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啪!
一脸两巴掌,打在戴礼书脸上,将这个道玄派少掌门,打得头昏脑胀。
戴礼书一脸委屈,跪在地上,懵懵懂懂想着,“我招谁惹谁了我?我坐在大殿之内,压根动都没动过。”
身为道玄派的少掌门,戴礼书天生就是戴泽的儿子,哪怕戴泽再怎么打他骂他,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于是乎,戴礼书把满腔委屈,都转化成了对柳毅的怨恨。
戴礼书跪在门口,满眼怨毒,盯着柳毅,心中想道:“要不是柳毅让爹爹丢脸,爹爹怎么会拿我来出气?现在先让你得意两下,等你魂飞魄散之时,你自然能够,见识到我爹爹的厉害!”
“你这孽子,简直丢人现眼,还不给我滚回去坐好?”
戴泽怒骂一句,脸上忽而浮现出笑容,朝殿内拱了拱手,说道:“本座教子无方,让各位道友见笑了。”
说罢,戴泽又朝柳毅拱手施礼,“孽子年少无知,冒犯了柳前辈,还请柳前辈大人大量,不要将此事放在心上。”
奇山宗掌门钟不离赶紧站起身来,附和道:“礼书贤侄年轻气盛,偶尔露一露锋芒,也在情理之中,戴道友无须自责。”
此时,柳毅早已在殿中寻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侯端阳与唐佳文坐在柳毅身边,正在施展传音之法,向柳毅介绍殿中各派修士。
“虚伪至极!”
见到此情此景,柳毅忍不住在心中骂道:“真他妈伪君子!”
第一百二十三章柳前辈,请受我一拜
“这戴泽阴险狡诈,想凭着剑意暗算你,打你一个措手不及!当剑意被你破掉,他居然把儿子抓出来顶缸,把一切罪过,都怪罪到他儿子身上!”
羽毛十分愤懑,传音说道:“那个奇山派掌门钟不离,居然阿谀谄媚,帮着戴泽说话,妄为一派掌门,简直就是戴泽的狗腿子!”
柳毅脸色发冷,扫视着殿中众人,向羽毛传音道:“只怕不仅奇山派是戴泽的狗腿子,就连那龙安阁,也是一心向着道玄派!”
“哼哼……戴泽奸诈至极,在三柄飞剑被剑意震飞的时候,竟然趁机将三柄飞剑插进牌匾当中,再把戴礼书抓出来顶罪!”
羽毛愤愤不平,说道:“他口口声声说,这是戴礼书年少无知,才冒犯了你。满口鬼话,指鹿为马!其实,我本来是想建议你,将那三柄飞剑夺走,看看他道玄派诛魔、诛邪、诛妖三剑,到底威力如何……”
“我要夺这三柄飞剑,也不必急在一时。”
柳毅摇摇头,否决了羽毛的建议,“咱们玉溪派,也是名门正派。这大殿当中,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我怎么好意思就这么抢走三柄飞剑?我要真这么做了,岂不是成了一个真小人?”
羽毛嘟嘟囔囔说着:“伪君子与真小人,简直就是天生一对啊!”
此话一出,气氛为之一轻。
柳毅沉重的心思,也变得轻松起来。
殿中摆满了酒席,各方修士,正在高谈阔论。
仿佛所有人都忘记了,刚刚戴泽与柳毅之间的冲突。
道玄派、龙安阁、奇山宗三大门派的修士,坐在一起,唯独道玄派众人坐在大殿的右边。而在道玄派旁边,尚有几张桌子空着。
侯端阳与唐佳文等人,神色凝重,连酒水都不曾喝一口,正在施展传音之法,相互讨论,猜测这戴泽到底有什么阴谋诡计,玉溪派又该如何见招拆招,化解这一场危难。
正式交锋尚未开始,玉溪派竟然只想着见招拆招,不去商议该如何先发制人!
柳毅听着众人传音讨论,不言不语,心想:“三千年来,这道玄派一直都是正道第一大派,积威已久。我们玉溪派修士,单凭这份心气,就远远不如道玄派。”
宴席,尚未开始。
至于瓜果甜点,酒水菜肴之类,已经将桌子摆满。
半个时辰之后,殿外突然传来一声呼喊。
“抱朴宗到!”
抱朴宗来了!
