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先生跟胡人几十年的马匹生意,一直是和他们合作,而买进的马匹都卖给了边城凌大将军的军队。这次劫持寒玉公子的背后绝对有很深的背景,不仅是通敌卖国那么简单。”
“你还会查下去?”
“也许吧,叶先生虽然不是通敌卖国的叛徒,但一定是这个阴谋的策划者之一,你想还他清白恐怕已无可能。”
“我只想知道事实的真相,和那个杀死他的人。”
“叶兄弟,你是怎么知道你爹不是被我逼迫自杀而死。”
“因为我也看过了山庄外的血迹,知道他当时并未死。”
褚神捕满脸惊异的看了一眼冷峻的叶飞鸿,这个年轻人身上透出了一股冰冷的冷血杀气,比外表的傲气更可怕的杀气。
第十一章 凌大将军
“老邢,多年不见,一切还好吧!”一个将军模样的中年人突然出现沈落石和老兵背后,凛然的霸气压得沈落石几乎不能呼吸。
“多年不见?我可是常常看到你,只是你看不见我,你现在可是威风八面的凌大将军。”老兵头也不抬,继续喝着壶里的酒。
“酒味浓厚,边城兵营的土酿烈酒依然是当年的味道。”凌月弧感慨着,坐在老兵对面。
“浓厚个屁,兑的水越来越多,价钱也翻了几倍。”老兵气愤的牢骚着。
“隆冬季节,又被胡人袭击了屯粮要塞,哪来的粮食酿酒啊。”凌月弧也有些苦恼。
“凌大将军降临老邢的兵帐,不会只是来讨论酒吧?”
“我是专门来请教你的,你也知道,我们马上打仗了。”
“打就打呗,又不是没打过。”
“边城平静多年,军营里熟悉敌情的人已经不多了,老邢,你是一幅活地图,有空给将领们讲一下边塞地形气候,免得他们深入敌后,迷途不归。”
“每天两壶好酒,要不兑水的。”老兵兴奋的提出自己的要求。
“一言为定!”凌大将军站起来,缓缓步出了兵帐。
“公子的事,我也听说了。老凌,你也要节哀顺变!”老兵继续喝着酒,声音也有些悲怆起来。
凌月弧停了一下,迈开大步,寂寞的背影渐渐远去了。
“原来你真的和凌大将军是老朋友。”沈落石见大将军离开,长长舒了一口气,羡慕的凑近老邢。
“狗屁朋友,只是曾经一起并肩作战过几次。”
“听说凌大将军的弧月弯刀很厉害,比闪电还要快,你们并肩作战过,你一定见识过。”
“老凌的弧月弯刀使得还算不错,不过比起老哥我的追风一刀可差远了。”老兵得意的摆弄手里那把锈迹斑斑的破刀。
“又在吹牛”沈落石站起来,准备出去。
“小子,别小看老哥的这把破刀,它可救过凌月弧的命,不是一次,是两次。”
“你救过凌大将军两次,他做大将军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个小兵,凌大将军怎么没有报答你?”
“报答个屁,他还救过我七次呢,我也不会感谢他。”
“哈哈,两次对七次,原来你的破刀还是不如弧月弯刀厉害。”
“小孩子,懂个屁。”老兵不再理他,埋头喝自己的酒。
……
“大将军,傲雪山庄的一千匹战马已送到。”负责后勤的幕僚杨之远步入了中军营。
“是吗?”凌月弧面色有些凄然,“这些马匹还不错吧,他们可是寒玉的命换来的。”
“都是纯种大宛战马,脚力十足,这次的购马费可比平时的贵三倍?”杨之远有些犹疑。
“照付,按老规矩,拨银两给太原的隆远银号。”
“傲雪山庄的送马人想拜见大将军。”杨之远犹豫一下,还是替傲雪山庄的来人通报了请求。
“不见!让他们速速离开。”凌大将军怒火燃烧起来。
“领头那个是叶飞鸿,是叶东楼的独子,他执意要拜会将军。”杨之远小心的试探着。
“叶飞鸿?带他进来。”凌月弧平静下来,眼中透出逼人的杀气。
……
叶飞鸿恭敬的快步进入中军帐,低头站立,一股凌厉的杀气扑面而来,一丝冰冷的寒意已切到了他的颈项。
“小子,既然你执意见我,就要为寒玉的死付出代价。”凌大将军的弧月弯刀已切到他的皮肤,却停滞不动,并没有切下去。
“请问大将军,,谁又要为家父的死付出代价?”
