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我……我是真地没钱！”向老头哆哆嗦嗦地连忙辩解道。“我昨天只是一时手痒。进去赌了两把。没多少钱。只有两三千块。真地没多少钱。”
“两三千不是钱？”油头男子声色俱厉。“今天两三千。明天两三千。加起来不就多了！向老头。我看你简直活得不耐烦了。连我地帐都敢赖！今天要不给你点颜色。你还真以为我勇是好欺负地！”
说完。他把手一挥。朝手下吩咐道：“把他地两根指头。给我剁下来！”
“是！勇哥！”
三名壮汉如同饿虎扑羊。把向老头死死按在墙上。然后掏出刀来。准备动手。
向老头一下慌了。连忙大声哀求起来：“勇哥！勇哥！我求你再宽限几天。我弄到了钱。马上就还给你。再宽限几天！”
“还？”勇哥咧咧嘴，不屑的说道，“你拿什么还？”
“我……我想办法，想办法。”
勇皱了皱眉。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我听说，你手上好像一件什么祖上传下来地传家之宝。叫……龙尾玉碟，对不对？你把那件东西拿来给我看看，如果值钱的话，你的这笔帐就一笔勾销。”
“啊？龙尾玉碟？”向老头脸色微微一变，连忙摇头，“不行。不行。勇哥，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但是这东西不行。这可是我们向家祖传之物，已经传了不知多少代。要是拿去抵债了，那我真是愧对向家列位祖宗，不能，绝对不能！”
勇大怒，一脚重重地踹在向老头身上：“你连老婆孩子都跑了，家里除了龙尾玉碟以外。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还债？告诉你。向老头！如果不把龙尾玉碟给我拿来，我立马剁你的两根手指！”
向老头浑身哆嗦。脸色神色变幻，阴晴不定。
过了一会，他突然把牙一咬，把心一横，大声道：“好吧！好吧！你们就剁吧！钱我一定想办法还给你们，但是龙尾玉碟，是绝对不会拿出来的！”
勇哥微微愣了一下，没想到向老头居然会这么强硬。
他目露凶光，死死的瞪着向老头，过了半晌，才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来：“好！我再给你三天时间！告诉，向老头，如果你到时候再不还。那就不是两根指头的事了。我他妈宁可不要这钱，也要把你扔进海里去喂鱼！你听明白了么！”
向老头原本以为，今天肯定要被人放血，现在一听，似乎还没到那种地步，不禁大喜过望，连忙点头，说：“知道。”
勇哥把手挥了挥，三名壮汉于是放开了向老头，将他往前一推，骂道：“滚吧！”
向老头踉踉跄跄的往前冲出好几步，这才站稳，他转过身，陪着笑脸，对勇哥四人，弯腰谢道：“多谢勇哥！多谢勇哥！我过几天一定还钱。”
说完，一溜小跑地离开了小巷。
“大哥，我们就这么把他放了？”一名手下看着，勇哥问道。
“不然怎样？”勇哥点了根烟，狠狠抽了一口，反问道，“死老头刚才已经豁出去了。就算剁他两根手指，他还是不会把龙尾玉碟交出来。
这老头六七十岁了，身体还不好，弄他太狠，万一受不了，挂掉了，那可是个麻烦。我们要的是龙尾玉碟，不是要人命！”
“但是，我们刚才是不是有点太软？至少也该再逼逼他。”
“一开始不要逼得太急，慢慢给他加火候。”勇哥吐了个烟圈，笑了笑，“再说，向老头的赌瘾越来越大，他迟早要把那件龙尾玉碟输出去。我们尽管等着好了。”
“龙尾玉碟到底是什么宝贝啊？很值钱么？勇哥。”
“不知道。”
“不知道？”勇哥三名手下都感觉意外。勇哥靠着墙，仰着头，一边抽着烟，一边说道：“龙尾玉碟是王大仙看上的东西，应该值钱吧。要不是王大仙担保，要我们放债给向老头，谁他妈会借钱给这个没油水的老不死？”
