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而言,可以安心改过,不必怕他。”
一说到诱出“碧灵魅影”——
路春生心神一震,大是激动。
于是他双目一瞪,劲光四射,道:“那老魅诡计多端,你能有此把握,诱他现身了吗?”
“鬼门关主”忙不迭的点头,道:“在下不敢说有绝对把握,可是十有八九……。”
“为什么?。
“本来老魅行踪飘忽,出没无常,与我们往来,都是突然现身,从不事先说明时间地点,但现在……应该不同了。”
“理由安在?”
“十大魔星之中,‘风迈教主’已叛,其余七魔已死,只剩下和‘笑面人屠’饶是老魅不相信人,在此众叛亲离之时,也不能不改变作风吧!”
“嗯——,”路春生听他说的有理,不由得微微点头。
对方睹状,更进一步,劝道:“少侠!你目前苦苦找他,但敌暗我明,浪费工夫,如果由在下来设计诱之,定可奏效,我希望你不要拒绝!”
路春生面包一整,严肃地说道:“此计虽好,但有一样一——”
“那一样?”
“你向以利害为重,说不定中途变挂。”
“鬼门关主”闻言一震道:“哦!原来少侠不相信找?”
“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不愿浪费气力!”
“在下可以对天盟誓,以表诚心。”
“好吧,且看你诚意如何!”
于是——“鬼门关主”撩袍屈膝,面色整然,对天表白道:“苍天在上,我如有三心二意,(奇。书。网…整。理。提。供)不真心对付‘碧灵魅影’的话,将来……”
“将来怎样?”
“水淹火烧,上热下冷,死无葬身之地!”
就在魔头发誓中。
旁立的“白衣龙女”杜秋铃,忽地冷哂一声,讽刺地说道:“嘿!这个咒倒不错,根本毫无诚意赌假咒!”
她这里指出矛盾,立使“鬼门关主”张口结舌,阴沉沉的脸孔,肌肉连连动,只是一个劲的连声说:“不!不!这是在下一时情急,说溜了嘴……”
但是——路春生却朗爽一笑,一字一顿的警告道:“你的咒本人接受,可是你要记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如果有心反悔的话,必然结局奇惨!”
“是!是!”
“鬼门关主”忙不迭的应声。
杜秋铃不禁又气又急,转向个郎道:“生哥,你是聪明,怎会听他胡扯。”
“不要紧。”路春生毫不介意地答道:“从来自欺欺人者,难逃苍天掌握中,老实说,我并不怕他出名堂,发誓一事,是使他事到临头,无可狡辨!”
说到这里。
他更盯住老魔,进一步的问道:“那么,你准备在什么地方,与我商议?”
“就到在下蜗居可好。”
“想必就是你那‘鬼门关’?”
“正是!”
“时间如何?”
“全凭少侠作主。”
“那很好,本人事毕,随时可到。”
时地俱已约定,“鬼门关主”心头大石落地,面浮一丝笑容,拱手言道:“少侠请便吧!在下回去准备,专候台驾。”
路春生也拱了拱手。
随与杜秋铃身法一旋,闪电般射离当地。
但——路春生飘出数里之后。
眼看峰回路转,来到一条窄狭山径,任何人若是要跟踪,都必须经过此地,于是他身形一闪,闪入了道旁树荫!
“生哥怎样啦!”杜秋铃不懂他的意思,细声问道:“你这干什么?”
路春生眼观来路,沉声答道:“你不是怀疑对方吗——”
“当然。”
“如果他是‘老魅’奸细,必然跟踪而到,否则,他就会依照约定,乖乖的回去。”
正说之间。
猛见怪异身形,如同鬼魅,幌悠悠沿地飘浮,从来路瞬然飘至。
“好小子!”
路春生看到人影,唇间迸出冷哂声。
因为来人轻功诡异,正是“鬼门关主”现身,难怪当年“达摩岩”前,他能逃脱“碧灵丑僧”的追赶。
那时快,说时怪。
路春生吸气运功,力贯双掌,心中暗说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撞进来,这可怪不得我……。”
“我”字未完。
那“鬼门关主”突又急由脚步,翘首向天,鼻翼掀动,似向空中连嗅!
