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阴曹官的那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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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阴曹官的那几年-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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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小白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凑在三德子旁边问:“哎,三哥,我记得你送我们上山的时候,不是说你叫王兴安吗?”

三德子噗嗤一声笑了:“我就随口一说,你不说小白岭都是你的么,你三哥大名叫王德,排行老三,别那么看我,我本姓是完颜,但是现在很多在外面跑的人都愿意叫我们的汉姓,王,就是完颜族在外面的汉姓,因为我们本就是王族嘛。现在的族长,那是我亲二叔,族里大排行其实他是老疙瘩,别看对我凶,实际上我可是他在外面的眼线……”

在他的滔滔不绝中,我们回到了学校,叶子的车还停在校门口不远的地方。而此时的学校,看上去也是那么的阳光明媚,一点也没有那天透着的诡异,我问三德子:“三哥,你见识多,你说我前几天看着这学校,咋就感觉盖的像个坟呢?你看这形状,跟棺材似的,这门口的石碑,跟墓碑似的……”

三德子不以为然的说:“那是你想的太多了,你觉得像棺材,人家没准盖的时候想的是升官发财呢,你看着像墓碑,人家还觉着立碑树人呢,凡事啊都别一厢情愿。哎,前几天这里头有个女生跳楼你们知道不?哎呀,这个我得好好讲讲,据小道消息说,那女生的尸体都死了好几天了,结果法医都没验出来咋回事,就含含糊糊的当自杀糊弄过去了,所以说,你觉得是那么回事的,其实可能不是那么回事,你觉得不是那么回事的呢,偏偏人家就说是那么回事,你说乱不乱……”

乱……是挺乱的……

这个三德子满嘴跑火车的,偶尔还真整出几句人生哲理出来。不过我是没那个心思多琢磨了,出来了好几天,经历了生死磨难,现在我最想的还是回家,虽然有点老套,但,无论到什么时候,无论经历了怎样的旅程,家都是最终的复活点……

很快,我们就又散伙了,还是各回各家,尤其是李小白,他上次出来的时候跟家里说来我这玩,这都过去很久了,他二哥都把电话打到我家里找他了,再不回去也实在不像话了,人家大人不得以为让我给拐卖了呢。

出乎意料的,我妈居然没有骂我,只是说了句:“不管你出去做什么,记得回家就好,还有,不许在外面给我惹祸,不许干不该干的事,不许接触不三不四的人,不许……”

一长串的不许,我听的头都大了,不过,她老人家最后一句话让我无比的兴奋,她说:“好好收拾收拾自己,看你那头发长的,去剪剪,明天,跟我去接你爸回家。”

命运安排的真巧,刚好在这个时候让我赶回来。当下,我就把自己从头到脚的收拾的焕然一新,在家舒舒服服的看了一天的电视,连广告我都看的津津有味的,我妈满脸奇怪的看着我说,这孩子怎么跟刚从山里钻出来似的呢,我冲老妈一乐,嘿嘿真让她说对了,我可不就是刚从山里钻出来么。嗯,在家就是安心,什么都不用想,真好。

第二天一早,我们七点多就出发了,打了个出租,直奔交警队拘留所。

拘留所的休息室里,老爸早就收拾好了东西在等我们,见到我们后很是高兴,激动的对着我们娘俩张开了双臂,一家三口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这一个月的拘留所生活,倒是让老爸开朗了许多,虽然他的驾驶证被吊销了,需要重新考试申领,不过看上去老爸并不在意。他笑着说:其实只要人在,其他的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这是个大团圆的日子,再加上今天的天气非常好,虽然已经是晚夏初秋,但似乎又回到了盛夏的季节,老爸老妈都很高兴,破天荒的带我绕着哈尔滨玩了一大圈,上午去哈尔滨游乐园做娱乐大挑战,下午去和兴路那边的动物园看动物大巡游。