“王大仙？”三名大汉同时大吃了一惊，“就是莲岛最贵的那个风水先生王大仙么？”
“除了他还有谁。”勇哥脸上露出了一丝得色，手下兄弟惊异的表情，让他很是享受。
因为，王大仙不是一般的算命先生，风水之术极为高深，在莲岛屈一指，在风水界，有着极高的声誉。
这王大仙除了精于风水之术，还善于经营，居然和莲岛三大世家之一的胡家，攀上了关系。
胡氏家族建造维尼度假村时，也请王大仙勘探了一番风水，作为参考。
由此王大仙名声大震，现在已经成为莲岛风水界数一数二地风水先生。
现在，王大仙出入于豪门，相交无白丁，普通市民根本无法请他看风水，也请不起。
对勇哥这些底层小人物来说，能够为王大仙办事，除了钱以外，也是一个荣耀。
毕竟，王大仙在上流社会，有着相当广阔的关系，还与胡氏家族有所来往。
如果事情办得利索，让人家高兴，提携一下，说不定哪天就能够飞黄腾达量，现在是越来越大了呢！”一名手下笑嘻嘻地奉承了一句。
“少拍马屁。”勇哥笑骂了一句，心里却很舒服，“王大仙交代的这个事儿，一定要办利索，这对我们大有好处，明白么？”
“明白，明白。”
一众手下连连点头，七嘴八舌的说道：
“既然王大仙看上了那龙尾玉碟，那就肯定是件宝物了，就算向老头嘴巴再严实，咱们要从他嘴里抠出来。”
“那是肯定。向老头手里居然还有那样的宝贝，真是让人意料不到。”
“弄到手以后，咱们要好好看看，龙尾玉碟到底是什么样的宝贝，让王大仙都为之心动。”
“嘿嘿……如果真的非常值钱地话，勇哥，那不如咱们自己留着算了。”
这几人正说着，赵瑞已经蹬着自行车，从巷子那头慢慢的晃了过来。
四人同时闭上了嘴巴，让开一条路，分两边靠墙站着，叼着烟，歪着头，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瞪着赵瑞，目光中充满了警惕与敌视。
如果换了其他人，只怕早已经心惊胆颤，加快度，赶紧离开这个危险之地。
赵瑞却视若无睹，依旧不紧不慢的蹬着踏板，与四人擦身而过。
出了巷子，赵瑞转了个弯，上了马路，很快便汇入了车流之中，一切似乎都如往常没有两样。
只是，赵瑞的心里，已经将勇哥等人的对话，深深记住。
第四百一十章交易
赵瑞来到必胜押典当行，把自行车存好，然后如往常一般，开始工作。
今天典当行的客人不是很多，他也就比较的清闲，一有空就可以看看店外面的景象。
就这样轻轻松松混到了下午三四点，赵瑞百无聊赖的透过玻璃门，欣赏店外的风景。
忽然看到，一个老头儿正低着头，微微弓着腰，从赌场里走出来。
赵瑞觉得这老头有点眼熟，于是定睛一看，现他就是早上遇到的向老头。
出了赌场，向老头就一路小跑的往典当行这边跑来。
赵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老头肯定是在赌场输光了，所以过来典当些值钱的东西，准备去赌场回本。
果然，那向老头儿过了马路，径直来到典当窗口，隔着铁窗，对李掌柜说道：“我要当东西。”
“当什么？”李掌柜问了一句。
向老头犹豫了一下，然后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用手帕包着东西，放倒柜台上。
“这个……能押多少钱？”
李掌柜把手帕拨开。里面是一件褐色叶形玉碟。
玉碟中间开圆孔。孔边缘饰突起勾纹云。整块玉碟表面。都密布云纹。排布紧凑。笔触精细。玉碟一边如飞龙突降。龙尾线条舒畅。姿态大方。器物造型古朴雅致。雕工相当精湛。
李掌柜拿起那快玉碟。仔仔细细地鉴定了一会。这才说道：“你这东西不错。有年头了。应该是商周时期地东西。按照百分之七十典押。给你三十万。你觉得呢？”
“三十万？”向老头一听。立刻嚷嚷道：“才这么一点？这可是我祖上传下地宝物。有一两千年历史。怎么才值这么点钱？”
