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秦之秦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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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秦之秦简-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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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寒芳愕然,傻傻看着陷入痴迷的太后。心里暗问:如果你要是知道嫪毐这个无赖真正的面目,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会不会这样想?

    太后的目光中有了迷恋,喃喃地说:“我不后悔,不后悔我所做的一切!别人说我淫荡也好,说我不知廉耻也罢。只要我知道,我这一生还有一个男人曾经用生命爱过我,这就够了。”她的脸上有了幸福的红晕。“可是,我不让他谋反,他不听。他说要让我做一个世上最幸福快乐的女人。可他现在也死了……”声音又变得悲戚。

    许寒芳心里一颤,一个如此痴情的女人?一个为爱执着的女人?男人的几句谎言就把她变成了最笨最傻的女人?禁不住泪水顺腮而下,背过脸去悄悄擦拭。

    太后继续喃喃自语,有些语无伦次:“我知道这世间只有嫪毐是真心爱我的。他谋反也是为了我!这世上他是唯一一个爱我的人。唯一的一个……吕不韦把我当成交易品,子楚把我当玩物,只有嫪毐对我是真心的付出。只有嫪毐……我这一生知道还有一个人真心爱过我就足够了!足够了……”嘴角还挂着满足的笑容。

    许寒芳张了张口想说话,但是转念一想又把话咽了回去。还是让她生活在谎言中吧!至少她可以保留一些美好的回忆。否则这个女人什么也没有了。

    一直生活在谎言和虚幻中的一个女人。许寒芳内心深处替这个女人感到悲哀,感到心痛,替她流泪。

    二人已经走到蕲年宫的宫门处。

    宫门口的大杨树树叶已经七零八落,只剩下几片稀疏的枯叶挑在树梢枝头。光秃秃的枝杆被月光投在地上,像个张牙舞爪的怪兽。

    太后顿了一下,幽幽说:“如果你能见到吕不韦,替我转告他,我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他。”月光下的她面无表情,却隐隐看到眼眸中的一点星光。

    难道是爱得越深恨得越深?可是她的目光中为何没有仇恨?许寒芳心中荡起无限波澜:或许她最爱的人是吕不韦。只是在得不到她想要的爱后,把对吕不韦的爱全部转嫁到嫪毐身上?

    走到马车边,赵姬突然停下脚步说:“其实这个孩子是谁的?我也说不清楚!他究竟是谁的孩子呢?那一天,异人趁不韦不在强行占有了我。晚上我又服侍了吕不韦。你说政儿是谁的孩子?”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神经兮兮地笑。

    她怎么突然冒了这样一句话?许寒芳瞪大眼睛,莫名其妙地看着太后。

    太后玩狎地望了许寒芳一眼,嘴角一扯,轻笑道:“命运捉弄我,我就捉弄世人。世人都想知道他究竟是谁的孩子,我就是要让世人来猜测,猜测这个永远也得不到谜底的谜题!我就是一个淫荡的女人,我就要追求我想要的,别人都不敢做的,只有我敢......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声转成了悲声,惊飞了树上的宿鸟,在寂静的王宫内传出好远。

    许寒芳泪光莹莹地看着疯疯癫癫的太后,突然想起来一句诗: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

    太后登上马车,目光又恢复了空洞。

    马车走了,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

    马车带着这个孤独寂寞的女人回到清冷的大郑宫。从此这个女人不再有欢乐,不再有幸福,有的只是悲伤和寂寞。或许她连悲伤和寂寞也没有,有的只是一副没有依托的灵魂和空荡荡的躯体……

    湖边的柳树在静静地垂着枝条,荫影罩着湖边蜿蜒的鹅卵石小路。路边星星点点的宫灯在黑夜之中闪闪烁烁。

    许寒芳一个人来到湖边浑身无力地坐下,颓唐地靠在一棵柳树上,抱着双膝,静静看着倒映在水中的圆月,独自发呆。

    似乎所有的人都没有错。赵姬没有错,她只是想追求每一个女人都渴望的爱情;嬴政没有错,他只是想保住自己的政权;吕不韦有错吗?吕不韦追求的是每个男人都想追求的东西。又好像所有的人都错了?所有的人都为了自己的目的变得疯狂!