※※※※※※
一轮皎月,射透云罅。
如水清光,正照着他那张阴惨惨的脸孔。
路春生目光不瞬,遥盯着对方表情,片刻之后。吁了一口气,道:“嘿!这次你我都猜错了。”
“为什么?”杜秋铃莫名其妙的反问。
“老魔脸上的表情,就是铁证。”
“表情?!”她明眸一睁,遥望“鬼门关主”,再度说道:“像他那付尊容,我实在看不出表情。”
“很简单,他险上充满茫然之色,却投有诡计阴谋,因此他这次赶来,也许是武林人特有的好奇,也许是……。”
“是怎么?”
“不管怎么,反正他不会继续钉梢,而会回转‘鬼门关’去。”
“是吗?”
杜秋铃疑问声中,“鬼门关主”竟然缓缓转身,当向四周扫掠数眼后,果然身形拔起,笔直的飘射而去!
魔头是走了。
其面部表情,也被路春生看得分明。
可是——老魔那一身冷汗,路春生却无看见。
因为刚才那番对话中,路春生不肯相信,竟逼得老魔发誓明心,他这誓,可以说是半假半真,他要反抗“碧灵魅影”也是半对半不对,所以内心惶恐,沁出一身急汗。如今路春生走远,他才放心回去,专等后来见面。
至于老魔那连连闻嗅的奇怪动作,却谁也没有注意。
路春生猜中对方行动,心头疑念,亦趋消散。
干是再与杜秋铃拔步飞腾,再朝“少林”赶去。
夜,更深了。
嵩山少林巳在望中,路春生凝眸倾耳,却不见半丝动静。
“嗯,奇怪……”
路春生为恐惊动埋伏之人,故而止步停身沉吟自忖。
杜秋铃见状,从旁说道:“也许‘丑僧前辈’走掉了,也许不在寺内,而在别处……。”
“只要他安全离开,我就故心,为了确实起见,我们不妨多停留一会。等到天亮再走……。”
路春生决心已定,便和杜秋铃伫立高峰,凝眸而望。
只感觉夜凉如水。
万籁无声。
仿佛除了他俩,天地间别无他物。
但在这无边寥寂中。
路春生突见远处孤峰火光一闪。
“砰!砰!砰!……。”
一连串清晰爆炸声透空传来,一道正圆形的闪光,环绕孤岩,似乎当中围困着武林高手!
“呀!这可能是‘丑僧前辈’!”
杜秋铃闻声发僳,骇然地听出声音。
路春生更不迟慢,轻喝了一声:“走!”
立见身如鹰隼,扑向夜空,瞬间,已消失于黑暗之内。
他俩人——疾若星丸,迅如风雨。
约经盏茶时分,巳射过这座孤峰。
只见峰头一人兀立,正是化装成“鬼门关主”的“碧灵丑僧”。
峰下环绕着数百僧道,阵式森严,除了手中兵刃之外,都背着斗大葫芦,和奇形异状的物件。
路春生不想先惊动别人,忙叫杜秋铃注意身形,暗地闪向前方,更将那些奇形物看得清楚。
原来——葫芦之内,竟是烈焰硝磺,奇形火器,具是磷丸弹。
“糟!”
路春生内心骇叫一声,惶急忖道:“这种火弹着肉成灰,饶是‘丑僧’功力超凡,他也难出围困,除非是……除非由我打开血路,否则他走不了……。”
想到这里。
他轻轻扭头,面向杜秋铃严肃说道:“秋妹,我要去救‘丑僧’出来,你快点退出……”
“退出——?”
“有你在此,我会分心。”
“不行!这种紧要关头,你要听话,趁此敌人还未发觉,快些走……”
讲到“走”字。
杜秋铃巳然樱唇一动,抢着说了一声,“不——!”
可是,她也只说了一个字。
下文尚未出唇,背后衣襟带风人声连起。
“太聪长老”已率十数门徒,来至身前五丈。
“奇怪!”
