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先生,你可知道我要是这样回去,你会有什么后果?”陈坚白脸上还是一脸的诚恳,“我已经听小武说过你功夫很厉害,后面或者还站着一个隐世门派,但是你要明白,你终究只是一个人,我长辈家里势力不小,若是他们……”
“你那位长辈是想威胁我?”苏植一脸平静,眼睛有些漠然看着陈坚白。
陈坚白心中不由得有些畏惧了起来,他旁边的小武也是紧张了起来,要是苏植突然发难,他不知道自己能接下多少招,至于打败苏植,他心里是不抱任何希望的。
“你误会了,其实来之前陆爷爷就已经交代过我,说如果你不肯再替他熬药,那就算了,他听天由命就是了。”陈坚白摇了摇头说。
“关于这点,老头子我可以用自己的信誉去保证是真的。”李岐黄一脸坦诚地说。
“那你那话是什么意思?”苏植冷冷问。
“陆爷爷家大业大的,若是陆爷爷因为没有你给的药而死去,那陆家的其他人难保不会对你有些想法,我只是提醒苏先生要清楚这一点而已。”陈坚白说。
“这事的是非对错我本来不想再说,但你要这样说,我也就多说几句,本来你那陆爷爷的病要是我没有出手,他有小黄芪续命也活不过一年,因为我给的药,他才有可能被救回来,现在他们得罪了我,我不想再理会此事,我最多就算是袖手旁观而已,要是他们这样就怨恨我,想报复我,那让他们尽管来。”苏植看着陈坚白,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
“你……”陈坚白没话可说了,他发觉这苏植态度实在太强硬了,软硬不吃,给人面对一个刺猬一种无处下口的感觉。
当然陈坚白也不想就此而离开,他可是带着使命而来的,要是他都无法劝服苏植,那陆爷爷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所以场面又一下子沉寂了下去。
“苏先生,可以听我这老头子说上几句吗?”李岐黄忽然开口说。
“李老先生想说什么说就是了。”对于这种年纪的老人,苏植还是保持一定的尊重。
“本来我只是一个局外人,这件事无论成与不成,对我来说关系都不大,最多就是有些可惜而已,也因为如此,我才能说上几句肺腑之言,要是说的不对,苏先生就当没有听过就是了。”
“首先是,我理解苏先生心里面的愤怒,要是有人无缘无故闯入我家里,对我破口大骂一顿,我也会觉得生气,那人要是病了,我不下毒毒他就不错了,更大的可能会似苏先生那般袖手旁观,不会再救他的。”
“但是那人只是陆老的一个孙子而已,古语有云,子不教父之过,陆老只是他的爷爷,当然他确实也有着一定的责任,苏先生将怒气放在了陆老身上,不愿再治陆老的病,这有些不妥,但毕竟人都是有自己的个人喜恶,因此讨厌整个陆家人,也算是人之常情。”
“陈先生那边说陆家人可能因此想报复苏先生,我相信是没有恶意的,他只是希望你明白现在的状况,苏先生已经明言说不怕这样的报复,我是相信的,但这对苏先生来说终究是一种麻烦,你说是吗?”李岐黄看着苏植和蔼说。
苏植只是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任何的松动。
“当然这些都是次要的,其实我想说的要是可能的话,拜托苏先生还是救救陆老一命,不是因为那些威胁又或其他的东西,因为陆老是一个好人。”李岐黄叹了口气说。
第197章 柳柳高烧
不过很快李岐黄又是笑着摇了摇头,“说陆老是好人又不太对,他在战争时期可是杀了不少的敌人,双手都沾染了鲜血,但是苏先生,你无法否定的是他毕竟为这个国家做过不小的贡献,这样一个于国有功的人,我想还是活下来的好。”
