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玄奥道:“兄弟,你这宝贝儿子,我替你带回来了。这小子体格健壮,养了一个多月,伤势已然痊愈。”
廊邪走上前来,向廊释天谢罪,认了战败之失。廊释天叹道:“这并非是你的过错,是咱们低估了黑蛇教。”
郭玄奥指了指廊骏等人,说道:“你这另一个宝贝儿子,更是好有出息,居然问眠婆婆讨了黑玉蛇胆,带着这位涉末城楚公子,与若儿、廊宝、青斩,深入敌营救人。此次功劳,他们可占了大半。”
廊释天望廊骏一眼,廊骏等人不知是福是祸,战战兢兢,垂眸默然。等了半晌,廊释天道:“骏儿、宝儿太过折腾,需好好待在城里,收收心思。你们两人,一人住在秦思园,一人住在华萄宫,给我用功读书,少惹是非,一个月后,若当真改观,我再行封赏。斩儿、若儿可随他们两人住下,好好在京城玩玩。”
两人松了口气,面露喜色,知道父亲赏他们园林宫殿,实则算作褒奖。
廊释天又对郭玄奥道:“义兄,我该如何谢你?”他们两人结识已久,彼此间毫不生分,言语间有如一家人般,更无客气顾忌。
郭玄奥道:“我把若儿许配给廊邪做妾,你好好筹备婚事,不许怠慢了我宝贝女儿。”
郭若低呼一声,惊喜交加,羞得险些晕去,等回过神来,急喊:“爹!”
廊释天严肃的神情立时缓解,甚是欢喜,说道:“你送我这千娇百媚的儿媳,不是反而吃亏么?”
郭玄奥道:“那你再养几个娃娃,送给我做徒弟,也是一样的。”他若收皇子为徒,每年得到供奉数不胜数,好处无尽,而廊释天后裔天赋极高,郭玄奥见自身武学得以发扬,自然乐此不疲。
廊释天微笑点头,两人小声商议几句,已谈妥当。
郭玄奥再向廊释天举荐楚小陵,廊释天心知有异,于是传令退朝,散去众臣,与郭玄奥带楚小陵来到书房,屏去左右。
楚小陵真诚说道:“今日得见帝尊,小陵儿此生无憾。”
廊释天道:“我昔日曾受金蝉宗主极大恩惠,若不是他指点我武学精要,我焉有今日成就?他实则可算作我半个师父。我昔日也是万鬼门出山,咱俩正是同门师兄弟。”
楚小陵见他说的亲切,眸光流转,表情感动不已。廊释天道:“你用力打我试试?”
楚小陵忙道:“我岂敢如此无礼?”
郭玄奥嗤笑道:“让你动手就动手,凭你这几下,万万伤不了义弟。”
楚小陵打起精神,一掌拍出,掌力神妙,变化无方,暗藏溶金真气,正是天罡万千变与炼化挪移术的妙招。
廊释天五指弯曲,宛如龙爪,反击过去,攻势如潮,周身内劲震荡,全无破绽。楚小陵见他应对自如,不久便大感吃力。
楚小陵未穿龙甲,武功大打折扣,十招一过,处处失守,已全无还手之力,廊释天手一扬,神功陡出,嘶嘶声中,楚小陵身上衣物碎了大半,露出冰雪般的肌肤,她“啊”地一声,忙用手遮住要紧之处,神色慌张。
廊释天仰天一笑,凝视楚小陵,眼神有几分热切,笑道:“好一个美人儿,武功纵然高强,你这般伪装,骗得过我兄弟么?”
楚小陵面现羞红,低声道:“还请饶恕臣。。。欺瞒之罪。”
廊释天将她拉扯入怀,在她腰上,胸旁、大腿处轻揉巧捏,楚小陵发出急促呼喊,娇躯发颤,却透出热烈舒适之心,道:“陛下。。陛下。。。。还请饶了臣妾。”
廊释天忽然捏住她下巴,喝道:“你受那吴奇指使,想要刺探谋害我么?”
………………………………
五十八 帝王心术恩情厚
楚小陵心头大震,道:“陛下,我。。。我绝非吴奇奸细,望陛下明察!”