柳毅转过头,凝视着大殿门口,只见抱朴宗掌门张云苛,领着一众抱朴宗高手,走入大殿当中。
“戴掌门有礼了!”
张云苛朝戴泽微微一拱手,径直走到了大殿的右边角落里,领着抱朴宗众人,坐在玉溪派修士身边。
到了这时候,侯端阳才端起酒杯,朝张云苛遥遥一敬。
张云苛也不多说,端起桌上酒杯,仰头喝下。
一杯酒下肚,话语就多了起来。
侯端阳与张云苛高谈阔论,说起了上回虎伥真人侵犯玉溪派,他与张云苛并肩作战,对敌炼狱窟之事。
说起此事,张云苛也是满面红光,神采奕奕。
“柳兄,这些抱朴宗修士,似乎和玉溪派交情不错。看来你们玉溪派,也不算是孤家寡人。”
羽毛感慨了一句,又叹息道:“可惜啊!正道有五个门派,你们这一方只有两个,人家却有三个,二对三,实力相差太远。”
噼里啪啦!
一些道玄派弟子,在殿外燃放爆竹。
爆竹一响,意味着宴席正式开始。
“诸位道友不远万里,来到道玄峰赴宴,令我道玄派蓬荜生辉,我不胜感激……”
戴泽举着酒杯,一干而净。
众人也是纷纷举杯,大殿内顿时响起一片阿谀奉承、谄媚附和之声。
张云苛等抱朴宗修士,只是端起酒杯意思了一下。
柳毅与玉溪派众人,则连酒杯都没有动。
戴泽满面春光,脸上带着笑,心中却在想着,“好一个玉溪派,竟然这么不给我面子!这玉溪派柳毅,前后两次让我道玄派丢了脸。我若是就这么按照原来的计划,将玉溪派逼上绝路,未免太便宜柳毅了!这柳毅看似修为低下,可他的手段却十分不凡,莫非他是隐藏了修为?若果真是这样,那么此人不可不防!我不如借着‘拜寿’的名义,再算计他一次,不仅可以试探出柳毅的真实修为、趁机重伤柳毅;还能把先前丢失的面子,全部找回来!”
大殿最里面那扇墙壁上,贴着一张三四米长宽的描金红纸,纸上写着一个“寿”字。
“各位道友!贫道虽是道玄派掌门,可按照辈分来算,却远远比不上玉溪派的柳毅前辈。柳前辈是玉溪派开山祖师的弟子,不知比我高了多少个辈分,算是贫道的长辈,也是在座各位道友的长辈。”
戴泽站在寿字下面,举杯高呼,道:“贺寿,又叫做拜寿!我戴泽只是一个后辈修士,而今柳前辈给我来拜寿,我怎么担当得起?自古以来,哪里有长辈给晚辈拜寿的道理?”
一言至此,大殿中各派修士,一个个鸦雀无声。
人人都知道,戴泽说出这些话,必定是另有深意。
“贫道身为道玄派掌门,于情于理,都承受不起柳前辈来给我拜寿。可是,柳前辈远来是客,前来赴宴,贫道心中感激涕零,又怎能将柳前辈拒之门外?如今柳前辈已经坐在了殿中,贫道要是把柳前辈当做一个寻常的道友来招待,岂不是让天下修士,耻笑我道玄派不守礼法、不懂辈分尊卑?”
戴泽说得冠冕堂皇,殿中修士纷纷附和,连连点头。
“贫道是道玄派掌门,道玄派又是正道第一大派;贫道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天下正道修士的颜面。天下修士耻笑贫道、耻笑道玄派,那就是耻笑正道门派,那就是在耻笑在座的各位道友!”
戴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搬来一张椅子,摆在“寿”字之下,高声说道:“还请柳前辈上座,受贫道一拜!”
这一句话,惊得殿中众人面面相觑,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不知戴泽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我只是一个后辈修士,怎能受得起柳前辈给我拜寿?唯有在各派道友面前,把这一拜还给柳前辈,戴泽才能安心。”
戴泽再三邀请,朝柳毅拱手施礼,“柳前辈,请坐在此处,受我一拜!”
“柳兄,这戴泽到底想干什么?”
羽毛十分疑惑,朝柳毅传音,“他该不会是,脑子进水了吧?”
