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马,但却不是杨宏的亲信。
“好,崔虎,韩林,高仁,就由你们三人去丰饶县城采买时鲜果蔬,jī鸭,牛羊,犒劳大家,具体买些什么,你们可以便宜行事,如果丰饶县一时买不了那么多东西,允许你们去临近的郡县。”吕阳吩咐道。
“请大人放心,采买的话,最迟明天晌午就能赶回来。”崔虎,方庆,方严三人大声应答道,说话之间,脸上流l&出了难掩的喜s&。
办差也有苦差和有美差的区别,拿着这么多钱去采买,而且看吕阳的样子,丝毫不计较huā销多少,明显是个美差。
他们本来还有些忐忑,但现在却完全放下心来。
若无其事地指使崔虎,韩林,高仁三个主动向自己示好的武官,去临近的丰饶县,甚至百里之外的郡城,采办时鲜果蔬,jī鸭牛羊,各种犒赏众人的东西,吕阳又转身对众人说道:“其他人把营m&n口清理完,就可以散了。”
剩下的人,也都干劲十足,很快便把营m&n口堵人的杂物清理干净,让人看了大为感叹,这要是没有吕阳的钱huā下去,还说不定得拖到什么时候。
有钱能使鬼推磨,千古真理,不服也不行。
几名亲兵看着吕阳的这副做派,再看着原本同一个鼻孔出气的袍泽立刻就转投了他那一方,面s&更加难看,终于抬着杨宏,匆匆离开。
第47章改观
第47章改观
经过这一番bō折后,吕阳等人终于顺利进入驻营,很快就把一切都安顿好,诸多杂务,办理得井井有条。
黄昏时候,曲韦带着一群亲兵前来检查,半点má;o病也挑不出来,只是过问了一下杨宏的伤势,得知他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向吕阳挑战落败,不由得微叹一声,脸上l&出了惋惜的神情,也不知道是惋惜杨宏的落败,还是其他的什么。
检查过后,他什么也没有说,带着亲兵匆匆离去,一刻也没有在营地多作停留。
“幸好大人当机立断,当场收拾了那个杨宏,这一下,就把人心都争取了过来,就算有少数人仍然怀念旧情,向着杨宏,暂时也翻不起风l&ng来。”看着曲韦离去的背影,孙氏兄弟身边的老兵曹蛮,对众人说道。
吕阳击败了杨宏,而且又舍得施舍钱财,收买人心,无论是贪图钱财富贵,功名,出身,还是其他的,都能看出来,只有跟着他,才会有美好的前途,所以在刚才上官检查的时候,全都非常配合。
“我早就知道,来到之后,并不是出示公文,接管营务,就算完了,身为一营长官,还要负责处理各种各样的事情,包括营防值守,巡道任务的分派,各种人事的调动,与周围郡县的往来,押运车队的接待,护送,粮饷的申领,发放,甚至营下士卒的吃喝拉撒,各种琐事。”
“曲韦既是信守诺言,不得以给了我一个校尉武官的职位,又何尝不是想把我架在火上烤,榨出点油来?如果我出了什么纰漏,他的亲信杨宏,自然可以名正言顺地上位。”
吕阳听到曹蛮的话,摇了摇头。
“但如果我没有出纰漏,一直干得很好,他又可以卖个人情给吕家,当真是好打算。”
吕阳现在已经知道,自己掌管的这一个驻营,位于丰饶县郊外,南北驰道经过的地方。
驰道,是大玄王朝修筑起来,专m&n用于供应天南大军粮草辎重的官道,同时也有驿道的功能,与北方大运河,漕运的河道,重要x&ng差不多,沿途有大量的军队驻扎,巡逻。
大玄王朝的疆土,实在是太大了,各地的官道,jiāo通运输,显得尤其重要,要是没有通畅的官道,各州府都要自治,不再归于圣京城的朝廷管辖。
每一天,成千上万的车马从驰道上经过,相互往来,贯通南北,像吕阳掌管的这一个骁骑营,除了平时的练兵,驻防地方,最大的任务就是在道上巡逻,南北各五十里,正好一天一个来回,防止蛮人和流民破坏,袭击。
甚至有些地方,豪强大族与匪徒勾结,袭击辎重车队,获取暴利。
还有白莲教匪,流民,灾民,宗派余孽,各种各样的麻烦。
