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牙婆生存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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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牙婆生存记事-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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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兼卖葡萄酒?”
  货郎本期待的望着多多,希望她能买下桃木簪,帮忙开开张。闻言笑了起来:
  “我这里哪有葡萄酒卖!这是凤仙花汁,是南边新出的法儿,拿明矾放在里头,比往日自家制的颜色好看。”
  经他一问,多多也放下桃木簪,看向那瓶凤仙花。
  听他介绍,不由抿起了唇:“这样一小瓶要多少钱?”
  货郎比出三根手指头:“却要三千钱呢!”
  她吓了一跳,赶忙放下:“不过凤仙花汁而已,也值当这样千文钱?”
  货郎解释道:“这个和平常的不同。染上之后能持续好些天,再则也有股香气呢。”
  她吐吐舌头,转身要走。
  小五道:“既喜欢,千文也不算什么。”对货郎道:“给我包起来。”
  多多忙阻止:“不要不要。”
  货郎急于做成一笔生意,笑道:“小娘子好福气,夫君是个体贴的。”
  她红了脸,小声嘟囔:“谁是我夫君!”
  小五没听清,问:“什么?”
  她却不好意思再讲,转而解释:“我却不好染这个。”
  说罢拉着他就走,空余货郎失望。
  路上才对小五解释。
  她常年出入后宅,手上脸上都得干净。虽然也带着卖些女儿家用的东西,不过用来拉拢人心,不能当成正业。各家女眷性情不一。有的喜欢打扮,有的爱好素净,她若打扮花枝招展,难免有人看不过眼,从此就不肯叫她出入,也不肯照顾她的生意。
  笑道:“我也常常推荐她们些上好的水粉胭脂,每个都赞好。家里白放着那么些,你可见我使过?”
  小五细细想来,果然不曾。
  道:“你不必傅粉,其实很好。我看她们把脸涂的惨白,又画上那么一大坨玫瑰红胭脂,竟不是美人,而是吓人呢!”
  多多闻言,乐不可支:“你没见更特别的。也说从最北边流行来的,冬天里拿括萎涂在脸上,一整冬不洗去,到了春暖花开才洁面呢!”
  他骇然:“整冬不洁面?那岂不脏死了?”
  多多笑道:“临出来时,我却见过一家夫人使了此方,从去岁冬日涂上,本说今春才洗去,谁知就痒的不行,实在受不了。谁知洁面之后果然白了许多!我娘还说等今年冬日叫我也试一试呢!”
  小五惊骇:“不好不好,你现在就很好!千万不要!”
  一面说,一面腾出手在她脸上拂了一把,触手滑腻,心神荡漾。
  多多羞得没地自容,忙东张西望看可有人看了去。见没人注意才松了口气,斜横他:“再动手动脚,我可不饶你!”
  咳咳,私底下随你怎么动手动脚。大庭广众之下,咱还是避讳些。
  小五却坏笑连连,一面又伸手去捉她的小手:“怕什么!旁人只当咱们是小夫妻,顶多说句恩爱完了,谁会煞风景?”
  多多羞红了脸甩开他:“呸呸呸,谁和你是小夫妻!”
  他爱看多多红脸嗔怒的模样,故意做出伤心失望状:“难道你不嫁我了?”
  多多给他闹得不知所措,又生恐有人看了嘲笑,狠狠啐了一口,夺步而逃。

  青云夏初终定情

  转眼在塘沽又盘桓了月余。
  去往海外的船已起锚扬帆而去,船上载满货物,其中就有钱家三口的期盼。在港口目送大船离岸远去,岸上人头攒头,大都是送行的亲人朋友,不免抹泪伤怀。
  多多望着海上一点帆影,心内有些感怀:
  “若能随船而去,见识些海上风情,却也自在。”
  小五负手昂立于她身侧,退后半步,多多注视大船,他却在注视多多。闻言心中一突,斥道:“又乱说!海上岂是好去的?且不说去了海外语言不通人情不熟,就是在船上遇到大风大浪,你也受不住!”
  坠儿小孩子,不懂事,见小五训斥姐姐,反驳道:
  “姐姐学了外国的话哩!”
