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思索之中的甘平猛然记起了一件事情,不由得喜笑颜开,他忽然记起,若是用神魂之力在戒指上打下烙印,那么不需要多少真元之力就能够将这储物戒指应用随心。在玄冥子的记忆里正好有一篇大翠泽望崖山的密典冥魂化丝术,这一心法正是望崖山一脉不传之秘。
邪派修炼的邪法,大多邪异,动辄就有反噬的危险,这冥魂化丝术,却是望崖山一脉万年传承的秘法,修炼之后,神魂之力远超同阶修士,足可镇压邪物反噬,因为这一秘法练成之后,多用来镇压那些邪异的法宝灵决,能抽出来对敌的神魂之力只是一小部分,所以在望崖山弟子下山行走之时也没有什么人发现这法决的异样。
想到这冥魂化丝术,甘平的心中不由得热切了起来,这是望崖山一脉少有的几种不用杀人放火便可修炼的法决之一,自己修炼小成,就可以用神魂之力在戒指上印下灵魂烙印,这样只用一丝的真元力就能打开戒指。想到这里,他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回家中,修炼这冥魂化丝术。
正思索间,甘平听到了一阵阵女人的哭闹声,不由得一皱眉头。住在马家集两个多月,甘平对这小小的村子也有了一些了解,村中民风淳朴,待人和善,亲如一家,就是两家有什么纠纷也心平气和的商谈,就连夫妻吵架的都很少。村子很小,小到村后大声呼唤,村前听的清清楚楚的地步,家里夫妻吵架声音大一点半个村子都知道了,夫妻发生什么纠纷,都是关紧了门偷偷在屋里说的。现在这女人如此的的哭闹声,倒是甘平第一次听到。
循声而去,发现传出女人哭闹的人家早就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甘平人小,虽说力气大,却也不敢硬挤,只好在门外转悠。听着里面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嚎,还夹杂着叫骂声,不由得大奇。这家甘平时知道的,是村长马老头的堂弟家,村长名叫马修远,这家的老头叫马修明。前两天家里还办了喜事,他家的小儿子娶了个外村的姑娘回来,怎么没过几天家里就开始闹腾了起来呢?
正在甘平在外面转来转去,没办法冲破人群进去的时候,后面传来了张先生的声音:“甘平,你在这里做什么?”甘平连忙装过身,看见了和老马头站在一起的张先生,连忙说道:“弟子早晨起来听见这边有哭声,就寻了过来,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
旁边的老马头看见甘平小大人似的站在那里,说话也有板有眼的,不由觉得有趣,说道:“你个小孩子家家的能帮上什么忙?不过心肠倒好。”张先生目光炯炯看着小甘平,他知道自己这弟子极其聪慧,为人老城,虽说年幼,却也不可小觑。
这时老马头踮起脚尖张望了一下里面,伸手拍了一下前面个子高高的年轻人,大声问道:“这是怎么啦?吵吵闹闹的。”那个年轻人正仗着自己个子高,向里面张望,感觉有人拍自己,回头一看,连忙躬身行礼,口中说道:“二叔公好,啊,先生也在,张先生早安。”张先生在村子里教了近十年的书,许多青年在稚龄之时就在张先生的戒尺之威下过活,看面前这个年轻人定然当年也吃了不少苦头。
张先生看了他一眼,问道:“马扬宗,我来问你,里面怎么这样吵闹啊?”这一声询问,让马扬宗不禁缩了缩脖子,忙低下头回答道:“禀告先生,弟子也不太清楚,只是看见里面五叔家的新媳妇好像发了疯,在那里哭闹叫骂,还……恩,弟子感觉这像是……”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看旁边的老马头,老马头见状,狠狠的照他脑袋拍了一巴掌,骂道:“先生问你话呢,你看我作甚?”这青年无缘无故吃了一记,不由得略带委屈的说道:“弟子感觉像是中了邪。”
马扬宗刚才正向里面张望,却看见这家的新媳妇坐在地上又哭又闹,衣衫也撕扯的破烂,露出大片白花花的肌肤。他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家里也未娶亲,哪见过这个阵势,连忙盯住了露出的白肉猛看时,被自己的二叔和先生抓了个正着,说起话来当然吞吞吐吐,而且他知道先生最不相信这些神神怪怪的东西,所以看了老马头一眼,却吃了无缘无故的巴掌。
老马头一听,连忙瞪了他一眼,马扬宗摸摸鼻子,感到分外的委屈,是我不想说,你非要我说的,怎么反倒怪起我来?只听老马头说道:“张先生,看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来处理就好了,您回去吧,还要给孩子们上课呢。”这话说的却也勉强,甘平他们要每天下午才上课,上午是练习拳法的时间,这天色还早,上什么课呢?