廊释天道:“你千方百计结交本朝权贵,更不惜陪骏儿他们乱闯,足见别有用心,瞒不过我。”
郭玄奥冷笑一声,道:“‘侄儿’,你还是实诚些的好。那吴奇一路跟着你,直至你遇上老夫,旋即远走,天下哪有这般巧合?”
楚小陵心知自己行事太急,种种表现甚是可疑,如今处境危险,唯有一搏,于是哭道:“是!是那吴奇,他想争万鬼宗主,让。。。。让我混入宫中,设法以。。。美人计。。。迷惑陛下。”
廊释天奇道:“万鬼宗主?万鬼早就亡了。他安安心心当自己的城主,岂不悠闲自在?难道我这万鬼门人,会听他号令行事?”
楚小陵道:“他。。。。想。。。。”
廊释天冷冷道:“想让你行刺我?”
楚小陵尖叫道:“陛下,冤枉,我绝无半分谋害之心,见到陛下如此神武,更是满腔追随之意。只可惜。。。可惜。。。。我身为女子,无法相抗。”
廊释天将她放了,再一次细细看她,心想:“她准已被那吴奇占了身心。似她这等高强美貌的女子,世所罕有,我生平从未遇过。”
他这等世上枭雄,如今见着这强敌营中的奇女子,若能强占,反而有莫大的快意,更不知楚小陵所练的伶人千变诀,冷冰冰的脸上露出笑容,说道:“你若想活命,从今往后,便替我办事。你将所知涉末城情形,全都说出来,若能立功,我岂能不给你好处?”
楚小陵瞧见希望,跪倒在地,详述涉末城中各方人物内情。廊释天、郭玄奥俯视她身子,诸般风光,一览无遗,而楚小陵不敢遮掩,破损的衣衫垂落身侧,更有意想不到的大诱惑。
待楚小陵说完,郭玄奥道:“你起来吧。”楚小陵怯生生的站起。
廊释天道:“一个月前,我听闻百籁山庄的遗俗仙人广发邀帖,请北境各地豪杰妖仙到百籁城相聚,订立盟约,应对黑蛇教之祸。这件事你知道么?”
楚小陵摇头道:“我这一、两个月都在途中,消息闭塞,陛下怀疑。。。。是那吴奇幕后指使?”
廊释天道:“那百籁城离涉末不远,离我皇都也不近,可谓天下之中,遗俗仙人虽有些本事,但还轮不到他当甚么盟主。涉末吴奇既有极大野心,必想借此良机,夺得盟主之位,招揽精英,以求光复万鬼。”
楚小陵随口胡诌道:“是了!这吴奇。。。让我探听陛下武功招式,以便设法应对,他准是想在这大会上技压群雄,连陛下与郭剑圣。。。都欲战胜。”
郭玄奥嗤笑一声,道:“义弟与我何等身份?岂能放下脸,去与无名后辈争夺什么盟主?只不过。。。。”
廊释天道:“天下为我与义兄共有,我朝中聚集世间英豪,不计其数,这盟主之位,于我二人全无用处。这吴奇真当咱们会出场比武?我听闻此人思虑周详,原来也不过如此。”
楚小陵谎话险些被拆穿,吓得汗流浃背,但那两人以为她惊魂未定,倒也不以为意。
郭玄奥道:“咱们不去,但那狮心之王好胜心强,必然到场。此人武功,虽未必胜得了你我,但也非同小可,足以与那吴奇匹敌。我倒真想去瞧瞧这两人身手到底如何。”北妖境地,数千年来强者为尊,崇尚武勇,遇上誓师盟会,唯有武功最高者方能服众,故而各国诸侯,皆颇愿当众一试身手。
廊释天沉吟道:“邪儿伤势已然无碍了?”
郭玄奥道:“我与他对过掌,活蹦乱跳的,精神正佳,只是心情受挫。”
廊释天笑道:“那这热闹倒非瞧瞧不可。咱们让邪儿下场,暗中相助,索性便夺了这盟主之位,令这吴奇竹篮打水一场空。”
楚小陵心中一动:“我若能在这大会上独占鳌头,反而能得群雄归心,没准一举压过吴奇,成为万鬼首领。”但即便她身穿龙甲,也未必能拔萃于众,更何况眼下面对两大宗匠,自身难保?