  她连忙阻止坠儿将实情托出,喝道:“就你知道的多!还不去后面站着!当心风大把你刮去海里喂了大鲨鱼!”
  小五却已然听到,不免惊诧:“学番话?你学它作甚?”
  疑惑的打量姐弟两个。
  她心里一紧,忙嗔着坠儿:“小孩子,看到什么也要当新鲜事说一说!”向小五解释道:“不过那日凑巧,因说起竹大哥会说外国话,觉得好玩,和他学了两句。”
  说着向坠儿使了个眼色。
  她心中仅仅有个模糊地打算,又不想搁置了,闲来无事就和人学两句国外土话。此事连青云她都瞒着,更何况一心忠君爱国的林小五。
  他固然出色,又不免受时代局限。总觉得大宋朝是最好的,又受叶落归根思想熏陶。将来若当真出事,恐怕他死都不肯离开大宋疆土半步。
  她却以为自己没必要为大宋付出生命……说到底,还是在给自己一家寻后路。
  无事便罢。若当真有事,万里疆土皆燃战火,他们一家老的老弱妇孺,可要往何处逃呢?
  小五隐约猜的到她担忧将来战火蔓延。
  并肩往回走,一路无话。
  直到进了城门,渐渐喧闹,才突然说:“你别担心。”
  她抬眼看他。
  小五道:“若当真出事,有我呢。”
  感动在心里转了转,话语在嗓子里打了个旋,又放回肚子。
  顿了下,方笑道:“可不是,有你呢。”
  说着拍拍坠儿的脑袋:“听到没,有你小五哥呢!”
  坠儿想说话,却觉得姐姐手劲大了些,眼神又意有所指。将想说的话吞回去,闷闷的嗯了一声。
  心里其实不快。
  姐姐,撒谎不是好孩子。
  你明明教我,说永远不要指望别人帮忙。
  你说过,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谁都不靠,自己吃饱……
  这只是生活中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月余时间里,她和青云变着法的做各种好吃的为小五和夏初补身。眼看着他们身上有肉了,面色红润了,才长出一口气,不再紧逼早晚一碗鱼汤。
  夏初也松了口气。悄悄对青云说起,从前总觉钱娘子是冰块,冷冰冰不懂人情。如今接触下来,才晓得原来她这般好玩,唠叨起来又像个老妈子。
  青云自己能说钱多多,却万不许旁人叨咕。当下瞪起水汪汪的大眼:“姐儿本就热心肠,是你给肮脏东西糊了眼睛看不清!”
  夏初见她恼了,忙讨好:“是是是,只怪我从前被粪土糊了一双狗眼!”
  青云扑哧一笑:“亏你还是大户人家的书童,说话也这般粗鄙!”
  夏初不反驳,只是将自己说的一文不值,惹得青云乐个不停。
  因出门在外,不必太过讲究。青云便松散了许多。她刚刚洗过头,头发半干不干,松松的挽了个髻,几丝碎发散落耳垂,又嗔又笑,风情无限,夏初看愣了。
  他心里发痒,不自觉伸手帮她将发丝撩去耳后。青云说着话,没料到他动手,自己也愣了。
  双目对视,青云固然不知所措,夏初却也忘记将手缩回。
  两个在庭院里,时间仿佛静止。
  忽然听见近处坠儿好奇的发问:“青云姐姐,夏初哥哥,你们在玩木偶游戏?”
  这一声,两人如触电。都惊慌的转开视线。
  青云大窘,见多多牵着坠儿的手站在身旁,林小五也在他们身后,不由更加窘迫,头也不敢抬,脸色红得几乎滴血。
  夏初也惊慌失措,但究竟是男子,比青云好些,慌乱之后稍稍镇定,道:“姐儿,要出去?”
  多多淡淡扫了他一眼,道“才从外头回来。”
  说罢举步便走。
  夏初这才看见她手里挽着菜篮子,想起她和公子每天这个时候都去草市买菜。咧咧嘴,求救的看向大公子。
  小五好气又好笑,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将篮子放到灶间,小五心里有话,也跟在旁边打下手。多多却抿着嘴不肯率先开口。
  半晌,他见实在不行,幽幽叹了口气:“你呀!只许州官点火,不许百姓点灯?”
