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老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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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老北京-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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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戏京剧不一般(2)
谭鑫培在1917年去世,后来抗日战争爆发,尽管最有名的两位男旦梅兰芳与程砚秋先后离开北京的舞台,但京戏在北京的气势仍然不减,杨小楼、余叔岩、尚小云、荀慧生等仍在那里全力支撑,仍然使得京城戏迷如醉如痴。 章诒和在《伶人往事》中说:“张伯驹最为得意的,就是名伶傍他唱戏的事了。……余叔岩饰王平,杨小楼饰马谡,王凤卿饰赵云,程继先饰马岱,陈香云饰司马懿,钱宝森饰张郃,他饰诸葛亮的《空城计》。这出戏是张伯驹四十寿辰,余叔岩倡议为河南旱灾募捐的义演。前面的戏码依次是:郭春山《回营打围》,程继先《临江会》,魏莲芳(因梅兰芳在沪改由魏演)《女起解》,王凤卿《鱼肠剑》,杨小楼、钱宝森《英雄会》,小翠花、王福山《丑荣归》。我说:‘你和这些人同台演戏,一定很轰动吧?’‘报纸登出戏码来,便轰动了。演出可谓极一时之盛。’张伯驹那张不易呈现喜怒哀乐的脸,流露出兴奋之色。时隔数十载的一场戏,说起来有如品嚼刚刚上市的时新小菜一样,鲜美无比。演出后,章士钊特做打油诗云:‘坐在头排看空城,不知守城是何人。’这两句玩笑诗连同那晚演出的盛况,令张伯驹陶醉了一辈子。他自己亦做诗为记:羽扇纶巾饰卧龙,帐前四将镇威风,惊人一曲空城计,直到高天尺五峰。”偏巧就在1937年正月,北京一位相当有名的票友张伯驹,刚好要过四十岁生日。张是北京最大的票友之一,平时经常向余叔岩请教,并与其他诸多名伶全都“有交情”。再者,他在文化和文物上均属“多面手”,个人财力也相当雄厚。此外还有一桩传说,传说此前他曾去南京求见蒋介石,希望能够同意由他张伯驹牵头来做抢救全国文物的工作。不料,他在南京等了许久,但蒋就是托词不见。这样,让他感到很没面子,于是就想借助办生日的堂会来“哄一下”,让蒋看看自己在故国故都与故文化方面有多大的影响。于是,他曾以朋友身份当面请余叔岩支持自己办堂会,准备唱一出全本的《空城计》,自己在其中扮演主角诸葛亮,请余委屈一下,担任配角王平。余内心本不乐意,但面子上不能不答应,但又以进为退,反倒建议张把杨小楼也网罗进来,担当马谡一角。张伯驹很高兴,以为这事如果办成,就能成就梨园一桩还没有过的盛举。但私下里有人告诉张,说这是余故意“使坏”,因为如果杨不答应,他余叔岩也就“顺坡下”了。张并不动怒,反而让有能力的人到杨那里“说项”,因为知道杨有唱文戏的瘾,于是就从这里开刀,说了许多让杨很上瘾的话。结果,杨被张这里的人顺利“拿下”,于是余那里再没有托词说不演了。张这里再接再厉,又请到几位前辈的名家为自己担任配演。唯一的遗恨,就是没能说动金少山来担任戏中的司马懿。这样的大合作戏,终于如期上演,杨小楼与余叔岩全都用力演出,配角大大超过了主角。演出时还拍摄了电影,这是难得的京戏史料。只可惜后来几经转手,这段影片的下落不明了。
  1938年2月,杨小楼以六十一岁的年纪在北京逝世。这对梨园有很大影响,梅兰芳远在上海,程砚秋躲在西郊的青龙桥种地,梨园中人物虽然不少,但真有梅、程那样大的“气候”的人则不多。杨小楼的丧事办得很大,首先是张伯驹很帮忙。上次演完《空城计》,张就送了杨一部汽车,这次人去世了,先送了三千元的赙仪赙仪,按许慎《说文解字》的说法,是帮助的意思。南朝时期的顾野王,在他的《玉篇》中,更加明确地解释为“以财助丧也”。任凤霞所著《一代名士张伯驹》中写到:这一年,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杨小楼病逝。杨的女婿刘砚芳请伯驹为其岳父题主。