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域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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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域密码-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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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老头儿不理会周同,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眉毛又抖了一下,看着我说:“年轻人,你这是造了什么孽?”

“嗯?”我被说的一愣,不明就里,万老头儿说的糊里糊涂,彻底让我懵了。

“年轻人,你身后跟的有东西。”万老头儿的目光一直被那副深色的茶色镜遮挡着,没有目光,就分辨不出他的神情,但是他的语气不像是开玩笑,一本正经的说:“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

听到这句话,我浑身上下都冒出一股凉飕飕的冷气,觉得好像掉进了冰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背后空荡荡的,只有一片沉沉的夜色。

“老爷子,这个。。。。。。”周同也听的不明不白,在旁边插嘴说:“这个。。。。。。我们是。。。。。。”

“不是花花的朋友,我也不耐烦说这个。”万老头儿的视线一直放在我身上,他慢慢取下茶色镜,一字一顿说:“你知道跟着你的,都是些什么吗?”

我终于看见了传说中万鬼眼的眼睛,他的右眼是正常的,跟普通人没有区别,但是他的左眼很怪异。眼眶里的黑眼球只有黄豆那么大,剩下全是满满的眼白,看上去就好像左眼是一颗假眼球,又好像眼眶中镶嵌着一颗雕花的玻璃珠。

“我听不懂你的话。”我仿佛是受到了一种心理暗示,总觉得背后真的有什么东西,可是回过头又看不到:“我背后有什么?”

“你想看看?”万老头儿眨了一下左眼,那颗小小的黑眼球在眼眶里灵活的骨碌滚动,似笑非笑着说:“有胆子的话,你就看看。”

第十一章雷阳金锁

听着万老头儿的语气,有一种调侃的意思,好像大人逗小孩的感觉。不过来这里之前,周同讲了不少他的事情,万鬼眼在圈子里声名赫赫,绝对不会闲着没事拿人开玩笑,所以那种调侃般的语气更让我紧张,背后的凉气越来越重。

我斜眼看看万老头儿,感觉心里微微的受了刺激。我生长的环境注定了我的性格,沉闷,好强,最忍受不了的就是别人的嘲讽和轻视,尽管心里没底儿,可还是拿出一副轻松的样子,跟他说:“我什么都看不见。”

“是啊,老爷子。”周同听着我们的对话,伸头朝外面张望了两眼:“这黑咕隆咚的,啥都没有嘛。。。。。。”

“你这个熊人,真的很讨厌。”万老头儿的脾气不怎么好,周同接二连三的插话,就让他烦躁了,转头看了看周同,没多说什么,但那只怪异的左眼来回一扫,周同的脸色就变的惨白,忍不住倒退了几步,一句话都不敢再说。

当万老头儿转身望向我的时候,神色就和蔼了一点,继续用那种神叨叨的语气跟我说:“想好了没有?要不要自己亲眼看看?要是不看,你永远都不知道自己身后到底跟着什么。。。。。。”

“我看不见,怎么看?”说实话,我有点畏惧这个万鬼眼,但性格就是那样,越是畏惧,就越装的无所谓的样子跟他交谈。

“我有办法。”万老头儿的脾气就是怪,周同客客气气跟他说话,他爱答不理,我这样大咧咧的,他反倒很热情。

整个一六花园静的好像一片黑夜里的坟地,万老头儿一边和我说着话,一边伸出一只手,食指的指尖放到左眼的眼皮子底下。看着他的手,我就又觉得有点奇怪。这个岁数的人皮肉松弛,又比较瘦,脸庞手脚的皮肤都应该枯萎了,可万老头儿的手好像被特殊保养过,他的手指头很长,仿佛镀过一层光一样,白皙且有力。

“让你进屋,本来没什么,你身后那些东西跟着进来,这院子就乱套了。”万老头儿的手似乎是一块石头,动也不动的放在眼皮下头,和我说道:“我说的再多也没用,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当心着点,别让吓到。。。。。。”

万老头儿不做声了,左眼几乎眯成了一条缝,我和周同都是第一次见这个人,也是第一次遇这样的事,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了看,不知道万老头儿在搞什么。

