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波之内,一丝白色的线条缓缓蠕动。
且这丝白色的线条,成虚幻状!
“哈哈……果不其然,这厮还是在筑基期一层。”
“赶快下来吧,哈哈,莫非还想在我们西晨庄,骗吃骗喝不成?”
当此幕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一霎,那些讽刺之意,瞬间从那大笑之声中弥漫出来。
见得此幕,坐在圆柱下方的西晨子神色猛地一变,拔地而起,顿时跃到了石台之上,对着这些修士,就是一吼:“都给我安静!”
受到西晨子的怒吼,现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带着怒视的目光扫视了这些人之后,西晨子将手轻轻的拍在了白石的肩上。
白石苦笑了一下,他内心有了从未有过的凝重,旋即深吸了一口气,向前走了两步,看着这些对自己讥讽的人,眼眸之中,露出了从未有过的决然!
他挺直身子,直视着这些人,仿佛要将所有人的面孔,深深的烙印在脑海之内。缓缓蠕动嘴唇,响亮的声音,发了出来:“我白石,不会就此待在西晨庄。也不会如你们所说的,在西晨庄骗吃骗喝,我有我的尊严,你可以说我,但不能触及到我的尊严。
我在这西晨庄,每天打扫着庄院,无论风吹雨打,日晒雨淋,从未间歇。我并没有收取任何俸禄,那些,只是我应该得到的。如今,你们看到我实力虽然在筑基期一层,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也不知道往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就如你们不知道天上的星辰,为何会坠落。
你们所看到的,只是表面。就如你们此刻的修为,无法成大器……
但我相信,在两年之后,我会击败此刻讥讽我……所有的人。李宁说过,一切,皆有可能!”
白石话语落下,决然转身,迎着现场的一片哗然与不满,毅然的走下了石台。
第四章【东晨,以酒为伴之徒】
这是白石,心情第一次,如此沉重!
他将目光投向远方,再也没有凝视任何人,仿佛在目光投向之处,有着一种自己所要追寻的东西。毅然的走下石台,莫名的,这些原本对其有着讥讽的人,在看到那双决然之眼之时,其内心有了一种莫名的敬畏,下意识的,为其让开了一条通道。
就如他此刻踏出的脚步,每一步都犹如他的内心一般,异常沉重。不错,对于白石来说,别人可以说他,但不能说及到他的尊严。
但并非并每一个人都给白石让开了一条通道,终究是有那么一些人,眼中满是愤怒与不屑。而其中一个,便是这批弟子之中的佼佼者,那踏到筑基六层之人,林南!
只要是与他们接触过的人都非常清楚,这林南依旧如同其他人一般,对欧阳菁菁,青睐有加。而在其他人眼里,林南与欧阳菁菁方才是绝配的一对。只可惜,欧阳菁菁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林南,平时,和白石走得极近。这种事情,在冥冥之中,于林南的内心,也埋下了一颗不甘的种子。于是,他目睹着白石走到了自己的面前,淡然开口:“请你记住你今日所说的话,两年之后,若是你不能战胜我……麻烦你,离菁菁远点。”
白石的身子怔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却是有满含讥讽。他斜眼看了看林南,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语,而是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请你让一让。”
面对着白石的无视,林南的拳头下意识的握紧,若不是因为此刻在这西晨庄,他绝对会给白石一拳,但面对着这么多目光,特别是西晨子那双有些讶异的眼神,他只得向一旁退了一步,让白石走了过去。
