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眼下这受伤的情形来看,战力大损是避免不了。心中不禁微微苦笑,自己何苦来哉,阻拦这强横的家伙做什么?一想或许马上妖兽围城第二次的攻击就要开始,这金丹修士登时心乱如麻。
甘平的剑光已经远去,留下朗朗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回响,“甘家子弟听令,原地守候,严防妖兽攻城,待我我去取那吕逍遥的狗头来!”声音还未散去,那剑光已经消失不见。在甘家用炼人汤淬炼这些甘家子弟的身体,每日里魔鬼般训练,已经让甘平在这些人心中有了极高的地位,如今家主不在,甘平的话语就是命令,这些甘家子弟恶狠狠的盯了一阵严防以待的修仙者们,各自悻悻的回到了自己先前的位子上,至于等下真的有妖兽来袭,是否会出力,那可就不得而知了。
而那坐在地上运功疗伤的领头修仙者心中早已经将吕逍遥骂了个狗血淋透,这该死的家伙,若非他做出这等大不韪之事来,岂会造成这样的局面?幸好这甘平还算明事理,若真的任由这些甘家子弟冲过去,那可就成暴乱了,即便是自己都难以逃脱责任。不过眼见着这些甘家子弟散去,这金丹修士长舒了一口气,旋即体内一股火气疯狂的涌动上来,连忙手摄心神,不敢胡思乱想,驱除甘平留在体内的剑气。
甘平一路毫不掩饰自己强横的剑光,那些甘家子弟没有必要跟随自己前来,对付那吕逍遥三人,自己就够了,若是自己不成,甘家子弟来多少人都是无用,徒增伤亡罢了。
以甘平的速度,转瞬之间就已经杀至东城之上,遥遥望去,同样三百修仙者面对这城外瑶瑶战力,数千吕家的子弟在城头歇息,地上狼藉一片,看来此处的战况也极为的惨烈。
顾不得许多,甘平以身合剑,化作一道剑光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轰然击下,将那内城的城墙都削去一块。扑棱着翅膀嘎嘎怪叫的三足金乌升腾而起,一条数丈长短,金色的火龙呼啸而出,朗朗清越,可穿金石的声音响彻城头,宛若一柄巨锤敲击在每个人心中,杀意纵横。
“吕逍遥,放我表姐出来,否则今日,你吕家将鸡犬不留!”
第五卷 风云聚会天下动 第三百五十九章 痛击
正阳站立于城头,正心怀忧虑,方才自己的师兄吕逍遥,竟然出手掠夺了一个女子回来,现在正在那远处的小屋之内,方才还听见那女子斥骂哭喊的声音,眼下却是已经悄然无声,显然吕师兄已经得偿所愿。像这办事情,正阳已经见怪不怪,自己曜日宗弟子内火勃发之时,正是需要鼎炉来平息火焰,更何况方才那女子正是一元重体的体质,乃是绝品的鼎炉。
只是方才有人来报,那女子乃是甘家的大小姐,那甘家虽然式微,但是眼下正在西城防守,若是听到了这件事情,说不得要闹出什么乱子来。虽然那甘家奈何不得吕家,但是在这样时刻,挑起两家争斗的吕逍遥恐怕要遭到城主的责罚了。
方才那烈焰神鸦一击之下,挑动了吕师兄的心火,这才使得他狂性大发,冲入城内掳掠女子,正碰上这路过的甘若沫,对于这一元重体垂涎已久的吕逍遥自然将其掠回,一头冲进了远处的屋子,恣意妄为了起来。眼下这正阳最为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师兄内火过剩,下手没个分寸,伤到了这女子。
若是生米煮成熟饭,在这般情况下,想来那甘家就会答应吕师兄的求亲了吧?然而若真的一时不慎,这甘若沫有什么好歹,那这事情就没有回寰的余地了。想到方才吕逍遥宛若喷火一般的眼神,正阳心中越想越是不安,加之那屋内没有了声息,便向过去询问一下,虽然打搅人好事极为不地道,但是眼下却也无可奈何。
一旁的道岩却是嘿然而笑,一把将其拦住,“正阳师弟,你这是要做什么?”正阳看着道岩一脸暧昧的笑容有些无奈,自己这两位师兄颇有些恶趣味,看他一脸暧昧的笑容定然是惦记着屋内的佳人,当下将自己的忧虑说了出来。
那道岩神色一凝,立时转头走向了了那远处的屋子,口中兀自说道:“师弟说的极是,这般尤物若是被吕师弟所伤,的确是暴殄天物啊……”正阳一口鲜血差点喷了出来,自己这师兄想的是什么?莫非以为自己也惦念那甘若沫么?不过话说回来,方才看见吕逍遥将其掠回,那挣扎扭动的腰肢的确很够味啊,想到这里,他也不禁嘿嘿的笑了起来。
正在两人坏笑之时,天际猛然出现了一道剑光,直直的向着城头击来,一击之下,内城之上竟然出现了一块近百丈的缺口,而那朗朗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吕逍遥,放我表姐出来,否则今日,你吕家将鸡犬不留!”