“他那是咎由自取,死有余辜。”
“大将军与家父几十年的生意往来,合作了几十年,将军手下的骑兵战马那一匹不是家父提供的?他是那种叛国通敌的人?叛国的理由是什么?”
“我也不信,可他确实袭击官兵,劫持了寒玉,而且交给了胡人。”将军的杀气缓了下来。
“这只是个交易?将军应该比我了解的更多。”
“交易?什么交易?你又知道多少?”
“是战马,一千匹战马的交易。”
“恩,继续说下去。”大将军有些欣赏眼前这个年轻人。
“两军交战之际,胡人却肯卖一千匹良马给自己的敌人,除非傲雪山庄有他们需要的筹码,凌将军是边城大将,寒玉公子又是将军的独子。”
“想不到相交多年的叶东楼为了这一笔巨额生意,竟然会算计我的儿子。”凌月弧不禁感慨唏嘘起来。
“此次交易虽然利益丰厚,家父却不是受益者,他死了,马匹却到了将军的手里。”
“你究竟想说什么?”凌大将军怒不可遏,手中的刀随时会斩落而下。
“属下只是想子承父业,替大将军管理马匹贸易。我愿意试着改变眼下的被动局面,贩卖马匹不必再付出血的代价。”叶飞鸿侃侃而谈,似乎已切中了凌大将军的心病。
“好,就凭这份野心,我选择与你合作。老叶这些年太贪图安逸,开始四面妥协,左右逢源。
我需要一个有血性,有野心的年轻人一起合作,你只管放手打拼,我会背后全力支持你。”凌大将军果断收刀,伸手轻轻拍在了叶飞鸿肩膀。
“谢大将军信任,我绝不会让大将军失望。”叶飞鸿得到了凌大将军的信任和支持,顿时豪情万丈,目光阴郁的凝视着南方的天空。
……
寒冷寂静的朔方城内,搭满了浑圆的穹庐毡房。
习惯于住穹庐毡房的胡人入城后,彻底焚烧拆毁了原有的砖瓦土木房屋,将家里的毛毡房全部搬了过来。
仆固苍狼顾不得背后的刀伤,直接溜进萨布可汗的穹庐内,中央的燃烧的火盆散发着灼热的气浪。
饥寒,恐惧交迫的苍狼感觉到了家的温暖,困意袭来,打着哈欠,竟然躺在地上睡了。
背后一阵彻骨的疼痛将仆固苍狼唤醒,一股刺鼻的烧烤香味弥漫在温暖的毡房内。
“你背后的伤口解冻了,血不停冒,我用它帮你止住了血。”一脸关切的萨布可汗,指着手里烧得通红的烙铁。
“多谢可汗疗伤。”仆固苍狼战战兢兢的答谢。
“事情办得怎么样?”
“马匹已经送到,人质也带回来了。”
“人呢?”
“死了。”
“尸体呢?”
“被大将军凌抢回去了。”
“人头呢?”
“被大将军凌一刀砍飞了。”
“胡说,凌砍了儿子的头?”
“我也不清楚,感觉后面有刀飞砍过来,就拿寒玉公子去抵挡。”
“然后呢?”
“寒玉公子的头就被砍飞,我的背也被砍伤。”
“然后呢?”
“我就把尸体扔出去。”
“然后呢?”
