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在生气?”斐然想不出收到玉汝恒这一路虽有波折,却也是安好的消息,为何他会表现出如此冷厉的神情?
南风国,秦玉痕刚刚收到玉汝恒的消息,斐然立在他的身侧,见他俊美妖娆的脸庞闪过一抹不悦,尤其是那双狭长的双眸更是射出阴鸷的眸光。
皇宫内,申屠尊得知玉汝恒已经抵达边关,他幽深的双眸迸射出冷光,亦是下了命令,三日之后一定要将玉汝恒押回京城。
玉汝恒抬手将他推开,依旧握着云景行的手上前走去,司徒墨离顺势靠在栏杆上,慵懒地目光始终盯着那交握的双手,心中总是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真想将那交握的两只手分开。
“非也非也,只是看怪了京城内那些名媛闺秀的娇柔做作,如今看着这女子,倒也觉得新鲜。”司徒墨离依旧软若无骨地靠在她的身上,潇洒地仰头,侧眸看了一眼玉汝恒,“只是她的貌美不及小玉子,对本世子引不起任何的兴趣。”
“离世子动心了?”玉汝恒勾唇浅笑,细长的双眸划过一抹狡黠。
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笑着开口,“的确有那么点意思?”
温新柔轻轻转身,便离开了回廊。
“恩。”申屠凌见她欲言又止,也不再多问,命古嬷嬷送她回府。
“小女温新柔见过公子。”温新柔微微福身,待看向申屠凌时,低声道,“既然王爷有客,新柔不便打扰,先行告退。”
申屠凌转身,看了一眼玉汝恒,低声道,“温小姐乃是昌邑侯的掌上明珠。”
温新柔自然而然地听到了玉汝恒与司徒墨离的谈话,亦是将目光放在了玉汝恒的身上,见眼前的男子俊美绝艳,一身绛色锦袍,犹如天仙下凡,当真是人间绝色,连身为女子的她,在玉汝恒的面前亦是黯然失色。
不过,对于外人看来,却觉得他们相交匪浅,这其中的曲折,怕是只有他二人知晓。
申屠凌初来乍到时,常年居住与边关,虽然鲜少露面,却与昌邑侯关系匪浅,也算得上是忘年之交,故而前去昌邑侯府的次数较多,一来二往,便传来了流言蜚语,外人皆知温小姐倾心与他,可是,申屠凌并未有所表示,昌邑侯也有意请旨赐婚,却被申屠凌委婉拒绝,温新柔并不伤心,与申屠凌保持着该有的距离,从不逾越,也未表露过真心,偶尔前来,也不过是为了正事。
玉汝恒淡然一笑,二人旁若无人的闲聊,立在凌王面前的女子便是适才古嬷嬷提到的温小姐,亦是昌邑侯府的嫡出小姐温新柔,此女也算得上是才女,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更是熟读兵法,虽无武功,却涉猎了不少的武功绝学,性子温婉,知书达理,在这边关,也算是小有盛名。
“不是如今,怕是一早吧。”司徒墨离幽幽地出声,那语调听着别有深意。
玉汝恒见他凑得越发地近,那俊雅的容颜近在咫尺,而他的唇快要贴在她的耳畔,她抬起与云景行紧握的手,冲着司徒墨离摇晃着,“如今我喜欢景帝。”
“小玉子如今当真不喜女子了?”司徒墨离低声询问。
司徒墨离凑近玉汝恒的耳畔,此时,三人正站在距离凌王五步之遥的地方,二人说话自然能听得清楚。
“温小姐特意前来,所为何事?”凌王对于她谈不上疏远,但也不亲近,语气平缓,算得上是平易近人。
“新柔见过王爷。”女子微微福身,盈盈一拜,说不出的温婉动人。
司徒墨离随性一笑,“小玉子又说笑了。”
玉汝恒侧眸看着他,“离世子言下之意是爱上我了?”
司徒墨离冷哼一声,垂眸便看见云景行始终握着她的手,他低头看着她,“小玉子当真是人见人爱啊。”
玉汝恒抬眸看去,转眸看着司徒墨离那眼眸闪过的不悦,低笑一声,“我不过是开玩笑而已,离世子莫要当真。”
司徒墨离见她这是上杆子撮合,心中有些烦闷,却不知为何,只是斜睨了一眼那已经立在凌王跟前的女子,“喏,人家看上的是那位。”
“此女子也算是上等姿色,如今虽不在京城,倘若与京中那些官家女子比起来,也是不分伯仲的。”玉汝恒好言相劝,显然,她将司徒墨离当成了朋友,又想起他那与众不同的爱好,笑着说道,“比起我的血,说不定她的血更合离世子的胃口。”
“小玉子如此认为?”司徒墨离收起折扇,顺势便将手搭在她的肩上,整个人像是散了骨头般靠在她的身上,“本世子还不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知书达理,端庄贤淑,好。”玉汝恒抬眸看着他,“离世子对她感兴趣?”
