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主想要的人,从来没有不能带走的,今儿来不过是看在你身为掌印太监的面子上,才知会你一声,倘若你再敢阻拦的话,本公主带走的怕是不止她一人。”申屠璃未料到竟然连季无情都敢反她?她猛地自椅子上起身,双眸迸射出冷寒之气,抬步便行至玉汝恒的跟前,待看清她的脸时,冷凝出声,“你脸颊的刀痕呢?”
玉汝恒低垂着头,“奴才不知公主殿下在说什么?”
申屠璃抬手便要勾起她的下颚,却被她巧妙地躲开,她低声道,“公主殿下莫要失了威仪。”
“还愣着作甚?还不快将这奴才给本公主带走!”申屠璃沉声喝道,显然气得不轻。
季无情却再一次开口,“公主殿下,微臣斗胆,来人,还不请公主殿下移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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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喜好
申屠璃转眸,双眸迸射着怒火,反了反了,素日对她恭顺的季无情今儿个也竟敢与她作对,她再一次将目光放在玉汝恒身上,朱唇微勾,“季督主,本公主为何不能带走她,她不过是个不知轻重的奴才而已,难道季督主如今为了个不知死活的奴才敢忤逆本公主?”
季无情见申屠璃对玉汝恒如此执着,他越发打定了主意,要将此人留下,他低垂着眸,“回禀公主殿下,此人与微臣关系甚深?”
此言一出,必定是语惊四座的,不止申屠璃忍不住地倒抽了一口冷气,眼眸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惊讶之色,连带着这司礼监的一众人等也不禁怔愣在原地,仔细回味着季无情的话。
玉汝恒却没有半分的惊讶之色,她自顾地低着头,连一丝的波动都没有,一副置身之外的神情。
一时间厅堂陷入了僵局,过了片刻之后,申屠璃的冷笑打破了堂内的宁静,她抬眸笑意深深地看了一眼季无情,接着又绕着玉汝恒上下打量了一圈,脑海中却浮现出昨儿个她扑倒在自个身上衣衫不整的绯靡模样,那俊俏的模样儿,修长如玉的颈项扬起的弧度,还有那削尖的双肩,若隐若现露出的优美锁骨,还有这幅瘦弱的小身板,她低头盯着玉汝恒微微翘着的臀看了半晌,一副了然的神情,抬眸看着季无情,“本公主今儿个倒是长见识了,原来季督主的喜好竟然如此独特,啧啧,瞧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儿,到真真是让人心疼的紧呢。”
申屠璃一面冷言冷语啧叹道,不知为何,她没来由得竟然在玉汝恒的臀上捏了一把,接着抬眸看着季无情,“对本公主来说当真是可惜了,倘若是个正常的,本公主带回去消遣消遣也是好的,如今儿……”
玉汝恒未料到申屠璃竟然有这一手,堂堂的公主,当着一群宦官的面,拍她的臀?这无疑是在向他们暗示着,自个跟季无情的关系匪浅,这也便罢,但是她的胆子未免太大,玉汝恒眸光闪过一抹冷意,看她如何调教调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刁蛮公主。
季无情那双眼眸中也闪过一抹惊愕,他自然未料到自个脱口而出的话,竟然被申屠璃曲解,可是如今他若是再解释的话,那便是越描越黑,更重要的是这刁蛮公主也太……虽然这玉汝恒乃是阉竖,但也是个男子,一个未出阁的公主如此明目张胆地对阉竖加以调戏,这若是传出去有失公主的德行。
申屠璃只顾着心里痛快,她也奇怪自个为何会有适才那般不成体统的动作,可是既然已经捏了,那只能硬着头皮挺着,只是指尖滑过的柔软,让她忍不住地心神一荡,她突然意识到自个的想法当真是越发离谱,连忙收敛心神,接着不紧不慢地行至玉汝恒面前,幽幽地叹了口气,一副失望的模样,“既然是季督主的人,那自然是不能割爱的,本公主虽不是大度之人,却也有成人之美的心,不过她昨儿个得罪了本公主,有过自然是要罚的,即便是季督主心尖上的人儿,那也是不能袒护的。”
季无情听着申屠璃的话,他本想着将人留下,如今却被她反驳了了回来,他身为掌印太监,自然不能徇私枉法,如若真的硬要将人留下,那日后怎能服众?虽然他并不在意手下的人会如何看待此事,但他还是需要斟酌斟酌才是,他抬眸看了一眼玉汝恒,却见她自始至终都未开口,这会却跪在地上,“奴才但凭公主殿下处置。”
申屠璃斜睨着季无情,似笑非笑地问道,“依着季督主的意思呢?”
“不知公主殿下要如何惩罚?”季无情垂首问道,如今见玉汝恒如此,他越发地觉得此人有趣,他倒要瞧瞧她之后该如何应对。
“就罚她去本公主寝宫当值一月吧。”申屠璃眉眼微勾,狡黠一笑。
季无情低头看着玉汝恒,“既然公主殿下开恩,你便去吧,这酒醋面局的差事也不能耽搁,你每日便抽出两个时辰前去办了。”
还不等申屠璃出口反驳,玉汝恒已经适宜地应道,“奴才自当不辜负厂臣厚爱。”
申屠璃抬眸看了一眼季无情,这话语的意思,倘若她哪日未来向他报道,那便是自个对她动手了?