李掌柜不满地把那玉碟推还给老头道：“我干典当也有几十年了。定价向来公正。如果你不愿意。那就换别家典押好了。”
向老头犹豫了一下。这件东西地价值。绝对不止三十万。就算卖给王大仙。也远远过这个价。
不过。他并不想卖掉，只是想暂时押出去，换一笔赌本。
只要能在赌场赢回来，不仅能够把勇哥的债还上，也能将龙尾玉碟赎回。
于是，他嘟嘟囔囔的说道：“算了，算了，三十万就三十万。反正等我把本扳回来，就把这宝贝赎回去。”
“记得两个月以内必须赎回。否则地话，这东西就任由我们必胜押处置了。”李掌柜叮嘱了一句。
“知道。知道。”向老头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拿着一大叠钱，转身就走。
“烂赌鬼。多少钱都不够你输。”李掌柜冷笑了一声，摇摇头。
李掌柜经手的宝贝多了去了，在他眼里，这件龙尾玉碟也称不上多么贵重，因此并没有特别留意，收了之后。直接往柜台下面地保险柜一放。
然而，赵瑞的注意力，却被那块玉碟深深的吸引了过去。
因为，那块玉碟上，散着异常强烈的灵气！
赵瑞几乎立刻断定，那块玉碟不仅是一件宝物，而且是一件相当罕见的宝物！
赵瑞心里对这块玉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不管这个玉碟是否和封神之书有联系，他都决心要得到这件宝物。
以赵瑞的实力，要想将这件宝物。神不知鬼不觉地弄到手。其实易如反掌。
不过，赵瑞还是准备和向老头那个老赌鬼好好谈一谈。看能不能把这块玉碟买过来。
毕竟，向老头才是玉碟的主人，赵瑞还不至于去抢夺一个老头的东西。
当然，赵瑞也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向老头实在不愿意，那他只有用别的方法。
赵瑞透过玻璃门，看着向老头重新走进维尼大酒店，自己并没有跟过去。
因为他知道，用不了多久，向老头又会身无分文的从赌场出来。
赌场的规则，永远对庄家有利，能够在赌场赢钱的赌客，只是极少数。
而向老头，似乎并不属于那极少的幸运儿。
不出赵瑞所料，将近晚上的时候，向老头低着头，慢慢从赌场里走了出来，脸色灰白，无精打采。
显然是赌场失利，全部都输光了。
赵瑞于是走到向老头身边，递了根烟过去，笑道：“怎么？输光了？”
向老头输了钱，正是心烦意乱，他翻着眼皮，瞅了赵瑞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是谁啊？我好像不认识你。”
“我们今天早上都见过。”赵瑞不以为意的笑道，“你被勇哥逼债的时候，我恰好看到了。”
向老头一听“勇哥”两字，脸色立刻一变。
勇哥要他三天之内还清十五万，这已经是不可能地任务，现在却又欠下了必胜押的三十万！
这两笔巨款加在一起，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还清了。
向老头从兜里掏出火机，哆哆嗦嗦的给自己点上，重重抽了口，然后有些失神的喃喃道：“这下我真要被扔进海里喂鲨鱼了。”
“那也不一定。”赵瑞笑道，“如果你肯把龙尾玉碟转让给我，我愿意把你的欠债全部还清，另外还给你一笔钱养老，你觉得怎样？”
向老头抬起头来，第一次认认真真的打量赵瑞。
过了会，他才拉着脸说道：“原来你也想打我那件祖传宝贝地主意。告诉你，那件宝贝我不卖！多少钱也不卖！”
“不错。我确实在打它的主意。”赵瑞点了点头，大大方方的承认，“不过，我的提议，对你都大有好处。如果你不卖给我，就没钱还债，就会被扔进海里喂鲨鱼。人死了。留着宝贝有什么用？再说，过了典押期，龙尾玉碟就归典当行。最后也不属于你。向老爷子，你还是好好想想吧。”
