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上还有李白在仙界出的第一本诗集《神吟》,胡老板要不要先看个样。”
没等南天霸弯腰捡起诗集,胡老板突然抓住南天霸的胸口怒道:“南天霸,你是何方妖孽,竟敢以障眼法戏弄老夫,书圣的字,画圣的画,诗仙的诗,亏你想得出。看来你是不想在马镫垒混了。走,跟我见马蜂仙去——”
伫立在虹霁桥上的三位圣,见这边提到自己在人界的名头,从桥上走了下来。越来越多的行人见有热闹瞧,也都聚拢到绳宫小摊的边上。
“哈哈——!”南天霸一把把胡大雪的手挡开。
“好你个目光短浅的胡大雪,你买不起可以走人,怎么能红口白牙胡说呢?白纸黑字就放在这,众仙睽睽之下,我把这张王羲之写的‘永和八年’和吴道子画的‘迦叶尊者像’还有李白新鲜出笼的诗集就挂在桥头,等有法力卓群的大仙路过,我使没使障眼法一看便知。我还想学障眼法呢?你胡大老板倒是教教我呀……”
个头不高的南天霸跳着嚷着和个头过人的胡大雪争个高低。突然有人高声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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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再胆大,也不敢胡诌几句,就称这诗是李白所作,无奈只能以框替代,见谅!)
原来是李白立在桥头的第十步台阶上吟诵起一首即兴的赞美虹霁桥的五言绝句,把看热闹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去。
“我就是李白,能证明我南师弟说的话句句属实。”
“我是王羲之,能证明那些字是我写的。”
“我是吴道子,谁有纸吗?我当场画几幅你们看看——”
看热闹的立即把虹霁桥挤得水泄不通。
状元郎好不容易踏上第九步台阶,大声叫道:“我是宋太祖开宝八年乙亥科状元王嗣宗,我能证明……”
不等状元郎说完,他就被人挤到了桥边。不知是哪位圣的粉丝急于和心目中的偶像来个身体接触,猫着腰,从人缝里钻了进来,奋力一起身,状元郎不知道怎么就骑在了他的脖子上。
“啊——!噗通……”
听声音状元郎不幸掉进了河里。
第26章 束腰蜂兵,不好惹(求收藏)
唐林昆见场面混乱到有人开始抢蕴罐和笔筒,着急地喊道:“南师兄,别吵了,保护货物要紧。”
等大家把几只白菜筐保护着冲出人群的时候,笔筒什么的只剩不到半框,幸好是三圣的大作,全都抢了出来,只是几本《神吟》被踩脏了。
“胡老板,您都看见了,这是我使的障眼法吗?”
南天霸见胡大雪在不远处拎着挤扁的竹篮正低头数数,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在胡大雪的肩膀上。
胡大雪苦笑一声道:“凭谁突然见到如此多的稀世宝贝,都会这么失态的。南老板,适才是我反应过度了,作为赔礼道歉我能请你们一起到我家坐坐吗?”
没等南天霸答应,虹霁桥那边传来:“别挤了,有人落水了。”
南天霸没想到马镫垒的逍遥客们,在谋生如此艰难的仙界,还保持了如此强烈的对精神食粮的渴求。看来应该把绳宫的准仙都带来维持秩序才行。
“戴师兄、唐师弟,你们保护好货物,其他人跟我来,保护三位圣人要紧……胡老板我会再找你的……”
销售组的八人和尹鹏跟着南天霸重新杀入如痴如醉的粉丝群当中,不一会儿,南天霸身边只剩一个尹鹏师弟了。
没等南天霸他们靠近虹霁桥,桥上的人群像发生了泥石流一般,滚了下来,呼爹喊娘声不绝于耳。南天霸扭头一看,尹鹏已经被人群裹挟着快速往后退了出去。
突然一阵“嗡嗡”声盖过吵闹声,从桥的那头升起一片大如华盖的黑云。等看清楚是成千上万的马蜂在追逐着人群,机敏的南天霸拉着衣领蒙住了头。
“妈呀!”