季无情听着玉汝恒的话,越发地不是滋味,她这一句“厚爱”岂不是坐实了他与她非同一般的关系?他低眸盯着跪在地上的玉汝恒,深邃的眼眸闪过幽暗。
玉汝恒感受到有两道不同的冷光直射在她的身上,她却不以为然,而是低垂着起身,侧着身子扬声道,“昌隆帝姬起驾回宫!”
申屠璃狠狠地剜了一眼玉汝恒,她倒是适应的够快,她高昂着头看着前方,抬起右手黏着兰花指,玉汝恒机敏地伸出手臂,她便轻轻地搭着,不过那力度看似轻,实则是用了内力,倘若是旁人,如今早已经面色发白,晕倒在地上。
玉汝恒却是面不改色,恭顺谦和地低垂着头,一道细微的骨头碎裂的声音发出,她估摸着自个的手腕已经脱臼。
季无情自然也听到了响声,他抬眸瞟过玉汝恒那没有一丝波澜的神色,收敛起眸光,垂首恭送着申屠璃。
待公主仪仗离开司礼监,众人皆是松了口气,却齐齐地跪在地上,不敢出声。
季无情转身行至内堂坐下,双眸透着冷寒,似是一眨眼便能将他们捏碎,冰冷刺骨的声音响起,“今日一事,倘若传出半个字,本座便让他尝尝弹琵琶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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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服侍
玉汝恒这次并不是跟在依仗后面,而是一跃站在了皇辇的一侧,她微弓着腰,低垂着头,神情淡然,没有半分的痛苦。
申屠璃端坐在皇辇上,目光却始终落在她的身上,不时地打量着她,自个适才可是用内力震碎了她的手腕,那一下必定是要脱臼的,可是她怎得一点反应都没有呢?连眉头都没眨一下,申屠璃不禁怀疑自个的武功是不是退步了?
玉汝恒当然疼,可是比起前世她所受的疼痛,这点痛楚对于她来说乃是家常便饭,不值一提,她早在扶着申屠璃上皇辇的时候,便已经快速地将手腕接好,如今不过是有些酸疼罢了,其他的无碍。
待行至玉粹宫,申屠璃愤愤地入了寝宫,玉汝恒不紧不慢地跟着,她抬手示意,一众宫女躬身退了出去,门被合起,寝宫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申屠璃翩然转身,挽袖随着她的动作飘然浮动,她上前一步站定,低头盯着垂首立在一侧的玉汝恒,“你到底是什么做的?”
玉汝恒低声道,“奴才不知公主殿下所言是何意?”
申屠璃将她的手腕抬起轻轻地晃动着,却见她没有任何的反应,不过看样子是脱臼了,“不疼?”
玉汝恒眉眼间始终透着淡漠,“奴才该疼吗?”
申屠璃将她的手腕放下,掌心向上,涂着胭脂丹蔻的食指微勾,“拿来。”
“公主殿下想要什么?”玉汝恒不解地问道。
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低声音,“肚兜……”
“此物乃是公主殿下赏赐给奴才的,奴才每日都会戴在身上不敢摘下,定然不会忘记公主殿下对奴才的恩典。”玉汝恒一字一句地扬声说道,生怕侯在殿外的宫女听不见。
申屠璃见她说得大声,连忙上前捂住了她的嘴,接着便将手探入她的怀中胡乱地撕扯着。
玉汝恒抬眸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抬手便按住了她正探入自个衣襟内的手,脚下轻轻一扫,申屠璃猝不及防,底盘不稳,便被玉汝恒撂倒在地。
玉汝恒顺势扑倒在她的身上,一手扣着她捂着自个嘴的手,一手按着她放在自个腰间的手,她卸下了素日温和恭顺的模样,凉薄的唇向一侧勾起,细长的双眸微眯着,声音很低柔却耐人寻味,“公主殿下对奴才上下其手,难道是看上奴才了?”
申屠璃睁大双眸看着压在自个身上的玉汝恒,那薄唇透着莹润的光泽,糯米银牙甚是明亮,她愣神地盯着,觉得眼前的人就像是恶魔附体,让她很难想象此人是那个不起眼的奴才,她脑海中又浮现出昨儿个的事,“本公主怎么可能看上你?”
玉汝恒笑意越发的诡异,她接着又向申屠璃逼近了几分,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白璧无瑕,吹弹可破的肌肤,尤其是那勾起的唇,让申屠璃再一次倒吸了一口冷气,玉汝恒在她的脸颊轻轻地吹了口气,“既然不是,那奴才的腰带怎得开了?”
申屠璃感觉到脸颊传来一阵酥麻,她浑身更是一僵,低声道,“你一个奴才又能做什么?本公主还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玉汝恒却越发地靠近,“奴才年纪小,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净身入宫也不过几月,离秋季前去黄立门验身子也还要一年,如今虽然被净了,却还是能留点的,要不公主殿下试试?”