这里要单独说一下,哈尔滨动物园早已经在2004年搬迁到了阿城市鸽子洞地区,现在的名字是哈尔滨北方森林动物园。世事沧桑,心境多变,尤其离的更远了,也就一直没有再去过,不知道这个在1954年就已经建立开放的国家级动物园,给我们这些生活在那个年代的孩子带来了无限遐想和无尽快乐的动物园,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心里很是怀念。

当时的我都快玩疯了,记忆里自从上初中以后,就没来过这两个地方,此时故地重游,以前小的时候不敢玩的现在也敢玩了,小时候不敢看的现在也敢看了,这一天,我们又找回了曾经遗失的美好,那是永远都割舍不断的挚爱亲情,永远都享受不完的天伦之乐。

黄昏的时候,我们一家人来到了松花江畔,坐在斯大林公园的座椅上,吃着马迭尔冰棍和大列巴面包,喝着俄罗斯格瓦斯饮料,看着落日的余晖映在起伏的江水中的波光粼粼,听着不远处防洪纪念塔那里的一支街头乐队演奏的俄罗斯舞曲。前方两侧沿着松花江边还有几拨群众自发组织的大众合唱团,民乐管乐西洋乐,独唱对唱大合唱,歌曲戏曲乐器演奏,一场艺术大杂烩热热闹闹的交织在一起,充满激情的表演者,热情洋溢的观众,给哈尔滨这座音乐之都,给这条美丽的松花江畔,增添了一道靓丽的风景。

夜幕降临了,对岸太阳岛上亮起了点点灯火,在夜色中犹如一颗颗灿烂的明珠,点缀在松花江中。路边的大排档开始热闹起来,我们要了几扎哈尔滨啤酒,一盘秋林红肠,几个小凉菜,再加上一些烧烤,伴着哈尔滨凉爽的夜风,无比惬意的大快朵颐。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今年的哈尔滨之夏音乐会已经结束了,但是仍然有很多来自世界各地的乐队和歌手,还有一些美丽的异域舞者,他们流连在这座东方小巴黎,在夜幕低垂却华灯璀璨的松花江畔,上演了一幕幕精彩的表演。

这一天玩的简直开心无比,我真有点后悔没有叫上叶子和老纪他们。当我们尽兴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下了出租车,我就兴奋的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往家跑,这都是今天买的新衣服新鞋子,抓紧时间试穿呀。

老妈在后面叫着:“慢点,衣服又不会长腿跑,你急什么呀……”

我嘿嘿傻笑着,刚跑进院子,忽然看到左面墙角下站了一个穿着白衣的小姑娘,怯生生的站在那,对我招了招手。我借着昏暗的月色一看,这不是赵叔家的孩子小玲么,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站在外面。

我纳闷的往前走了几步,眼前忽然一花,再一看,那个孩子的身影却已经不见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墙角的连衣裙

老妈走了过来,诧异的问我:“你这孩子,急三火四的往家跑,这咋又站着不动了?”

我说:“呃,没什么,这不是等你们么,我忘带家里钥匙了……”

“这倒霉孩子……”老妈嗔怪着。

灯下,看着老妈哼着歌在归置着东西,老爸在惬意的洗脚,我却没有心思再试穿那些衣服了。

想了想,我试探着问:“妈,赵叔是不是过些天就要搬家了?”

老妈怔了一下,叹了口气说:“搬啥家呀,忘了告诉你,你赵叔家小玲丢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忙问:“丢了?咋丢的,丢多久了?”

“是啊,啥时候丢的?那孩子挺灵的啊。”老爸也一脸的惊讶,附和着我也一起问道。

老妈放下了手里的活,看着我们说:“就前天晚上,丢的可蹊跷了,大半夜在床上睡着觉就没了,家里人一觉醒来,发现孩子不见了,窗户关的好好的,门却是从里面打开的,赶紧出去找,就再也找不见了。”

这可怪了,“门没锁吗?”我继续问道。

老妈说:“咋没锁呀,可是从里面打开了。”

“窗户关着,门锁着,孩子自己跑出去了,可是大半夜的,她跑出去干吗呢?”我自言自语的说。

“废话,要能知道她干吗去了,那还丢不了呢。”