司徒墨离看着由远而近的女子,不过是眉眼一挑,对于这种温柔婉约的女子他已是见怪不怪,侧眸意味深长地看着玉汝恒正盯着那女子打量着,他随即向她走来,“小玉子觉得此女子如何?”
这女子身姿娇柔,体态婀娜多姿,脚步轻盈,眉目含笑,想来也是个见识不凡的女子,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
刚转过回廊,便看见一俏丽的女子,身穿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莲花,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的一排蓝色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随意札着流苏髪,发际斜插芙蓉暖玉步摇,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耳际的珍珠耳坠摇曳,如今正值夏末,回廊两侧亦是绿树成荫,她的出现,亦是在凭添了几分的美色,越发显得光彩照人。
司徒墨离展开折扇,用力地摇晃着,也不知是天气燥热,还是心中的火气郁结不发。
凌王顺着司徒墨离的视线侧眸倪了一眼,那明亮冷沉的双眸微动,低声道,“的确。”
司徒墨离正与凌王相谈甚欢,不经意回眸,便看见云景行与玉汝恒双手紧握,动作甚是亲昵,他清朗的双眸划过一抹郁卒,看着凌王,红唇勾起,“还真是亲密无间。”
云景行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并未回话,也不知是与不是,不过,玉汝恒的心情却极好,显然,他也不是一个无心之人。
玉汝恒挑眉,又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见他神色淡然,不由得一笑,“景帝吃醋了?”
“你我如今的关系应当如此亲密。”云景行理所当然地说道,他的手指修长,掌心带着丝丝的冰凉,犹如一块暖玉,握着很舒服。
她微微挑眉,凑近他的耳畔,低声道,“景帝这是做什么?”
“随你。”云景行缓步向前走着,双眸直视着前方,身姿飘渺,只是,他忽然主动地握着她的手,不免让她有些诧异。
玉汝恒嘴角一勾,“景帝可是着急回去?”
云景行一如既往地平静,微微转眸看了一眼她,“可想好如何离开?”
凌王双手背在身后,远远看去亦是玉树凌风,卓尔不凡,司徒墨离的话显然传入了玉汝恒的耳中,她侧眸看了一眼始终安静地走在她身旁的云景行,低声道,“景帝当日被俘,凌王也出了不少力。”
“彼此彼此。”司徒墨离勾唇一笑,“本世子不过是嘴毒,凌王却是心毒。”
凌王斜睨了一眼司徒墨离,也不生气,只是向前走着,“离世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嘴毒。”
凌王已经率先前行,司徒墨离悠闲几步便行至他的身侧,挑眉看着他戴着面具,冷嘲热讽道,“凌王整日戴着面具,难道是担心自个样貌丑陋,吓坏了旁人?”
“这种事情是本世子不想你便能不做的吗?”司徒墨离冷哼一声,便径自向外走去。
玉汝恒微微挑眉,“离世子是想让我与他有些什么?还是不想?”
司徒墨离勾唇邪魅一笑,盯着她的双眸意味深长地启唇,“适才你二人眉来眼去,本世子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瞧瞧,你与他倒是心有灵犀,连穿着都相同。”
玉汝恒温和的双眸闪过一抹幽光,“离世子何出此言?”
司徒墨离爽快地起身,便行至玉如恒的身侧,凑近她的耳畔嘀咕道,“小玉子可是看上这凌王了?”
凌王缓缓起身,“诸位请!”
“是。”古嬷嬷躬身应道,便抬步离开了厅堂。
凌王低声道,“将她请到花厅。”
“王爷,那温小姐呢?”古嬷嬷不禁问道。
玉汝恒不过是淡然一笑,算是应了,云景行缄默不语,也便当默认。
“本世子正好饿了。”玉汝恒还未开口,司徒墨离已经抢先应答。
玉汝恒想着这凌王倒是有几分的谦虚之态,并未以权势压人,也并未咄咄逼人,反而如此客气,依着他如今的年纪,能够有如此容忍的雅量,反倒是难能可贵。
凌王侧眸看了一眼古嬷嬷,随即笑道,“本王略备薄酒款待诸位,不知诸位可否赏光?”
古嬷嬷垂首步入厅堂,待行至凌王的身侧时,低声回禀道,“王爷,温小姐在正堂等您。”
司徒墨离邪魅一笑,俨然回到了以往那副看好戏的神态。
二人的语气甚是平和,可是,无论是谁,都能感觉到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凌王勾唇一笑,脸上狰狞的面具随着他的笑声散发着骇人的气势,“那本王便看你有何本事离开这处。”
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动,亦是料到会有如此地结果,不过是微微点头,“那便要看凌王可有这个本事。”
“恐怕不能。”凌王一口回绝,“皇上传来圣旨,让本王带你回去。”
玉汝恒不慌不忙地收敛起探究的眸光,低声道,“凌王可否打开城门,让在下出城?”