    那我呢?我有错吗?我追求的是什么?我爱的是浩然,却一直不清不楚地留在嬴政身边,无法离去。何时才是个头呀?

    湖面上起了淡淡的薄雾。让人感觉身坠迷雾找不到方向。

    许寒芳环顾黑魍魍的四周,清冷的月光透过薄雾为整个王宫披上一层如梦如幻的轻纱,一切都变得朦胧起来。

    她低头看见秋夜的寒气在枯草上点缀出点点晶莹的露珠。和脖子上的紫水晶一样晶莹剔透。她轻轻把紫水晶从脖子上取了下来。对着月光细细看着。紫水晶默默地折射出月亮的光华。

    研究了很长时间,也不知道这颗小小的紫水晶如何发挥魔力?隐隐记得秦煜说过他听到了紫水晶的召唤所以找到了我。那么究竟是它把我带来的吗?它真的能把我带回去吗?我如何使用它呢?许寒芳只觉得心烦意乱。

    背后响起脚步声,许寒芳转回头一看,是嬴义。她凄然一笑:“你怎么来了?被人看到不好。”

    “我看您送走太后,一直没有回来,不放心,所以来看看。”夜色中嬴义的声音浑厚柔和得像一首优美的音乐。

    “坐吧。”许寒芳示意嬴义坐下。

    嬴义迟疑了一下,看了看四周,终于还是规矩地端坐在一边。

    许寒芳幽幽叹了口气。

    “您怎么了?”嬴义的声音听起来感觉让人如沐春风:“您不开心吗?”

    许寒芳又叹了口气:“唉!心里堵得难受,压抑的不得了!”那表情像吃了个苦瓜。

    “大王对您很好!”嬴义低下头,月光照不到他脸上,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觉得我不用给你说太多,你也应该明白我!”许寒芳换了个姿势,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腿说道:“我这人一直都是在糊里糊涂中度过,以前没有天使之泪的时候,拼命想找到它然后回去,现在找到了,因为心里面有牵挂,又犹豫该何时回去.....”

    嬴义盯着月光下的紫水晶:“您是说您要回两千年后吗?您说它能带您回去?”这些在他听来简直不可思议。可是他相信她的话。

    “唉!我也不知道该怎样让它带我回去?”许寒芳唉声叹气地从新靠到树上,枕着手臂,望着被湖面拉长的月影:“我渴望的东西怎么都像这水中月,镜中花?看得到,摸不着呢?郁闷!”

    水中月?镜中花?嬴义低头认真思索着她的话,停了一下,劝道:“我相信您一定会愿望成真的。您对我说过只要不轻易放弃,一切就皆有可能。”

    许寒芳转过脸望着嬴义诚挚地笑道:“你总是那么会开导人?”

    嬴义淡淡一笑:“我听说有一种放灯的习俗,据说可以使愿望成真。”

    “哦?”许寒芳兴致勃勃地说:“放花灯!——可是哪里去找灯呢?”她也想起来似乎哪里有这个习俗,可是没想到这个习俗句让已经流传了两千多年。

    嬴义遗憾地说:“今天不行了,改天我给您做个花灯让您放。”

    许寒芳有了幸福的微笑:“谢谢你......”能有一个默默守候在自己身边的朋友真好!可遗憾的是已经不能像在巴郡那样无拘无束。在这王宫禁地,更不敢随意地交谈。

    嬴义腼腆地一笑,从怀里取出两个桔子,低下头说:“我托人在巴蜀捎回来的,今天一直带着,只是没有找到机会。我知道宫里不缺这个。——我,我……”

    许寒芳不等他话说完一把抢过来,失笑道:“也难为你。宫里的不比你的,和你的不一样。”笑着剥了一个,拿起一瓣放进嘴里,却酸得一缩脖子一挤眼。

    “很酸吗?”嬴义观察着她的表情轻轻问。

    许寒芳笑着回答:“不酸,很甜!真的!”此时,她吃着再酸的桔子也觉得心里是甜的。桔子上还有他的体温,在传递着朋友间春天般的温暖。

    嬴义笑着低下头,朦胧的月光下,又勾出他完美的轮廓。

    许寒芳看着手中的桔子皮,灵机一动,从衣服上扯了几根丝线把桔子皮陇在一起,做好了一个小桔灯,捧在手里:“你看这就是小桔灯,要是有蜡烛就好了!”