旧时丧礼,最重题主一事,请到科甲为鸿题官,那也是很荣耀的。襄题也须请科甲中翰林、进士、举人担任。赞礼请秀才就可以了。题主仪式是在停灵期间择吉日进行。成主要先期备好一个“神主匣”,请文人秀才写就“内函”、“外函”。同时写上应有的官衔,如“太子太师武英殿大学士赐进士出身某府君之神主”。只“主”字空一点,写成“王”字,留待点主官点主。……张伯驹素看重友谊,他答应了刘砚芳的请求。伯驹请傅增湘为鸿题,傅是翰林,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又请会元陆彤士、进士陈宗蕃为襄题。旧京出殡扬纸钱的风俗,始自晚清。《旧都文物略》:《杂事备》载:“舁殡出门,预上秫秸扎架,广方数尺,遍黏纸钱,临起杠时,举火焚架,绷弓一断,喷出无数纸钱,借风空冲云际,谓之‘买路钱’。 后来为了预防火灾,改为专人手持大叠纸钱,沿途扔之,其高骞数丈,散若蝴蝶,蹁跹回旋,纷然徐下。”,还特别礼聘,请一位老翰林为杨小楼“点主”,这在当时梨园老辈当中的丧礼中,是一件难得的殊荣。送葬选用了六十四人大杠抬棺轿,一切装裹极其隆重。最有特点的是,重新请出了“一撮毛”来为老爷子撒纸钱。“一撮毛”本是撒纸钱中最具影响力的人物,他在平时挣够了钱,本已告老不干这行了。这次,是杨老板的家人特地找到他,请他务必出来“帮一帮”。他一想,杨老板是何等人物,如能为他再伺候上一场,自然也是我的脸面。于是,他沿路撒来格外卖力,把平生能撒的花样悉数表演出来了。说实话,路人当中也有一部分人是专程为“一撮毛”而捧场的。再,就是其时人在北京的京戏名家几乎全部到场。因为在当时,杨小楼是京戏前辈中的最风光者,能够为他送葬,应该视为是自己的最大荣誉。送葬队伍走一路,围观的路人看一路,因为这“不化装”的名家大集合,平时是花钱也看不到的。其中最惹眼的是著名花旦筱翠花,他平时善于扮演一些或*或凶狠的妇女,此刻他穿着一件藕荷色的长衫,一手举香,一手拿块紫色的大手帕,看见熟人,就用手帕捂住嘴,嫣然一笑,很招惹人。他不是故意的,只是职业和行当习惯。路人们纷纷说,筱老板哪儿是送葬呢,他如同还在台上表演其拿手戏《双铃记》中的主角赵玉儿的那一颦一笑呢!

京戏京剧不一般(3)
对于杨老板的去世,曾有京戏前辈这样评论:“杨老板去了,京戏最好的好时候,也就跟着去了。”这在我们神游故国的时候,也算是一种说法吧。我在拙作《梅兰芳》三部曲当中,则采用了新的说法:杨老板之去世,确实标志着京戏的一个时代的结束;当后来抗日获得胜利,梅兰芳重新出台,由昆曲又转回了京戏,是梅兰芳又开始了一个京戏的新时代。
  上边不过讲述了京戏时期的几则轶事,直到新中国成立初期,人们走在大街上,迎面遇到一急匆匆的人,你问:“您干什么去?”他回答:“听戏!”而绝对不会这样回答:“我看戏去。”新中国成立初期,全国许多地方戏陆续进京献演,慢慢地这“剧”那“剧”就叫开了。比如说,北京最土的剧是评戏,也叫“蹦蹦”来着,很快它就升了格,叫“评剧”了。相比之下,京戏的同业人员怎能不急?于是,京戏的名称自然消亡,而京剧的名字也就形成。
  现在,咱们大略谈谈京戏与京剧的区别,以及京戏如何发展成为京剧的简单过程。京戏,是这种艺术的一种原始阶段,它有简陋的一面,但又带有原生态的优美。它的舞台是向外突出的,呈“凸”字形。舞台灯光很简单,主要以大白光从上边散射下来。戏台上布景简单,一桌二椅,每件东西都可以多用。踩着椅子上桌子,桌子上就是山岳,也可以是桥梁或云端。更重要的是演员心态闲散,当然要尽可能进入剧情,但往往是最有名的演员,有时也会出戏。据说马连良有一次演《甘露寺》,自己有一段时间没戏,就与同台的演太后的演员李多奎聊天。马轻叫:“二哥。”对方回答也轻:“哎。”“中午吃的什么?”回答:“饺子。”“什么馅儿的?”“……”李多爷(这是梨园后辈对他的尊称)正想着,这时该他张嘴了,因为这一走神儿,把戏词忘了。
  在京戏阶段,演员的表演是松弛的,一场大戏不能从头到尾紧张到底。越是名家,就越懂得自己的重点在哪里。在重要处铆上,使劲儿给观众那么一下子,观众就感戴已极。至于不那么重要的地方,自己就如行云流水,轻松而过。而观众呢,进戏园子的目的也就是欣赏主要演员的那一两下子来的。有了这一两下子,今天就算不白来。所以过去有这样的说法,比如听裘盛戎的《铡美案》,票价一元,而裘唱的“包龙图打座在开封府”这一句倒板,只要裘用心唱了,这一句就值八毛!