约莫有三两分钟时间,我看见万老头儿紧眯的左眼眼角,慢慢的流下来一滴带着淡血色的液体,那肯定不是眼泪,微微的泛着红,顺着眼角滑落下来,恰好滴在他左手食指的指尖上。

“来吧,年轻人,把这个抹到你的左眼上,该看见的,不该看见的,一股脑都能看到。”万老头儿的一只手坚若磐石,稳稳的托着那一滴带着血色的液体,举到我面前,说:“算你运气,我看你对眼,换了别的人,出多少钱我都不会把这东西给他。”

看着万老头儿指尖那一滴淡红色的液体,我突然意识到了一点,过去听人说起过很多乱七八糟的奇闻异事,据说,用牛的眼泪涂抹在眼皮上,能够暂时看到一些平时看不到的东西,这个传闻是不是真的,我没有试过,可万老头儿的举动已经明显表露,他指尖上那滴淡红色的液体有类似的作用。

这些话说起来略微有点骇人,可就如万老头儿说的那样,事情发生在我身上,就算骇人也必须得搞清楚。我没有太多犹豫,说:“我倒真想看看。”

“你这个年轻人,有意思。”万老头儿把指尖举到我眼皮子下面,轻轻一晃,那滴淡红色的液体就好像一团水泡,贴着眼眶流淌。我的右眼还是正常的,左眼开始模糊,看不清东西,周围的景物晃来晃去,有点眩晕。这种眩晕并没有保持多长时间,最多一两分钟之后,模糊的左眼骤然清晰了。

那是一种非常奇异的感觉,在我左眼的视线中,漆黑的夜色仿佛泛起了一片不怎么明亮的光,这片光让视线毫无遮拦的透射到了夜色的深处。我心里一直惦记着万老头儿之前说过的话,视线清晰的同时,马上回过头,朝身后望去。

这一眼望过去,我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手脚好像瞬间都麻了,一种极度的惊讶还有恐慌在心里蔓延。

我身后大概七八米的地方,直挺挺的矗立着十几条扭来扭去的影子,泛着淡淡白光的影子,就好像一条条脱离了躯壳的鬼魂,我能看见那些影子有老有少,高高低低,甚至还能看到它们面部的表情。

“这都是些什么!”

“都是些脏东西。”万老头儿的语气淡淡的,他的左眼明显能看到这一团团鬼一般的影子,但没有半点恐惧,好像司空见惯了。

脏东西这三个字让我头皮发麻,这意思很明显,我是被“鬼”给缠住了。

“我就说,你这个年轻人有点意思。”万老头儿站在大门边,看着我身后那一串高高低低的鬼影,说:“这些脏东西一直跟着你,又不敢靠近。”

万老头儿一提示,我也渐渐看出来,那些鬼影仿佛一群狼,紧紧跟着猎物,又有所畏惧,不敢真正的接近。

“年轻人,跟我说,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万老头儿的目光反反复复的在我身上扫视,看的我很不自在。

“我身上能有什么?”

万老头儿没有质疑我的话,想了想,抬腿走出院门,朝我身后那一串鬼影迈出几步,我看见他那只怪异的左眼中的瞳孔紧缩成了绿豆那么大一点儿,身后一串鬼影顿时骚动了,好像对万老头儿怕的不行,焦躁的闪了闪,随后就一窝蜂的散开,隐没在周围的黑暗里。

“进来再说吧。”万老头儿转身走回院子,对我招了招手。

抬脚走进院子的同时,我的头皮又开始隐隐发麻。院子里飘荡着一股淡淡的香烛味儿,如果正常人注视这个院子,可能什么都看不出,可我眼皮上那滴淡红色的液体还没有干涸,一下子就看见院子里头的房门两边,蹲着两个“人”。

我根本就分辨不清楚房门边蹲着的是不是“人”,骨瘦如柴,脸上抹着一道一道的香灰,脖子上套着两根铁链,被锁的死死的。

“这是给我看门的,你不用怕。”万老头儿一边跟我说着,一边回过头望向还在墙角一脸愕然的周同:“你就呆这儿,不要乱动。”