张先生也看出了他的意思,微微一笑说道:“无妨,天色还早,等下我随你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老马头慌忙拦住他说道:“哎呦我的张先生啊,这东西不干净,我们这泥腿子不怕这个,你这教书的先生就别过去了。”老马头知道,撞邪这事情不是什么好事,村里就这么一个教书的先生,万一出点什么事,满村的娃娃可咋整?
听到这话,张先生神情一凛,说道:“鬼神之事,怎么可信?就算有鬼,甘平,我平日里怎么教导你的?”甘平听言,立刻挺起胸膛,脆声应道:“我辈读书之人,胸中自有浩然之气,为人方正,何惧鬼魅宵小。”正是前几日张先生的话语。
张先生看了村长一眼,说道:“马村长,还是先看看情况如何吧。”这老马头见劝说不了这倔强的书生,只好跺跺脚,分开人群,带着张先生走了进去,甘平借机尾随在他们后面,也跟了进去。
众人见村长来了,慌忙让开,这时甘平看见了屋子里的情形。一大家子围着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人,这个女人坐在地上一边哭嚎,一边咒骂着,看样子就是前两天过门的新媳妇了。这女人岁数不大,披头散发挡住了脸,看不清模样,一身的红衣裳撕的破破烂烂,露出里面白色的小衣和易片片白花花的肉来,看得周围的男人之吞咽口水。
张先生进来之后便后悔了起来,慌忙目光急转,看向了一旁,嘴里叨念着非礼勿视之类的话语。老马头见状,立刻拿出了自己村长的威严,转身向身后围观的人大声说道:“看什么看?都没活计了么?散开,都散开,该干嘛干嘛去,快快,那个谁,给我把窗户关上,你你,把门给我关上,对,说你呢,这大冷天还开门开窗户,出去出去。马扬宗,你过来。”
老马头将围观的人轰了出去,就见那马扬宗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一阵的点头哈腰,“二叔,啥事呀?”说着还探头探脑的看那在地上哭的小媳妇,老马头见他这个样子,伸手又是一巴掌排在了他脑袋上,“去,给我把李二娘找来,你个混蛋,看个球。”
马扬宗缩了一下脖子,转身跑掉了,老马头做完这些,才转过头来看着屋里的人。就在村长老马头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甘平已经看清楚了面前这个女人的情形。虽说丙火融元决是专门锻体的法决,但是这么长时间他体内倒也存了一丝真元灵力,神清目明,比这些普通人看的清楚。
面前这个女人低头哭嚎咒骂,在甘平眼中却是另外一番光景,一层灰蒙蒙的烟气正笼罩着这个女人,他略微皱眉,将那丝灵力运行到双眼之上,不由得吃了一惊。
第一卷 垂髫稚子峥嵘现 第十三章 浩然阳刚
这丙火融元锻体真诀,龙族传承秘法,并非仅仅使是小甘平力量大增而已,现在他的双眼双耳已然是略有神通,想那龙族天生灵种,却也不是任何神通俱全,但个个可以洞察幽冥,耳闻千里,这传承的法决功不可没。
现今的甘平双目之中,灵光湛然,一眼望去,却也能看见些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的事情。在那年轻女人背后,赫然一只脸色惨白的鬼物趴在那里,这让没有心理准备的甘平吓了一跳,不禁惊叫了出来,旁边正手足无措的老马头听见他尖叫,不由得心中一动。
老马头将甘平拉到角落处,问道:“孩子,你看到什么了?”这老马头活了几十年,也是个人老成精的人物,听见甘平惊叫,恍然想到孩童目光纯净,可以看见鬼魅,慌忙将他拉到了一边。甘平见状,老老实实的回答:“在她身上有个人。”