这虽然不像前线打仗作战,犯错轻则杖责,重则杀头,但如果出了什么纰漏,也要担个失察的罪名,其中的陷阱,多得数也数不清,一不小心,就会栽跟头。
不过吕阳也知道,自己办不好这差使不要紧,只要把办得好的人拉拢过来,为自己所用就行。
相反,不能拉拢他们,就一定会踩中陷阱,自己再能干也没有用。
总不可能,所有事情都亲力亲为,鞠躬尽瘁。
这也就是为什么,孙氏兄弟身边要带一个像曹蛮这样的人,其他大大小小的世家公子,富商子弟,身边也都有类似功能的角s&。
吕阳没有背景,但却聚集了他们,同样为他所用,不过他还觉得不够,立威之后又大把撒钱,争取把老兵们也拉拢过来,成为自己的亲信。
吕阳抬头看着众人,道:“各位,现在是我新官上任的非常时期,大小营务和巡守驰道的任务,还请多多用心。各人能够掌控的亲兵,都传令下去,严加管束,以免生出事端来。”
他说着,顿了一顿,又道:“另外,一些人事上的调动,还希望各位支持。”
“这本来就是我们分内的事情,吕老弟不必客气,尽管吩咐就可以了。”众人纷纷说道。
吕阳也不客气,说道:“曹蛮,你任主簿佐吏,负责接管营务,以及新兵的训练,明允兄,你任左尉副,负责疏通上下关节,打点与丰饶县的公务往来,士杰兄,你任巡防长,安排每天出道巡查的任务,金鸣兄,你任驿务长,接待米粮道上往来的军信使,辎重车队……”
一个又一个的公子哥儿,都被他安排了任务,全都是重要的实权岗位。
吕阳让各人都负责起来,不怕他们不用心,反正,这些公子哥儿,也同样把事情分派下去,jiāo给家丁、奴仆们来做,那些人自然会卖力,否则的话,出了纰漏,首先背黑锅的就是他们,然后才会一层一层,往上牵连。
为了自己的前途,甚至身家x&ng命,这些人自然会卖力。
“这个驻营,主要作用就是历练新兵,同时,保护南北贯通的米粮官道,如果地方上有什么祸患,需要支援,也要负责绥靖地方,剿杀匪徒。”吕阳安排好人事之后,说道,“这些职责,不能说很重,但也确实不轻,特别是初来乍到,所有事情都由别人管辖的情况,就是要架空他们,把驻营的大权,牢牢抓在我们手中——当然,这还得仰仗各位,希望各位多多支持。”
“不过,有些丑话,我必须得说在前头!”吕阳说着,突然语气一重,冷冷地道,“目前我和杨尉副之前只有争斗,没有其他,既是争斗,不是请客吃饭,那就来不得半点礼让和客气。”
“我吕阳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好歹也是一名武学中乘的武师,能够开百钧强弓的武师!我这样的武师,放在地方上,完全能够开馆授徒,享有名誉,若是去考武举,中个举人老爷,也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即使在前线杀敌立功,一级一级地晋升,只要没有半途夭折,迟早也能够靠着自己的努力,拜将封侯!”
“我既有无量前途,那就不会容许任何人破坏。坏人前途,是什么样的生死大仇,想必各位见惯了世家大族里的勾心斗角,心里比我还要清楚!我吕阳,只是一个练武的粗人,不懂得客气,各位虽然与我jiāo好,但要是有人拖我后tuǐ,给我招惹麻烦,同样严惩不贷!到那时候,可不要怨我翻脸不认人。”
众人闻言皆是一震,看着吕阳的眼神,立刻就少了几分随意,多了几分敬畏。
原本他们随着孙氏兄弟投效吕阳,就是为了联合起来,在军中立足,但作为上官的吕阳并没有什么威信,所有的人力,物力,全都是他们筹措的,和吕阳没有关系。
但今天,见识到了吕阳的雷厉风行,又听到这一番“丑话”,全都生起了一种重新认识他的感觉。
众人连称不敢,陆续散去。
“失策,真是失策啊。”
众人散去以后,孙氏兄弟走到一处,孙明允见四下无人,连连感慨起来。
“二哥,什么失策?”