  一句话,踩到痛脚。多多像燎了毛的小猫,张牙舞爪:“我怎么不许了?我怎么霸道不讲理了?我怎么就成泼妇了?”
  小五无奈,摇头:“我又何尝说过你霸道不讲理?”
  见她脸黑黑的,劝说:“他们都大了,知道你心疼青云,但总不能一辈子带在身边?”
  一肚子的气,又忽然泄了。
  有气无力的摆弄青菜:“这是自然。”
  惆怅道:“我只是想着,她和彩云服侍我一场。我想着给她们寻门好亲。将来风风光光的出嫁,和和美美过日子,也不枉我们主仆一场。”
  小五见她理智,逗道:“难道嫁给夏初就不好?他是会虐待媳妇儿,还是吃喝嫖赌了?人才也出众,家境也说的过去,跟了我几年,积蓄颇丰。将来若是嫁给他,自有我和你照看着,也亏不到哪里去。”
  起初听得进去,后来听他往歪道上带,不免瞪了一眼。
  道:“不是说夏初不好。只是太好了些!”
  夏初是林府家生子,祖辈父母兄弟一大家子都在府里当差。他家老妯娌又多,将来青云当真嫁过去,头顶上有婆婆孙婆婆,还有一大帮子的姑婆婆,再加上亲小姑堂小姑一大群……简直不敢想象。
  再一则,夏初是个要强的性格。若是彩云,她也不操心。彩云性子柔婉,将来能和人好相处。可青云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将来过起日子难免磕磕碰碰,还不知是怎生个境况哩!
  林府家大业大,服侍的下人也多,规矩也大。她嫁过去,变成了林府家生子不说,历来跟着她闲散惯了,向来不拘着她们,可怎么适应林府的繁琐规矩呢?
  听完她的顾虑,小五笑起来:“你呀!”叹息无奈,又是好笑:
  “莫说平常小夫妻过日子,就是咱们常常在一处,还总吵架拌嘴,有意见相左的时候呢!难道夫妻两个相敬如冰才好?谁家过日子不磕磕碰碰?只要两个都不是固执人,能听得进人劝,又心疼对方,就是好的了。”
  听他又拐到自己身上,好没意思,不免又要怪他。
  说笑一阵,因小五开玩笑,怨她嫌弃自己身边的人。
  她叹了口气,道:“其实我心里早给她看好一个人,倒是你身边的,只可惜他们两个看不对眼。”
  小五不免好奇,问是哪个。
  这也没什么好瞒,痛快道:“不是旁人,就是半夏!”
  她素喜半夏沉稳有担当,又是个办老了事见多了人的。虽说一般也是林府家生子,可他家父母早亡,几个兄弟都在外地庄子上,他只身在林府办差。如今说是家生子领着府里的银钱,其实小五的产业大半交给他接管,早不将府里几两银子放在眼中。半夏能干,小五有私心,将来必定要让他赎身出去管事。如此一来,他就是个自由身,又不少赚钱……
  半夏性子又和善,和谁都处得来。最适合青云的爆竹脾气。
  听她一条条讲来,小五笑的弯了腰。
  “多谢你看得起他!只可惜半夏入不了青云的法眼!”又打趣道:“你若担心府里有人欺生,我将来也将夏初放出去,省的你嫁过来看着难受!只是从此她可就不能进府里服侍了!”
  她脸飞红,恶狠狠地拧他一把:“谁要嫁给你!”
  又道:“你虽能放他出去,可他还有一大家子呢,难不成都放出去?”
  小五一面故意呲牙裂嘴喊疼,一面坏笑:“将来你成了当家主母,要放一房家人出去,谁敢说半个不字?”
  说完夺门而逃。多多打他不及,已给他逃出十几步远,度量着再追不上,气的牙痒痒,道:“今晚炖鸡,你要喝上一大碗鸡汤!”
  小五唉声叹气。
  “再补下去,我可走不动道了!”
  她好笑,故意狠狠道:“活该!”
