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紫陌风光好,绣阁绮罗香,月圆花好夜,醉妆伴新郎。
这几句话的意思就是,这位姐姐终于长大了,在一个月圆花好的夜晚,迎来了她的洞房花烛。就在俩人都微带醉意,月朦胧鸟朦胧,郎情妾意正呢哝的时候,这位新郎官开始行使他的特权,粗鲁的把新娘子剥成了个小白羊,什么内衣外衣,内裤外裤扔了满地,其中不幸的也包括那道灵符。
就在一幕旖旎春光即将上演的时候,那位失踪了很久的鬼妹妹突然现身,骇死了新郎,抓死了新娘,活生生的新房变了停尸房。然而就在妹妹为终于报仇而发狂时,那道灵符忽然发威,打的妹妹几乎魂飞魄散,巧合下与姐姐刚离体的魂魄合而为一,就此成了千古罕见的双魂同体,但是俩人从此再也无法投胎转世,即使家人之后请了大法事为其超度也没用,于是这姐俩就这么守着故土在世上飘荡了不知多少年。
由于姐姐死的时候正是要行好事之际,导致死后变成了个色鬼,唯一的爱好和心愿就是找男人,并很期盼自己能真正的成为一个女人,所以这些年她着实迷惑了不少良家少男,却总是在紧要关头被她妹妹破坏,而妹妹却由于死的时候年纪幼小心智不全,加上怨念积深,几乎经常处于没有理智的状态,唯一的念头就是给姐姐捣乱,也因为这一点,姐姐才能在大部分的时间掌握魂魄的主动权,但是妹妹只要一发狂,俩人就经常转换,而我刚才很不幸的就处于她们俩转换的时期。
听完她们的故事,我暗叹一声,又是一场人间悲剧,姐妹相残,但究其根源,却是阴差阳错,一命死一命偿,谁也怪不得谁。
不过这事可咋解决呢,我不由得犯了难,照这个情形看,我就是给姐姐办了冥婚也没用,因为妹妹一定会搞破坏,所以这个问题还是得先从妹妹入手,但是她妹妹现在跟精神病患者差不多,还是个武疯子,就在刚才讲故事的时候,她还时不常的冒出来冲我呲牙咧嘴,严重的破坏了故事的完整性和趣味性,让我的代入感大大降低,这可肿么办啊……
心里琢磨着问题,我这手可有点酸了,刚才一直举着阴阳令来着,听故事太入迷,都忘了放下来,其实我也不怎么敢放开,这位精神病鬼妹妹的生猛劲我可不想再体验一把了。
哎,有主意了,这阴阳令又分摄字诀、灭字诀两部分口诀,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先把她收摄进阴阳令,先不让她继续在世间为害,以后再慢慢解决,地府里那么多能人呢,我就不信没办法。
想到这,我就跟小玉严肃的说道:“你这个问题挺难办,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就先随我走,我一定帮你。”
小玉听了黯然道:“只求大人高抬贵手,小玉就感激不尽了,不敢求大人帮助,小玉命苦…”
我说你就甭说那些了,说干就干,于是我抬起阴阳令,念动摄字诀,小玉的魂魄就渐渐的缩小、淡化,徐徐的向我手中飞来。
就在这时,妹妹的声音突然响起,惨呼道:“放开我,我不要……”
哼哼,你现在就是喊牙买碟都没用了。
第五十九章要工钱去
在一连串的“牙买碟”声中,呃不对,是一连串的“不要”声中…小玉和阿娇这一对冤家姐妹被我收摄入阴阳令中,以后她们的生死将只在我一念之间。
枯井、锅炉房……我心中默念着这两个地方,是不是如果能找到她们的尸骨,就会有机会解除这一段孽债呢?这个问题下去得问问柳无常,唔,看来还真不能得罪他,徐斌说的对,纵使一个人再坏,也早晚有一天能发挥其正面作用,看来小说里那套简单分明的正邪理念,并不适用于现实社会,好与坏,对与错,谁又能真正分清呢?