“你……”申屠璃未料到玉汝恒竟然能说出如此放浪形骸之言,她顿时惊得一口气提不上来,脸上更是染上了一抹绯红,“你就不怕季无情杀了你?”
“难道公主殿下是想知道奴才是如何服侍季督主的?”玉汝恒一副了然的神情,接着便将她按在腰间的手缓缓地向内移动着,“那奴才今儿个就好好服侍公主殿下,以报公主殿下赏赐之恩。”
申屠璃连忙挣扎着要将手抽出来,却被玉汝恒紧紧地牵制着,“你大胆!”
“奴才能为公主殿下献身,乃是奴才的福气,至于大胆一说,先动手的可是公主殿下。”玉汝恒麻利地将她的双手放在胸口压着,接着空出一只手沿着她的腰际缓缓地行至她的后背,“公主殿下在司礼监对奴才做过的事儿,您说奴才该如何报答您呢?”
申屠璃觉得自个是彻底栽在她的手上了,想着她在这后宫之中横行霸道,哪里碰到过这么个刁钻的,在外人的眼中是自个惩治着她,可是,如今,这到底是谁惩治谁?而她偏偏不能喊叫,更重要的是她的武功竟然没有半点的用处,这已经是第二次被扑倒,而且……这奴才的手往哪里碰?
“你这奴才还不住手!”申屠璃惊慌地怒喝道。
“公主殿下,奴才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您说奴才是捏哪边好呢?先从左边开始如何?”玉汝恒笑得诡诈,声音依旧是温和谦顺,只是那动作却让申屠璃险些惊恐地大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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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 看透
“哪边都不准。”申屠璃压低嗓音,紧咬着银牙发出低沉的声响。
玉汝恒却已经沿着她纤细的腰侧捏了起来,力度看似轻巧,实则是按准了穴位,申屠璃顿觉腰间酸痛不已,忍不住地惊叫出声,“啊!”
殿外候着的宫女听到动静低声询问道,“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申屠璃如今恨不得将扑倒在自个身上的玉汝恒千刀万剐,可是,人真的进来,那她岂不是丢尽了颜面,日后还如何在后宫中自处?
穴位被捏中,伴随而来的则是整个身侧的酸痛,痛得让她眼角噙着泪水,她倔强地咬牙,沉声道,“没有本公主命令,谁都不许入内。”
殿外的宫女们只当是公主殿下要惩治玉汝恒,便不放在心上,继续候着,她们哪里想到如今被惩治的是她们最最惧怕的公主殿下。
玉汝恒见她白皙如玉的脸憋得通红,带着几分的稚嫩,几分的倔强,更有几分的委屈,那眸底盛满了狠戾,“公主殿下,奴才要继续喽。”
申屠璃却在此时抬起头,对准她的鼻子便要咬过去,奈何有所偏差,直接咬住了玉汝恒的唇,她顿时瞪大了双眼,连带着玉汝恒都惊了一跳,这……两个女子……
申屠璃如今是又气又恼,却在玉汝恒愣神时,双手用力将她推开,接着饿狼扑食般的反扑在了玉汝恒的身上,直接坐在她的腹部上,双手更是按着她的手腕,低声道,“敢对本公主无礼,胆子倒不小。”
玉汝恒见她一副气势汹汹地模样,她舔着嘴角被申屠璃适才咬出的血,漫不经心地开口,“公主殿下,您对奴才又摸又亲的,如今又将奴才扑倒在地上,倘若奴才大叫一声的话……”
“哼,若无本公主的命令,谁敢进来?”申屠璃这下来了气势,双眸冷厉地盯着她,得意地一笑。
“如此岂不是更好。”玉汝恒邪魅一笑,“奴才任凭着如何叫,比如不要!公主殿下慢点!公主殿下好痛!外面的人自然是不敢入内,可难保不会想入非非……”
“你……”申屠璃觉得自个当真是拿她没有法子,可是这口气不出,她心里憋得慌,“你是仗着有季无情撑腰,才对本公主有恃无恐吗?”
玉汝恒听着她的口气,突然想到了什么,低声问道,“难道公主殿下看上的是季督主?”
“这天下男子都死光了吗?”申屠璃刚发出的火被玉汝恒的话给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她狠狠地瞪了一眼玉汝恒,侧眸看着她的手腕,这才反应过来,“你的手腕怎得没事?”
玉汝恒收敛起邪恶的笑意,又恢复了以往的平淡,“奴才家世代接骨为生,对奴才而言,这脱臼本就是小事。”
申屠璃见她竟然平静地与她说这些事情,吸了一下鼻子,便从她的身上起来,毫无形象地坐在一旁,侧眸看着她,“你为何不怕本公主?”
“公主殿下喜欢奴才们怕您?”玉汝恒已经死过一次,她如今又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为何不怕呢?”申屠璃反问道。
玉汝恒自地上起身,“公主殿下请起!”
申屠璃见她垂首立在一侧,没有任何的神情,仿佛适才那个对她无礼的人已经消失,“本公主看不透你。”
玉汝恒躬身道,“这后宫之中公主殿下又能看透谁?”
申屠璃转动的双眸,却是第一次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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