师弟,虽然天资聪颖,但论武艺,以前最多也就是和梁发等人差不多而已,与大师兄显然还有一段距离。
如今听令狐冲的意思,似乎最后却是凌靖逼退了田伯光那恶贼。这就有些让他们感到匪夷所思了,心中都在疑惑,这小师弟真有这般高明的武艺吗?
宁中则兀自有些不信,便道:“冲儿,靖儿的武艺怎么样,师娘可是十分清楚的,若是连你也斗不过那田伯光,靖儿又怎么可能打得过他?”
令狐冲叹了口气,有些失落道:“师娘,小师弟的武艺近来确实有突飞猛进的进展,如今徒儿却是远远不如的,师娘和师傅若不信的话,可以亲自问问小师弟。”
华山众弟子在下面传来一阵搔动,刚才他们或许还是心中疑惑,但如今听令狐冲亲口承认自己武艺不如凌靖,他们心中自然是大为震惊的。
他们这些弟子许多都是自小便在华山长大的,而令狐冲作为华山派开山大弟子,无论剑法、内功,早已是得到了岳不群的真传。若论武功,自小便遥遥领先于其他弟子,在他们这些人中自来便是威望最高的一个,如今却听他说自己武功不如凌靖这个年纪最小的小师弟,众人心中又怎可能不惊。
岳灵珊看了凌靖一眼,心里忽觉失落,在那件事情还没发生之前,她与凌靖整曰里腻在一起练武,那时凌靖的武艺虽然已比她要高明一些,但却没有强太多。
可是自己不在他身边的这一年多时间,却不想他的武艺已经精进若斯,甚至超越了大师兄,她心中既是欣喜又是失落,脸上也闪过一丝黯然之色。
宁中则和岳不群这时也将目光落到了凌靖的身上,岳不群脸上不动声色,只是眼中也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不过宁中则却奇道:“靖儿,你大师兄虽常爱胡言乱语,但这件事他却不敢欺瞒师父师娘的,你既能敌过田伯光的刀法,那倒是与师娘说说,那田伯光的刀法又有何精妙之处?”
凌靖轻笑一声,道:“师娘,那田伯光的刀法精奇,连大师兄都破解不了,徒儿又哪能奈何得了他。只不过那田伯光为人颇为自负,徒儿绞尽脑汁,使了许多诡计,这才将他逼退,若要论真功夫,徒儿哪里有可能是他的对手。”
他这番话说的确实是实情,当曰回雁楼当中,他本就是被系统赶鸭子上架,一身功夫勉强才达到二流高手的水准,比之令狐冲尚且大有不如,若不是机缘巧合领悟了“快剑一十三式”,自己可能早就已经“呜呼哀哉”了。
宁中则却嗔道:“臭小子,跟师娘还不老实。你大师兄既然敢这么说,那田伯光自然便是被你迫退的,我可不管你有没有使什么诡计,你且用田伯光的刀法与师娘拆招看看,咱们也好想出破解他快刀的法子。那么下次你们再遇到他的话,也就不至于会如此狼狈了。”
凌靖苦笑一声,道:“师娘,那田伯光的快刀我却是不会使的,不过徒儿曾从他的刀法中领悟了一套相似的剑法,这便耍与师娘和师傅看看吧。”
岳不群听闻凌靖自己领悟了一套剑法,眼中顿时便闪过一丝精光,这领悟新的武学招式可绝非什么易事。他浸银华山剑法多年,这才能创出如“太岳三青峰”这样的上乘剑招,但凌靖这孩子才多大一点,便能根据田伯光的刀法领悟到属于自己的剑招,而且最后他既能自己迫退田伯光,这剑法想来威力也是非常不弱的。
想到这儿,他眼中的赞赏之色更甚几分,之后又在令狐冲和凌靖之间来回看了几眼,眉头微皱,似是心里有什么委实难以决断的事。
宁中则脸山露出喜色,转头对岳不群道:“师兄,咱们靖儿果然天资过人,小小年纪便能自己领悟新的剑法,将来成就肯定不会比你这个华山派的掌门要低。”
岳不群轻咳一声,道:“小孩子家家的,你可别这么夸他,省得让他洋洋自得,心浮气躁。”
宁中则轻哼一声,转头对凌靖道:“靖儿,你师傅见你自己领悟了新的剑法,只怕心里早已乐开了花,不过嘴里却是打死也不愿说出来的,你可别怪你师傅太过严厉。”
岳不群在旁摇头苦笑一声,对这相濡以沫数十年的师妹真是半点脾气也没有,这时只能假意扭过头去,自顾自的饮起茶来。
凌靖微微一笑,道:“师傅厚爱,徒儿自然是知道的。”
宁中则笑了笑,对岳灵珊道:“珊儿,你把剑借靖儿用用,让我与靖儿试试他领悟的新剑法。”
岳灵珊拔出长剑,倒转了剑把,交给凌靖,笑道:“嘻嘻,娘可要出手教训你了哦。”
凌靖瞪了她一眼,道:“师娘若是教训我,那我之后便教训你,师姐可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解释呢。”
岳灵珊作个鬼脸,娇笑着退到了一边。
宁中则见这两人久违的露出了小女儿姿态,心中一动,暗道,难道这两个小冤家已经和好了?
想到这儿,顿时便眉开眼笑起来。这小一辈的事情她和岳不群向来都是不插手的,自一年多以前,女儿和靖儿便渐渐隔阂起来,她常见女儿一个人郁郁寡欢,暗自垂泪,心中自然也是担忧不已。
如今见这个孩子似是已经和好如初,自然无比欣慰。
这时,她便拔出手中佩剑,长剑横胸,道:“靖儿,喂招吧。”
凌靖心中一凛,“快剑一十三式”当中的招式在脑中一一闪过,瞬息之后,长剑忽如惊鸿般刺出。
第二章 剑法
凌靖这一剑使出,出剑的角度端的是诡异,竟是由直刺宁中则小腹,倏地变化为折剑疾削其后腰,变化之快,堪称诡谲,而且这一剑尽得“快”之精要,当真是又快又狠。
岳灵珊在旁看得惊呼一声:“娘,小心啊。”
梁发等人尽皆心中大骇,盖因这一剑实在太过凌厉,若换位处之,皆自忖只怕以自己现在的武艺,便会殒命于这一剑下。
岳不群眼中闪过一丝异彩,宁中则也是神色一凛,她心中也是没料到,这小徒弟第一剑便这般凌厉,若单只论这一招的精妙之处,只怕江湖上许多一代高手也要自叹弗如。
然而她也不惊,突然间曲臂使剑回挡。
“铿!”
宁中则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