她心绪纷纷,忽然间,廊释天巧施妙手,楚小陵已被他横抱在胸,楚小陵惊呼道:“陛下,你这是。。。。”
廊释天笑道:“小美人儿,你自己送上门来,那可怨不得我轻薄。”说话间已点中楚小陵身上穴道,令她绵软无力。
楚小陵两腮泛红,作势挣扎,道:“陛下。。。万万不可,我已非。。。清白之躯。。。。陛下难道不嫌我肮脏么?”
廊释天哈哈笑道:“越是脏,越有滋味儿,我身边闺中干净处子,难道还少得了么?”说罢将楚小陵仰放在地,宽衣解带,抱住她柔若无骨的身子。
楚小陵喜出望外,却装作楚楚可怜的模样,挤出几滴泪,承受廊释天疼爱与折磨,那郭玄奥不知何时已不在此处,廊释天一边动作,一边不停问道:“我比之那吴奇如何?这一招你还欢喜么?”
楚小陵神情变化,似苦苦忍耐,又似喜乐无限,逆料此人心思,嘴里激道:“吴奇他比陛下。。。只怕。。。。只怕。。。”
廊释天听她含混其辞,怒气勃发,动作更大更快。楚小陵试着吸其功力,效用竟远不如前,楚小陵心想:“此人练的龙玄无极功,竟凝聚如铁,那我岂不白白被他。。。”
好在廊释天暴喝一声,汗如雨下,久久抱着楚小陵,楚小陵感到他内力涌入,浑身充满气力,这才心花怒放,心满意足。
内劲练到廊释天这般地步,本不惧凡间任何吸取功力的法门,但楚小陵这伶人千变诀邪门至极,可借人之精血夺气,而廊释天与她缠绵,自送真气,又能怨得了谁?虽仅占半成,可已令楚小陵功力增长。
廊释天只觉疲倦,在楚小陵身上揉了几下,感到留恋沉迷,但却无力再战,这既是他以往纵情过度之果,亦是被伶人千变诀暗害之效。楚小陵心下暗骂:“没用的东西,比吴奇差得远了。”装出凄然模样,躺在地上,默默流泪。
廊释天在她唇上一吻,笑道:“美人儿,我虽想留你在我身边,但时候若长,那吴奇难免生疑。我需你替我反探此人,无法留你在此。”
楚小陵弱声道:“陛下,我愿常伴你身边,再也不回去了。”
廊释天摇头道:“不可,不可,你虽惹人怜爱,胜过我宫中妃子,但正是名不正、言不顺,我该如何安置你?你暂且返回那吴奇处,待时机成熟,我必来解救。”
楚小陵心中一动,赤身跪拜,道:“我是女儿身之事,除了陛下、剑圣与吴奇之外,更无第四人得知,还请陛下助我夺得那武林盟主之位,我才可真正摆脱吴奇掌控。”
廊释天笑道:“美人儿,你功夫虽好,但要想在众鬼群豪,妖仙魔头之中脱颖而出,只怕还差了不少。”
楚小陵道:“我。。。。我愿竭力一试,只求陛下恩准我上场比武。”
廊释天寻思:“若她真能夺此北境盟主,又有重大把柄握在我手上,反而是一件好事。嘿嘿,这堂堂武林至尊,却又是我****,这滋味儿可更上一层楼了。”念及于此,点头道:“好,你要我如何帮你?”
楚小陵道:“还请陛下赐我黑玉蛇胆,比武之前,我服食此药,功力增长,把握便大了许多,在场上杀那吴奇,应当不在话下。”
那眠婆婆曾为廊释天效力,他国库中自有不少黑玉蛇胆,却道:“那黑玉蛇胆极难炼制,只前两颗效用尚可,服用第三颗时,非但凶险,且所获功力低微,得不偿失。”
楚小陵咬牙道:“我愿。。。。冒险一试!”