世界清静了,胡文静家里安全了,我环顾了一圈被我们折腾的乱七八糟的卧室,和地上昏迷的胡文静,门外还躺着老两口子,我不禁有些头大,刚才他们家闹的动静可不小,现在满屋子人都躺下了,就我一个人好好的,这要突然来点什么人不得以为我入室强抢啊?
我决定先把胡文静弄醒,要说这小子体格是好,在被我浇了两壶水外加十多个大嘴巴子之后,就醒过来了。不过这小子醒来后第一个反应居然是张开双臂就给我来了个拥抱,嘴里还喊:小玉姐姐不要走……
我抬头又给了他一巴掌,还他么小玉姐姐呢,全家都差点让阿娇妹妹给弄死,臭美个毛啊?个没出息的玩意。
“别叫唤了,你小玉姐姐在锅炉房呢,你要现在见她的话,我琢磨着得挖地道了。”
“啊?老吴?你咋在这,我刚从你店里回来,你也没在,回来半道上在锅炉房那我碰见了…咦,小玉呢?刚才她还在啊?”胡文静一脸惊讶的说。
看来他的思维还停留在昨天,我抓住他的脖领子一把拽了起来,然后把他拖到客厅里,把胡叔胡婶扶在沙发上躺下,也不理胡文静的一惊一乍,把这事情原原本本的跟他讲了一遍。
傻愣愣的听完后,这小子第一个反应就是一通捶胸顿足,跳着脚叫道:“完了完了,我的初恋啊…”
顿了一下又喊:“我的初吻啊……”
喊完后胡文静就趴在沙发上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我乐了,说道:“行了,总比初吻给了猪强,好歹人家也是姐妹花,你小子便宜占大发了。”
随意调笑了两句,看看老两口子也要醒了,而胡文静也没什么大碍,我也就起身告辞,要不等他们醒过来还得问这问那,就让胡文静自己去解释吧,反正是他惹的祸。
回家的路上,天更黑,夜更深,我独自走在大街上,望着前方星星点点的微弱灯光,忽然觉得好累,一股很疲倦的困意包围了我。唉,这些天太累了,白天晚上连轴转,一个好觉都没睡上,我觉得很是不公平,凭啥它们地府里头的就只上俩小时班,我就得二十四小时两头跑呢?是不是当阴曹官的都这么碎催啊?
哎,真不知道这两界平衡跟我有个毛关系,它们那个地藏王菩萨选人的时候,是不是就看谁好说话啊?我暗暗发了半天的狠,心里琢磨着要不要辞职,老老实实开书店,怎么也比干这个没工资没福利整天活的跟个变态似的阴曹官强。
于是我不自觉的又把这些天的经历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最后想到了远东大厦那十三条无辜的生命,尤其是那个不幸遭遇车祸的孩子,我的心里就软了,总要给他们个说法,我想,还有那个孩子的魂魄,自从出事后一直就没见着,过两天事情稳定下,我必须还得跑一趟。
日子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从前,我白天去小书店混时间,晚上回家,过着简单无味却又安逸平静的生活,除了胡文静每天都要来找我神神秘秘的问这问那之外,还真就啥事没有。
不过我倒是很佩服胡文静的体格,貌似我还从来没遇见过被鬼上身后还能这么生龙活虎的人,按理说就算他不大病一场,起码也要精神萎靡躺个三五天,对比之下,我这去一次阴间回来就跟在工地搬了一天砖似的,真是惭愧。
这样的日子仅仅过了三天,派出所那就来了判决通知书,我拿过来略略扫了几眼,就知道是个好消息,通知书的大概意思是,最终定性为意外交通事故,由于此起交通案件是受害人主观意识判断错误引起,且受害人属未成年儿童,其监护人负有主要责任,肇事司机吊销驾驶执照,拘留一个月,不附带民事赔偿。
我的天,这简直就是放水啊,看着这份判决书,我的心里都有点发虚起来,这样做,真的合适么,这算不算也是以权谋私,官官相护?虽然我这官跟他们的官不同,不过毕竟是我走了后门呀……