“我就逃回来睡着了。”
“&^##!@!*&(*))#◎#¥%×”萨布暴跳如雷,满嘴叽里咕噜的冒着胡话,手中的烙铁狠狠的印在仆固苍狼的毛绒绒的前胸上。
“啊--”仆固一声鬼叫,随着一股浓烟过后,浓烈的燎毛臭味和烤肉香味渐渐弥漫开来。
仆固苍狼晕倒在地,继续呼呼的睡了过去。
“可汗,没抓回寒玉公子,换不到凌月弧的粮食,布匹,我的一千匹马可就白送了。”忽图酋长一脸沮丧的站在萨布后面。
“你卖马的钱明天送一半过来给我。”撒毕气急败坏的说完,咕噜咕噜喝了几大碗酒,倒头呼呼的睡了。
“不许我卖马给汉人,哼,如今卖了马却要收我的钱。”忽图酋长嘟囔着走出去。
一路琢磨着,这小子整天喝醉了就睡,咋会知道我已经收了叶老头的马钱?
下回可得小心点,那钟烙铁烧烤的滋味还是不尝的好!
第十二章 幕后风云
“青阳师弟,傲雪山庄的事办的如何?”玄阳居中而坐,一副老大的派头。
“朱天放已顺利接管掌门的位置。”
“叶飞鸿呢?”
“他愿意让出掌门之位,但他接收了山庄的贩马生意。”
“师弟,你千里迢迢跑了一趟,只得到一个虚位,却失去了实在的马匹生意收入,这笔生意并不合算。”玄阳道人对这样的结果颇有微词。
“有朱天放主持大局,贩马生意自然不会脱离崇阳宫的掌控,当时朝廷两派势力在场,我不得不接受如此结果。”身为四大护法,青阳道长见师兄当面教训,黑着脸替自己辩护。
“傲雪山庄的真正势力是在贩马网络,几位寻马秘使身份隐秘,神出鬼没,是叶东楼的秘密家底,现在只有叶飞鸿才能控制他们,朱天放恐怕只是个摆设。”玄阳见师弟不服,便开始教诲这位办事粗心的师弟。
“寻马秘使?”
“不错,他们负责出没西域之地,寻找联系卖主,并安排护送马匹顺利交给布衣神候的边城军马场。至于他们中间是如何运作的,恐怕只有死去的叶东楼才知道。”
“我会安排朱天放暗中查一下。”
“不必了,他初掌大权,立足未稳,不宜轻举妄动,免得引火烧身。”玄阳忧心忡忡的嘱咐,显然他对这个新选出的傲雪山庄主人并无多少信心。
……
“大师兄,出世的数名黑刀客已经一死一残,他们不过是一些替身,而真正的残月刀已被凌月弧控制。”旁边的丹阳道长立刻切入一个更沉重的话题,自从残月现身,崇阳宫在江湖上总是处处失控。
“凌月弧的军营戒备森严,八大护军侍卫的武功个个出神入化,几位随军幕僚更是一些隐没江湖的绝世高手,想击杀残月刀客已没有任何机会。”
青阳接道:“也许可以让混进军营的秘探偷袭刺杀。”
“有凌月弧的边城四大军探之一的邢远山贴身护卫,又有谁能够一击得手?还是保存实力,等待机会为上。
现在边城军情紧急,凌大将军是唯一能够抵御外敌的军队,最好不要让他辖制的军队出现混乱。”玄阳道人一副顾全大局的姿态,暂时搁置了对残月刀的劫杀。
……
“紫阳师弟,隆远银号的帐收到了吗?”玄阳转头开始主管财务的三师弟。
“收到了,凌月弧的信用和土财神的办事能力永远绝对可靠。”
“你让门下弟子密切注意土财神的财务往来,这个我们生意上的对手,最近又开始活动了,暗中出钱支持拜月教,恐怕要卷土重来,想夺回他江湖第一富豪的位置。”
“富公子,小金人,铜先生几个最近也很活跃,看来拜月复出的谣言已经动摇了我们在江湖中的威信。”
“只要师傅羽化出玄,击败卷土而来的残月刀,这些见风使舵的富豪们自然会乖乖的继续给我们上供。
先让他们蠢蠢欲动一段时日,将来也好找借口将他们拔掉一两个,狠狠打击一下他们的气焰。”玄阳自信的笑了,语气中透出一丝杀机。
……
冷月殿内弥漫着紧张的气氛,血杀一脸阴沉的坐在中间:“血煞师弟,傅中书可有消息?”