听到这话,老马头倒吸了一口冷气,牙疼似的嘶了一声,连忙转身过去,将屋子里的女眷赶出了门外,女人家身体弱,这东西再招惹上几个可不得了。只留下了几个男人和小甘平,原本张先生已经有些后悔了,听着这疯婆娘哭闹,他早就烦躁不已,有了离开的想法,但是刚才听到小甘平和老马头的对话,不由得皱了下眉,没有了离开的意思。
老马头忙活了了起来,他活了这么大岁数,倒也有些见识,指挥着他堂弟家的男人们将这哭闹的女人抬到床上,这天寒地冻的,冻出病来就不好了。没想到的是,一碰这女人,女人就拼命的挣扎了起来,大声的嘶嚎着,将原本就裂了几个口子的衣服,撕扯的不成个样子,就连小衣也扯开了一角。老马头连忙指挥这几个男人,用一件又大又厚的棉袄将她裹住,摁在了地上,这一番忙乱,老马头的头上也见了汗,骂道:“马扬宗这个小兔崽子,叫他去请李二娘怎么还没到?”
说话间,门被推开了,老马头回头刚要骂,看见来人,却硬生生的将话咽了回去。来的正是李二娘,李二娘是集村里的赤脚医生,神婆还有媒婆于一身的人物,婚丧嫁娶都离不开她,在村里和张先生同样的受人尊敬,只可惜张先生对她却不怎么感冒,每当说起李二娘,便叨念子不语怪力乱神之类的话语对其甚为的不屑。
这李二娘三十来岁的年纪,长相颇有几分姿色,身材窈窕,只可惜粉擦得浓了些,同张先生一样,单身一人住在村子里。她进来看见屋里凌乱的样子,几个大男人将那新媳妇摁在地上,连忙嚷嚷道:“哎呦,这是怎么啦?小环没事吧?小环,就是这发了疯新媳妇的名字,要说这小环姑娘还是李二娘给说的媒才嫁到这里来,前几天接亲她也在场,没想到才这么几天就出了事情,这李二娘现在也算是后续服务了。”
张先生看见神婆子李二娘进来,不由得冷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他生平最瞧不起这装神弄鬼之辈,自然没给她什么好脸色。李二娘也没理他,急急忙忙来到了那女子面前,翻开她的眼皮,看了一下,脸忽地沉了下来,看样子她也发现这事情很棘手。李二娘伸手拽过老马头,悄声说道:“她家招惹什么了?这邪物道行不浅啊。”
老马头闻言惊讶的看了她一眼,他知道,这神婆子讨生活全靠一张嘴,有一分的把握她能给你说到十成,眼下这就服软了,看样子这次堂弟家的儿媳妇凶多吉少啊。可嘴里还是求道:“他二婶,你是这村里唯一能救这女娃的了,你要不成,这一家人可怎么活啊?”说来也是,刚刚的喜事变丧事,谁碰上都得头大。
李二娘闻言,露出了犹豫之色,“要不,去下李村,把王半仙请来吧,再不然去双宁观将那老道士请来也行。”其实她也知道,这两个人和她也就伯仲之间,都是粗略懂一些皮毛法术,制点小鬼邪物还成,碰见这样个厉鬼,干脆就是没辙。不过李二娘也是没办法,自己可没把握制得了这恶鬼。
“不行啊。”老马头说道:“下李村和双宁观离咱们马家集都太远了,一来一回得一天,你看这女娃能挺住么?”李二娘偷眼望去,那新媳妇被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摁在地上,已经上气接不上下气了。这时其中一个青年猛的扑了过来,跪倒在李二娘的脚下,哭道:“二婶,求你了,救救小环吧,求你了。”说完就在地上磕起头来,正是新媳妇的丈夫马扬林。
李二娘慌忙将他扶起来,说道:“扬林,别这样,快起来。”说着伸手去扶那马扬林,马扬林跪在地上,怎么也不起来。李二娘见此情形,犹豫了一下,说道:“那好,既然你这孩子求道二婶了,二婶就去试试。”说完硬着头皮靠近了地上的女人,伸手将她的手指抓起,从头上拔出了自己的银簪子,狠狠的向那中指扎了上去。一簪子扎下,原本有气无力趴在地上的小环,突然嘶吼了一声,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双臂一挥,一下子将几个摁着她的男人掀翻在地,紧接着一把就掐住了李二娘的脖子。