老爸嘀咕着擦了擦脚,也没多说什么,过了一会,俩人就回屋去了。

此时我的心里,却已经隐约有了个答案,小玲,很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但是这件事情,却必须要查清楚。

结果第二天早上,还没等我开始调查呢,就有人来调查了。来的是三个警察,带头的那个一报名,还不是外人,原来是胡文静他二叔,叫胡二彪,当初胡文静找人给我爸打听消息的,就是他。

原来昨天赵叔就报警了,但是胡文静二叔说了,所里这两天有个大案子,一直没有人手,今天才腾出人手来,让他详细的讲讲那天晚上的过程。

之后就是记笔录,询问,走访,附近几家邻居都问了个遍,然后这个胡二彪就说了:“行了,你们自己再好好找找,我们已经备案了,有线索互相通个信。”

说着就要走,赵叔忙一把拉住他,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问:“警察同志,完啦?”

胡二彪说:“是啊,完啦!”

赵叔手足无措的说:“不…不帮我找孩子啊?”

胡二彪回过头,郑重其事地说:“这不仅是帮你找孩子那么简单,这件案子的背后说不定就隐藏着一个可怕的犯罪团伙,杀人抢劫,绑架勒索,贩卖人口,甚至走私贩毒,什么样的可能都有,所以我们回去要认真仔细的调查,从多个方向入手,争取早日把你的孩子解救出来,所以请你放心,要相信我们,更要配合我们,好了,我们回去研究了,你先加大寻找力度和范围,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们。”

说完,胡二彪带着那俩警察,跳上警车,一阵刺耳的警笛声中,竟就那么走了。

赵叔都傻眼了,一只手伸出去愣在那,半天才反应过来,讪讪的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这胡二彪,把赵叔忽悠的一愣一愣的,那官腔一套一套的,其实他里外里就一个意思:孩子自己找去,拜拜了您那。

哎,也不知他是咋混进警察队伍的,真是人如其名,胡二彪,这要搁在以前,那十足就是个土匪的名。

我上前安慰道:“赵叔,别指望他们了,我们大家一起帮你找,不管咋样,总要……”

我硬生生把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赵叔却理会过来了,他悲伤的点头说:“是啊,总要活着见人,死了也要……”

周围看热闹的邻居们都默然了,小玲那孩子平时乖巧的很,从来不惹人厌,想不到……

我下意识的看了看西面墙根角,没有吭声,或许,答案就在那里。

不过我并没有声张,而是和大家一起,走了整整一天,到处贴寻人启事,拿着孩子的照片逢人就问。一天下来,真是累了个腰酸腿疼,这么卖力气,也许是因为在我的心里,也有那么一丝希冀吧。

很快又到了晚上,我就躺在床上瞪大了眼睛盯着天花板等。终于,院子里最后一盏灯也熄灭了,我立时翻身坐了起来,侧耳听了听老爸的鼾声,睡的很熟,嗯,开始行动!

我们住的院子,大约是在十多年前建成的,院子中间铺的是红砖,这还是上两个月,老爸给主顾拉红砖砂石的那次,低价买来的,因为院子的地面年代久远,原来的红砖都残缺破烂的不行了,当时老爸和赵叔两个人,忙活了整整两天才弄完。

但是,也正因为这地面的砖是新铺的,所以我一时才没有看出蛛丝马迹,否则如果那砖有翻动过的痕迹,我早就一眼看出来了。

此时,我手里掐着一把短柄铁锹,蹑手蹑脚的走出了屋门,也没敢拿手电,左右看了看动静,然后悄悄的走到了西墙根脚,先是蹲在地上,借着微弱的月光仔细看了半天,那红砖看上去似乎跟别的地方并没有区别,但是当我用铁锹撬动一块砖头的时候,问题就出现了。

这里的砖比别的地方要松动!