  过没多久,青云来帮厨。脸色红红的,也不敢抬头和她对视。
  灶间无人,一面生火做饭,多多一面又问了她的心意。青云起初不肯讲,后来见多多说替她相中了半夏,才慌了,松了口,承认自己对夏初有意思。
  多多又将夏初和半夏做了比较,把夏初的劣势一一列出,告诉她将来真的嫁给夏初,免不了伺候公婆立规矩。人说多年媳妇熬成婆,可见日子难过。
  青云羞的脸蛋红红的,咬着唇,坚持:“姐儿,我知道你为我好。只是……我就认定他了!”
  想想自己和小五的坚持,拍拍青云,多多也不再多劝。
  倒是青云,自觉辜负她一片好心,难免有些羞愧。多多又劝她不必。
  从此青云和夏初算过了明路。不多时墨棋几人知道了,难免也要打趣他们一番,嚷嚷要请客。夏初是个大方的,请他们在塘沽最好的酒楼吃了一顿。
  多多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觉得夏初此举虽是看重青云的意思,若传回汴梁他娘老子耳朵里,难免要觉得青云轻浮。公婆还没点头呢,先害的男人为她破财……
  好在他们俩的事儿是小五点头亲许的,夏初家只有感到荣耀,没个推辞的道理。
  又等了几天,没等到查案的人来,反等到了三皇子的飞信。信中让小五先行回汴梁,再做打算。
  他想了想,皇上性子优柔,吃二皇子派一番劝,难免又心生犹豫。如此看来,自己只有先行回去。好在边关战事胶着,一时半会儿也分不出胜负。
  送走海船,钱多多本就该回京。只是记挂小五,眼下他也要回去,于是又忙着收拾行李,给家人买礼物。
  坠儿插不上手,跑来跑去看热闹。每个人都忙乱,谁也顾不上他。
  他看了半天,忽然冒出一句:“我不想回去了。”
  青云大惊:“为何?”
  就连多多也停下手中的活回首瞧他。
  坠儿学着大人,幽幽一叹:“回了京里,再找不到这样安逸舒适的日子!”
  两人心里都是一愣。
  的确。在塘沽的日子,是这些年来从未有过的惬意舒适。
  每日家长里短,想着吃什么用什么。闲来无事几人相伴去郊外游山玩水。
  回到京里,又要忙活家中生计,又要打点各处人情,哪里得一时闲空?
  坠儿仍嫌不足,指着钱多多道:“便是姐姐,在这里住着,平常无事,家常闲坐笑容也比平日多,也能比在家多吃半碗饭。”
  多多看了眼青云,掩住心酸,一面收拾东西,一面假装无意:“总住在这里倒是好,可是娘和彩云,怎么办呢?坠儿难道不想娘?”
  坠儿偏着头,想了想,回答也干脆利落:“把她们都接来!省的那起长舌妇整天来我家拉舌头探消息!”长舌妇们成天探听,说你家姐姐早过了待嫁之龄,怎地还不嫁人?别是有隐疾吧?别是要在家做一辈子老姑娘吧?你将来娶了媳妇,她还在家,可怎办呢吧啦吧啦……
  令人烦不胜烦。
  见青云和姐姐都笑,他才想起塘沽也有人,住的时间长了,难免又有人探询。
  想了想,道:“干脆坐大船去海外好了!竹大哥说了,海外不像中原,才没人管咱们家的闲事哩!”
  多多目中精光一闪,随即掩去。
  青云笑着剜他一指头:“你且好生呆着罢!偏你不收拾,偏你这么些话!”
  坠儿嘟嘴,不满:“哼,坐船的时候不带上你,把你留给笨蛋夏初!”
  青云又好笑又好气:“我稀罕坐船!去了海外有什么好?既听不懂人家说话,又吃不惯他们的饭菜!那边的人都黑着哩,你白白嫩嫩的,当心把你抓去煮来吃!”
  坠儿在塘沽住了月余,也见识不少事情,才不信她,扮个鬼脸,自去玩了。
  多多心念转了几转,没得多话。借口去和房东结账辞行,自去了房东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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