李二娘只觉得眼前一花,自己的脖子就被一双纤纤玉手掐住了,亏得她说媒的时候还夸奖这双手生的白嫩好看,没想到自己却要死在这白嫩的小手里。几个男人都被这巨力掀得翻了几个跟头,躺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一时站不起来,却不知道这李二娘已经到了生死的关头。李二娘被小环死死的掐住了脖子,一口气憋在凶里,脸色涨红,眼见就要坚持不住了,就在她被掐的眼前发黑,要失去知觉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身前又出现了一道人影。
张先生看见这新娘子暴起伤人,掐住了李二娘不放,也顾不得是否厌恶这个人了,连忙冲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小环的手腕。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新娘子的手腕入手冰凉刺骨,坚硬无似铁,仿佛摸到了数九寒天的一块铁一般。吃惊之下,不敢怠慢,连忙伸出另一只手在小环的额头之上猛拍了一记,喝道:“撤手,退下。”
这一击一喝之下,那新娘子仿佛被惊到了的样子,连忙撒手后退。甘平在一旁却看的清楚,灵目闪动之下,张先生头顶一团三尺灵光湛然如炬,全身上下白光闪耀,正是那读书之人特有的浩然之气。读书之人读圣贤之书,念头通达,不惧鬼魅,正是因为胸中这浩然正气,万邪不侵,神鬼难碰。张先生学识渊博,通读圣贤之书,早就炼就一口浩然正气,在那里一站,威风凛凛,不怒自威。
这被厉鬼附身的新娘子吃了张先生这一记,仿佛萎靡了许多,呆立在那里,直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二人。李二娘死里逃生,捂着脖子在那里干咳着,老马头见那厉鬼附身的女人呆立,连忙从墙角拽出一卷绳子来,一扬手将那新娘子套住了。
马家集的男人上山打猎是最基本的手段,看样子老马头年轻时也是个好手,一下就将那新娘子套住,连忙甩了几下绳索,在她身上绕了几圈。这时那些被掀翻的汉子们都已经起来了,见状慌忙七手八脚的将小环紧紧捆住。这是村里用来上山打猎的绳子,拇指粗细,就是猛兽也不能一下子挣断。将这发疯的女人捆了个严严实实,老马头这才转过身来察看李二娘。
李二娘一只手捂着喉咙,弯着腰干咳着,另一只手扶在张先生的肩头,张先生略微一皱眉,却没闪开。干咳了一阵,李二娘这才直起腰来,向张先生投去了感激的眼神,张先生挪了挪眼神,没吱声。
老马头紧张的看着李二娘,生怕她出一点闪失,李二娘扭了扭差点断掉的脖子,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不行了,我没办法,实在是太凶了。”这时那马扬林再一次的跪了下来,“二婶,你要不救救小环,她可就没命了,求你了。”一个接一个的头磕在了地上,李二娘想要说些什么,可喉头却一阵的痒涩,说不出话来。
看着跪在地上磕头的马扬林,李二娘叹了口气,再次的走到了小环的面前。小环恶狠狠的盯着她,若不是被困住,肯定早就跳过来再次掐住她的脖子了。见小环恶狠狠的盯着自己,李二娘一阵的心虚,连忙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布包,从中拿出了一片柚子叶,要来了一些醋,将这柚子叶沾上醋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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