正阳心头猛然间浮现了一个身着白衣,杀气盈然的少年,心中暗自叫苦,怎么把方才那甘家子弟忘记了?眼下苦主找上门来,这颗如何是好?而一旁的道岩却是桀桀怪笑,刚才他想要击杀这小子儿未曾得手,如今找上门来正合自己心意。
一道宝光闪耀,那道岩脚踩一轮红彤彤的光轮,向着天空飞去,直直的迎向了甘平。甘平见来者是这道岩,而下方不见那吕逍遥的身影,心中登时升起了不好的预感,背后一耸,两只加起来长约十丈的火翅登时显现,眉毛一挑,眯起眼睛厉声喝道:“道岩,我表姐甘若沫在何处?快将她送出来!”
眼见甘平背后一对火翅,这道岩眼中贪婪之色一闪而过,旋即嬉皮笑脸一般说道:“小子,你急什么啊?莫非这么迫不及待就想做小舅子了?你姐姐正在舒爽着,恐怕没有时间理会你这个小鬼头!”说着哈哈大笑了起来,而下凡听到话语的吕家食客们,更有品行恶劣着叫嚷了起来,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甘平眼中冷芒闪动,自己还是来晚了一步,登时冲天杀气喷薄而出,双翅一展,便已经出现在了道岩面前,宽大的还山剑直指咽喉而去,左手一扣,五火七禽扇喷出了无尽无休的滔滔烈焰,向着吕家食客的方向席卷而去。“辱我亲族者,杀无赦!”甘平此刻,真的动了心火。
那道岩登时大惊失色,没想到这小子竟然速度如此之快,简直让自己难以抵挡,连忙拍出数道符箓,身上升腾起片片宛若铠甲一般的宝光,向着甘平的剑尖迎去。甘平含怒出手,掌中还山剑宛若雷霆乍怒,势如破竹的将那符箓击破,声威骇人的向道岩的咽喉刺去!
不过有了这符箓的阻挡,那道岩终于争取到了一丝间歇,险险的将那剑锋避过,但是头顶的发髻却被锋锐的还山剑扫过,接连数声脆响,头上两件颇为不凡的防护法宝尽数被甘平击碎,纷落在地,发髻散乱,被斩断的发丝随风飞舞,看起来狼狈之极。
好霸道的剑术,这一击之下险些将道岩击杀!下方缓过神来的正阳不敢怠慢,一盏小巧玲珑的宝壶自头顶闪现,壶身微微倾斜,洒下千万道赤红光芒,将自己与道岩护在其中。而下方那些出言不逊的吕家食客则是倒了大霉,没有人护持的他们,被甘平一扇之下,尽数化为了飞灰,百余人消失不见。
一击未曾得手,甘平剑眉倒竖,一张俊美的脸庞尽显狰狞之色,头顶的金乌呼啸而至,伴随着甘平的巨大剑光向着面前的两人斩去,声势简直要毁天灭地。道岩和正阳身上接连飞出了数件法宝,虽然看起来宝光闪耀,但是在甘平横亘天际的剑光之下,显然分外的脆弱,不堪一击。
而那龙纹丙火元罡已经衔着先天兜率寂灭真炎呼啸而至,同甘平一起向前方冲去,可想而知,这一击之下,道岩和正阳两人即便不死,也要脱一层皮。然而就在这时,冷不防一旁杀出了一道宝光来,颜色土黄,显然是一件专注于防御的土属法宝,旋转不休,正是一口土黄色的大钟,随之而来的是一声焦急的喊叫声,“道友手下留情!”