路春生,杜秋铃,同时心念一惊!
像他们这样轻悄闪入,怎会被“太聪”发觉难道对方另有奇功?还是自己有了破绽……?
疑惑中,“太聪长老”双眸一眨,先朝杜秋铃说道:“杜姑娘来得正好,今日之事,你不必插手进来,或是先回‘雷霆庄’,或是前去‘少林寺’,省得老衲记挂。”
“不!”
杜秋铃皓豌一翻,手搭“五龙金剑”作势欲拔。
可是——路春生比她更快些,三指按住她的手背,正言厉色道:“秋妹,你如果不听话,我可要生气。”
“我是为你……。”杜秋铃撄唇禀战,进出半句话。
路春生马上接着道:“如果真的为我,还是走开为妙!”
“好!”
杜秋铃目现泪光,咬牙迸声。
猛地一旋身,隐没于丛林之内。
她这一走。
路春生心情稍松。
就连“太聪长老”也是面露了笑。
不过,他的笑仅似昙花一现,乍现即收。
随见其满面杀机,目露怨毒道:“嘿嘿,你居然有胆子回来,真算得‘飞蛾投火,除死方罢’!”
路春生一声冷叱,打断对方,道:“本人回来,你怎么会知道?”
“桀桀桀桀!”太聪忍怒干笑道:“本门‘奇楠宝香’,经月不散,你们难道嗅不到吗?”
“哦……!”
路春生失声而噫,鼻中微一吸气,果然他从“少林寺”带出来香味,余气还在,清幽入鼻。
于是,他心中叹一声,暗地忖道:“我们太粗心了,随时闻到香味,竟然没有注意它,难怪‘鬼门关主’追上数里,连连猛嗅,原来他早巳发觉!”
但——事已至此,懊恼无用。
路春生片刻双眉一挑,手指孤峰道:“和尚,你围住那……那一位高手,打算怎么样?”
“太聪长老”淡然回答道:“很简单,或者是束手就擒,或者葬身火窟,两条路由他选!”
“你只是恨我,对他不必这样……”
“依你要怎样?”
“放他走,一切事情有我!”
“哈哈哈哈!”太聪长老仰面朝天,恨怒交作的狂笑道:“一切事情有你!哈哈哈哈!你也不想想看,你一次逃,二次躲,还能负什么责任?这话只能欺骗小孩子。”
“嘿嘿嘿嘿!”路春生真元一迸,也以一片冷哂,压住对方笑声道:“本人只负出面之责,胜败如何,全凭武功高低,难道你用尽各种手段之后,还要我自刎人头,双手献上吗?”
这句话,刺中“太聪长老”心病。
立见其双颊飞红,带愧喝道:“好吧!你既然这样讽刺,本长老可也不用客气了,这次管教你束手就擒,免费气力!”
路春生一听对方言语,更有利用人质,逼他被擒之心,为顾及“碧灵丑僧”的安全,只有言语打动……
可是——这话该怎么说法呢?
硬来吗?
恐怕对方受不住,反而狗急跳墙,误了大事。
好讲吗?
对方气焰方张,不会接受善言。
略一寻思:他认为遣特不如激将,还是激他一激……。
路春生决心已定。于是冷冷一笑道:“和尚!杜秋铃你两代交情,你尚且利用宝香和内家手法,使她说谎,以少林派的掌门人,做出这种事来,就该惭愧……。”
说到“惭愧”二字。
“太聪长老”果然面泛赤红,立刻暴一声道:“胡说!‘杜姑娘’那里说谎!你休瞎扯……。”
“嘿嘿!她的毛病已经治好了,还说没有!”
“治好了……叫”
“你以为没人能治,其实那点手段,瞒不了高手!”
“不可能……不!根本没那回事。”
“何必强辩!难道还要杜秋铃出面作证?
“太聪”无可抵赖,连说了几个:“这……这……。”
却讲不出半点道理。
路春生趁他心虚之际,面色一整,道:“好啦!事实俱在,不必费这大的劲去抵赖,这一次你该漂亮些,放走这位高手,别的再讲!”