“放心……两年之后,待这庄派之间的比试开始之时,我白石,会来找你的。”随着白石离去数米之后,正欲离开他们的视线之时,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犹如具有很强的穿透力一般,在虚空之中,久久不息。
欧阳菁菁抿了抿嘴唇,内心有一种莫名的绞痛,在原地踌躇了转瞬之后,循着白石离去的身影,快步向前。
仿佛随着白石的离去,那些讥讽与议论之声也消散而去。而随着那中年男子的一声‘结束’,这整个实力测试也就此结束。而接下来的,便是那些与被淘汰之人,整理行李离开的时间。
当然,白石也算其中一个。
虽然白石平时与这庄派里面的人有些不和,但当真正要离开的时候,的确会感觉到有些不舍。
整理完行李,白石叹息了一声,从房间之内走了出来,轻轻关上房门之后,看见了西晨子与欧阳菁菁站在门外。
“师父,最后劳烦你一次了。”看得西晨子站在房间之外,白石的笑容,此刻多了一分苦涩。
虽然那东晨庄的弟子来源就是这些被其他庄派淘汰的人,但并不是每一个弟子都能进那东晨庄的,要想进东晨庄,必须得到每个庄派掌门亲自带领。
西晨子摸了摸白石的头颅,对于这个孩子,他能做的,只有同情。
微眯着眼睛,露出那和善的笑容,并没有过多的说话,道:“我们,走吧。”
欧阳菁菁站在一旁,想要表达什么,但却好似说不出话来,内心有种莫名的隐痛,纠结之时,五指深深的掐于手中,似乎要扎进皮肉一般。
白石看向欧阳菁菁,内心再次变得宁静起来,淡笑一下,说道:“我去东晨庄之后,尽量远离林南那些人……”
听得白石的话语,欧阳菁菁甚至有些不敢直视白石,而是身子轻颤间,低着点头。在不经意之下,两行晶莹的泪水,已夺眶而出。没有被其他人察觉……
目光在菁菁的身上停留转瞬之后,白石深吸了一口气,蓦然转身,跟着西晨子,迎着寒风的呼啸,在这接近黑夜的冬至,向着那东晨庄而去。
东晨庄位于西晨庄的东面,实际上都是处于这连绵不断的山脉之中,但这山脉极长,单是这西晨庄与那东晨庄的距离,就足有五十里之远。且,这翻山越岭,还要谨慎这山中出没的妖兽,甚至是在这冬雪天气,积雪已堆到脚腕之处,所以,他们行走之时,异常艰难。
山脉中怪石嶙峋,悬崖峭壁,随处可见。好在西晨子对这前往东晨庄的路很是熟悉,并没有遇到什么意外。但纵使是这样,受到这般刺骨寒风的呼啸,以及脚下传来的冰冷。在前进了近二十里的位置,白石的身子,已经开始发抖。
在沉默中行走,往往会觉得时间过得是那么漫长。当西晨子看得白石这般哆嗦之后,他微笑着说道:“白石……要不,你背那些药书之上和剑笈之上的东西给我听。或是,我来抽查?”
白石一听,自然来了兴致,那药书之上与剑笈之上所写,他可以说是倒背如流,当下听得西晨子这样说,当然很有自信的说道:“恩,师父……你尽管抽查吧。”
“嗯,那现在开始。要想得到自己的剑,去培养属于自己的剑灵,需要满足什么条件?”
“要想有属于自己的剑,培养属于自己的剑灵,其实力必须是洞玄境。”
“那淬炼清尘散,需要那些药引呢?”
“青叶草,红枫花以及剔透骨。”
西晨子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们继续。”
……
……
事实证明一切,这样的问答方式的确取到了很明显的效果。仿佛白石已经不再哆嗦。而在深夜时分,他们已经来到东晨庄的所在。相比西晨庄而言,这东晨庄的规模要小得多。且所处的山峰也是要矮上许多。深夜之中的东晨庄,就好似一座废弃了的庄院。
就连那隐约能见的灯火,也犹如来自于这深夜里面的鬼火一般。
西晨子径直的往着那亮着灯火的房间走去,正欲推开门,却是听到里面忽然传出了声音,说道:“师兄……是不是又带弟子来了。”
西晨子的身子颤了一下,旋即苦笑着说道:“莫非师弟,要让我站在门外与你说话?”