既然动手,又怎会手下留情?甘平正是要将事情闹大,击杀这两人,自己倒要看看,击杀了这两个家伙,那吕逍遥是否会出现。甘平倒没愚蠢的认为自己只要与这两人讲道理,自己堂姐就会安然无恙的被送出来,道理,是要从拳头里面讲出来才有效,拳头大就是真理,这是修仙界的真理所在。
眼见有人阻拦,甘平也并未理会来者是谁,这般情况之下,只要敢于阻拦自己,那就是自己的敌人,自己绝对不会手软。当下猛摧真元,剑光一往无回的向前冲去,大有将那钟形法宝击穿的架势。来人间甘平不退反进,立时吓了一跳,连忙拼尽全力催发这件法宝,一时间红黄光芒闪耀天地,绚丽之极。
一声滔天巨响响彻游天城的上空,随着阵阵稀里哗啦的金属破碎之声响起,那土黄色钟形法宝登时破开了一个大洞,比先前快上百倍的速度向后飞去,直直的撞在了正阳与道岩的身上,哪怕两人已经祭出了法波护体,但是却也被这沉重的大钟撞得头晕眼花,口吐鲜血。
而那钟形法宝的主人更是如遭重击,心神相连的法宝几乎被尽数摧毁,那剧烈的冲击和起劲使得他一口鲜血喷出,飞了出去,那钟形法宝转眼间化作了巴掌大小,但是那破损之处依然存在,宝光暗淡,围绕着主人旋转哀鸣不休。
而甘平却也不好过,同这金丹巅峰修士的本命法宝硬拼了一记,他的嘴角也显出了血渍来,不过幸好这反震之力由金乌,丙火元罡和自己分担,故此比那钟形法宝的主人好了许多。只是掌中这口还山剑,在刚才那一击之下,已经是伤痕累累裂痕密布,显然已经不堪大用。
甘平取出数颗药丸塞入口中,又捏碎了一颗火魄珠,感觉自己方才消耗的真元恢复的七七八八,这才慢慢向满地狼藉的城头飞去。方才甘平与那修士法宝的碰撞之下,强横的气劲四下翻涌,将下方的人群和建筑几乎尽数摧毁,满地都是哀嚎的人群。眼见甘平来到身前,这些人个个露出了惊恐之色,向一旁退缩。
“竖子尔敢!”眼见甘平身上光华闪耀,有再度出手的架势,那阻拦甘平的修士不顾伤势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竟然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贫道莫然,你是哪家的弟子?竟然敢在这妖兽围城的时候向同修出手,莫非你不记得规矩了么?”这老者显然就是东城修仙者的领队,“小子,不论为了什么,速速退去,抵挡这妖兽围城才是正事,其他都可放到一旁,眼见甘平不为所动,这老头竟然讲起了道理来。”
甘平冷冷的扫了一眼这老者,牙缝中悄然蹦出两个字来,“放屁!”
第五卷 风云聚会天下动 第三百六十章 真怒
一直以来,甘平都是一副温文尔雅,谦谦君子的形象,许多人都已经忘了这少年当年在啸月城,屠尽方宁两家满门,那狰狞狠厉的样子。见过甘平的人都将其视作一个温其如玉的书生,却不知在这少年俊美平静的面容之下,却隐藏着一座喷薄欲发的火山。只要触及甘平的逆鳞,这火山便会轰然喷发,焚尽世间一切。
而身边的至亲之人,就是甘平的逆鳞。眼下父亲重伤瘫痪,堂姐生死未卜,都是这吕家,这吕逍遥一手造成,甘平又怎会留情面?所以出手之下,毫无保留,即便这游天城中有元婴修士坐镇又如何?大不了一拍两散,大家同归于尽罢了。
见这莫然道人口中尽是息事宁人的话语,甘平登时剑眉倒竖,骂了一声,“放屁!”这句话朗朗传开,城头上每个人都听得分外清楚,那老者听到甘平如此斥骂自己,不禁老脸一红,眼前发黑,险些一口气上不来,晕倒过去。
天可怜见,他活了数百年,哪有一个人敢这样斥骂于自己,那个不是对自己客客气气,和颜悦色的。甘平却满脸的不以为然,自己倒想息事宁人,但是这吕逍遥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起事端,接连触及到甘平的底线,这已经是忍无可忍了。
老父重伤,堂姐被辱,这口气若是能咽下去的话,甘平也就不用修道了,直接投往北海,找块石头压在自己身上,做一只乌龟好了。自己拼死拼活抵抗妖兽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自己的族人能平平安安,不受侵害么?如今这妖兽没有进城来,却遭到了他人的迫害,这口气岂能咽下?