我心中一凛,往手心啐了两口唾沫,抄起铁锹,小心翼翼的开始掀动地上的砖头。

一块、两块、三块……

这砖头越撬越轻松,接连撬下了二十几块砖,下面露出了一片松软的黑土,我用手扒了几下,扒出了一个坑,下面扒不动了,我拿起铁锹,观察了一下四周的动静,然后开始挖坑。

东北的黑土地,土质松软,土壤缝隙大,非常好挖,大概几分钟之后,我的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大坑,再往下深挖了几下,忽然,下面的土地里,露出了一块白色的衣角。

熟悉的白色衣角,正是小玲常穿的连衣裙,也正是和昨天晚上我所看见的,跟我挥手的小姑娘身上穿的一样。

第一百三十九章迷雾重重

我强压下满腔的悲愤和怒火,又轻轻的往下挖了一点,露出来的白色衣服越来越多,基本已经完全证实了,这就是可怜的小玲。

我正要停下,却无意中看到小玲的一只手臂已经露了出来,那瘦弱的手臂,纤细的小手,此时已经完全冰冷,再也不会摇着我的胳膊喊哥哥了,才七岁的孩子啊,招谁惹谁了?是哪个千刀万剐的畜生下的手,到底是图啥?我草他姥姥的!

可是此时,我还不能把这事公布出来,我要查出真凶,因为我隐隐觉得,这一次恐怕又是冲着我来的,在真相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不能打草惊蛇,更不能让那些警察知道,要是一般的凶杀案找他们还没问题,但是目前的情况绝对已经不是那个范围的了。

我眼中含着泪,抓了一把土,默默的洒在了她的手臂上,忽然,我发现她的手里好像抓着一个什么东西。我忙轻轻掰开她的手,她的手里原来抓着一个核桃,我从她的手里把核桃取了出来,察看了一下,这是个很普通的核桃,不过表面磨的很圆滑,应该是被人把玩很多年了,看上去似乎也没有什么异常。

但是,小玲手里抓着个核桃,这就是最大的异常。那个核桃其实很大,她的手有点无法全部抓住,所以说这个核桃不可能是小玲失踪的时候抓在手里玩的,而且,一般玩核桃的都是老年人,我们在一起住了好几年了,她们家也根本没有这个东西。

那么就是有人故意塞在孩子手里的?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总不会拿核桃哄孩子上当的,我只听说过怪蜀黍拿棒棒糖哄小女孩的,还真没听说谁能拿个老头儿捏在手里玩的核桃,就能把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大半夜的从自己屋子里骗出去,还自己打开门跑到了外面。

我蹲在地上发了半天的呆,这才渐渐的缓过神来,忙把那些土都填了回去,掩盖在小玲的尸体上,然后一块一块的把那些砖又码了回去,敲实,按平,表面看上去跟没人动过一样。

然后我心念一动,默默的在心里呼唤小玲的名字,片刻后,一个瘦小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眼前,穿着那件白色连衣裙,在黑夜中显得是那么的伶仃无助。

小玲站在那里,赤着脚,苍白的脸上带着忧伤:“哥哥我怕……”

我心里忽然猛的一疼,蹲下去轻声说道:“小玲乖,哥哥在这陪你,告诉哥哥,前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小玲空洞的眼神望着她的家门口,飘忽的声音在我的心底响起:“那天我在家里睡觉,忽然一个穿黄衣服的姐姐把我叫醒,手里捧着个好大的红苹果,笑着要递给我,我迷迷糊糊的伸手就去接,可那姐姐一下子就消失了,然后就站在窗外,还是举着苹果对我在笑,我什么也没想,就想去拿那个苹果,就下床打开门走了出去,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什么都记不清了,哥哥,小玲是死了吗?我看到爸爸妈妈到处在找我,喊我,可我就站在他们的面前,他们却看不到我,小玲好怕啊……”

我强忍着哽咽,柔声说道:“小玲不怕,其实人死了也没什么,在另一个世界里面,也很好玩的,你看,哥哥给你找个伙伴上来,让它陪着你,小玲就不会孤单了。”

我悄悄的把鬼力释放出去,心念微动间,眼前一花,刷地就出现了两个影子,我一看,左边老徐,右边是半截子。

我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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