“哈哈……说笑了,师兄请进吧。”
随着房门被‘嘎吱’一声推开,一阵扑面而来的酒气便从房间之内,席卷出来。呛得白石咳嗽了两声,连眼眶之内,都呛出了泪花。
反应过来之时,白石凝了凝神,看见这房间之内,坐着一个身穿白袍的老者,这老者的年纪,看起来和西晨子差不多,就连其神色,也颇有几分相似之意。
他手中提着一个酒壶,坐在一张木椅上,在其一旁,是一张摆满酒坛的木桌。并没有直视西晨子,而是在西晨子进来的一瞬,他举起手中的酒壶,咕噜咕噜喝了两口之后,方才回过头来,目光凝聚在了白石的身上。
“这少年看起来甚是机灵,应该是一个修炼的好胚子啊。怎么,师兄,你肯将这样一个修炼的好胚子交于我东晨子的手中?”当目光凝聚在白石的身上之后,东晨子说道。
闻言,西晨子苦笑了一下,说道:“他叫白石,看其样子,的确是一个修炼的好胚子,但几年以来,一直停留在筑基期一层,所以……”
东晨子一笑,说道:“哈哈,那这种一直停留在筑基期一层之人,师兄为何要送到东晨庄来?”
叹息了一声,西晨子摸了摸白石的头颅,仿佛有一种长辈之爱从那手掌之内散发出来,令得白石有些凄凉的心一下暖和起来。
“这孩子,平时就是一个极为听话之人。但上天不幸,让其无家可归,师弟你应该知道我西晨庄的规矩,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想了许多,也只有将他送到这里。”
闻言,东晨子再次大笑起来,道:“哈哈……只不过给师兄你开个玩笑罢了。何必这么认真,既然是师兄你亲自送来之人,师弟怎么可能拒收呢?好了,放心吧,师兄,我也不留你了,那西晨庄的事情多,你就此回去吧。”
西晨子道谢了一下,将目光再次投向白石之时,衣袍一挥间,竟然化为一道长虹,飞出了房间。
看得此幕,白石一阵疑惑,正欲开口,却是仿佛被东晨子看穿了一般,说道:“不用疑惑,这庄派间有庄派间的规矩,他之所以带你步行过来,那也是一种规矩。”
说完,东晨子衣袖一挥,那打开的房门顿时‘砰’的一声关掉。
“来,过来陪我喝两杯……”
说完,东晨子将一个略微小的酒壶,丢给了白石。
白石接住酒壶,放到鼻子边闻了闻,眉头轻皱了下,看向东晨子,说道:“东晨师叔,常年喝这种酒,难道第二天早晨醒来,头不会痛吗?”
闻言,东晨子一下来了兴致,轻皱了下眉头,说道:“莫非,你还能懂这酒之意?”
白石笑了笑,向前一步,看向东晨子,说道:“不算太懂,不过所见过的酒,恐怕要比师叔你多得多。”
白了白石一眼,东晨子有些不屑的说道:“切,你这小小年纪,能见过多少酒啊。这世间之酒,我东晨子几乎都尝了个遍,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白石一笑,道:“既然师叔不相信,那弟子随便说说,看师叔可曾知道。”
东晨子一副很自信的样子,道:“你说吧。”
思索了转瞬,白石的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道:“呃……那个,茅台,你有没有听过?”
第五章【茅台,白石交换之物】
不得不说,当‘茅台’二字从白石的口中说出之时,东晨子那神色之精彩。起初的自信满满,化为了脸庞的轻颤后留下的僵持。以及那猛地皱着眉头间,其手中正欲喝的酒,戛然而止。
看了看白石,东晨子尴尬一笑,倒颇有几分像老顽童的样子,说道:“这个……倒还真没有听说过,莫非,是你们那里的特产?要不,你再说说其它的?”
“好吧……”白石眼珠转了下,继续说道:“那,五粮液呢?”
东晨子摇了摇头,紧蹙的眉宇间,弥漫着浓郁的疑惑。
“剑南春呢?”