“说来苏先生不知道的是,陆老这病还是在打仗时留下的旧患,直到最近,那体内潜藏的寒气才彻底爆发出来,差点就要了他的命,要不是苏先生的黄芪,我那药方也不一定能起效,要是没有苏先生的驱寒木,陆老确实很难被救回来,行百里者半九十,苏先生,你都救了一半,我个人还是建议,苏先生还是把事情都做完,这样也算功德一件。”李岐黄说着话喝了一口水,“这是我的心里话,要是苏先生认为没有道理,或者苏先生的气没有消,那就当我没有说过。”
苏植看了一眼李岐黄,沉默了一会才缓缓道:“你们走吧,明天这个时候过来取药。”
李岐黄的话说动了苏植,他可以愤怒那陆开宇的脏言脏语,也可不惧陆家的威胁,但是却无法对一个为国家出生入死活下来的战士见死不救。
“谢谢,谢谢。”陈坚白松了口气,他没有想到李岐黄一番话说动了苏植,他一脸的激动,“苏先生虽然不要我们的赔偿,但是我们不是那种不厚道的人,这次苏先生受了委屈,我知道苏先生可能不太缺钱,所以我们曾经答应过苏先生的三个人情给苏先生翻倍,改为六个人情。”
“还请苏先生不要拒绝我们的好意。”陈坚白看着苏植感激说。
苏植沉吟了一下,算是答应了下来,毕竟那药被他一气之下砸了,损失也不算小,陈坚白这样补偿,苏植也能接受。
“那我们就不打扰苏先生熬药了。”陈坚白见事情已经谈妥,也就站起来告辞。
李岐黄颇为可惜地看了一眼远处的药田,但他知道苏植是不会同意的,他想了想又道:“苏先生,不知道我能否留下来与你交流一下医术?”
“医术?”苏植笑着摇了摇头,“李老先生找错人了,我只是个种药的,对药材有些了解,至于治病救人还是不太懂的。”
李岐黄也不知道苏植说的是真还是假,他只能跟着陈坚白两人一起向苏植告辞离去。
苏植送走了陈坚白三人之后,就又去买了个砂锅,费了一些时间将药煮好。
第二天一早,陈坚白与小武就过来取药了,至于李岐黄则是留在季山等他们,并没有跟过来。
药被倒入保温壶中之后,陈坚白就笑着向苏植道谢告辞。
“若是可能的话,我希望下次的药还是你过来取。”苏植想了想说道,他虽然被李岐黄说服,但依然不想见任何的陆家人。
“一定,这次不会再换人的了,苏先生放心就是。”陈坚白向苏植保证道。
时间又过了几日,一晚苏植在山上研究藤木灵株种子,他渐渐有了些不太靠谱的想法之后,看了一下时间,发现不早了,就躺下睡觉了。
只是睡还没有几分钟,他放在桌上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苏植心里面觉得有些奇怪,这种时候谁会打电话给自己,他从床。上爬起来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来电,发现是汤桃的之后,他连忙接了起来。
“阿植,柳柳发烧,一直不退,我不知怎么办才好……”那边的汤桃嗓子带着一丝的哭音,她就快急哭了,现在三更半夜的,更无法找到医生,她急得团团转,却是打了电话给苏植。
苏植脸色微变,“桃姨,你冷静一点,你先告诉我柳柳现在多少摄氏度?还有就是她有哪些症状?”
“她全身都很热,现在人都迷迷糊糊了,我……我拿温度计给她量了,是39c,没到40c。”汤桃声音还是很急,但总算没有混乱到无法回答苏植的问题,“我两小时前给她吃了退热药,但是退热药没有起效果,她身体的温度却是变高了。”
退热药无效吗?苏植又说:“很好,桃姨,柳柳现在手脚有没有抽筋?”
“没有,我一直看着她。”
“很好,没抽筋就是好事。”苏植现在算是看过不少医书,知道小孩子发烧一旦发生痉。挛是很危险的,柳柳没有出现痉。挛,那算是一个好消息,“她还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吗?”