第一百二十四章元婴化剑,锋芒毕露
“戴泽老奸巨猾,绝对是另有目的!第一,他想借着这一拜,来显示他戴泽的心胸宽广!以后天下修士谈论这件事的时候,只会说他戴泽如何如何尊重前辈,如何如何遵守礼法;然后再借着此事唾弃我,说我柳毅是如何如何的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让戴泽向我下拜!第二……”
柳毅眼中暗藏金光,凝视着墙壁上那个“寿”字,传音道:“至于他第二个目的,等我坐到寿字下面,你就知道了。”
“柳前辈!”
戴泽呼喊一声,正要说话。可柳毅已经站了起来,大步朝前方走去,来到寿字下面,正儿八经坐在了凳子上。
“这柳毅,好大的胆子!”
“不知天高地厚!”
“区区黄口小儿,居然真想让戴掌门跪下来拜他!”
殿中修士,一片哗然。
就连抱朴宗张云苛等人,也十分诧异。他们事先预料过许多种结局,却万万没想到,柳毅竟是如此直接,坐到了戴泽面前。
“哈哈哈哈……”
唐佳文轻声一笑,握住郑逢莲手掌,轻轻拍了拍,朝侯端阳等人说道:“戴泽这一次,又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依我看,此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程一峰修为虽掉落到了神魂境,可眼力与见识,却远超其他人。此刻他眉头紧锁,凝视着前方“寿”字,沉声道:“戴泽这一拜,一定会出事!”
殿中议论之声,慢慢的静了下来。
众人目不转睛,看着柳毅与戴泽二人。
两个道玄派弟子,捧着一副对联走了上来。
“福如春江水,寿比道玄峰!”
一左一右,贴在寿字旁边。
踏踏踏!
戴泽往前走了三步,来到柳毅身前一尺之处,双腿一弯,跪了下来,双手抱拳,慢慢的弯下腰去。
“柳前辈,请受我一拜!”
戴泽脑袋下垂,磕在地上。
头顶带着的白玉道冠,正好挨在了柳毅长袍下方。
柳毅坐得笔直,目不斜视。
戴泽的头颅,仿佛已经垂到了柳毅的胯下。
在其他人看来,戴泽这一拜,简直虔诚到了极点!
需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置尊严于不顾,才能在别人脚下磕头,将脑袋垂到人家的胯下?
道玄派、龙安阁、奇山宗,这三派修士,不停的赞叹着戴泽。
“戴掌门果然真性情!”
“戴掌门仁义无双,实在是我辈正道修士的楷模!”
“能屈能伸,才是真豪杰!才是真英雄!”
这些人,在赞扬戴泽的同时,又对柳毅致以最尖锐的讽刺。
“柳毅这狗才,他算什么东西,居然真敢让戴真人拜他?”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居然还正儿八经坐在那里。”
“这柳毅,简直是我正道门派的耻辱!”
…………
戴泽跪拜在柳毅面前,心中隐隐有些得意。
坐在大殿中的唐佳文,心中更是得意,他手中正拿着一个铜镜,施展出水镜影像术,将戴泽跪下磕头的画面,一清二楚的记录在铜镜当中。
“羽毛兄,凝神戒备!戴泽要是想耍什么阴谋诡计,我就用两把天火,烧死他!”
柳毅屏住呼吸,死死盯着戴泽。
三颗鸽蛋大小的金丹,金光闪闪,滴溜溜转动着,悬浮在上中下三个丹田当中。
下丹田中那颗金丹上,刻着五个上古符文,对应五行。中丹田的金丹之上,则是刻着四个上古符文,对应四象。上丹田的金丹上,刻着一阴一阳两个符文,对应阴阳两仪。
羽毛有言:符无正形,以气而灵!
柳毅金丹上的符文,像是一朵朵云气,幻化成各种形态,不断在金丹上翻转飞腾,玄之又玄,妙不可言。丝丝缕缕的灵气,混合着大殿中四散的酒香,从柳毅周身百窍,进入体内。
柳毅凝神静气,全神贯注盯着戴泽。
此刻,墙壁上那个寿字,猛然发出万道金光。
殿中修士眼睛被精光射到,只觉得眼眸一阵刺痛,齐齐眯上了眼。
柳毅与戴泽周围,全是金色光辉。
众人已经看不到柳毅与戴泽的身影,只能看到一团金灿灿的光球,将两人罩住。
蓦然间,戴泽头顶带着的玉冠,从中分开。
一道金灿灿的剑光,从戴泽头顶百会穴中,朝着柳毅小腹丹田方向,迸射而出。
剑光一出,柳毅全身毛孔,不由自主全部张开。
汗毛倒竖!