“啤酒可曾听闻?”
……
……
一阵话语之后,只见得东晨子连连摇头,怔怔的看着白石之时,白石依旧如唐僧一般喋喋不休的说着,终于,当白石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之后,方才对着东晨子说道:“师叔,给你说了这么多,你什么都不知道,还说自己已经尝遍天下间所有名酒呢。”
东晨子白了白石一眼,旋即将酒壶递到嘴边‘咕噜咕噜’喝了两口,说道:“说了这么多,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假的,说不定你是乱说出来糊弄我的呢?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白石一听,顿时嘟了嘟嘴,撒手说道:“这就在师叔你信不信了……信则有,不信则无。反正我只知道,我所说的那些酒,不上头,不苦口,但酒意,比起你这个,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切……这可是我珍藏许久的女儿红。光用嘴皮子说没有用,你就先说说,你那茅台有什么奇异之处?”东晨子有些半信半疑。
“茅台酒素以酱香突出、酒体醇厚、幽雅细腻、回味悠长、纯正舒适、口感协调丰满、香而不艳、空杯留香、饮后不上头等特点,以优质高粱为料,上等小麦制曲,采用与众不同的高温制曲、堆积、蒸酒,轻水分入池等工艺,再经过两次投料、九次蒸馏、八次发酵、七次取酒、长期陈酿而成。”被东晨子一问,白石连想都没想,就直接脱口而出。
听得白石的一番话语,东晨子眯着眼睛,尽显不可思议。似倒吸凉气的唏嘘了一声,依稀间,他仿佛觉得这次西晨子,给他送来了一个懂酒的宝贝。
转瞬之后,他终于是完全相信了白石的话语,旋即一笑道:“我这一生,为酒生,为酒死,为酒奔波一辈子……还真没有听过这‘茅台’二字。你这一说,勾得我内心若千万只蚂蚁在咬,你可否……给我酿上一两斟?”
闻言,白石的脸上顿时露出喜意,但抓住了东晨子好酒的弱点,他马上就故作傲气起来,说道:“这酿酒倒是可以……不过……”
看得白石有些犹豫,东晨子追问道:“不过什么……若是担心没有酿酒的器材,嘿嘿,放心,我有属于我的酒窑。你之前所说的那些,我都有。只是这火候,怕要由你控制……”
白石故意的皱了皱眉头,道:“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我担心的是,这‘茅台’需要很长时间的陈酿……即便是酿出来了,一时半会,你也喝不上啊。”
东晨子一听,脸上顿时露出喜意,仿佛有什么杀手锏一般。“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有一个专用的酒库,这酒库只要是在里面存放一天的酒,就可以当半年的时日……”
闻言,白石身子轻颤了一下,但旋即又努力压抑住自己的震撼,装着平淡的说道:“要我给你酿这个茅台酒,倒是可以……不过,你得先答应我的一个条件。”
东晨子的眉宇皱了一下,看向白石,似有不悦之意,道:“与我谈条件的弟子,你是第一人。”
看着东晨子的表情,白石的内心忽然打了一个冷颤,他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这句话,激怒到了东晨子。正欲开口说话,却是忽然见得东晨子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看着白石,说道:“既然要谈条件的话……那你就赶紧说说你的条件啊。”
白石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内心暗骂之时,也知道是虚惊一场,故意翻了一个白眼,白石的神色一下变得凝重起来。“我的条件,就是要你教我修炼……”
“这还不容易,成交成交。”东晨子甩了甩手,说道。
“不过,我修炼了这么多年,始终还停滞于筑基期一重,你得帮我找找矛盾。”白石道。
紧锁了一下眉头,东晨子说道:“你在那西晨庄修炼,西晨师兄难道没有帮你看看吗?”
白石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看是看了,不过没有找出什么原因,就说资质不行。”
“哦,既然你选择了剑修,那必须要得有至纯至高的灵魂感知……莫非是你的灵魂不行?”东晨子疑惑道。
白石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