“她现在迷迷糊糊的,我问她她也回答不了,我也不太清楚,她今天下午的时候说自己喉咙不舒服,很痛。”汤桃想了想说,“我没想到她到晚上浑身就发热了,都是我的错。”
汤桃啜泣了起来,她当时没有太当回事,只是给柳柳吃了一些小孩咽喉药,没有想到没有起效果,柳柳反而越来越严重。
“桃姨,你别哭,现在你听我说,现在大晚上的无法找到医生,你带柳柳跑去季山县那边,太耗时间了,说不定会加重她的病,你在我来到之前,在柳柳的额头,手腕、脚上各放一块湿冷毛巾,她身上的衣服不要因此脱下来,帮柳柳身体降温,记住了,不要让柳柳吹风。”苏植叮嘱了起来。
“不是热毛巾吗?”汤桃之前就是用热毛巾给柳柳敷头的,她有些分不清这其中的区别。
“热敷只适合低烧,柳柳已经是高烧了,我们只能用冷敷帮助她降体温,就算降不了,也不要让她再烧下去,否则会把人脑子烧坏的,快去,我很快就能到,不要担心,我现在先把电话挂了,要是有什么突发状况,你随时打我手机,山上有些地方信号不好,你要是打不通我手机也不要着急,待在家里等我,我采些药很快的,知道了吗?”苏植说。
“嗯,我知道了,我先拿冷毛巾给柳柳降体温。”汤桃听了苏植的话,心不由自主安静了下来。
“冷毛巾要定时换。”苏植又说了一句,才挂了手机。
他急匆匆换了衣服,在木屋内拿了锄头,向着药田快步走去。
第198章 什么是喉蛾病
由汤桃那描述之中,苏植已经大致猜出了柳柳是什么问题,毕竟有时候中医往往是问诊起步的,当然问诊是主观判断,还要望闻切三法来加以确认。
但感冒发烧来来去去就是那十来种变化,而那十来种变化应对的药方并不是太复杂,所以苏植来到药田的时候已经想好该拿什么药了,他有着不俗的夜视能力,黑夜白天对他来说区别不大,他先是用锄头挖了防风、黄芩、连翘等药材根,又去摘了金银花、桔梗等花或叶子。
这药田的药草经过他扩充越来越丰富,除开某些在水里生长的或类似冬虫夏草再或者动物为药的特殊药材没有之外,他这药田可以说是应有尽有。
足足采了十来种药草,他才停了下来,又数了数,确认没有遗漏药草之后,才提着这袋药草下山去了。
至此苏植采这些药材甚至不用半个小时,这完全得益于他对自己的药田各种药草位置的熟悉,不用花费时间去寻找。
他能做到如此的熟悉程度,一来是因为他对药田的药草种植区域规划得很好,二来是因为他的记忆力很好,平时就刻意去记这些药草的位置。
苏植担心柳柳的病,一路都是速度全部放开急飙直奔,现在深夜的,他也不怕有人能看到,速度放开之后,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在黑夜之中,就像鬼魅一样,寻常人根本就难以看清有人在奔跑。
不到一刻钟,苏植就从方壶山到了汤桃的门前,他只是轻轻。喘一下气,呼吸就恢复了正常。
苏植轻轻敲起了门来。
“是阿植吗?”门边很快就传出了汤桃的声音。
“是我,桃姨快开门。”苏植说。
门很快就被打开了,汤桃眼有些肿,显然是刚才哭过了。
“柳柳怎么样了?”苏植走进屋内之后就向着房里走去。
“她体温没有再升,体温降了0。5摄氏度。”汤桃忧心忡忡地跟着苏植。
苏植来到卧房门边他先把药材放下,他进了房里,房间里,柳柳正躺在床。上,她的额头,四肢都敷着湿冷毛巾,不过柳柳还是皱着眉头,时不时发出哼哼声。
“柳柳……柳柳……”苏植唤了几声柳柳。
“植哥哥……植哥哥……”柳柳闭着眼睛应了几声,只是不知道是做梦还是知道苏植来了。
“柳柳乖,张开口让植哥哥帮你看看。”苏植轻轻地捏着柳柳的下颚,希望柳柳张开口。
柳柳迷迷糊糊听到了植哥哥的声音,她还是乖乖张开了口。
苏植不用手电筒,看了一会,才松开手,让柳柳合上了嘴巴。
“是喉蛾。”苏植终于确认了柳柳的病。
“什么是喉蛾?”一旁的汤桃愕然问。
“哦,喉蛾就是扁桃体炎,没事的,你在这里替柳柳换毛巾,我替柳柳煎药,吃完药就会好的。”苏植笑着安慰道。