廊释天点了点头,拍拍手,身旁突然出现一消瘦之人,那人肤色微蓝,一身紫袍,当与廊释天同族,目不斜视,对楚小陵看也不看。
楚小陵吓了一跳,廊释天笑道:“烟影亦是神裔族人,是我的影子,除我之外,谁也不见,谁也不理,最是忠诚可靠,你的身份,他懒得知道,更不会泄密。”
楚小陵曾听金蝉说过,北境之中,曾有一位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便是叫做烟影,身为刺客,从未失手,连万鬼中不少鬼官也丧命于此人剑下,只是后来绝迹江湖,不知去向,原来竟被这廊释天收服。
廊释天道:“取两粒黑玉蛇胆,先兆轻衣,赠予楚姑娘。”
烟影微一点头,化作一缕青烟,难辨行踪,过了片刻,楚小陵面前现出一个小盒子,楚小陵心中一凛,暗想:“他以此手法杀人,天下有谁能防备得了?”
她打开玉盒,里头两粒丹药,一件约束整齐的衣衫,取出之后,乃是一件玉袍,手艺细致,并无花巧,男女皆可穿。
廊释天道:“你身穿此衣,与我龙吟心法呼应,便在千里之外,也可互相传声,只是应答之际,需全神贯注,不可受扰。”
楚小陵喜道:“多谢陛下恩赐。”
廊释天又与楚小陵一同走入御花园,沐浴温泉,再度恩爱一番,如此半成内力,复不翼而飞。廊释天已然疲累,可他一生修炼妖法,服用丹药无数,这病征亦非出奇,当下不以为意,命楚小陵穿戴整齐,就此放她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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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 爷爷生死不由人
那天盘蜒与楚小陵等分别,返回涉末城去,这千里之遥,于他倒也不远。
途中经过镇子,遇上数个头顶羊角的道士,乃是蔓族人,听那几人说道:“北面岭东国也已被黑蛇教攻打,死伤无数,百姓遭难,这大观国号称天下之主,为何不派兵援救?”
盘蜒心想:“观国号称有五龙大将,拥兵百万,但实则贪欢享乐,自私自利,毫无进取之心。当年龙血天国侵来北境,也从未正面迎战。北境诸国,彼此不谐,貌合神离,比之那隐患繁多的中原各国仍相差极远。金蝉昔日能威慑诸国,统兵无数,实是才干独到,非同凡响。”
又有一道人说:“听说遗俗仙人遍撒妖仙帖,邀天下群妖,聚于百籁山谷,想要选出一位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神勇武者,统领联军,消解这黑蛇之灾,我看咱们不如去百籁城瞧瞧?”
众人齐声说好,于是付账而去。
盘蜒又想:“百籁城四通八达,乃北境道路交汇处,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谁若得了盟主,此城多半成了那人囊中之物,亦成各个儿邻国眼中钉,肉中刺,是福是祸,实难预料。”他有心为万鬼招徒扩张,但此城离涉末太远,而他那乘黄山脉物产丰厚,幅员辽阔,何苦争夺此城?况且他那万鬼乃是修道门派,并非俗世凡人,也不想趟这浑水。
离了此镇,继续西行,路过一大雪山,忽听远处一声闷响,山体摇晃,落石滚滚,盘蜒一惊,知道是有高手以掌力击山,威力惊人,当即快步赶往。
深入雪山,前方一片枯草平原上,只见一魁梧老者正与两人相斗,那老者正是荼邪,但他脸色发黑,显然已毒入脏腑,而另两人中,一人正是那瘦长虎面人,一人则甚是矮小,身穿蓝黑长衣,头戴兜帽,一张脸阴暗隐秘,瞧不真切,双眼嘴巴闪着蓝光,笑容残酷可怖。
荼邪极为神勇,一拳一掌,劲力如神,击在雪山上,雪山隆隆震响,雪崩石落,但那瘦长虎人双爪灵活,招式阴险,总避荼邪锋芒。那矮小之人手握一小镰刀,镰刀闪着幽蓝光芒,荼邪掌力与那镰刀一碰,立时散漫偏转,落在远处。这矮小之人武艺更远在瘦长虎人之上,若非荼邪激发死意,声势壮绝,早就被两人击败。
盘蜒身影闪烁,已至荼邪身边,烛龙剑斩向那矮小之人,那人应变神速,镰刀与烛龙剑一触,双刃交锋,无声无息,那镰刀竟完好无损。盘蜒只觉敌人劲力千变万化,绝无定数,比之当年跳蚤阎罗毫不逊色,立时凝力在臂,小心化解,暗藏反击之力。
那矮小之人抵挡不住,微微一晃,变作四个小人,朝四个方向跑去。盘蜒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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