纠结了半天我才反应过来,这明明是鬼魂作怪,也不是我老爸的责任啊,哎,这么一想我这心里就舒坦多了,不过我心里到底还是有一份歉疚,我决定了,无论如何也要找到那孩子的魂魄,让他早日投胎,重新做人。
老爸的事终于石头落地,我也踏实下来,这几天总是惦记着远东大厦那边的情况,老纪他们也没消息,不知道这几天在干嘛。又过了两天之后,我忍不住了,于是就在晚上独自来到了道外,在远东大厦附近转悠了好半天,结果一点阴气都没有了,这地方干净的就如同刚清扫过的教室,不但没有阴气没有鬼魂,连那个地狱通灵犬也不知道哪去了。
站在大厦的门外巴望了半天,什么也没看出来,那天的一把火不小,现在正在停业整顿,一个面目陌生的保安抱着电棍在门口打瞌睡,看来是又换了一批人,难道常东青已经回来了?李小白又去了哪里呢,估计是回家了吧,说实话我还真有点惦记这孩子,虽然我只比他大两岁。
小孩的魂魄没有找到,我挺郁闷的打车回了家,出租司机是个小伙,还挺能侃,我们俩一路神聊就到了家,下车的时候我一翻兜,钱不够,一共18块,我兜里就16,还差两块钱,我就傻了眼,阴曹官打车也不能差人家钱啊,我急得抓耳挠腮,满身乱划拉,我还不好意思跑回去管我妈要,都这么晚了才回家,我要敢吱声不挨揍也得挨骂。
开出租这哥们还挺讲究,一看我囊中羞涩,从刚才我给的16里头又抽出一张1块的,笑眯眯的递给了我,说兄弟别找了,谁都有忘带钱的时候,我就收你15得了。
我说那不行,这么晚了你也不容易,你等我会我回家取钱去。这哥们笑着说今天你还陪我唠嗑了呢,就当唠了三块钱儿的,我消费,你就赶紧回家吧。
我真的感动了,咱东北爷们就是讲究,人咋样咱不说,起码能让你心里热乎,不差钱不差事,一句话,就是够意思。
挥着手送走了这哥们,又一个大难题浮出了水面,我浑身上下就剩1块钱了,阴曹官也得吃饭啊,阴曹官也得坐车啊,阴曹官坐车也得给钱啊,我一边愤愤的想一边往家走。
回到家后,我悄悄的进了屋,把门锁死往床上一躺,什么都没想,直接就奔地府而去,老子要工钱去!
第六十章酆都大帝
我这刚到地府,还没适应过来呢,就听柳无常兴冲冲的声音响起:“大人您来的正好啊,我这刚要派人去接您,好事,好事到了啊。”
我睁开眼睛看了看乐呵呵的他,心里那股气不知怎的就没了,人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他一直都帮了我不少,唔,两百亿就两百亿吧,对于我来说就是废纸而已,他也不容易。
“什么好事啊,老柳。”我也笑眯眯的说道。
“帝君要接见你啊,刚刚来的通知,这可是个好机会,大人您要发达了可别忘了小柳啊。”
我晕,还小柳,你个老臭不要脸的。
“是哪位帝君啊?找我什么事?”我问。
“就是酆都大帝君,掌管这酆都城的帝君嘛,至于什么事倒没说,不过肯定是跟您的提案有关,咱们赶早不赶晚,这就快去吧。”
这个正合我意呀,正想找个管事的要工资呢,我点点头表示同意,旁边有人开过一辆奥迪A6,柳无常一躬身说:“大人请,这是帝君特地派来迎接您的车。”
档次就是不一样啊,奥迪A6都有,咱还没坐过这么高档的车呢。我满意的坐了上去,柳无常随后也上了车,笑着说:“我给大人引路。”
开车的是个仪表堂堂的小伙子,他端坐在驾驶位,看都没看我一眼,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变化,看上去很是职业,估计生前就是给领导开小车的吧。车子随之启动,无声无息的开往内城,这一路上没有什么鬼魂在游荡,只是偶尔的出现几个巡逻的鬼卒,见到我们后一律立正敬礼,这感觉还真有点首长的意思。
途中我想起个问题,悄悄的问柳无常:这酆都大帝好像不在十殿阎君之内,到底是个什么职位呢?柳无常趴我耳边悄声说了几个字:酆都城,就是冥界首都。
哦,原来如此,那这酆都大帝的官位,岂不是大的吓人?