喉蛾是中医的传统说法,这在现代被称为扁桃体发炎,是小孩子容易患的一种急病,之所以称为喉蛾,是因为发于咽喉两边,形如蚕蛾,当然也有单侧的,被称为单蛾,这病是由外感风热邪毒而起,会导致咽喉痛肿等问题。
只要知道病症,就能对症下。药,治病救人怕的就是不知道病症,乱用药。
苏植进了厨房就忙碌了起来,他将那些根茎花叶的药草洗干净之后,估摸出大概的分量就放进锅里熬了起来,这药有个名堂叫疏风清热汤,是用防风、桑白皮、玄参等药材熬制而成,有疏风清热、利咽消肿的功效,极为对症喉蛾。
汤桃有次过来看着厨房中忙碌的苏植,她轻声询问要不要帮忙,苏植只是笑着说不用,事实上,汤桃不懂药草,也无法帮太多的忙,只能回去继续替柳柳换湿冷毛巾。
到药煎好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了,苏植将药倒了出来,把药端进房里,放在床前的桌子上。
“柳柳退烧了吗?”苏植发现柳柳那红红的脸已经有所消退,问道。
“我看看。”汤桃拿出夹在柳柳咯吱窝的体温计看了一眼,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37度了。”
“那应该很快就能全退了,不过她扁桃体还在发炎,还是得等药凉了把药喝下去,否则待会病情又会反复起来的。”苏植也是松了口气说。
汤桃只是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房间里又是安静了下来,两人皆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眉头已经舒展开来的柳柳。
蒙黄的灯光映着两人的脸有些热,苏植看了一眼汤桃,他发现一向在人前坚强的桃姨今晚在柳柳病倒之后显得有些脆弱,或者这才是真实的桃姨。
汤桃看着柳柳,但心里却有些乱糟糟的,刚才围着柳柳团团转的时候,没有觉得,现在才发现,除了柳柳一个小孩,就只有他们一男一女独处一室,觉得空气都有些炙热了起来。
尤其是她还穿着惯常睡觉的那件薄又紧的上衣,使得她觉得颇为不舒服。
“阿植,今晚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汤桃觉得两人这样不说话也不是办法,只能无话找话说了。
“桃姨,你不用谢我的,当年要不是你帮忙,我妈她恐怕很难安息。”苏植摇了摇头说。
“当年我只不过是帮你先出了钱而已,可是这么多年来,你一直明里暗里帮了我很多忙,要说还什么都还清了,所以还是要谢谢你,尤其是你给柳柳带来了这么多的快乐。”汤桃轻声说。
“桃姨,你不用说了,当年的人情在我心中是无论如何都还不清的,要是说还清了,恐怕我妈都不会放过我的。”苏植声音温暖,“所以我们两人就不用谢来谢去的了,事实上,你与柳柳我一直是将你们当作我的家人一般看待的。”
家人……这两个字深深触动了汤桃,她看着苏植,两眼微红,只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看着桃姨的眼光,苏植脸上露出一丝羞涩的尴尬,但这都是他的心里话,之所以觉得有些害羞,那是因为桃姨的年龄带来的。
汤桃轻笑了起来,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害羞的苏植,也知道那番这么细腻的话从一个男孩子口中说出来很不容易。
苏植只能移开视线。
两人又陷入了静默之中。
汤桃却是一直盯着苏植,她看着苏植的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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