孙士杰不明所以,连忙问道。
“我们得罪他了。”孙明允叹气道,“真没想到,他是这样厉害的一个人,看来,我们不能再暧昧不清,跟在他身边hú;n日子了,如果想要结jiāo他,就得拿出实实在在的功绩来。”
“为什么?”孙士杰瞪大了眼睛。
“你以为,刚才那些话真的是对大家说的?不,那是对我们两个说的,他早就已经看出,我们才是这一群公子哥儿的领头人,如果不是我们态度暧昧不明,他们怎么会不帮忙?进营的时候,他和杨宏争斗,我们没有站出来帮忙,就是得罪了他……”孙明允说到这里,面s&微变,喃喃自语起来,“不帮忙,就是得罪人,我只想着明哲保身,但却没有想到这样做的后果,谁也不是傻子,没有付出,又怎么会有回报?”
孙士杰顿时哑然。
别看他们兄弟在吕阳面前老弟老弟地叫得亲热,但实际上,对吕阳并没有真正的看重,只以为他是吕家的表亲,南下投奔来了,除此之外,一无是处。
但今天下来,他们对吕阳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观。
第48章探视
第48章探视
“兵家之道,果然是一m&n高深学问,不懂天文地理,风土,人情世故,都不能jīng通这m&n学问,但如果能够jīng通,就代表着历练圆满,才干锻炼出来了,这些道理都可以运用到武道修炼上去,成为领悟至道的助力。”
正在孙氏兄弟懊恼,反思的时候,吕阳也终于来到属于自己的营房。
“我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四小姐要让我投军了,她是准备锻炼我的才干和智慧,这个机会,可以成为我脱离吕家的助力,我迟早也能出人头地,不再被她掌控。”
“杨宏和老兵要敲打,孙氏兄弟和那帮公子哥儿也要敲打,整个营地,都要重新整肃一番,然后才能成为我手中的力量。”
“不过,四小姐究竟还有没有在注意我?这一万两银子,既是收买人心,也是试探,如果她还注意着我,很快就会发现,我一个小小的y&o园执事,竟然能拿得出一万两银,一定会以为是我截取y&o材,虚报收成,积攒起来的!”
“她要把我当成吕家的助力培养,就不会容忍我中饱sī囊,侵吞公帐,要不然,将来我成了气候,积习难改,岂不是要把吕家掏空?”
“但如果她另有所图,就未必会在意这一点了,正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吕阳在营房中检查起自己处理这些事情的手段,直到最后,没有发现什么大的错漏,心中逐渐安定下来。
他在等着,各方面的反应,接下来的日子,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才好心中有数。
第二天晌午,营卫来报,崔虎,韩林,高仁三人如约归来,雇佣的车马,装载着许多的东西。
他们进入营m&n的时候,整个营地都轰动了,全都跑过来围观,整个营地就像过节一般热闹。
“校尉这事做得地道,千好万好,不如吃好用好,将士们久驻天南,逢年过节,都没有什么油水,像这样大肆采买犒劳大伙,还是头一回。”
“是啊,发钱不可为,发物却能吃到嘴里,用在身上,最是合适不过,崔虎三人也懂事,买的尽是将士们嘴馋的,短缺的,都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这一笔钱撒下去,还怕那些人不心悦诚服?”