剑光锋芒毕露,却并非是剑气,更不是飞剑光芒,也绝不是元神出窍。
在这一刻,柳毅忽然听到戴泽在向他传音:“柳毅!你先破我千军震虎阵,再败我三诛御剑诀。本座就借着这一拜,破你丹田、废你修为,让你沦为一个废人!”
剑气锋芒瞬发即至,穿过柳毅身上穿着的冰蚕丝长袍。
脐下三指之处,便是丹田。
一阵尖锐的刺疼,传达至柳毅心中。
这种疼痛,意味着小腹的皮肤,已经被剑锋刺破!
酒醉云雾火,虚空长虹火!
两种火焰,被柳毅用兵火连天诀控制着,汇聚在小腹丹田之外,朝那一道金色剑光冲去。可那剑锋却十分锐利,撕开两道天火组成的防御,沉入柳毅小腹当中。
剑光被天火烧灼,变得黄中带红,却并未被火焰烧融。
两道天火冲出柳毅小腹,朝戴泽身上卷去。
可戴泽身上,却飞出一座铜钟。铜钟将他跪在地上的身形,由上往下罩住。
“哈哈哈……”
戴泽用神念传音,猖狂大笑,“本座就知道,你会用天火烧我,会用龙纹剑斩我!本座料事如神,早早借来了这座百鸟朝凤钟。这法宝是万载寒铁炼成,专门克制火法神通。你手中天火虽然厉害,可凭着你的修为,一时半会间,断然烧不坏这座百鸟朝凤钟!”
钟上寒气森森,雕刻着一只冰凤凰。
受到天火灼烧之时,百鸟朝凤钟发出嗡嗡的钟鸣,护住戴泽,岿然不动。
“戴泽,你果然卑鄙无耻到了极点!”
柳毅咬牙怒骂,藏在体内的龙纹剑,猛地出现在腹内的丹田上,挡在金色剑气前方。
可那金色剑气,却分成许多道剑气光束,绕开龙纹剑,绞碎大片腹部肌肉,直指丹田。
嘣嚓!
羽毛早已释放出纯阳天雷,打在金色剑锋上,可那金色剑锋却岿然不动,没有受到丝毫损伤。
“柳兄!这金色剑光,是戴泽的元婴所化!寻常真人境修士,破丹成婴之后,丹田中会修成一个元婴。戴泽是一个剑修,修成的并非是元婴,而是元婴化剑,修成了一个剑婴!”
羽毛异常焦急,在柳毅心中呼喊道:“剑婴形状如剑,历经风火雷电、千锤百炼,不惧雷火,最是刚阳锐利,锋芒毕露!我那纯阳天雷,能伤纯阳境高手的元神,却伤不了剑婴分毫!”
第一百二十五章云中蛟龙
“纯阳天雷,能破纯阳境高手的元神,竟然伤不了戴泽的剑婴!”
柳毅心念狂转,电光石火之间将龙纹剑与两仪量山尺,转移到了下丹田当中。再把清净瓶,深藏在上丹田之内。
灵器法宝,具有一丝灵性,法宝中有器灵存在。
最重要的是,这种法宝,可以炼入身躯当中,暗藏在丹田之内,一旦运用起来,必定会称心如意,如同臂使。
嘶!
数之不尽的剑气光辉,细如牛毛,将柳毅下丹田外壁,斩得支离破碎。
柳毅与戴泽,被寿字金光罩住。
戴泽,依旧跪拜在柳毅面前。
一束剑气,像是光柱一样,从戴泽头顶,冲到柳毅丹田处。
二人正处于激烈的交锋当中。
剑锋的战场,就位于柳毅丹田之内。
可在外人看来,戴泽正在对着柳毅跪拜,时间仅仅过去了一瞬间而已。
戴泽早有准备,为了不让玉溪派修士察觉他在暗算柳毅,不仅在寿字之上做了手脚,让寿字放出无限金光,挡住众人视线,更是预先布置了一座隔音阵法,将阵中声音挡住。
直到有一丝剑意,从寿字金光中渗透出来的时候,众人才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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