    嬴义看了看精致的小桔灯,挠着头想了想,一笑说道:“您等着!”说着转身走到路边的宫灯旁取下里面的备用蜡烛切掉两小节走了回来。

    嬴义从许寒芳手中拿过桔灯,把蜡烛放在里面点燃,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递了回去:“给您!”

    蜡烛在桔灯的笼罩下发出柔和的光,风吹过烛火轻轻一跳,似乎桔灯已经变成一个有了生命的小精灵,在低低诉说着心中小小的愿望。

    两个桔灯做好。许寒芳笑着说:“我们一人一个,放到水里,各自许一个心愿。”

    “好!”嬴义笑着接了过来。

    许寒芳拿着桔灯站起身顺着台阶下到湖水边,蹲下把桔灯轻轻放进水里,许了个心愿,看着桔灯在水里载着自己的愿望,晃晃悠悠漂向远方。

    许寒芳转回头,看到身边的嬴义面色凝重地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然后睁开眼睛,神色庄重地把桔灯放到湖面上。禁不住好奇地问:“你许了什么愿?看你如此郑重其事?”

    嬴义羞涩地一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没有回答。

    许寒芳撇着嘴嗔道:“不愿意说算了,我还不稀罕知道呢!看你的神情就知道在想什么!还不好意思说?”

    “不是!”嬴义涨红了脸,讷讷地说:“我……我许愿……愿您的愿望成真。”窘得头垂得低低的,大手不停地搓着衣襟。

    正在嘻嘻笑着的许寒芳笑容猛地僵住了,怔怔望着嬴义,眼睛已经模糊。

    二人低着头都没有再说话,都若有所思地望着水中的月影,……许寒芳一滴眼泪悄悄滑落,滴落在湖面上泛起层层涟漪,使二人月光下的身影变得模糊,变得飘忽,变得交错。

    雾渐渐浓了,寒气渐渐重了。

    嬴义站起身看看雾蒙蒙的四周,说道:“时辰不早了,您该回去了,大王一会儿会寻您的。”

    许寒芳望了他一眼,缓缓站起身,默默往回走。嬴义遵照礼节跟在身后。月光把二人的影子投在地上,交叠在一起,似乎变成了一个人。

    回到宫内,嬴政一个人坐在廊下,仰望着夜空,看见许寒芳走了过来,扫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嬴义,又把目光转回来,淡淡地问:“她走了?”

    “啊?哦!走了!”许寒芳想他问得一定是太后。

    嬴政有意无意又扫了嬴义一眼,拉着许寒芳把她拥进怀里,紧紧抱着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坐着。

    许寒芳知道反抗也没有用,他刚给母亲翻了脸,心情正不好,还是不要惹他吧!乖乖地躺在他温热怀里。到雍地回咸阳折腾了多天,有些疲惫,渐渐有了睡意。

    嬴政低下头,贴在她耳边轻声说:“睏了?这些天你也累了。早些睡吧。”抱起她进了大殿,把她轻轻放在床上。的58

    许寒芳看到嬴政满脸的疲惫,想要安慰他,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你看看这是处置吕不韦的诏令。”嬴政递过来一卷丝帛。递丝帛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让我看?”许寒芳迷惑地看着嬴政,见他点了一下头,迟疑着抬手接了过来。

    诏令上清晰地写着——

    相国吕不韦举人不当,按律当连坐,姑念对国功大,着予免去相位,出就河南封地。

    许寒芳知道这一役太后赢了,嬴政还是做了退让。但是史书上记载,终究嬴政还是没有放过吕不韦,吕不韦被贬到封地后,仍是被赐了一壶毒酒了却残生。

    最后的胜利者仍是嬴政。许寒芳对吕不韦突然有了恻隐之心:“太后说的没错,吕不韦对你确实尽心尽力……”

    “你闭嘴!不要说了!”嬴政突然咆哮大怒:“以后我再也不想听到关于他们两个人的一切!”