南天霸的手背一阵剧痛,见到一只比人界山雀还大的马蜂把一根比绣花针还长的螫针扎进自己的手背上。南天霸狠狠地一巴掌把那只马蜂拍落,但那根针还杵在手背上,他用牙齿咬住螫针,用力一拔,分明看见那针有倒刺,倒刺上还挂着不小的一块肉……
南天霸扭头想跑,一脚拌在一个人的身体上滚倒在地上,他赶紧把头钻入别人的腰下。
一阵阵剧痛从屁股上传来,这些该死的马蜂是无缝不叮啊!南天霸在首尾不能兼顾下,也只能先保住头再说了……
漫长的煎熬总算结束了。
“起来,起来!”
南天霸被人从地上很粗暴地从地上拉了起来,才发觉自己的整个屁股的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在颤抖着,看来这螯针上还有毒。
几千名手持长矛,身穿黄黑相间束腰短袄的小个子士兵,已经把虹霁桥两头都封锁了。南天霸正纳闷街上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的士兵。
一名小个子的士兵冲到南天霸身边,跳起来一巴掌打在南天霸的脸上,“妈了个巴子,你个乡巴佬敢打我,还把我的螫针都咬断了,你是狗啊?”
“你敢打我脸?我什么时候咬你了?你才是疯狗我跟你拼了。”
南天霸一把抓住那士兵头上像雉尾的帽子,软绵绵的,这才发觉这根本就不是帽子,而是长在头上的两根触须,妈呀,这些士兵是马蜂变的呀?就在南天霸一愣间,十几名马蜂兵冲了过来,把南天霸打翻在地。
“各位蜂爷,这小伙子是我的好朋友,初来马镫垒,请各位蜂爷看在我的薄面上,放他一马吧。”胡大雪见南天霸和蜂兵起了冲突,赶紧跑过来解围。
“住手——!是胡大舅子的朋友啊!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您别怪罪我们啊,我们这也是维护治安……”
“多谢葵队,向你们的槐大问好!有空闲到我家坐坐……”胡大雪以快得不能再快的速度塞了一叠神州币到那名个子稍高的葵队手上。
那名葵队长脸上立刻绽放了一朵菊花,亲自把南天霸从地上拉了起来。
“葵队,这小子把我的螯针都咬断了,不能放过他……”那只被南天霸疼痛难忍下拍落在地的马蜂精不依不饶。
“妈了个巴子,这位是胡大舅子的朋友,你那基巴长的针,让师傅吹口仙气,不就接回去了吗?嚷嚷什么?”
“葵队,我的螯针找不到了。”那名蜂兵一脸的委屈。
“滚,没大没小的东西,找不到活该,谁叫你扎那么狠?他扎你老婆了吗?”那葵队长可能是觉得在胡大雪前面没了面子,一脚踢在那倒霉蜂兵的肚子上。
“葵队,算了,算了,这位蜂爷毕竟是受了伤,我这里还剩几千神州币,就算是我替朋友赔你的医药费吧!”
胡大雪把厚厚一叠神州币塞在那位蜂兵的怀里,那位蜂兵怨恨地看了眼南天霸说道:“你知道我为了把这根螯针修炼到这么大,化了多少年吗?整整……”
“楂小蜂,胡大舅子已经给你台阶下了,再不把你的臭嘴闭上,我把你的仙蜜全吸了。”
在葵队的厉声呵斥下,那楂小蜂终于走开了,爬在地上开始寻找那根断了的螯刺。
“南师弟,你没事吧?”