我和万老头儿进了屋,心里就想着,难怪外头都传闻一六花园闹鬼,万老头儿的院子里就有不干不净的东西。

“年轻人,你身上肯定有东西。”万老头儿招呼我坐下,说:“只不过这个东西,我看不出来。”

我就觉得心里发毛,万老头儿总是神神叨叨的,说的话让人惊悚不安,但他又不会胡说,我慢慢的点点头,同时在紧张的思考,从小到大,我的生活跟普通人是一模一样的,从来没有特殊怪异的经历,所以真的回想不起,自己身上会有什么东西。

“这事情我看不透,也不好随便妄言,你自己留心就是了,你身上的东西阴气非常重,会招鬼,脏东西不敢近你的身,是因为你脖子上的玩意儿。”

万老头儿这么一说,我不由自主的就摸了摸脖子上那根红线。红线的吊坠是一块金锁,小的时候,母亲说过,这金锁是专门给我打的。现在这个年头儿,很少有年轻人会佩戴这种土气的东西,只不过对我来说,那是对母亲的缅怀。

这块金锁佩戴了那么多年,我从来都没有察觉出什么异样,但这个时候低头看看金锁,我隐约看见金锁除了黄澄澄的金光,还有一片若隐若现的红光。

“这东西的来历不简单啊。”万老头儿看着我脖子上的金锁,说:“肯定有高人加持过,锁里面是一团雷阳血,阳气很盛,把那些脏东西都吓退了。”

第十二章人鬼情未了

万老头儿说的什么雷阳血之类的话,我完全听不懂,不过能听出那肯定是一种辟邪的东西。闲扯了一会儿,我就想起了这次来找万老头儿的目的,有意的把话题转移到了阴楼玉上。

“那种东西,真正的称呼肯定不是阴楼玉,就因为首次出土,没办法称呼,暂定了个代称。因为是从阴楼出土的,所以就叫阴楼玉。”万老头儿重新把茶色镜戴上,说:“你知道什么是阴楼吗?”

万老头儿说,所谓的阴楼,是一种很罕见的墓葬方式。传统的墓葬说,生死两界其实就是阴阳两界,人活着,在阳间,死了就到阴间。阴楼这个东西说白了很简单,活人住的房子,是阳楼,阴楼是用来葬人的,从地面破土朝下修建。全国各地,类似这样的阴楼有很多,万老头儿也说不清楚,阴楼玉到底是从哪一座阴楼里出土的。

“我想弄一块阴楼玉。”

“难。”万老头儿摇摇头,说:“这种东西现在都是天价,如果你花钱买,就得有足够的家底。”

“没有别的办法了?”

“有,自己找地方去挖,或者,抢。”万老头儿咧着嘴角笑了笑:“听说,马五魁手里有一块阴楼玉。”

万老头儿说的马五魁,是阳城地下圈子里一个势力很大的团伙的头领,用他们圈里的话说,那是“龙头”。黑吃黑这种事情并不罕见,只不过马五魁那种势力,绝对不是我能招惹的起的。

我和万老头儿谈了谈,可能从一见面开始,我就给他留下了比较特殊的印象,所以老头儿不藏私,跟我说了很多事情。不过他没有亲眼见过阴楼玉,给我提供的都是周边线索。问了很久,实在打听不到什么了,才抽身准备告辞。

“我这个地方,你没事了可以来坐坐,但是不要再带外人来。”

“那个。。。。。。你眼睛里滴出来的东西,能不能再给一瓶子?”我临走的时候左思右想,跟万老头儿商量,那么多脏东西跟着我,心里非常不踏实,我想要点那种淡红色的液体,必要的时候可以观察到隐形的情况。

“拉倒吧。”万老头儿当时就表示很为难:“弄一滴出来都费了老劲了,你还要一瓶子。”

反正我觉得万鬼眼并不难打交道,只要摸到他的脾气,还是很好说话的,所以死乞白赖的跟他磨了一会儿。万老头儿不傻,或许他是从我脖子上那块雷阳金锁看出来某种不寻常的来历,所以乐得卖个人情,磨蹭了一会儿,万老头儿给了一滴。我看得出,从眼睛里挤一滴这样的液体真的费了老劲,万老头儿整个人好像都蔫了。