    许寒芳识趣的闭口,她知道他接受不了他是吕不韦的孩子,特别是从他的母亲嘴里说出来,更难以接受。这等于告诉他,他确实不是正统的王室子孙,以往别人的猜忌都是正确的。可是对于他只有隐藏好自己的空虚和恐惧将错就错下去。

    殿内一片寂静,只有高高的火烛偶尔跳动一下。

    过了一炷香时间。

    嬴政在许寒芳身边轻轻坐下,柔声问:“你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我刚才说你说的重了?”

    许寒芳想虚伪地摇摇头,可是还是本能地点了一下头。她不是一个善于撒谎的人。

    嬴政轻轻吁了口气,却突然转了话题:“我知道你寂寞,在宫里没有人能说话。否则我也不会让你随便出宫。”

    许寒芳略显委屈的点点头。原来嬴政如此明白她?

    他想抬手去搂她,她却直接躺在了床榻上。他改搂为摸了摸她的秀发,淡淡地说:“好了,过一段时间就好了,你在宫里就不寂寞了!”

    “为什么?”许寒芳迷惑不解。

    嬴政高深的一笑,缄口不答。他手里摸着她如丝般光滑的秀发。这秀发记得小时候好像在哪里也摸过?

    这母子两个一个比一个会玩深沉,一个比一个像大尾巴狼,都是说一半留一半!许寒芳无可奈何地叹口气,挤兑道:“你不说就算了,我也不听了!放到你肚子里沤烂吧。”

    嬴政瞅了一眼闷闷不乐的许寒芳:“不是不告诉你,是想给你一个惊喜!让你不再寂寞……”却突然想到了母亲的话语,母亲的寂寞。

    嬴政手里摸着如丝般的秀发,笑容却僵在脸上,因为他想起了在哪里曾摸过这如丝般的秀发......

    曾经叱咤风云的吕不韦就这样被一份诏令贬到了河南。也因为嬴政的诏令,他的产业全部收为国有。他辛辛苦苦创建的商业帝国就这样顷刻间土崩瓦解。

    可是吕不韦似乎并不在意,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别人看来都佩服他的大度和淡然,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欣慰。但是欣慰之余也有那么一些失落。

    吕不韦在秦国的势力确实根深蒂固,临行时达官显要、商贾富豪等各行各业为他送行的人,从城外绵延到了十里长亭。

    许寒芳给嬴政说抱着来看热闹的心理也来为吕不韦送行。其实她内心深处想再来看看这个最早的官商,也打心里佩服吕不韦的魄力。在她认为吕不韦确实为推动秦国的经济作了不小的贡献,也是历史上值得敬佩的一个响当当的人物。

    虽然吕不韦害死了成蟜,站在他的立场上,站在历史的角度上他或许并没有错。他这么做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永远也不能相认的儿子。许寒芳想起这些,仇恨也渐渐化为乌有。要怪只能怪自己无能为力,没能改变历史,救下成蟜。

    给吕不韦送行的众人看到许寒芳与众不同的朱漆马车,就知道是大王身边的红人来了,纷纷让路。也有人纷纷猜测,这个女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封号,没有子嗣,却享受着比任何女人都尊贵的殊荣。

    许寒芳的考古阅历很浅,不大懂得这个时候得礼仪礼节,根本不知道自己乘坐的马车是只有贵为太后、王后才可以乘坐的马车。当下车时,看到别人异样的目光,大惑不解,迷茫地望着众人。

    众人看到她的目光扫过来,忙若无其事的低下头,自去谈话。可是等她已走过去,又把目光落在了她的背影上。

    许寒芳浑身不自在起来。她可以感觉到众人的目光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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