幸运地掉进河里,躲过马蜂攻击的状元郎,水淋淋地自己爬到了岸上,一眼看见南天霸被士兵打得直不起腰来,赶紧过来要扶他。
“状元师兄,你别管我,快去找找李圣他们。”
南天霸虽然刚刚被群殴,但内心却是快乐无比,连南天霸都认为自己是不是变态了。三圣在马镫垒初次露脸能引起如此大的轰动,那他们的作品卖个好价钱应该百分百不成问题。
绳宫的准仙们终于一个不少地重新聚集在了一起,三圣被压在粉丝们的身下,并没有受到马蜂的围攻。倒是尹鹏和销售组的八个准仙,个个脸肿得像猪头。唐林昆和戴宗为了保护货物,在马蜂乱蛰时,正拎着白菜筐前往隔一条街的马车租赁店避乱,因此躲过了针扎。
“南老板,能移驾到寒舍小坐吗?我家有专治蜂毒的特效药,等一会儿,蜂毒发作将更加地疼痛难忍。”
“胡老板,多谢您的美意,那我们就叨扰了。”
一行人跟着胡大雪转过三条街,来到了古玩一条街——兰花街。数千粉丝刚刚被马蜂兵狠狠地教训了一顿,但还是远远地跟在三圣他们的身后。
聚缘斋沿街共有十八间店面,一看那气势,就知胡大雪生意是做的风生水起。
看到聚缘斋花厅最显眼的地方挂着块“真不二价”牌匾,王圣心里忍不住笑了。这字写得也太寒碜了,竟然还描了金粉。
李圣看到“本少利多利不多,本多利少利不少。”那付对联时,也是难为情地低下了头,仿佛这两句蹩脚的对联是他写的一般。
吴圣的性格最为冲动,看到一幅挂在墙上署名吴道子笔的《维摩诘像》顿时怒了,“是谁在败坏我的名头?是谁?给我站出来,没人承认吗?没人承认我就撕了。”
一路跟来看热闹的铁杆粉丝见吴圣如同孩子般较真,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吴圣还是个行动派,还真的站到椅子上把那张临摹画撕了下来,可能还不解气,跳到那张七零八碎的纸上,狠狠地踩了几脚。
看到墙壁如雪般雪白,如铜镜般平整,压抑很久的创作欲望终于无法抑制。
“胡老板,笔墨侍候——!嗯,有酒的话,最好来一壶。”
“嗳,嗳,马上就来。”
胡大雪大喜过望,他是个精明的生意人,能在聚缘斋留下吴圣的墨宝,这是万金买不来的幸运,从此以后,聚缘斋最不缺的就是人气。
南天霸眉头紧锁,都是自己疏忽了,来聚缘斋前应该和三圣事先打个预防针的,怎么能一个神州币不收,就白白送胡大雪一幅真迹呢?
胡大雪见南天霸一付欲言又止的痛苦表情,急忙吩咐道:“来人哪!送南老板和他的师兄弟到后堂休息,替他们解蜂毒。”
聚缘斋几名老伙计,都跟着胡大雪多年了,胡大雪一个眼神他们就能懂个八九分。不一会儿,一拥而上十几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伙计,不分青红皂白架着南天霸他们就往后院而去,连没有被马蜂扎过的唐林昆也不能幸免。
聚缘斋的花厅里只剩三圣……
“吴圣、李圣、王圣这是自酿的十年陈花雕酒,请您们尝尝。”
胡大雪恭恭敬敬筛满三杯,一一双手敬上,但吴圣并没有接,一把拿起酒壶,直接对着壶口,汩汩一口气灌下半壶。
“好酒啊!好酒啊!”
吴圣喝了半壶酒,如同满血复活般跳上椅子,一手持壶,一手执笔,在墙壁上龙飞凤舞起来……
第27章 壁画出水,好神奇
等整个屁股涂满药膏的南天霸心急火燎冲进花厅的时候——
只见聚缘斋的整个西墙壁江海奔腾,扑面而来的浪花中,一位虬须云鬓,数尺飞动,毛根出肉,力健有余的头陀坐在三个葫芦扎成的筏子上,一付焦急的神态……
吴圣退到东墙壁,眯着眼睛看了一会,不停地点头,看来他对自己这幅《彼岸》的作品相当满意。
吴圣突然间眉头皱成一个疙瘩,放下空酒壶,把整只右手伸进砚台中……在一片惊呼声中,吴圣把自己的手掌印印在了壁画的左下角。
“看你们还怎么摹……”
花厅里响起热烈的掌声。
南天霸一眼看见王圣的身边也围着不少人,急忙迈步过去……八仙桌上铺着一张大宣纸,王圣已经写了个血浓骨老、筋藏肉莹的大大“聚”字。
忍无可忍的南天霸笑呵呵地拉着胡大雪的手说道:“胡老板,王圣的大字,润笔费五万神州币一个字不高吧?”