从万老头儿家里离开的时候,我就想着找一块阴楼玉的几率很渺茫,而且那东西有没有实际的意义还很难说,倒不如从圣域游戏里下手,慢慢的寻找线索。

我和周同在市区分手,圣域游戏的服务器在域外,而且这段时间因为游戏死了人,风声比较紧,服务器关闭了下载以及注册功能,我只能硬着头皮重新回到萧瑟家,把他的电脑卸了搬回自己家。有了万老头儿的告诫,我一路走着,总觉得身后好像跟着什么东西,尽管知道那些“脏东西”可能因为雷阳金锁的原因不敢真正靠近,可那种感觉依然非常不好,我加快速度,一溜烟的蹿上楼。

萧瑟的电脑是整个屋子里打理的最干净也最整齐的电器,卸下来很方便。这间屋子里发生过的事情历历在目,面对着电脑,一直都感觉背后那个硕大的衣柜藏着什么东西。我胡乱找了个箱子,把显示器和主机还有乱七八糟的连线全部放进去,时不时的都会突然回头,看看后面的衣柜。

滴滴滴滴。。。。。。

就在我搬着箱子准备离开的时候,那只猫头鹰挂钟又响起了滴滴的报时声,这阵声音很刺耳,耳膜隐隐生疼,我回头看看挂钟,心里突然紧了紧,因为时钟的指针,恰恰指在午夜零点的位置上。

很多怪事都是发生在午夜的,我有点迷糊,不知道自己干嘛非要选择深更半夜跑到萧瑟家里来。目光扫过时钟,又忍不住瞥了瞥衣柜,这只衣柜,我不知道前后看了多少次了,可这一次注视它的时候,我的身子顿时打了个哆嗦,双手一松,抱着的箱子差点就脱手掉下来。

衣柜贴墙摆放着,挡住了半扇窗户,可透过衣柜后的半扇窗子,我突然看到一团淡的好像青烟般的鬼影,正漂浮在窗外。那是一团人形的影子,虽然很淡,却还是被我察觉出了。这不是我第一次看到淡淡的鬼影,它曾经在监控中出现过。

我的心理很复杂,恐慌,但又很想把这团淡淡的鬼影看的更清楚。脑子乱了一下,随即就冒出一个念头,我放下手里的箱子,跟窗外的鬼影遥遥对峙,然后暗中取出那一滴从万鬼眼那儿要来的淡红液体。这滴液体迅速涂抹到左眼的眼眶边儿,整个屋子连同窗外的情景模糊的摇曳了一分钟,紧跟着,视线清晰了。

当视线清晰的时候,我的眼神就像被低温冻结了一般,双手随着心脏在剧烈的颤抖,忘记了所有的恐慌和不解,三步并作两步,一下子冲到了衣柜旁的窗边。隔着几根钢筋窗栏,我看到丁小宁站在窗外,她和过去一样,纯的和清水般的脸庞,像一朵随着夜风轻轻摇摆的花儿。

“小宁。。。。。。”我的声音发颤,我忘记了丁小宁已经死在宗卡台,因为在我的潜意识里,我始终不愿面对这个事实,我固执的认定,她还活着,只是迷失了,忘记了回家的路。

“陈凡凡。。。。。。”窗外的丁小宁真实又恍惚,好像一道漂浮在水面的倒影,她想对我露出一个熟悉的微笑,可是笑容绽放的时候,我看见,她哭了。

宗卡台天空上的巨大的脸庞,卫生间墙壁上的影子,出现在梦境和现实中的手机。。。。。。丁小宁,这个对我来说重如生命般的女孩儿,她到底死了,还是以一种我想象不出的方式继续活着?我从不相信人鬼同途,可她就站在我面前的窗外。

“陈凡凡。。。。。。”丁小宁哭着,笑着,身躯在轻轻的颤抖,她好像在强忍着泪,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没有机会再多说什么了,陈凡凡,我只想告诉你,我很爱你,很爱很爱。。。。。。”

“你不要走!”我看着她的身躯就好像一团被烈火引燃的灰,将要慢慢的消散了,我心里全都是撕裂般的痛,还有无尽的不舍,无论她是人,还是鬼,我都不想让她消失在视线和生命中。

“你听着。。。。。。”丁小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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