向老头沉默下来，低着头不停的抽烟，心里似乎在做激烈的斗争。
青烟缭绕，烟头的红光，在空气中闪烁。
香烟很快燃尽，向老头将烟头往地上一扔。像是做出了某种艰难地决定：“好，只要你出得起价，我卖！”
“哦？你想要多少？”
“一亿！”向老头从嘴里吐出一个数字。
“一亿？”
赵瑞吃了一惊，他虽然预料到，要向老头让出祖传之宝，肯定要付出一笔不菲的金钱。
但是，向老头开地价钱，未免也太高了一点。
赵瑞作为修真，虽然不太重视这些身外之物。
但是，他现在并没有这么多钱。
当初为了保证孙小兰经济上无忧。他悄悄将自己地五亿多资金，存了一大半，到孙小兰的账户上。自己只留了几千万。
再加上这些年地各种花费，账户里所剩的也不多了。
“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啊！”赵瑞开始砍价，“龙尾玉碟虽然少见，但卖一个亿，未免也太多了吧。你压给典当行才三十万呢！”
“那是掌柜不识货！再说了，典押和卖。是完全两个不同的概念。典押可以赎回，卖了就拿不回来了。我可不是漫天喊价。”向老头一本正经的说道，“跟你说实话，这东西如果当古董卖，自然是不值这么多，但是这玉碟却是大有来历，据说，它曾是天上仙神用过的法器，记载了仙家之法。
如果能够将那仙家之法掘出来。可以获得无边法力。那时。别说一亿，就是十亿。都会有人抢着要！”
赵瑞道：“这都是空口白话，说出去，绝对没人相信。谁能够证明龙尾玉碟，隐藏了仙家法术？就连你自己都没办法证明！再说，龙尾玉碟现在都已经典押给了典当行，不再你手上，你根本没有能力赎回。”
向老头眯着眼睛，打量了赵瑞好一会，忽然颇有深意地笑了起来，笑得简直就像只千年老狐狸：“我确实没法证明。甚至我们向家祖祖辈辈都没法挖掘出玉碟的真正功用。但是……你却可以。如果你没有把握，也就不会突然找我，买这件宝贝了。不是么？”
赵瑞有些惊诧的看了向老头一眼，忽然觉得，自己或许小看了这个老头儿。
这老头虽然烂赌，为人却还是相当的精明。
向老头接着说道：“我确实没能力赎回龙尾玉碟。不过我可以把我的押票，再卖给别人，由别人赎回。如果你出不起这个价钱，那我就另找他人。
王大仙一直对我的龙尾玉碟非常感兴趣，也不止一次提出，要买我这件宝贝，还说让我随便让我开价呢！只是我很讨厌那家伙，所以不想卖给他。不过现在我已经走投无路，管不了那么多了。”
向老头说完，作势要走。
赵瑞不得不承认，这老头儿说得确实有点道理，以龙尾玉碟的价值，要价一亿并不离谱。
事实上，如果其他修真遇见，就算在这个价格上翻番，都会有毫不犹豫的将其买下。
于是，他将向老头一拉，道：“五千万。我就这么多了。”
“看不出，你小子还真有钱。”向老头又打量了赵瑞几眼，然后挥了挥手，“算了，算了。我吃点亏，五千万卖你了。”
赵瑞见向老头答应，不禁大喜过望，连忙拉着向老头去办理转账手续。
向老头拿到钱以后，立刻把龙尾玉碟从必胜押赎了回来。
“这件宝贝从今以后，就归你了。”
向老头将龙尾玉碟往赵瑞怀里一塞，然后拧了一大袋钞票，头也不回的前往赌场，继续开赌。
虽说就这样卖掉祖传之宝，感觉有些愧对列祖列宗，但是能够卖到五千万的价钱，总地来说还算是不错了。
赵瑞冲着向老头的背影，摇了摇头。
五千万确实不是笔小数目，但是以向老头的赌瘾，能够支撑多久，那也难说。
不过，赵瑞自认不是什么救苦救难地菩萨，钱给足了，该做的也都做了，向老头今后会成什么样，已经和他无关。
第四百一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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