前面广场中出现了一座宫殿,古朴庄严,飞檐串角,高高的台阶两旁有持戟鬼卒侍立,这宫殿虽不是很大,却自有一股厚重的威严,让人不由得心生敬畏。
我们在宫殿外下了车,柳无常带着我拾阶而上,不知怎的我这心里很是有点紧张,要说这回见的可是个大官,我还没有啥心理准备呢,一会见面说点啥呢?总不能开口就要工资吧?忽然间我又想起个问题,阴间的工资,我能花吗……
宫殿门口柳无常站住了脚步,垂手侍立一旁,示意我一个人进去。这个咱明白,他那级别不够,不能随便进去,这要是在古代,这个什么帝君最低也得是个王爷级别的吧?
这时不知从哪蹦出来个鬼吏,嗷的喊了一嗓子:“第六司阴曹官吴忧觐见。”
吓了我一跳,这几个字让它喊的尖细悠长,嗓音沙哑,跟太监似的,搞的还挺正规。我抬脚往里面走去,边走边四下打量。这宫殿里面其实很空旷,什么摆设都没有,左右各有八根巨柱,上面雕饰的都是一些天宫彩障,瑶池仙境的场景,最里面有一张很高大的条案,条案后面的座椅上,坐着一位王者,只见他华服高冠,面容清癯,正用手扶额,微微靠坐在那里。
有点诧异,我一直认为这地府里面就应该处处透着阴森恐怖,这酆都大帝的宫殿里怎么着也得弄点吓人的玩意,那柱子上要是没有点地狱景象,什么抽筋扒皮,油锅火海的,都对不起观众啊,没想到这个宫殿里竟然简朴而又华丽,一时间我觉得这里似乎不是地府,而是到了仙界了。
走到了条案前,那人没有动,我学着柳无常的样子躬身施礼,清了清嗓子,带着一丝戏谑的心理喊道:“拜见帝君。”
那人缓缓的正襟危坐,垂眼看了看我,开口说道:“下站可是吴官?”
这不废话么,我忙答道:“正是,那什么,帝君叫我来有啥事?”说着话,我偷偷抬眼往上打量,这位酆都大帝竟然英俊的很,和我心目中凶恶的鬼王形象反差非常大,只见他面白无须,剑眉星目,看去如同三十许人,仔细看又好像年过中旬,让人无法测度。
这位帝君袍袖一展,双手扶案,声音带着一丝空灵,缓缓对我说道:“近来闻得你颇有才干,所提之意甚好,虽惊绝骇俗,却也巧妙无方,不过此事甚大,容后众议,今召你来,乃是因另一桩奇案,想请你共同商榷决议,以正其典。”
我了个去啊,这几句话听的我这个累,我挠了挠头,吭哧吭哧的说:“那个,帝君那,不是我事儿多啊,咱用普通话交流成不?要不我实在是听不太懂,再找个翻译来您说多费劲那?”
酆都大帝表情怪异的看了看我,皱了皱眉,有些无奈的说:“其实吧,是这么个事儿…”
这话一提起来,还有点长,说的是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清气上升为天,浊气下降为地,天有仙神,地有幽冥,而这天和地又是分界而治,天上有天庭,佛土,教廷,三个势力,而幽冥界又分为东狱和西狱,天上的事咱们不去管,单说幽冥界,这东狱西狱实际上就是东方西方之分,东狱有十殿阎君,分掌各大洲地狱及各方轮回。西狱有十大魔神,跟东狱一样也是各司其职各守其界。
东西两狱原本只是相通却不相往来,而不知从哪年哪日起,当时双方的领导者忽然达成了一项奇怪的约定,就是每隔一百年,双方要举行一次高层集会,除了正常的交流沟通之外,双方各要出三道难题,要求是这百年中最离奇最难以判决的案子,由对方予以判议,再双方合议,最后共同定案。
说白了,这就是一个互相刁难的由头,当然也可以认为是双方经验交流,但是如果有一方无法判议,那无疑就是表露了自己这方的无能,如果判错了,又难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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