“他不是——。”路春生双眉一桃,脱口否认!
“不是?”太聪目芒一闪,立加追问!
路春生冷森森地点了点头,道:“我说不是就不是——”
“那他是准?”
“你不必问!”
“叫我放他,连问都问不得?”
“他是化装的,并非‘鬼门关主’本人。”
“可是,他在‘少料寺’大胆劫人,并且暗下阴手将我帛住,即算不是‘老魅’一党,也不可赦!”
提起此事,路春生心念一动,倒起了好奇之心,于是反问道,“你既被制,怎么又好了呢?”
“烈阳道长,且有纯阳玄功,正好能解!”
“哦——。”路春生应声之中,心下恍然。
原来老道长的本门功力,解了“太聪”大穴,难怪“碧灵丑僧”断定他不能追来,结果却追来了。
此时,路春生目棱一瞥,遥远孤峰。
只见“碧灵丑僧”兀立如山,纹风不动。
那些围攻之人,也不发火焰,彼此僵持。
因为“丑僧”暂无危机,于是双手一抱,再向“太聪”道:“和尚,你别以为他不好,如果他要你性命,那一手多用两成力,你已然惨死当地,因此你该感激他才对。”
“太聪长老”也将手一挥,十数门徒,一字绕立,却将奇门火器,对准他的身形,然后叱道:“小子,任凭你舌烂莲花,奉掌门不听这套。”
“你不听行吗?”
“当然。”
“凭你这几把火,能挡得住我?”
“嘿,本掌门一时仓促,没带多人,老实讲,擒你也许不能,挡你的话么……。”
“那是足够!”
“哈哈哈哈!”
路春生话已说僵,不愿再讲,冷哂中立将真力一提——
但是,饶是他快,怎奈对方有防备。
立见十几道火蛇,迎风而起。
一片“呼!呼!”劲啸,热浪炙火,毫不容情,朝他狠狠卷到。
好个路春生,半声清啸,身形疾旋。
一式“龙云初现”,已然凌空划出一个半弧,高高拔起十丈。
但其立足之处,已成了一片火海,火舌如龙,翻滚于数十丈方圆,那股强烈至极的高温,竟使他呼吸一窒!
“好家伙!”
路春生心中暗叫一声。
转臂拧腰,双腿一蹬!同时真元疾运,掌心中射出“阴玄夺魄”的寒飚,奇幻无伦,拍了下去!
“砰——!”
一股清凉劲风,吹向火诲之中。
顿将那烈焰火苗,硬生生压低两丈。
同时。
他更借反弹之劲,身形如风车旋动,再拔起五六丈高,直纵出一箭之地,才收腿停身,轻灵着地。
“怎么样?”太聪长老见状冷声道:“不到黄河不死心,你这下该知道了厉害吧!”
路春生迈上两步,心中暗自吃惊。
因为——这火器之威,不同凡响。
而且这还只是葫芦中射出来的,如果连火弹一起用上,自然更为辣手!
从这一点,他更替“碧灵丑僧”担心了!
难怪对方功力之高,竟会困守孤峰,不能进退。
那么——硬闯既难,怎能救出“丑僧”呢?
心念中,路春生强忍怒意,再向“太聪长老”道:“你既是执迷不悟,我有个成全你的办法……”
“讲讲看。”
“本人愿意上那孤峰,你总该放他出去吧?”
“哦——!”大聪长者意外的惊噫一声。
但眼眸数眨后。
随又面皮抽动,阴恻恻地说道:“主意倒是不错,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我有更好的主意。”
“意思是——”
“本掌门对他十分好奇,不管死活,我想看看他的真面目。”
“你是做梦!”
“一点也不做梦,有他在此,你不致于走开,既不走开,我就有方法擒你,他是被困火中,瓮中鳖,更不必提,难道我在此良好机会,不擒一双,还要白白放走一个吗?”
路春生闻言之下,既惊且怒。
一咬牙,唇间进出半句话,道:“量你也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