  新中国成立之初,全国各个地方戏剧种纷纷进北京,献演它最拿手的剧目。献演的过程中,各个戏种不仅对剧本进行了认真的整理,并且导演进入,对演出作了全盘的规划。这种全台“一棵菜”确实给舞台带来一种新风,于是京戏也匆忙跟进,专业的编剧与导演形成了制度。另外,京戏还认真向苏联老大哥学习,学习人家的史坦尼戏剧体系。这种学习后来走了弯路,但至少也让京戏演员懂得了许多新的演剧方法。20世纪50年代之后,北京兴建了许多新的剧场,舞台呈镜框式,是缩进舞台后部的。这样演员演戏必须精神集中,不能再悄悄问同台演员今天中午吃了什么。但有时也多少有些机械化,过去时兴即兴表演,演员在台上允许适度挥洒,而这时,舞台上所有表演全都定型,演员今天嗓子特好,想多卖两下,也是不被允许的。编剧导演重视自己的劳动,于是要求演出时舞台要整齐划一,凡是排戏中有的,演出中也一定要有。不允许演员即兴发挥,如果那么做了,就是洒狗血,回来要受处分。。 最好的txt下载网

京戏京剧不一般(4)
从剧团的体制上看,过去是戏班制,名演员同时也是班主;京剧时期则改为剧团或剧院,里边有许多行政干部,以及党委书记、工会主席等。这些人是不上台的,但同样挣工资,而且还不少。
  在20世纪50年代,北京京剧团马、谭、张、裘还保持了京戏的某些特征,他们时常“一分为三”,把一个团分成三个演出队,分别安扎在北京、天津的三个剧场,主要演员各处巡回,其他一般演员基本不动。剧目基本就是这四位大演员的看家戏,遇到年节,主要演员演歇工戏继续赚钱,而同时又把二线的中年主要演员推向第一线。这样,他们不但没要国家一分钱,而且每年都能上交不少利润。50年代的中国京剧院,走的则是另一种“京剧道路”。每年都要新排不少的新戏,每个戏都执行严格的导演制度。于是这就需要国家进行不小的投资。但几十年积累下来,中国京剧院的这几十出新戏,使得他们在京剧文化上也有巨大的开拓。这个功绩是不能抹杀的。
  其实,回溯戏曲的历史,也产生过小戏与大戏之分。小戏的特征是拥有以下的七个要素:演员、歌唱、舞蹈、代言、故事、表演、演出场所。而大戏需要有九个要素:故事、诗歌、音乐、舞蹈、杂技、讲唱文学、叙述方式、俳优装扮、代言体、狭隘剧场。
  仔细比较上述的“七”与“九”,确实能让我们感慨万千。第八章从庙会到*把庙会和*放在一起品评是我的“发明”,因为二者都是人群的聚散,但彼此的情形大不一样。近人李国瑞编《北平风俗类征·市肆篇》引清人《燕京杂记》说:交易于市者,南方谓之趁墟,北方谓之赶集,又谓之赶会,京师则谓之赶庙。月之逢三日,聚于南城土地庙……月之逢七、八日,聚市于西四牌楼护国寺,逢九、十日,聚市于东四牌楼隆福寺,珠玉云屯,锦绣山积,华衣丽服,修短合人随度,珍奇玩器,至有人所未睹者。隆福寺,原建于明代景泰三年(1452)。正殿俗称三大士殿,供奉骑金毛吼的观世音菩萨,骑狮的文殊菩萨,骑象的普贤菩萨。清康熙末年,此地开始出现庙会。现旧址上是隆福寺百货商场。前者古典,后者现代。
  先说庙会。最早的庙会是隶属于“庙”的一种活动,到近代以来,只借庙宇的那块地方,成为最大多数老百姓聚集并开展贸易的场所了。北京过去的庙会,都是在城里或近郊找一块空地,参与的人(包括买者与卖者)都确认每旬之中的一个准日子,双方都聚到这里来,如果成交情况不错,下一旬的这天大家还都来。慢慢地,买卖双*得这活动“还行”,又把游艺活动放了进来,于是庙会就变成既买卖又游乐的场所。在北京,最大的庙会是东城的隆福寺,每旬的七、八、九、十一共四天,另外西城的白塔寺是每旬的三、四,护国寺则是每旬的五、六;其他城中还有土地庙等两三处地方,规模就显然小得多了。后来隆福寺又增加了每旬的一、二两天,这样每旬十天当中就有六天在隆福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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