而且那吕逍遥和堂姐都不见踪影,这让甘平心中不安之感更加强烈,自然没有心思同这老家伙啰嗦,尊贤敬老,那是要分人的。
大踏步踩到了城墙之上,脚下的碎石被甘平一脚踏成粉末,“吕逍遥,快将我堂姐送出来,否则我屠尽你吕家满门!”话已至此,半分没了回旋的余地,那吕家家主和甘宁礼一同在北城商定抵抗妖兽之事,眼下吕逍遥不出面,倒是没有人能回答甘平的话。
左手虚空一抓,一个看服饰是吕家子弟的少年人已经被甘平扎在了手中,剑光一闪,那少年的一条腿已经被削下,鲜血立时喷溅而出。这少年登时痛得哭嚎了起来,望着甘平狰狞的脸色,下身已经散发出阵阵的恶臭。
“说,那吕逍遥在何处?”说着那巨大的还山剑一挑,冷冰冰的剑锋已经到了这少年的腋下,看那架势,若是这少年敢不说的话,立时间便会血溅当场,那条手臂将不再属于他。
那少年嘴唇嗫嚅着,伸出手指遥遥指向了远处的一处小小房子,口中却难以说出话来。甘平随手将其扔到了地上,向着那房子的方向走去。而这惊吓过度的少年却是白眼一翻,因为惊恐和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甘平所到之处,见者无不退让闪避,在这东城之上,修仙者也有数百人,但是面对甘平,却是不敢稍加阻拦,方才钢瓶那一击,险些将莫然前辈以防御出名的土皇钟击碎,更是险些将一击之下击杀那正阳道岩二人,声威之骇人,莫可抵挡,也无怪这些人如此惧怕。
然而冷不防斜刺里突然冲出一道耀眼的光华,直奔甘平眉心而来,那光芒灼灼耀眼,引得众人连忙闭目,不敢正视。曜日神芒!甘平眼中立时闪现一丝厉色,自己父亲的双眼,正是这曜日神芒所伤,现今还不能复明。发出这曜日神芒的,正是缓过气来的道岩。
这道岩眼见甘平问出了吕逍遥的去处,不禁心中大急,逍遥师弟正内火奔涌,借那鼎炉之力平静内息,若是被这甘平撞见,定然会被其击杀,更何况道岩对这甘平怀怨已深,并不认为刚才是甘平的修为如何高超,自己刚才只不过是分神之下不查,被其偷袭罢了,所以眼下登时透析出手,妄图能重创甘平。
还没等甘平有所动作,肩头一直不动的火儿已经一声怒吼,转瞬间身躯涨大数倍一棍击在了那向甘平袭来的曜日神芒之上。
这曜日神芒乃是曜日宗特产的一种地火精英,奖赏独门炼制手法,抽取一丝太阳真火与元磁之力,用心神魂念日日祭炼,随手发出会放出刺目光华,夺人神魂。不查之下被这曜日神芒偷袭得手,双目将会被这无穷的火力和元磁之力尽数烧毁,如同那甘宁诚一般。
每一个曜日宗弟子都修炼这种法宝,只不过各有深浅罢了。如今这道岩祭出的曜日神芒,神光灼灼,光芒大盛,夺人耳目,显然是已经得大成之道,即将脱胎换骨,进化为曜日天轮的征兆。然而火儿这均天棍,通体为那最为坚固的恶金所制,掺杂以各种极品灵金刻画阵法符箓。
那恶金天生难以输送真元灵气,但是却极为的沉重坚固,被甘平以特殊的手法炼制压缩,经由先天兜率寂灭真炎炼化之后,更是坚韧异常,岂是那曜日神芒所能比拟的?这曜日神芒虽好,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