孙氏兄弟和一众公子哥儿,摇头晃脑地品评起来,都称赞吕阳英明,这钱huā到了实处。
吕阳伫立不语,看着众将士围观,卸货。
这时候,崔虎,韩林,高仁三人上前来禀报,说明置办之物的详情,末了,崔虎面l&豫s&,支吾着回报,除了吕阳jiāo代过的犒军之物,还有五百坛上好的窖藏老酒。
“我当是什么事,不过就是酒而已。”吕阳笑了一声,宽慰道,“放心吧,我不会因为军中禁酒,就责罚你们的,只要你们用心办事,自然不会有错。”
“多谢大人体恤。”崔虎,韩林,高仁三人顿时大喜。
他们本来还有担心吕阳年少气盛,不通人情世故,到现在终于真正放下心来,也感觉到,自己的主动有了回报。
吕阳挥退三人,带着几个亲兵,四处巡视起来。
他在来到这个驻营之前,就有能开百钧强弓的名声传杨,然后以武力战败杨宏,以钱财收买人心,一时风头无两。
“杨尉副现在怎么样了?”巡视了一会之后,吕阳对身边的亲兵问道。
这些亲兵,都是他从一起投军的公子哥儿那里借来的家丁。
“听说杨尉副断了两根肋骨,还在养伤。”亲兵回答道。
“走,我们走看看他。”吕阳笑了笑,说道。
很快,吕阳来到杨宏的营房,两名正在照顾他的亲兵对吕阳怒目而视,但碍于军规森严,还是不得以站起来,向他行礼致意,但却没有退下,守在一旁,以防不测。
他们还是担心,吕阳趁机谋害杨宏。
杨宏却挣扎着坐了起来。他的面s&虽然有些苍白,但却仍然很有jīng神,显示出了强横的筋骨。
他是一招衔接不顺畅而导致落败的,吕阳赢了他后就没再继续,所以并没有伤及元气,人也清醒得很。
“杨尉副,昨天受的伤怎样?可还有哪里不适?”吕阳看了看情况,目光转向房间里,杨宏的亲兵,“你们要好好照顾杨尉副,不可以让他妄动,免得再伤到筋骨,知道吗?”
杨宏亲兵仍然怒目而视,没有答话。
“多谢大人关爱,小人自幼习武,体质远远比常人强健,休养几天就没事了。”杨宏怆然答道,“不过,小人昨天有眼无珠,向大人挑战,实在是不自量力,还希望大人见谅。”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吕阳道,“其中缘由究竟如何,你我都心中有数,揭过不提怎样?”
“这样最好。”杨宏目中闪过一阵jīng光,旋即垂首答道。
“既然这样,你就安心养伤好了,营里有我,一切都安好,不必挂虑,如果有什么y&o物和膳食短缺的,可以派人来找我,我会帮你解决。”
吕阳寒暄几句,然后便带着人,离开了杨宏的营房。
“以后,即便心有不快,也不要给我放在脸上,给别人脸s&看,懂吗?”吕阳离开了营房之后,杨宏面s&突然一沉,厉声对身边的亲兵说道。
“大人。”亲兵不甘地道,“难道你怕了那小子吗?”
“你们懂什么!”杨宏愤怒道,“我只问你们一句,记住我的话没有?”
“记住了。”亲兵们无奈,只得应道。
“记住便最好。”杨宏闭上了眼睛,“只怕你们口是心非,将来迟早要惹祸上身。”
亲兵们l&出了不以为然的神情,仿佛在说,就算掉脑袋,也不过就碗大个疤,有什么可怕的。
“你们不要不信,我们毕竟出身寒m&n,艰难起家,博取功名殊为不易,如果因为和那些朱m&n公子置气斗殴,毁了前途,多不值得。”杨宏熟悉身边这些亲兵的x&ng情,睁开眼睛,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道,“争斗,不外乎利益,没有利益的争斗,就不叫争斗,而是怄气了……你们在营务上也不用安排什么小动作,一切任他施为便是。”
说着,他突然一捶桌面,狠狠地道:“曲韦小儿几乎误我,这笔账,迟早要他偿还。”
“尉副,何出此言?曲大人只不过把那小子的底细告诉我们,并没有做什么……”亲兵被他的突然发作,吓了一跳。
“你们懂什么?”杨宏眼神一寒,冷然道,“我现在才知道,曲韦是在利用我,如果我沉得住气,这个新校尉到来,迟早也会升官发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