胡大雪心里把店里的伙计都骂了个遍,关键时刻怎么能让这姓南的出来呢?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不高,不高……”
“那就好……王圣师兄,您受累把聚缘斋花厅里这些对联,横匾什么的都替胡老板换换吧!这么好的花厅只有配上师兄您的字才相得益彰……”
“南师弟,说什么受累呢?大家不都是为了绳宫吗?这一、二百字,又用不了多少时间。”王圣冲南天霸扬了扬眉角。
王圣能把字写到天下第一,怎么能不懂南天霸话里的深意呢?那就是抓住这个机会,狠狠地赚胡大雪一笔。
“不急,王圣,宵夜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入席吧——!请——!”胡大雪见王圣换了张新纸,开口相请。
王圣眨眼功夫,已经把“聚缘斋”和“真不二价”七字写好。
“王圣请——!”胡大雪就差去夺王圣手中的毛笔了。
“本少利多利不多,本多利少利不少。胡老板,等我写好这副对联再说吧!”
王圣一横落在纸上,一气呵成……整整十四个字七十万神州币哪,本来还想偷奸耍滑大赚一笔的胡大雪急忙一把抱过王圣手边厚厚一叠宣纸,“王圣,酒已烫好,无论如何请先入席。”
在推杯换盏间,南天霸和胡大雪很快就三圣的作品签订了一个合作协议,主要内容有以下几条:
二年内,三圣创作的字、画、诗集由聚缘斋负责统一经销。每幅(首)作品的基本价格为一万神州币,这部分款项银货两讫;
等聚缘斋把作品销出后,每幅(首)作品再加五千神州币的分红。剩余款项按实际销售数量按月结清;
三圣保留为商家有偿书写牌匾、招牌、商家字号、壁画、应景诗的权利,但每人每年不能超过三十家,每幅(首)的价格不能低于五万神州币;
三圣每人每月最少提供聚缘斋十幅(首)作品,聚缘斋有权要求三圣创作部分命题作品;
南天霸、胡大雪还有三圣都郑重其事地在协议上摁了红手指印。
戴宗和销售组几个师兄弟很快到马车店把哪几只白菜筐拿到了聚缘斋。
按照协议价格,经过计算,胡大雪应付绳宫216万。
王圣看到那两百个“永”字,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些字还是烧了吧!原本是准备买一送一的。”
“五百神州币一个字,我收了。”胡大雪痛快地又加了10万,接着很为难地说道:“南老板,花厅那些字、壁画能不能也按协议价,家里的现金不多了……”
“那是王圣、吴圣的应景之作,我哪有权利?”南天霸双手一摊。
王圣笑着说道:“既然我们绳宫和聚缘斋已经签了协议,胡老板你随便给吧!有上好的宣纸送我们一些就行。”
“多谢,王圣。”胡大雪起身向王圣鞠了一躬。
吴圣想了想说道:“胡老板,你每个月送一头猪,一只羊,三坛好酒到绳宫,你看我那壁画值这些吗?”
“值,太值了。”
胡大雪心里一阵懊悔,知道这样,花厅的东壁也让吴圣画一幅了。
“南老板,快到人定时分了,你们就在寒舍后院将就一夜吧!”胡大雪真诚地邀请道。
“不了,我们已经在顺风马车店开了房,就不麻烦胡大老板了。”南天霸看了眼满满一筐的神州币,笑盈盈回绝了。
一行人抬着神州币和几大捆宣纸回到马车店,个个兴奋得如同打了鸡血,哪里还睡得着,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大家都对南天霸赞不绝口。
“各位师兄弟,大家静一静,我们到马镫垒的任务才完成了三分之一,现在我对明天的具体工作作下具体分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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