“据属下弟子追踪,他失去了一条左臂,血煞刀还在他手里,他的伤恐怕要调养几个月。”
“他现在何处?”
“跟一位姓风的姑娘在一起奔江南仙霞岭去了,据传言他的右臂是被七妙师太所伤。”
“寒烟阁,傲雪山庄已经风雨飘摇,危机四伏了,看来我们的人应该也去落红庵凑凑热闹。”
“师兄;那个与傅中书同行的风姑娘,似乎控制了傅中书的一切行为,来路很是古怪。”血煞星君满脸疑虑的说。
“难道是传说中的蛊惑之术?”血斩也惊讶起来。
“不是传说,是冰月师叔的独门法术。”
“冰月夫人?”几个师弟不约而同的惊呼,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恐惧和慌乱。
“不用担心,师傅已经在残月出世一刻兵解,不再是拜月教代理教主。寒月师叔现在才是她的最大竞争对手,崇阳宫才是她登上拜月教主最大的障隘。
拜月,崇阳势不两立,在搬倒崇阳宫之前,她绝不会自相残杀,为难我们这些晚辈。”血杀一脸镇定的安慰大家。
“话虽如此,我们还是小心一些才是,以后我等七人不可再单独行动,万一遇到冰月,以我们的七星断刀残阵或许还可以应付一下她的百花消魂蜂针一点破。”众人点头附和,却集体决定不再单独出没。
“教主那边怎样?”
“师兄,据我血幽弟子得到的线报,新教主已安全潜入边城兵营,不过已被凌月弧控制。”血幽黯然回答
“啊!”几位师兄弟刚刚平静的情绪又紧张起来。
“无论他被谁控制,将来的目的一定是崇阳宫的崇阳真人,一个站在山顶的人,注定要被四面围攻。”血杀却不为所动,一脸平静。
“可一旦站在顶峰的人被击垮,凌月弧就会顺势成为下一个站在顶峰的人。”
“照在顶峰将是一弯残月,凌大将军只会是月边的一道光弧。一旦残月饮血蜕化而出;与主人合体,任何人都无法控制他的光芒。
一弯残月照九州,天地三界鬼神愁!
天地为之变色,岁月为之滞留,每个江湖人物的心中都会被刻上那一抹灿烂刀痕。”在血杀星君的指引下,血刀七星眼中顿时幻化出奇丽的光芒,满怀尊敬的站立在朦胧的月光里,恭敬而虔诚的望着空中那一弯残月。
……
“何大人,这次绑架寒玉公子的事,铁索横江褚怀良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另一位神捕铁爪飞鹰何九也被铁面相公派过来。”
“啊?铁面相公吴铁山大人要调查寒玉公子被绑架的事?”何知县惊愕的问。
“寒玉公子死了,他可是云阳公主的未来驸马。”李布衣满脸的忧郁。
“没想到凌月弧这么狠,壮士断腕,竟然击杀自己的独子。”
“是啊!我们错了,彻底的错了,一个可以击杀独子的人,决不会拿军粮同萨布交换寒玉公子,凌月弧永远不会给别人留下任何攻击他的把柄。”
“寒玉一死,断了凌月弧跟朝廷的姻亲关系,对我们还是有利的。”
“或许凌大将军也正想断了这桩亲事,而我们正好帮他断了这层牵挂。”李布衣意味深长的苦笑着。
“那下一步我们该如何做?”
“什么也不用做,静观其变?也许是崇阳宫支持朱天放设计陷害叶东楼,图谋夺位控制傲雪山庄,策划了整个绑架。”
“哈哈,神候英明,我想事情应该是这样的。”何文节媚笑着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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