玉汝恒觉得如今的气氛比之前还诡异,她抬眸打量着凌王,总是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她看着他的同时,凌王也正在看着她,四目相对,他显得甚是坦然,而她却是满腹疑惑。
司徒墨离直起身子,潇洒从容地落座,双头交叠,斜靠在椅子上,随性地把玩着折扇,亦是一针见血,“那也看是谁的热闹。”
凌王并不生气,没有一丝的骄横之态,也没有半分的狂妄,不过是淡然一笑,抬眸对上司徒墨离的双眸,语气变得有些轻快,“离世子倒真是喜欢凑热闹。”
“凌王客气。”云景行不过是简短的四个字,便二人之间的过往轻描淡写了一番,他亦是淡然地坐在了玉汝恒的身侧,依旧是那般的芝兰玉树。
玉汝恒转身看着他径自上前端坐在主位上,待看向云景行时,不过是语气冷淡地启唇,“景帝别来无恙。”
凌王微微颔首,抬步便入了厅堂,便看见云景行与司徒墨离二人,一个斜靠在红柱上,歪着头看着他,一个则是云淡风轻地立在那处,平静地不发一言。
玉汝恒不卑不亢,面色淡然地应道,“正是。”
“你便是玉汝恒?”凌王负手而立,身形比她高了一些,绛色锦袍袖口绣着的繁华与她的也是如出一辙,倘若不是款式略有不同,还以为这二人一早便认识。
凌王的声音透着独有的清冷低沉,许是年岁的关系,还带着几分的稚气,不过,听着倒有几分的低醇。
古嬷嬷抬眸看了一眼玉汝恒,似乎发现了与往日的不同,她侧眸看了一眼凌王,又看向玉汝恒与凌王如今的穿着绛色的锦袍,一个端得是隽秀美艳,一个端得是风姿卓然,如此看着,倒也有些相得益彰。
如今的她并非督主,也不是掌印太监,更不是他们的奴才,她是玉汝恒,自然不必卑躬屈膝。
玉汝恒看着那透过面具露出的一双漆黑明亮的双眸,带着几分看不透的深沉,还有几分凌厉,不过,似乎还多了几分说不清的淡漠,待凌王行至她面前时,玉汝恒不过是微微颔首,拱手道,“玉汝恒见过凌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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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啊……啦啦啦啦……不是柿子跟景帝无能啊,真的,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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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汝恒躲闪不及,后背似是撞上什么,她转身便看见申屠凌已经将她抱入怀中,而那一掌已经落在了他的身上,他嘴角吐出一口黑血,依旧紧紧地抱着她不放……
突然一道冷风吹过,千瑾辰大惊失色,连忙提剑迎上前去,只是那人武功太过于高深,身法极快,只是刹那间,他被震了出去,云景行与司徒墨离还未来得及出手,那人的掌风便已经打向玉汝恒的后背。
云景行亦是上了马车,二人面对面坐着,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王府的方向,温和的双眸闪过一抹淡漠,便欲上马车。
“倘若要出事的话,我不介意头一个离世子抛出去。”玉汝恒调侃道。
司徒墨离轻轻一跃便上了马车,转身看着玉汝恒,“反正小玉子你能耐不小,自然不会让本世子有所损伤。”
她看着云景行表现地甚是平和,千瑾辰已经将马车赶了过来,玉汝恒看向云景行与司徒墨离,“踏出这城门,前去大远国京都又是一番艰险。”
“离世子随便。”玉汝恒也不强人所难,不过,看着司徒墨离,她知晓,他此次前去,并非是凑热闹那么简单。
“自然。”司徒墨离展开折扇,潇洒地摇晃着,“难道小玉子不愿意带着本世子?”
“离世子当真要跟着我?”玉汝恒看着他,低声问道。
司徒墨离看着她翩然行至他的面前,低声道,“小玉子的能耐真是不可小觑。”
当玉汝恒落在城门处的时候,黑影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而这处巡逻的士兵,还有看守城楼的兵卒已经被点了穴道无法动弹。
说罢便足尖轻点,那淡然的身姿便这样飞身离开,申屠凌站在原地良久,直至她消失不见,这才回神,待抬眸看去的时候,他眸光一凝,连忙追了上去。
玉汝恒自然地向后退去,亦是拱手道,“王爷不必相送。”
“是,不过不是现在。”申屠凌松开她,对上她温和的双眸,忽然低头缓缓地靠近……
玉汝恒挑眉,低声道,“王爷可还是想让我负责?”
申屠凌勾唇一笑,却抱着她不放,抬眸看着远处的天际,“别忘了昨夜的之事。”
“我与王爷不过一面之缘,又何来想念?”玉汝恒语气淡然,说出的话却是这般的冷酷无情。
申屠凌低头握着她的手,将她拽入自个的怀中轻轻地抱着,“你可会想本王?”
玉汝恒对上他的双眸,他不说,她不问,“我要走了,王爷保重。”
“看来皇上又算错了一步。”申屠凌抬眸看着四周,已然没有了她的人马,而他的侍卫跟暗卫也不见了踪影。
“不怕。”玉汝恒看着他,胸有成竹,这些人是从坟墓里面爬出来的,他们不会让任何人追踪到他们,这是他们必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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